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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彼此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无奈。
郑轲昨天下午和今天早晨，帮了他们不少忙，如果有可能，他们也不希望郑轲卖不出一道菜品。但郑轲之前告诉过他们，不用刻意向顾客推荐他的菜品，这让他们看不懂郑轲的意图。
马上就要到中午，郑轲却连一份菜品都没卖出去，但他并不着急，低头继续烹制自己的料理。
十一点左右，凯瑟琳推门进入餐厅，她的身后依然跟着她的小尾巴，艾妮儿。
凯瑟琳径直来到窗前，看着上面用英法两种文字写的通告，眨巴眨巴眼睛，又看了一眼在厨房内烹饪菜品的郑轲，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些条条框框，也只有郑轲才能想的出来。
艾妮儿看着这些通知，也是一愣，拉了拉凯瑟琳的衣服，“姐姐大人，郑轲是不是有些傻？他这么写，怎么可能有人买？”
“或许，他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呢？”凯瑟琳解释说道。
通知上，写着五点要求。
第一、本窗口只在26日至3月2日之间营业；
第二、本窗口只提供华夏菜，不提供其他类型的菜品，顾客不可自主点餐，所上菜品由厨师决定；
第三、等待时间在2小时以内，可提前预订，过后不会重做；
第四、菜品的价格由顾客决定；
第五、每天只提供10道菜品，先订先得，每人限定一份。每天10道菜订完之后，不会再继续烹制。
这五点要求中，最难让顾客接受的，是第二点和第三点。
顾客不能自主选择菜品，让很多人的心里都有一点儿不适，他们完全不知道郑轲会端出什么菜品。
而第三点，则是告诉顾客，最多要等待2个小时。虽然可以提前预订菜品，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在两个小时内，没有要事。
郑轲这五点规定下来，就像是告诉所有人，对不起，这个窗口只针对某些有“抖m”属性的人。
“我敢保证，这10份菜品，他一定卖不出去。”艾妮儿握着拳头，认真地说道。
凯瑟琳白了艾妮儿一眼，又敲了两下窗户。
厨房内的郑轲扭头看了一眼凯瑟琳，连忙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郑轲问道。
“我昨天不是说过，今天要过来看看吗？”凯瑟琳说道。
“啊？”郑轲挠了挠头，“我把这件事忘了。”
“怎么样？卖出去几份？”凯瑟琳问道。
郑轲摇了摇头，“一份都没。”
“那怎么办？”凯瑟琳问道。
“自己吃呗……没有人气，也就吸引不来人，就算七天都没人吃，也很正常。”郑轲倒是想得开。
“我敢肯定，这几天，你一份都卖不出去！”艾妮儿对着郑轲做个鬼脸。
“卖不出去，也不会卖给你。”郑轲笑嘻嘻的说道，气得艾妮儿差点跳起来。
凯瑟琳无视两个人的斗嘴，而是看着郑轲，“我能不能试吃一下你的菜品？”
“可以，你是我的第一位顾客。”郑轲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却又挠了挠头，“不过，第一份菜品有些凉了。”
“不要紧，我可以试吃。”凯瑟琳倔强地看着郑轲。
“那么，请稍等。”郑轲转过身，很快将一道菜品，放到了窗口。
凯瑟琳深嗅了两下，眼睛顿时明亮起来。
“这个菜品……闻起来，好像挺不错。”凯瑟琳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菜品。
“这道菜品叫做干炸虾枣，那边有餐桌，请慢慢享用。”郑轲指着一侧的空位说道。
凯瑟琳连连点头，端起菜品，快速地走了过去。
“姐姐大人……等着我。”
艾妮儿看到凯瑟琳离开，也快速跟了过去。
凯瑟琳将菜品摆在餐桌的中间，拿起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料理。
这道菜品并不复杂，盘子的底部铺着一层绿色的生菜叶，上面摆满了酱黄色的红枣状的丸子。
看起来，这道菜品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如果离得较远，凯瑟琳甚至连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但是，当凯瑟琳拉近与这道菜品的距离时，浓浓的香味已然进入到她的鼻腔内，口水不断地流出。
艾妮儿刚才因为离得较远，并没有看出这道菜品的优点，等坐下之后，浓香的味道才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她的味蕾，让其不能自拔。
第69话 收益甚微
“服务员……”艾妮儿举起了手臂，叫来了一侧的服务员。
服务员立刻走了过来。
“拿一把餐勺过来。姐姐大人，我要试吃一口，就一口而已。”艾妮儿双手合十，哀求对面的凯瑟琳。
凯瑟琳点了点头，“给她拿一把餐勺……你不会用筷子吗？”
艾妮儿摇了摇头，她之前没怎么吃过华夏菜，因此，筷子这一类的餐具，她并没有刻意练习。
凯瑟琳得意的拿起筷子，“华夏菜呀，还是用筷子试吃，比较搭配。”
“我……我想练习，很快就能学会。”艾妮儿嘟着嘴，她才不能在凯瑟琳的面前，承认自己不行。
