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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华想,这样的情况下,郑氏这个做母亲的,心里该是有多难受?自己的孩子都讨厌自己。怨恨自己,光是想一想,就让人觉得不能忍受了。
尤其是昙华如今怀孕了,越发的能体会到郑氏的感受。
不过,至此她心底的恨意却是早就淡了。再想到郑氏和朝华的时候,也并不觉得如何憎恨了。就是曾经不知道让她从噩梦里惊醒过多少回的那些前尘往事。也似乎渐渐的模糊了,淡化了。甚至有时候努力回想,却已经记不得当时的情景。
这么着,算是放下了。
不过,她放下了。可是朝华却依旧不得不替郑氏的算计而付出代价——和郑家那头的亲事,是着实没法子退的。
昙华甚至听人说起郑长君似乎脑子有些毛病。不仅是个跛子,还是个傻子。
昙华也悄悄的让人打探了一回。得到的消息果然是郑长君当初被朝华砸的那一下子根本就没好利索。平日里看着似乎是好好的,可是突然就会变得疯癫起来,打狗撵鸡,调戏丫头,甚至有一回,光着身子在府里撵丫头,拉着丫头强行的要行那事儿。完全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廉耻了。就算别人唾骂,也只是笑嘻嘻的。
昙华觉得,与其是这样让人厌恶,倒不如直接成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更好些。想想那些事情,又如何是人能做得出的?光是一想,就觉得心头嫌恶了起来。
可是朝华却是要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等待她的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昙华甚至忍不住的对朝华多了几分同情——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并不觉得自己当初做错了。她又不是圣人,做不到什么都不在意的宽宏大量。充其量,她就是个小心眼的女子罢了。被人欺负到了头上,她还是觉得要以牙还牙才好。
而且就算是后悔,那个人也不该是她。而是郑氏和荣氏才对。
不过,想想以朝华的本事,就算丈夫是个不靠谱的,可是她也未必就能吃亏。说不定最后反倒是荣氏后悔将朝华娶进门也不一定。
昙华的确是没猜错。朝华的确是将郑家闹了个鸡犬不宁。听说成亲后第一天,朝华做的第一件事请就是将郑长君以前沾染过的丫头都发卖了。而这么一发卖,竟然是卖了郑家足有三分之一的丫头。甚至,不仅仅是郑长君院子里的,就是荣氏身边的和另外几个主子那儿的,同样也是不能幸免。
这件事情被当做是笑谈一样迅速传开来——一部分人是觉得郑长君果然是个风流种子,竟然这样厉害和不知道礼义廉耻。而另外一些人,自然是看朝华的热闹。更幸灾乐祸郑家竟然娶了这么一个泼辣的媳妇进门。而且,不管是谁,都颇有些看好戏的意思——
为了这个,甚至昙华也受了不少影响。有那些素日就和她不对路的,便是明知故问:“那个郑家的李朝华,听说是你妹妹?她在娘家的时候也是这样泼辣?”
昙华虽然不至于因为这个难堪,可是被问得多了,到底是烦不胜烦,最后索性借着养胎的名义不大出门。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清净下来了。横竖她本来也不怎么喜欢交际应酬这样的事情。
不过。即便是如此,朝华的各种“光荣事迹”仍是源源不断传入她的耳朵里。有一次,听说朝华竟然当着荣氏的面,将郑长君狠狠的揍了一顿。甚至闹到了休妻的地步。
可是这件事最后却还是不了了之。昙华自然知道荣氏肯定是不会将朝华休弃的。要知道。郑长君这样子,还能找得到什么媳妇?总不能真提拔一个丫头上来吧?那成了什么了?
所以,荣氏不得不咬着牙憋屈的退让了。
可是换来的,却是朝华的变本加厉。朝华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若是退一步,她肯定不会也退步,反而会更加得寸进尺。再则,让了一次之后,下一次自然也就挺不直腰板。只能再让。
这么让着让着,荣氏不知不觉的就让朝华成了家里的霸王。不仅是荣氏要退让,就是其他人也同样被朝华收拾得灰头土脸。
甚至,听小道消息说。郑瑜为了这个。险些休妻。最后虽然是平息下去,可是却听说郑瑜另外买了一处院子,干脆每日也不回去了。而郑长海也一并跟着去了。
于是,在那个家里。朝华彻底成了绝对的霸王,没有人敢动一根手指,敢说一句重话。就是郑长君,也是服服帖帖——没办法,不听话就要挨打,打着打着。也就怕了。
昙华听着听着,渐渐的也就麻木了。只是时间久了,她甚至想去朝华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粗鄙的泼妇,而不是朝华原本的样子。后来,她也就不想再听这些事情了。横竖也和她没什么关系了。朝华过得好或是不好。那是朝华自己的事,不是么?
