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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这是咋啦?”王得寿爬上炕,想掀开被子,却被胡氏死死抓着,“我是得寿啊。”
胡氏哆嗦着放开被子,瞪圆双眼看清儿子的模样,才惊慌失色地左右看看,待瞧见桌子上的一双白底黑布鞋,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王得寿赶紧掐人中,想把老娘弄醒,又听西屋大嫂发出一声尖叫,“鬼啊——”
两个孩子也大哭起来,王得寿放下老娘,从炕上胡乱抓了一件衣裳披在身上,拎棍子举油灯到西屋门口,“大嫂,你没事吧?”
胡得喜的媳妇儿小贾氏听见声音,尖叫道,“二弟,快,快点灯,有,有鬼啊。”
“啊——鬼啊!”东厢房里,王得寿的媳妇儿鱼氏也尖叫起来。王得寿顾不得大嫂,迈步出屋门,冲着厢房喊道,“瞎叫什么,快起来,娘晕过去了。”
鱼氏哆哆嗦嗦地出门,“得寿,真的,我看到一个白影儿,飘,飘过去了刚。”
想到白天听说三弟妹的尸首被偷走的事情,王得寿心中也发虚,“把孩子也抱过来,先把娘弄醒再说。”
蓝怡还没睡着,听着院子里的狗叫得厉害,便披衣起来,贾氏也点起油灯,到蓝怡这屋里,“这是怎么了?”
这两天客栈事情多,如花也歇在客栈里,于燕到屋门口,喝止住狗吠,便听到有人敲门,“贾婶子,贾婶子,睡了没?”(未完待续。)
第六四三章 两块臭肉
王得寿请贾氏过去看晕过去的娘亲,蓝怡不放心让于燕跟着,抬眼看西厢房,却不见水秀出来,她心中有些奇怪。
于燕陪着贾氏出门到村南王家去看胡氏,蓝怡则哄着被吵醒的两个孩子再睡下,门口传来水秀的声音,“夫人,小的有事禀告。”
蓝怡想到刚才没亮灯的西厢房,就知道水秀刚才不在家,问道,“何事?”
“小的刚才去客栈,听到村南有喊叫声,过去抓住一个装神弄鬼的小贼,这人该怎么处置?”水秀回道。
蓝怡微愣,“人呢?”
“被小人打晕,捆在村外的树上了。”水秀道,他赶到时,看到一个全身白衣的人从王得寿家的墙头上跳下来,脱了白衣裳就撒丫子往山坡跑,便顺手把人捉了。
蓝怡推开门,看着一身利索的水秀,问道,“那人你可认得?”
“不是这村里的人,也不是个会功夫的。”水秀道。
“直接送到村部去吧,交给他们处理。你这么晚到客栈去做什么?”蓝怡问道。
“京城来了消息,小的想给如花送个信儿。”水秀言道,“皇上恩准,重审兆将军当年旧案,主子已经随着审案的钦差大人赶往西京了。”
蓝怡喜上眉梢,“太好了,可还有其他消息。”
水秀点头,“雷晋被圣上嘉奖,赏金万两。蓝如海被判斩监侯却在狱中自杀,拓跋孝直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蓝怡心跳莫名加快,想到吊死的蓝如海,想到拓跋孝直说的那些话。
水秀摇头,表示上边并未详提此事。
蓝怡压下心中的疑惑,“你且把人送过去,早着歇着吧。”
“小的等于燕回来再去。”他是奉命保护蓝怡和文轩安全的,现在家中只她和两个孩子,故他不能出去。
贾氏很快便回来了,水秀才转身出门。
赵里正今晚轮值,就歇在村部里,见到水秀送来的低头想藏住面目的灰衣汉子,用力抬起他的下巴,看到他抹的白无常一样的脸吓了一跳,仔细辨认后,怒声道,“周全儿,竟是你这小畜生!”
