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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娘就有些愣神,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个年轻人会留一脸长胡子,这得从多大开始留的啊,若是她本来的模样管男人叫大哥也没什么不对,可偏偏她此时扮的是中年妇女,这样算来还真是喊错了。
眉娘见男人一脸不悦,也把脸一沉,“叫你大哥咋啦?有你个大男人问别人家娘子岁数的吗?再说,俺咋就不知道自己啥岁数啦?告诉你,俺今年也是二八一朵花。”
男人没想到一句话惹出眉娘这些话,自认是说不过她,胡子撅了撅,最后憋出一句:“你这花残了点。”
“说啥呢?俺咋就残了?不就是长得显老嘛?许你留胡子显老,就不许俺天生长的老?”
听到这边有争执,别处的人都往这边看,男人也不好意思跟个娘们抻脖子喊,最后把笔一拿,“你不是刚进城嘛,来找地儿住是吧,我这就给你找还不成吗?”
眉娘把脖子一昂,“你可别故意不给俺找好地儿住,不然俺就到处说你给俺使坏,对了,俺是和俺男人一起进的城,你可别给俺们弄到那些大棚子去住,俺们进城可是交了一匹马的。”
大胡子男也不说话,闷头翻起旁边摆着的簿子,翻了半天,才道:“还别说,你们运气不错啊,前天东街郝家和张家争块馒头打起来了,死了几个,正好空出一间房,不过那间房里原本就住着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孩子,你们过去刚好两家合住,也不算挤。”
又从旁边的一个木箱子里扒拉半天,找出两个没字的木牌子,按着簿子下面的数字抄在木牌子上,又问了眉娘和夫君的姓名。
眉娘称夫家姓楚,叫楚大,她是楚何氏。
大胡子一一写在木牌子上,又都记在簿子上,然后把牌子递给眉娘,“这个两个收好,今后每日吃饭都拿这个牌子去领,丢了的话,谁捡着房子和口粮就是谁的了。”
眉娘听了也知大胡子没有故意为难,至于他所说的牌子丢了房子就归别人,眉娘倒没真信,号码也记在簿子上,连姓名都问了,谁还抢占得去?不过是大胡子吓她的罢了。
把牌子接过来,嘻嘻地道了声谢,临走还不忘又脆声声地喊了声‘大哥’,就见大胡子男的胡子又撅了半天。
眉娘出了城守府,在小巷没找到江楚夜,知道他是先在城里打探消息了,便独自按着牌子上记载的数字找去。
虽说城里福利不怎么样,管理倒还算完善,像这样的牌子在别处就没见过,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弊端,到底还是便于管理,能想出这主意的城守大人也不是一无是处。
找到东街的房子,眉娘推门进去,城里的房子都是不上锁的,这时候人人都在家中,除了领饭时也不会出门,倒不怕被偷。
再说了,如今谁还有东西可被偷呢?
眉娘推门进去,如果环境太差,她就直接走人,说实话,她真没做好心理准备和别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缺水都缺成这样了,人们基本上是不洗澡的,这种季节,这种温度,不洗澡的后果那满身的汗味有多强烈眉娘早就领教过了。
不说一路上遇到的难民,就是刚刚那个相对干净不少的大胡子,和他说话时眉娘基本上都是屏住呼吸的,就怕把自己薰晕。
所以,她对新邻居家的卫生问题并没抱什么希望。
可门一推开,没闻到太强烈的异味,倒是让做好心理准备的眉娘吃了一惊。
听到门响,从里面屋子走出两个孩子,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孩,见到眉娘俱是一怔,然后怯生生地问道:“大娘是新搬来的邻居吗?”