只是在昙华生下长子朱安禹的之后没多久。却是又被朝华震惊了一回——朝华竟然跑了。将郑家的财产几乎偷走了一大半,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
郑家的损失可以算是极为惨重——除了庄子田地,以及家中不好变卖的古董,所有能换成银子的东西都被朝华变卖了。同时,账面上能拿的现银,也全都拿走了。
荣氏气得中了风,留下极严重的后遗症,下半辈子都只能一动不动的瘫在床上——甚至连话也说不大清楚,更别说骂人了。
而郑长君彻底的成了没人管的——不发病的时候还好,一旦疯癫起来,那就是真的彻底没人管着,什么荒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甚至跑到大街上,看见漂亮的女子就上去拉扯。常常为了这个挨打。
兴许是觉得丢人,郑瑜竟然真的休妻了。而且,还不认郑长君这个嫡长子了。
若不是顾忌着郑氏那一层,昙华估计郑瑜大约得闹得李家家破人亡才算完事儿——
不过,昙华觉得,也许正是因为知道郑瑜不敢闹去李家,所以朝华才做得这样明目张胆。甚至于是无所顾忌。
至于朝华的去处自然也是众说纷纭——有说是跟野男人私奔了,有说是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所以才干脆走了去别的地方讨生活去。还有的人说,兴许是被人呢骗了,后头又被谋财害命了。毕竟朝华消失得也太彻底了,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昙华让人悄悄地打探了一回,可是同样也没有个结果。朝华像是人间蒸发了。不过朝华倒是也不值得人担心,她敢这样做,想必是早就安排妥当了,也有个周详的计划。再则,只要有银子,哪里还愁过苦日子?
起初昙华还以为朝华会想要报复她,可是却是没有。不知道朝华到是怕了,还是不想再让人知道她的存在。
等到昙华多年后再想起当初的这些,倒是觉得有些像是戏剧里的事情,竟是有些不真实了。而且,也让人觉得发笑——实在是有些荒诞不经。郑氏当初一个态度,竟然就造成了这样的后果。真真是造化弄人。
郑家的变故也好,或是郑氏自己身上的那些事情也好,其实说白了,起因就是因为最开始郑氏的态度。所以说,因果循环,果然是没错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朝华最后如何,或是郑氏以后如何,又和昙华有什么关系?她不过还是过着自己幸福恬淡,相夫教子的小日子罢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番外(上)
之前昙华正喝着一碗鸡汤,就见奶娘抱着孩子回来,当下笑着放下碗,示意奶娘交给她:“怎么样?外头可热闹?”
奶娘小心将孩子放在昙华怀里,笑着回到:“热闹,热闹极了。我也认不清谁是谁,只知道出去了就一直被人围着呢,都凑过来看小世子。都说咱们小世子长得像侯爷呢。”
昙华不由笑起来:“这样小的孩子能看出什么来?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
正说着,朱弦却是从外头进来,听了这话顿时也笑了:“我瞧着倒是挺像我的。鼻子眼睛像我,嘴巴像你。”一面说着,一面凑上来看。见孩子睡着了却还不住的蠕动小嘴一副没吃饱的样子。不由又笑:“看来是个大肚汉。”
一面说着话,一面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孩子的嘴巴。
昙华瞧着朱弦看孩子时那副专注柔和的样子,心里一片柔软这还是她和朱弦的第一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也算是迟来了。成亲第三年,她才有了动静。里里外外的,不知道多少人悬心着。
不说别人,只说宫里的太后,就或明或暗的提了好几回。甚至塞了人进府里来谁都明白那意思的。她心里纵然不痛快,又能怎么办?太后赐下来的,难道还能让不进门的?好在也没明说是什么身份,只说帮衬她一把。她也只能
将人好好安置了,好吃好喝的供着。
自然,她也不全然就是逆来顺受的。敲打敲打,使些手段也是有的。但是却也不好太过明显太后的意思,你可以装作没听明白,但是决不能违逆。
好在,朱弦却是始终如一的。正因为如此,她和朱弦之间,才会更加的互相敬爱,更加的亲密,也更加的努力保护自己的家。
怀孕的时候,她还真是松了一口气再不怀孕,别说太后,就是她自己也是急了。
不过怀了孕,却又是忍不住焦心万一不是儿子是女儿呢?焦虑起来,她的脾气都坏了许多。有时候脾气来了,不管不顾的,连朱弦都是要吃顿派头的。
朱弦脾性倒是好,处处顺着哄着,总算是没让府里鸡飞狗跳。
等到瓜熟蒂落,她松了一口气,朱弦又何尝不是?太后和景王妃一直不断往府里塞人的事情,她烦不胜烦,朱弦也是一样的。
朱弦一抬头,就对上昙华的眼睛,随后一笑,“看什么呢?这样出神?”
“在想,后院里那几个美人儿该怎么处理呢?”昙华来了几分玩笑的心思,便是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谁知朱弦倒是认真起来沉吟片刻后,忽然一挑眉:“我记得,景王府世子爷过来的时候,曾经见过她们。那时候,他还失手打破了茶杯。”
从来朱弦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都是不叫名字的。
被朱弦这么一说,昙华也是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儿那会子她刚显怀,朱弦过生辰,景王就让世子过来了一趟。那时候,景王世子就见了那么一回。
因为朱弦和她都不愿意家里多这么一个人,所以那时候,太后送来的宫女,只说是做客的。事后景王世子还问了一回,是哪家的姑娘。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子再一想,顿时就感觉出什么了怕是,景王世子有了那样的心思。
昙华微微蹙眉:“可是这是太后送来的人。”虽然没明说是给朱弦的人。可是却也算是心知肚明的。这么送了人,肯定是不合适的。太后那里没法交代不说别人瞧着也觉得不合适。
哪里有哥哥的女人,转头又送给弟弟的?