“我啥也没干,就是半夜出来解手迷路跑错院子了。”周全儿死鸭子嘴硬地解释道,现在说啥也不能承认自己装鬼吓人的事儿。
“你住在客栈里,半夜出来解手能跑半个村子,涂成这样?当我们都跟你一样是傻子啊!”牛修尧一脚揣在周全儿的肚子上,转头问赵里正道,“周家村好手段啊!里正叔,您说这事儿怎么办?”
事情明摆着,周家村见不得北沟村越来越好,派人来当搅屎棍儿了。赵里正黑着脸,他与周家村的里正周德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占了先,没想到他就把这么阴损的招儿用上了。赵里正也动了真气,“修尧,去周老抠家,叫二和领上他家的大狼狗,再叫几个人一起到村口去看看,发现有人就抓回来,抓不住就直接放狗咬!”
牛修尧点头,转头对水秀笑道,“水秀哥,你能陪我走一趟么?”
不提赵里正带着人到村里安抚受惊的村民,却说牛修尧和周老抠的二小子周二和领着全村最凶悍的两条大狼狗,随着水秀到村口去捉周家村等着接应的人。脾气火爆的周二和跟他爹周老抠一样的五短壮实身材豹子眼,骂骂咧咧地道,“他娘的,待会儿找着人,你们谁也甭拦着,我非得让青子咬下他们两块肉来不成!”
水秀却对再抓住人不抱希望,周全儿是往村南山坡跑的,就算有人接应,见到自己把周全儿抓了也早就跑了。
果然,三人带着两条狗在山坡边上转悠了两圈,没有看到人影。牛修尧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山林,知道不能追进去,便道,“便宜这帮兔崽子了,水秀哥,二和哥,咱回吧。”
“他娘的,大晚上的钻林子,让狼咬死才活该!”二和一声唿哨叫回家里的两只狼狗,举着火把就要下山坡回村。
“啊!——”山林深处传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同时传出的,是愤怒的狼嚎。周二和牵着的两只自小吃生肉长大的狼狗凶悍无比,听到狼嚎毫无畏惧,汪汪叫着就冲了进去,周二和一跺脚,“回来,快回来,那是狼啊,你们不要命了!”
牛修尧拧起眉毛,“水秀哥,不是在山林里撒了药么,咋还有狼过来?”
水秀凝神听着狼嚎,“听声音是在远处,咱们的药就撒了这一个山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周二和看着水秀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迹,吞吞口水道,“我了个娘嘞,修尧,卫极叔家这长工,腿脚不比我家狗慢啊。”
牛修尧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和哥,不想挨揍就想好了再说。”
水秀取下背上的弩箭,借着月色追着两只狼狗翻过山坡快速向着狼嚎之处跑去,到了近处,被树下晃动的十几双绿幽幽地狼眼吓了一跳。那两只狼狗也被吓住,前腿扑在地上,呜呜叫着。
“何人在树上?”水秀举起弩箭,向着狼围住的大树高声问道。
“是我。”树上的于伯看到水秀手里的弩箭,“接住。”
说完,他一用力,把身旁被狼咬了一口、又被他打晕的人扔了过去。水秀在梅县孟府住过一段日子,与于正见过几次,听出他的声音刚放下弩箭,就见于正把一个大活人单手扔了过来,赶紧侧身抓住,抬头问道,“于伯,怎么回事?”
“你先回去,我把狼群引走。”于伯不再多说,跳下树后快速向树林深处跑去,狼群看也未看水秀和狼狗一眼,追着于伯跑了。
第二日天光放亮,村里人都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气冲冲地跑到村部去看抓住的两个装鬼的贼。
现在村部压着的犯人,加上程茗已经三个了,都被捆了关在柴房里。形象最凄惨的,就是被如花打了又被程自牧踹伤的程茗,再然后是昨夜被狼咬了腿的周三儿,相比之下,一脸白|粉的周全儿虽难看些,倒是最好的。听到开门声,周全儿缩起脖子,知道今天定是没好了。
果然,他和周三儿刚被压出门,两个臭鸡蛋就被砸在脑袋上,流了一脸,紧接着就是烂菜叶子、石头土块以及臭鞋底子,周全儿脸上的白粉顺着臭鸡蛋往下流,哇哇大叫,“饶命啊,饶命啊!”