“是啊,大家今后就是邻居了,要相互照应。”眉娘朝他们晃了晃手上的牌子,证明自己不是坏人。
她见这两个孩子长得都粉白粉嫩的先有了几分好感,对孩子的爹娘也有了些兴趣。
这两个孩子与时下那些脏兮兮、干瘦瘦的孩子完全不同,不但说明孩子不缺水,更能说明孩子营养跟得上。
虽然穿的与别人家孩子没多少不同,可气质上文文静静的,显的教养很好。
孩子的父母没有出来,两个孩子在确认眉娘是新邻居之后便回了房间,也没想与眉娘过多攀谈的意思,眉娘觉得她被两个孩子给无视了,虽然知道如今世道孩子都知道防人了,可心里的滋味还是挺不好受。
回到自己房间,把门关上,眉娘进到空间里,在她和江楚夜的屋子里留了字条,让他按着数字来找自己,之后就拿了两个窝头从空间里出来。
她一见那两个孩子就挺喜欢的,甚至想若是生这样两个孩子也挺可爱的,可那两个孩子就是不理她,想到孩子们都是对美食没有抵抗,眉娘就想到了以食诱之的想法。
只是这时候也没什么好吃的,她拿出太好的东西就有些招人怀疑,干脆就拿出窝头,别看小小的窝头对于眉娘来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于苍间国大多数的百姓来说却是难得的美味。
毕竟平时吃饭都只能吃个三分饱,多一口干粮多么幸福啊。
从房间里出来,眉娘就敲响了邻居家的门,之后,从门缝时挤出一个小脑袋瓜,正是那个男孩,一见是眉娘,当时就警惕起来,“大娘,有事吗?”
眉娘把手上的窝头往前一递,“给你和妹妹吃的。”
男孩好看的眉皱起,看向眉娘的目光更加警惕,“大娘,你拿回去自己吃吧,我们不饿。”
眉娘没想到会被拒绝,以往她送出的食物哪一次不是被抢似的拿走?这才多大的孩子就懂得不要陌生人的东西,长大了也不简单。
眉娘还想表现的更和善些,男孩已经把门关上,就听里面女孩小声问道:“还是那个大娘吗?”
男孩‘嗯’了声,“拿了两块苞米面团团要给我们吃,谁知道她有没有在里面下药?娘说过不要拿陌生人的东西,万一她是想把我们毒死吃肉呢?”
妹妹‘呀呀’地大叫两声,“哥哥,她也太狠毒了,我们要记得娘说过的话,千万不能让她得逞!”
哥哥夸奖了妹妹。
妹妹又问:“哥哥,爹和娘什么时候回来?我都饿了。”
哥哥想了想,“差不多快回来了,妹妹再忍会儿。”
“可是我饿啊。”妹妹的声音里带了些委屈。
“那……我给你做饭好不好?”不忍妹妹难受的哥哥提出建议。
妹妹想了会儿哥哥相当难吃的手艺,想到饿肚子,最后还是点了头,“哥哥,你就做烤土豆吃吧,哥哥烤的土豆剥了皮还是很好吃的。”
“行,那就烤土豆,等哥哥把火生起来。”
“哥哥小心,别再像上次那样把柴堆点着了哦。”
“咳咳……意外,那是意外知道不?”
“好啦,知道了,哥哥快去烤土豆吧。”
320。 232 兄弟情深
眉娘听的心直抖,这时代里穷人家的孩子哪个不是三、五岁就能帮家里做些事情?像男孩这么大的,洗衣做饭什么不做?想不到男孩还能把柴堆烧着了,可见从前家里条件不错。
房子共有三个房间,一间被兄妹俩及父母一家占着,一间被眉娘占了,还剩一间空着,而厨房则是在三家门外的共同区域,只是如今城里也没几家有粮能够吃上小灶,平日的吃饭都是靠城里每日一顿发放。就算家中还有存货的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拿出来做,这样一来厨房基本上就是空的。
小兄妹俩虽然年纪小,到底还是知道要防着人,只是在房间里点了一个火盆,将土豆埋在里面,然后就等着土豆熟了,因物资缺乏,不但粮食藏的紧,像柴草一类的也都放在自家屋内,绝对不会拿出来放在公共区域。
眉娘还真怕这兄妹俩再把柴堆点着了,虽然房子烧就烧了,可这两个白嫩可爱的孩子真让眉娘打心底往外地喜爱。
虽然他们很有防人之心,但就这样在家里烤土豆的行为还是不值得提倡,烤土豆是有味道的,那焦香的味道顺着门缝就飘了出来,渐渐飘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那些饿了很多很多的人都顺着香味的来源看过来,只是因城里有巡卫也没敢生事,但不断吞咽的动作还是被眉娘看在眼里,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因烤土豆晚上过来摸过来呢?
