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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姨母冷笑,“王家二哥,你可想好了,她当嫁妆带走了那银子可就是姓周的,跟咱们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你瞅瞅蓝氏那贱样,姥娘死了都干打雷不下雨的,你别指望她能对你们有多少情分,还不如来点实在的,要不然。咱们就不能同意她出门子!”
蓝怡没有吭气,王二叔早有交代,无人众人今天说什么。都由他来应对。现在听花家姨母这么说,她哪里还忍得住,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花家姨母自以为捉住了蓝怡的七寸,一副得意洋洋、理直气壮地模样。
王二叔面色不变地磕磕烟袋锅子,“花坡兄弟,你怎么说?”
花坡不自在的挪挪身子。“王二哥,兄弟我就是个跑腿帮忙的,这哪有轮得到我说话的份。”
王二叔又转头问花家四兄弟。“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花展元闷头不语,老三花展周形容憔悴,“这次咱们花家有难了,咱们砸锅卖铁得要还债。没啥旁的要说的。”
王二叔依旧平淡地问花展周。“不知老三说的这个‘咱们’,是指的你们老花家,还是要加上我们王家?”
花展周一愣,“民善哥,哪能让老王家出份呢?这次的事情我老三责任最大,我砸锅卖铁还,还不上的我去借,等缓过这口气来连本带利地还给大伙。”
花常业也表态了。“这件事林山弟妹无关,咱们今日先散了吧。有事下来再说。”
花家姨母可不干了,“三哥,你这话听着漂亮,你哪来的银子,还不是伙里的钱,再说咱们家看着能充个门面,娘去世的时候手里可没什么余钱!”
“伙里有多少钱,你们比我清楚!”花展周垂头硬道,家里挣得银子都在老娘手里,现在老人去世了,家里有多少银子只两个人清楚,一个是大嫂,另一个就是四妹,两人现在不吐口,他们夫妻房里的所有银钱加起来,百两银子都不到!
花家三舅母转头凝视丈夫,又看看大嫂,垂下头不敢说话。
王二叔接着说到:“花家众兄弟,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次花家赔了银子,你们先出,不够的让大伙凑,是不是?”
众人都没吭气,花常业刚要开口却被母亲死命瞪住。
“你们说吧,要我家老大媳妇出多少银子才算完?”王二叔吐出一口烟圈,依旧平静,看不出他是怎么想的。
花家大舅母和二舅母等人交换神色,说到:“不瞒民善兄弟,咱们花家也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全是门面功夫,你们老王家现在拔根汗毛都比咱的腰粗。林山家的也不必多出,拿出今年林山的山坡上牡丹苗收益的一半就成,咱们也不让她白出,以后商船也有她一股,每年赚了给她分银子。林山家山坡上的其他收益,当然是民善兄弟说了算的。”
王林喜和王林远听完,都瞪起眼。蓝怡料到他们胃口大,也没想到大到这个程度,她抬头扫视花家众人,一张张贪婪嘴脸瞧着让人心寒。
花展周叹息一声,“大嫂,亲戚本家的,没这么个算法。咱们不是正在合计分家么,你把该我们夫妻的那一份分出来,我全用来还债,不够的你们不愿意出,我再去旁处借。”
花家大舅母瞪眼,“三弟,伙里的事情你一个人说了还不算,这是大伙的主意!”
花常业皱起眉头,“娘,大伙什么时候商量的?林山弟妹能帮的自然会帮,咱们这么强着人家出银子,不是让人寒心么?”
花家姨母不认同地看着花常业,“常业,你娘啥时候强着她出银子了,不是说了算是入股的么,以后还有她一股呢。你个小孩子懂得啥,林山家的还没说啥呢,你这么急赤白脸的是干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啥见不得人的呢!”
这是长辈能说的话么?花常业瞪眼,却被母亲吼道:“常业,大人商量事情还没有你插嘴的分!你非得气死我是不是!我,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哎呦——”
花家大舅母捂着胸口喘不上气来,何氏赶紧夸张地上前替婆婆揉胸口,“相公,看你把娘气得,快去请郎中吧!”