“呸!你的狗命咱们还不稀得要呢。”八婆二嫂把手里的东西两个臭鸡蛋摔在周全儿脸上,从丈夫周二全怀里接过儿子,“周全儿,老娘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说,上次我们杂货店门口的熏肉是不是你偷的?”
周全儿一张嘴,臭鸡蛋便流到嘴里,满口腥臭,吐了一口吐沫叫道,“谁稀罕你那两块臭肉!”(未完待续。)
第六四四章 志同道合
牛嫂把手里的烂菜叶子砸在俩贼的脑袋上,“里正,肯定是他偷的,要不然他怎么知道是两块!可不能饶了这俩兔崽子,咱们村丢的东西肯定都是他们偷的!”
“是啊,周全儿和周三儿仗着学了点轻功,没少来咱们村里祸害,这次可不能饶了他们。”秦三的娘是从周家村嫁过来的,了解这两个人的底细,对他们早就恨坏了,她娘家养的五十只鸡就被他们偷了大半。可这俩人是周里正的堂侄儿,周家村的人拿他们也没办法,这次落到北沟村的人手里,再也不能让他们逃过去。
赵里正抬手,让大伙安静下来,“咱们村的日子,刚好过点儿,旁人就看着眼气,给咱们添腻歪来了。大伙说,这俩人能不能饶?”
众人异口同声,“不能!”
赵里正点头,“不错,决不能饶!我昨夜写了状子,让王得寿到衙门去告周全儿和周三儿夜入民宅装鬼吓人,吓的王胡氏卧病不起,家中五个孩子啼哭不止。另外,我还写了一份状纸,告周家村里正周德纵人行凶,并滋言生事,意图破坏咱们北沟村的大好势头,这份状纸,须得大伙同意签字,大伙觉得如何?”
“同意,我们都同意,告他,让他坐牢,打板子!”村里人义愤填膺。
赵里正拿出状纸,“那就麻烦大伙儿过来按手印,按完手印我就压着人到衙门去告。”
以全村村民的名义去告周里正,绝对能引起刘知县的注意并严惩之,赵里正这次也气坏了,不想再留情面,村里人纷纷上前按了手印,会写字的又签个了名,赵里正又道,“各位,咱们都是在村里住了几十几百年的老户了,村里好,大伙才能好。这些日子到村里游玩的贵人多,咱们得打起精神好招待好,再看到鬼头鬼脑找事儿的,派人盯紧了然后到村部里来报信儿,咱们决不能让一两颗老鼠屎,坏了咱们发财致富的大事儿。”
赵里正招呼完,才带着大儿子赵良秀和王得寿,套马车压着周全儿和周三儿,出村奔县城而去,在村口,见到急匆匆赶过来的周家村里正周德,他看了一眼捆着的俩侄子,陪笑脸道,“为阳兄弟,事儿我听说了,你先消消火儿,这俩不争气的东西交给我,我带回去好好教训,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赵里正示意良秀赶车,哼了一声,“我可不敢再相信老哥的为人,还是交给刘知县放心。”
若是闹到刘知县那里,哪儿还能有他的好果子吃,周德赔笑跟着马车跑在赵里正身边,“为阳兄弟,别啊,这回再最后给老哥儿个面儿,老哥记你一辈子的情。要不这样,一个月后庄稼浇水,你们村先浇,等你们浇完了我们村再浇!”
赵里正侧头看他一眼,“下轮本来就该我们村先浇,轮不到你来让,躲开!”
周德作威作福贯了,追了几步扶着老腰喘粗气看马车跑远,双手柱膝回过气来,牵过毛驴,骑驴追在后边,嘴里骂骂咧咧地道,“呸!给脸不要脸,村里刚吃上饭就抖上了!还当现在是周二愣子当班头呢!现在当班头的,可是我们村的女婿,轮不到你们来撒野,走着瞧,看哪个笑到最后!”