眉娘开始为兄妹俩担心,这样一来哪里也不能去了,干脆就在房子里守着,同时怪起这兄妹俩爹娘的不负责,把这么小的孩子扔在狼堆里,留下的还不是做熟易放味道小的食物,这心也够大的。
过了不久,妹妹发出一声欢呼,显然是土豆烤好了,门外也围了一群闻着味过来的人,一个个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眉娘看的都心底发寒,她深知饥饿的人是最危险的,生存都受到威胁了,那些所谓的道德一文钱都不值,若是被他们看到兄妹俩正吃着的土豆,估计不但会把土豆抢走,甚至那白嫩嫩的兄妹俩也得被抢去吃了。
眉娘在犹豫,是要保护那对兄妹而暴露自己,还是用些迂回的方法呢?
当然,她就没想过眼睁睁看着小兄妹被抢,说不出原因,从第一眼见到这对小兄妹,眉娘就有种熟悉感。
正当眉娘还在考虑如何保护小兄妹时,江楚夜从外面进来,一扒拉就倒一片,“让开,让开,都围着……找打呢?”
很快那些围在门前的人都知道厉害了,毕竟在城里虽然每天吃的不多,好歹也不会饿死,若真抢了这家,肯定是要被赶出城的。
外面的人散了,江楚夜也顺利进门,提鼻子一闻,满屋子焦香的烤土豆味,看看眉娘,又看看冰冷的炉灶,露出一丝疑惑。
“不是我。”眉娘摇头,又指了指兄妹那个房间。
江楚夜眉娘就皱了起来,这时候家里还有存粮的都不简单,只是再有本事也有些张狂了,这种招人妒忌的作法还是要不得的。
眉娘将大门关好,栓上,拉着江楚夜回到属于他们的房间,又把门也栓好,之后直接进到空间里,把那对兄妹的事情说了下,“你说把他们两个孩子独自留在家,这父母也太不负责了。”
江楚夜也点头,只是对于孩子他没眉娘那么多的爱心,连面都没见过,江楚夜也不明白眉娘这两个孩子的喜爱之情。
眉娘又唠叨了两句,见江楚夜兴趣缺缺的样子,眉娘警惕了,看江楚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是不是对她审美疲劳了?还有她这样唠叨下去会不会被江楚夜嫌弃?本身江楚夜就是个话不多的人,不只是因为嘴笨,而是本人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若不是有事,眉娘不主动说话,江楚夜也绝对不会没话找话,眉娘就想:会不会有一天江楚夜因她话多,觉得烦了呢?
于是,眉娘沉默了,只是拿眼不停地瞅着江楚夜,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的不耐烦。
江楚夜正听眉娘唠叨,突然眉娘就没声了,等了半天也没见她继续说,有些奇怪地看过来,就对上眉娘有些幽幽的目光,心中一凛,“怎么了?”
眉娘把嘴一嘟,“你说实话,会不会嫌我烦?”
江楚夜奇怪地瞅着她,“怎么……这么问?”
眉娘对手指,“总是人家说来说去,你连个反应都不给,若是嫌人家烦了就直说,人家不说就是了。”
江楚夜‘噗’地笑了,“你说的……挺好听,我都……听着呢。”
眉娘歪着脑袋看江楚夜,“说真的?”
“嗯,真的!”