这惯常的一幕让花常业无奈,他望着自己的父亲,希望他能出言制止。花展元皱眉但却没有吭声,花常和说到:“大哥,你在这照顾母亲,我去请郎中。”
被母亲和花家姨母这样一闹,花常业没法再说话否则若再让花家姨母说出难听的话侮辱蓝怡就更无法挽回了。
“常业。你娘不舒服,扶她去屋里躺着吧。”王二叔压住怒气,开口说道。
花家大舅母咳嗽两声摆摆手。表明自己无事,只在那哎呦着。
王二叔瞧着差不多了,“既然这样,花坡兄弟去请族长过来,咱们这事得有族长见证才算。”
花家众人一愣,几个女人都露出喜色,这就算成了?
花展元有些诧异。花家老二还是入定的样子面带悲戚,似乎还没从娘去世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花展周摇头失望。花家老四早就掏出圣贤书认真读着,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花家大舅母喜笑颜开,“还是民善兄弟明白事理,坡弟。你赶紧回去请老族长来做个见证吧。”
花坡看着蓝怡有些犹豫。父亲说过的话在耳边转了三转,他低头站起身,“父亲喝下药在家躺着不能起身,这只是你们一支的事情不能算族里大事,你们商量着办吧。”
若是王家和花家都一个主意,蓝氏这次是捞不到好处的,花坡不想得罪任何一方。
王二叔敲敲烟袋锅子,又用力吐出一口烟雾。脸色黑沉:“不算族里大事?你们老花家合着伙的算计王家的家产,想把老大媳妇逼死。还不算大事?”
王二叔此言一出,花家众人哗然,花坡顿住脚步,三角眼仔细打量王二叔,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个主意。
花家大舅母顾不得装心口疼,站起来怒道:“民善兄弟,这话是怎么说的,咱明明是好商好量地合计,你刚也是应下来的,怎么说反口就反口,可不待这样的!”
“我应下了什么?”王二叔冷眼望着花家四兄弟,“一大屋子老少爷们就由着俩疯婆子当家作主,花家真是好家风!咱们今日真是开了眼了!花坡兄弟,你爹起不了身就去把族老们找来,我就不信你们花家没一个明白事理的!”
花坡见此赶紧到王二叔身前,取腰间袋子里的烟叶给他装上,“王二哥别着急,咱们有话好好说,亲戚里道的弄生分就不好看了。”
王二叔拉住花坡的手,声音苍老颤抖,“花坡兄弟,你到北沟村找你姐夫打听打听,老王家都是实诚人啊,啥时候让乡亲们戳过脊梁骨?这一大屋子人是逼着我让我们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来,逼着林山家的去死,她们好算计了王家的东西啊!”
蓝怡被亲人这样维护,眼泪刷刷地落了下来,“二叔,您老别动气,小心身子骨。”
王林喜和王林远一言不发,上前左右扶住父亲,眼神冷冷地看着花家的男人们。
花展元兄弟四个面容神色各异,花常业面容灰白,花常东几个则低着头不言不语。花家二舅见事情要超出控制,赶紧开口,“民善兄弟,你这话重了,大嫂是和你商量,你不同意她还能拧着你的意思来?快消消火喝点茶水,常东,快给你叔上茶。”
花常东听见父亲点他的名,慢吞吞地端过茶壶到王二叔面前倒茶,“二叔,喝茶。”
王二叔一甩手,茶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花家姨母一见他这架势,就知道今日不能善了,索性干嚎起来,“都说姑表亲,我大姐姐夫死了,林山不在了,你们就不想认咱们这帮穷亲戚了是不?我娘刚入土啊,你们就一家子来花家挑事砸东西!王民善,你以为你是谁,你可不是我姐夫,又不是蓝氏的正经公公,不就是林山的叔嘛,咱们还是他亲舅亲姨呢!你在这装什么大瓣蒜,真论起来还没你张嘴的份呢!”