蓝怡听八婆二嫂说完村部发生的事情,诧异道,“高班头的媳妇儿是周家村的姑娘?”她与高峰和赵氏见过多次,还从未关心过她的娘家是哪里的。
“是啊,”八婆二嫂一边给儿子喂奶,一边担忧道,“高班头上来才一个多月,他媳妇儿就已经带了两大车东西回娘家了,月圆儿他爹到城里去进货,听说城里的店铺和摆摊的小贩儿,对高班头都有点说道儿。他跟卫极兄弟比起来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咱们以后可得小心点,别沾衙门的边儿。”
蓝怡皱起眉头,赵氏不靠谱她知道,但是高峰却不是贪小便宜的性子。八婆二嫂走后,蓝怡到苏永脑鹤樱沼阔|今天轮到后晌上课,正在家中的菜园子里给大红果苗浇水。
蓝怡直接跟他说了高峰的事情,“大哥,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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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怡点头,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高峰的确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但是他在媳妇儿面前却一点原则也没有,怕是知道了赵氏仗着他的势做了什么事情,回家被赵氏哭闹一顿而不了了之吧。
这时,夏重潇和梁进前后从门外进来,蓝怡赶紧问道,“小七的伤势如何?”
梁进点头没说话。夏重潇道,“没发热,精神和脸色都还好,应该不妨事了,蓝妹,城中事多,我们这就回去了。”
梁进却抬头问道,“周二嫂,贾夫人可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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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进点头,对夏重潇道,“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和贾夫人商谈,后晌再回。”
夏重潇也好奇他这个视女人如蛇蝎的家伙竟会主动寻除了蓝怡之外的其他女子,好奇问道,“你找‘贾夫人’何事?”
梁进俊目一挑,“不管何事,都与你无关。”
说罢,看着蓝怡等她带自己过去。蓝怡摸摸鼻子,“大哥,你路上小心,若是婉姐姐来了信儿,派人来知会我一声。”
说完,便带着梁进到中院,去寻贾氏。贾氏正在东院炮制新摘来的乳汁草,见到蓝怡和梁进进来,微点头示意便接着忙碌。
梁进的视线落在捣药石中的乳汁草上,药材的炮制,有烘、炮、炒、洗、泡、漂、蒸、煮等,为的是加强药物效用,减除毒性和便于贮藏、服用。羊蹄草的炮制,一般是烘干或晒干,但贾氏却在用捣药杵捣烂新摘的乳汁草,这种方法引起了他的兴趣。
“乳汁草捣碎取汁,何用?”梁进直接问道。
贾氏知梁进精通医术,也早想与他讨教,不过梁进脾气大脸黑,她没捞着机会,今日难道他主动,而炮制乳汁草又不是什么独门秘方,贾氏便直接言道,“取春三月乳汁草的汁液,再混以车前草汁液与黄猄草、石膏、赤糙米和乌豆制成丸药,可愈风寒高热。”
论起医药,梁进的话就多了,“这一方在下也知,但都是取烘晒的药煮水,也未加乌豆,在下猜想,加乌豆因是因怕病者体弱难受药性,取乳汁草和车前草汁又是为何?”(未完待续。)
第六四五章 扫地出门
贾氏微笑道,“取汁炼药丸,可提高药性。”
“哦?”梁进坐在贾氏对面的小凳子上,用手沾了药汁放入嘴中品尝,蹙眉沉思片刻,似在估量这种方法的可行性,“贾夫人是如何发现这种方法的?你开给村南王家老太的丸药,也是以此法制的么?”
贾氏摇头,“那丸药制法还要复杂一些……”
蓝怡看着聊得起兴的二人,想到刘氏那句玩笑话,忽然觉得她说的不无可能,便不再打扰二人,出门到客栈去见小七。
进入客栈大堂,便见到笑得比往日更明媚的如花靠在柜台旁磕着南瓜子,与村里的两个妇人聊得正欢。按说如花的样子是该招男人喜欢女人嫉的,令蓝怡没想到的是,她竟是个男女通吃的主儿,客栈里的男客偷看她流口水,女子也与她打成一片,这等能力,让人佩服,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