朱弦却是不在意:“如今我有儿子了,太后那儿自然不是问题。至于别人你觉得,他会在意别人的指点?”
听朱弦这样说,昙华忍不住笑了:“这倒是真的。”一时又替景王心酸辛苦打下的基业,那是肯定守不住的。未来的王府继承人是这样子,怎么能不败?
不过好在,他们如今,和景王府已经是分开来自从搬出来,除了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回去陪着景王和王妃用饭,倒是也就只有年节的时候才来往了。以后估摸着等景王再一去……那更是不必说了。
又说了几句话,昙华倒是想起一件事儿来,忙推朱弦:“今儿客人多着呢,你怎么不出去陪客?倒是在这里磨牙。”
“喝酒有什么意思?”朱弦笑:“有别人替我支应着呢。再说了,喝多了到时候一身酒气熏着你们,也不合适。而且,晚上的时候,我还得带着孩子去给太后请安。还是不能喝。”
“那也不好不露面。”昙华仍是催促:“你这做主人的都不在,客人们该怎么想?”
朱弦本来也就是过来看看,并没想着就不出去了,当下又说两句话,便是出去了。
等到朱弦出去,一旁的醉秋笑嘻嘻的凑上来:“咱们侯爷这是特地过来看一眼呢。”
昙华就笑:“有什么好看的。又不会长脚跑了。”不过嘴上说着,心里却是觉得甜丝丝的。对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丈夫的看重更让人值得欢喜?
醉秋见昙华高兴,便是也跟着笑。又去看孩子,一面看一笑:“我瞧着,倒也有几分像勤哥儿小时候。”
昙华也是这么觉得。勤哥儿也是她从这么一点儿大就天天见着,也不知费了多少心思说是弟弟,倒是也和儿子差不多了。当下便仍是笑:“都说外甥像舅。这话看来是没错的。”
“勤哥儿读书厉害,将来咱们的小少爷必然也是个厉害的。”醉秋为了让昙华高兴,尽捡好听的说。
昙华便是拿眼睛瞅她:“怎么了,今儿怎么尽捡着好听的话说?我瞧着,你也不像是个马屁精啊。”
醉秋面上一红,随后便是压低声音道:“夫人您别恼,琼州那头送的东西虽然有些寒酸”
“这有什么可恼的。”昙华淡淡一笑,全然不放在心上:“李家如今是个什么样子,难道我还不明白?本来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名门望族,如今老太太不管事儿了,我爹也不是个正经会管事儿的。那一家子,只出不进的,吃的自然是老本。如今勤哥儿的供养都短了一大截,更不必说这样的事情了。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来的水,不在意也是有的。”
醉秋忍不住冷笑:“可也从没听说要靠出嫁女儿庇护过日子的。老爷也越发活得回去了。”近两年,三五两头的就想打秋风。勤哥儿在京城这边吃住,不仅不说多拿银子出来好堵住那些爱嚼舌头的。偏还话里话外的还想要让这边贴补些。
真是仗着一个生养的名头,没脸每皮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勤哥儿回头听见了,又该觉得不痛快了。这话不仅你们不能说了,就是府里的其他人,也不许有半点声音。”昙华自然知道着醉秋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这话却是不能说的。所以当下还是沉了声音嘱咐道。
醉秋忙点头:“自然是明白的。以后再不说了。”
一时又说道:“今儿表少爷肯定是要过来的。也不知道来了没有,可得支应一声,让别喝太多酒才是。”
正说笑呢,外头丫头就进来禀告:“魏二爷过来了。”
魏二爷,说的自然就是魏云墨了。
昙华便是忙让人将魏云墨迎进来:“表哥今儿得空?不用去衙门?前些日子让你过来你怎么也挤不出时间。”
魏云墨一进来就听见昙华这么一句带着嗔怨撒娇的话,不觉一愣,莫名的就想起小时候来昙华小小的个子,微微仰着头,笑着对自己撒娇软语。而一转眼,当初的小姑娘竟然拿都做了母亲了。而自己的心思
用力掐了一下掌心,魏云墨回过神来,扬起笑容:“领着俸禄呢,哪里能够不做事儿?不过这段时间不忙,倒是可以松快松快了。”
一面说这话,一面又侧头去看孩子。只看了一眼,也有些错不开眼睛了只觉得看起来又小又软。闭着眼睛睡觉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了心底都柔软起来了。
昙华瞧着魏云墨那副样子,不由得笑起来,然后出言打趣道:“表哥什么时候也给我娶个表嫂,生个侄儿才好呢。明明是做哥哥的,怎么的却是让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