眉娘嘻嘻一笑,“那我就放心了,今后若是嫌我烦了就说出来。”
江楚夜连连点头,“不烦,不烦,要听……你说……一辈子……才好。”
转身跑向小河边,突然之间非常想吃个大脂满的大闸蟹呢,虽然仓库里也有不少的库存,而且与水里捞出来的完全一样,可眉娘就是觉得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更新鲜,就是树上的果子也是觉得刚摘下来的更好一些。
没看到江楚夜暗暗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小声嘀咕道:“我敢说……烦吗?”
当眉娘顺利从水里捞出两只足有足球大的大闸蟹时,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眉娘干脆从仓库里拿出一只特大号水桶,把两只大闸蟹往里面一装,跟着江楚夜从空间里出来。
也不知这时候是谁会来敲门呢?
把门打开,看清门外的站着的两大两小四个人后,眉娘和江楚夜都是一阵惊呼:“墉王……王妃……”
胖大的墉王脸上的笑容僵住,眼中杀机一现,在他身旁的王妃也是呼吸一窒,拉着两个孩子就往后退,而那两个被墉王妃护住的孩子正是之前眉娘见过的邻居,果然这趟戎城之行没有白来。
可容不得眉娘、江楚夜与他们来个喜相逢,墉王瓢钵似的拳头已经砸了过来,一拳把江楚夜砸的后退了好几步,可见墉王的力气完全没愧对他的身材。
江楚夜被砸了一下有些懵,怎么也没想到一见面墉王就先对他动了手,他们可是能够换命的好兄弟啊,而且看墉王眼中那神态,是想把他打死再说。
心中气的够呛,偏偏嘴更不利索了,想要骂两声娘都张不开嘴了。
墉王一拳紧着一拳地砸,就是眉娘也被他那气势镇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叫一声:“住手!”
却没过去拦人,江楚夜的功夫她清楚,再来两个墉王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不明白墉王怎么突然就要杀人似的呢?
那边王妃一直搂着两个孩子往一边躲,看意思是怕眉娘对他们痛下杀手似的,两个孩子也一脸惊惧又仇视地瞪着眉娘。
眉娘看的好无语,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直到后来,江楚夜一脚把墉王踹翻在地,一只脚踩上去,这才让疯狂的墉王停下来。
墉王趴在地上,大喊一声:“快跑!”
结果就被江楚夜拿脚尖一点,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而墉王妃就像上了发条似的,抱起两个孩子就往房门跑,看的眉娘和江楚夜好无语,他们不是朋友了吗?
不过墉王妃跑得掉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江楚夜踩着墉王,不还有个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眉娘吗?
只听眉娘轻叹一声:“王妃,我是眉娘啊。”
就见已经把手伸向门栓的王妃直接就定住了,搂着两个孩子慢慢转身,不敢置信又带着千般委屈似地盯着眉娘。
眉娘也是才想到她和江楚夜都是易过容的,想来墉王和王妃是把他们当成什么坏人了。
眉娘转身见旁边有只盆还算干净,往里面加了些水,再把脸上的易容物洗掉,露出干干净净的一张素脸,王妃这才相信她是真的眉娘。
被江楚夜踩在脚下的墉王也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显然是激动的,既然那个是眉娘,这个踩着他的肯定不用说了,就是他的好兄弟了。
越想越激动,就想跳起来给江楚夜一个大大的拥抱,一如当初,可惜江楚夜不但制住他的人,连他的声音也给制住了,运了半天劲,也没能从江楚夜的脚下挣脱出来,说又说不出话,还看不到踩在他背上兄弟的表情,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眉娘。
眉娘被他看的顿觉喜感,示意江楚夜可以把脚拿开了,偏偏江楚夜就是固执地踩在上面,“说……你服了!”
墉王欲哭无泪,他哪说得出话啊,若是说得出来,别说是服了,叫他祖宗他都干。
眉娘被墉王无奈又无助的表情逗的直想笑,过来推了江楚夜一把,才算是把墉王从江楚夜的脚下解救出来。
墉王这回算是认出这个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