王林喜和王林远见她这样叫嚣,怒发冲冠,“你个疯婆娘,当子辱父,我今日豁出命也要撕烂你这张臭嘴!”
王林喜挥拳头就要打花家姨母,花家女眷尖叫着往后躲,花家的小一辈们赶紧上前把王林喜拉住,花家姨母见他眼球充血还往前冲,抱着头就往院子里跑,“打死人啦!打死人啦!娘啊,你闺女我要被人打死啊,我没脸活啦!”
王林远见二哥被五六个人拉住要吃亏,他撩袖子就蹦了过去一拳头把花家姨母的儿子撂倒在地,“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是不,有种冲着我来!”
王林喜和王林远只有两个人,虽有花常业和花展周拦着,但很快落了下风。花家姨母冲去去叫喊,院子里帮忙拆东西的人们瞧着有热闹都凑了过来,指指点点。
王二叔眼睛瞪了起来,抄起烟袋锅子就要上手,“花坡,你躲开,泥人还有三分血性,他们这么欺负人可不成!”
场面失控中,花坡急红了眼,死命拉着王二叔冲着花展元吼道:“花展元,你愣着看什么,非得出了人命是不?”
花展元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喊,“都给我住手!”
他在家人面前素来没有威信,已经打急了眼的众人哪里听得进去。
眼看着拉开花家姨母家儿子的花展周被他一脚踹在地上,他扯起凳子就要向着王林远头上招呼,蓝怡急了,抓起桌子上的茶壶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又接连踹倒三张桌子,花家女眷失声尖叫,蓝怡上前一巴掌招呼在何氏脸上,“都给我闭嘴!”
说完,她又回身,一脚踹倒几个椅子,这么大的动静不光花家女眷住了嘴,打架的两伙人也停住分开。蓝怡满脸是泪,双膝跪在王二叔面前,“二叔,侄媳妇不孝啊!您老别再替侄媳妇说话了,否则您和两个兄弟就得被他们打死骂死啊,侄媳妇这就去死,趁了他们的心意!”
说完,蓝怡起身就冲着门边撞去,要撞死在墙上。门口看热闹的众人赶紧上前拉住她,王林喜和王林远推开众人冲过去,王林喜扶住父亲,王林远上前扶住大嫂,“大嫂,你不能这样,你要出了事文轩怎么办,他可才三岁啊,真要让他当没爹没娘的孩儿被人欺负么!”
王林喜吼道:“这下你们满意了!闹啊,骂啊,抢啊!逼死大嫂,打死我们父子仨,我们王家的东西都是你们的,你们有种就上啊!”
王二叔老泪横流,“是我没能耐,一把老骨头了还被人指着鼻子骂!该死的是我啊!”
蓝怡一见二叔真动了泪,赶紧和王林远紧走几步跪在王二叔面前,“二叔,您老千万别这么想,是侄媳妇不孝,一切都是侄媳妇不对,他们想要什么就全给他们,全给他们!”
王林喜胸膛起伏:“好!全给你们花家,要是我大嫂的家当不够给你们还债的,你们接着拿,我们老王家就那么一亩三分地,你们看上哪块拿哪块!我的胳膊腿你们也随便卸,看着哪块肉多就拿去煮了啃,看看塞不塞得饱你们这群没良心的恶狼!”
院子里的人看着被围住王家父子仨和蓝怡,再看面色不虞的花展元等老少,窃窃私语。(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章 花家丑事
花家姨母见王家父子占了上风,哪里肯依。她一把拉过自己被揍成乌眼青的儿子贾谦干嚎起来,“我的儿,哪个王八羔子把你打成这样!你爹死后,娘都没舍得动你一根汗毛啊!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欺负咱们孤儿寡母啊!”
“好了!还嫌不够乱是不是!贾谦你给我滚过来,看看你一脚把三叔踹成什么样子!”花常业扶着花展周怒吼道。
花家三舅母和两个女儿垂泪扶着花展周,让他勉强靠坐在椅子上,花展周捂着后腰面色发白,额头冒汗,却还冲着妻女笑道:“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见花展周这个样子,贾谦心虚嚷道:“谁让三舅拉我的!要不是他没眼力劲的拉着我,王家的小王八羔子能招呼到我脸上?”
王林远跳出来,“你个没规矩以下犯上的小王八羔子骂谁!你们一屋子人欺负我们哥俩算什么本事,有种咱们单挑,小爷让你个怂包一条胳膊一条腿照样再给补个乌眼青凑对!”
贾谦推开母亲,抄起凳子:“来就来,谁怕谁啊!还反了你们了!这里花家村,还轮不到你撒野!哥哥弟弟们,上,今天让他竖着进来横着给小爷出去!”
花氏族长进门听到贾谦的吼声,长眉甩动瞪起三角眼:“贾谦,你要让谁横着出去?这里是花家村不是贾家的炕头,轮不到你大呼小叫!”
贾谦惧怕花氏族长,扔了凳子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嘟囔道。“族长姥爷,不是我,是他们打人。他们老王家没一个好东西,老的不讲理,小的撸袖子,蓝寡妇整日就知道勾搭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蓝怡站起身抖抖衣裙,向着贾谦走去。贾谦梗着脖子往前走一步仰头低眼看着蓝怡,“怎么着,小爷说的哪句不对?”
蓝怡面沉似水。暗自运力快速轮圆胳膊“啪啪”两声就给他两记响亮的耳光,“你个没教养的东西!”
见蓝怡动手打自己的宝贝儿子,花家姨母“嗷”地一声冲上去。“你个小娼妇,小贱人,还敢打我儿子,老娘跟你拼了!”
王林喜和王林远快步上前把大嫂护住。花常业和花常和拉住贾谦母子。场面又要失控。
花老族长气得捶胸咳嗽,拐杖重重地捶打地面,“都给我住手!”
跟随在花氏族长身后进来的花常和被一屋子狼藉震住,寻到自己的大哥,冲他点点头。
花常业先给族长见礼,拉住村里的花郎中,“欢叔,你赶紧给我三叔瞧瞧。他被贾谦踹了一脚,伤着腰了。”
花展欢点头。上前给花展周看伤。
花坡抹抹额头的汗水把被蓝怡踹翻的椅子扶起来,上前搀着父亲坐下。王林喜也扶起一把椅子扶着父亲坐好。
蓝怡站在王二叔身侧,刚要开口说话,就听王二叔说道:“花族长,按辈份民善也该叫您一声花叔。花叔,今日你们花家这是要把我们爷四个撂在这儿才善罢甘休么!我们一家子起早过来给老人出殡送葬,没想到赶的是我们自己个的鬼门关,花家要我们横着出花家村啊。”
花家姨母吼道:“王二,你别给我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们先动的手,装什么装!满屋子的人可都不是瞎子!”
王林喜冷眼看着她,“是我先动的手,怎么着?你当着我的面辱骂我爹,不动手教训你没规矩就是我当儿子的不孝,到哪去说理我也不怕!”
花家姨母指着王林喜跳脚,“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就是白眼狼崽子啊!张嘴就要咬人!我骂你爹什么了,不就是说他装大头蒜么!更难听的老娘还没说呢,想听不?”
王二叔怒极反笑,花氏族长挂不住了,他啪地一拍桌子:“你给我住嘴!一屋子人不是来看着你撒泼的,看来你真是把我前两日说的话当耳旁风了!”
花家姨母犹自不服气的粗喘,却被花家二舅母拉着在她耳边低语两句,花家姨母才冷哼一声退后查看贾谦的伤势。
“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都不吭声,王二叔悲伤地说:“花坡兄弟,我啥也不想说了。你从头看到尾,怎么回事你最清楚,给老族长说说吧。”
花坡见众人都看着他,三撇胡子抖了几抖,脸色尴尬,“小弟真是该死,我刚才一直忙着算这次的花销,闹起来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