艾妮儿接过服务员递给她的餐勺，看了一眼面前的凯瑟琳，“姐姐大人，我们开始试吃吧？”
凯瑟琳点了点头，拿起了筷子。
最初，凯瑟琳并不觉得筷子有什么方便的地方，但在日本待了半年之后，再回到法国，立刻感到了筷子的好处很多时候，筷子可以解放另一只手，尤其在试吃面条类的料理时，要比叉子方便。
凯瑟琳夹起一颗虾枣，送进嘴唇，牙齿轻轻撕咬，虾枣裂开，浓香的味道从中逸出，一层层的美味如同阵阵波浪，冲击着她的内心。
刚才，郑轲虽然告诉凯瑟琳，这道料理有些凉，其实入口后，还有一些温度。外层经过油炸，松脆可口，牙齿轻轻用力，就撕破了虾枣脆弱的酥皮，裹在内部的香美味道，沿着神经，传递到身体的每个细胞。
细腻的虾肉，夹带着海鲜所特有的鲜美，荸荠在切碎之后，与虾肉相互混合，其甘甜的味道，也渐渐渗入到虾肉中，最后再加上浓郁的肥肉、清辛的韭菜，让虾枣的味道，渐渐丰富起来。
四种食材的搭配，赋予了菜品鲜香醇美的味道，而更让凯瑟琳惊讶的，是其中调料的调和。
灼辣的红椒、厚重的香肠，香浓的鸡汤、醇香的鸡蛋液，最后再加入食盐和面粉，这些食材均匀搅拌，味道彼此浸入。
每一口的咀嚼，都让凯瑟琳感受到不同的味道。尤其，在郑轲娴熟的厨艺下，让整道菜品的香味，几乎达到了极致。
凯瑟琳在不知不觉中，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嘤咛”。最后的理智却在提醒他，这里不是学校的实操室，而是餐厅，艾妮儿更是坐在她的面前。
凯瑟琳立刻睁开了眼睛，羞赧地看着面前的艾妮儿，刚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艾妮儿已经趴在了餐桌上，脸颊绯红，眼神也流露出了迷离之色。
她这时才想起，艾妮儿在此之前，根本没有试吃过郑轲的华夏菜，甚至可以说，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到郑轲的菜品。
这道菜品的质量，算得上优秀，但凯瑟琳却知道，郑轲并没有使出全力。料理中，带着“境界”所特有的调和，却很少有“神之心”的极致。
正如郑轲之前所说，他正在依靠着“静谧之香”，来锤炼自己的厨艺，至于有多少人会试吃，有多少人愿意付钱，却不是他所关心的。
一道菜品明显不够两个人食用，两个人小声细语，最后艾妮儿略带害羞地走到了窗口。
“你不是说，我卖不出去一份吗？”郑轲嬉笑道。
“我……我只是看你的菜品，价格比较便宜，这才买的。”艾妮儿硬着脖子说道。
郑轲笑而不语，递给了艾妮儿一道油泡鲜虾仁。
这两份料理，也就成为了郑轲在第一天，唯一售出的菜品，至于收入嘛每个人给了五十欧，一部分因为菜品确实好吃，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照顾一下郑轲的生意。
这一百欧，郑轲还没焐热，就被阿布索伦顺走了，一部分是为了支付今天的菜钱和器材损耗，而另一部分，则是为了支付明天的菜钱。
郑轲也无所谓，这一段时间，他也不是靠卖菜品挣钱。而且阿布索伦和凯瑟琳也是一家人，相当于这笔钱转了一圈，又回去了，对他的影响也不算太大。
不过，这次的经历，也给郑轲敲响了一个警钟，哪怕你的菜品做的再好吃，如果去了一个新地方，顾客的饮食习惯，将会影响他们对料理的判断。
而且，不管怎么说，西餐和华夏菜是完全不同的菜系。想要让法国人接受华夏菜，还需要很多的努力。
自己想要依靠华夏菜，在巴黎站住脚，或许要比想象中的更加困难。
不过，郑轲也没有太担心，他毕竟刚刚来到巴黎，还有很多时间。
一连过了四天，郑轲的华夏菜都没怎么卖出去，但他也没闲着，大部分时间，在做出之后，都给了“静谧之香”的服务员和厨师食用，自己再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虽然他不一定会采纳。
第四天的晚上，经过用餐高峰期后，“静谧之香”的顾客渐渐少了。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往往不会再有客人试吃郑轲的菜品，而事实上，就算是食客就餐的高峰期，也不会有几个人来他这儿点餐。
一方面，很多法国人很不习惯试吃华夏菜，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郑轲的规定太奇葩，很多人接受不来。
郑轲也不打算让其他人接受，其实，连续四天的练习，郑轲对“境界”的掌握，已经好了不少，接下来，就是为了让自己保持状态，避免在比赛的时候，出现手生的情况。
他把锅碗瓢盆清洗干净，阿布索伦走到他的面前，“怎么样，今年多少收入？”
“你小妹的50欧元，还有艾妮儿的10欧。”郑轲说道。
“嘁，艾妮儿怎么才给这么点儿钱？”阿布索伦疑惑道。
“唉，一不小心，把她的生活费掏净了。”郑轲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时，餐厅门突然打开，一个中年人走进了餐厅，穿着黑色风衣，里面穿着黑色的西服，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欢迎光临。”服务员立刻走了过去，“请问，您需要什么？”
那个中年人把帽子摘下，金色的头发精致地梳向脑后，“你们这儿都有什么？”
“那看您想吃快一点的料理，还是慢一点儿了。”服务员解释道。
第70话 第三位顾客
中年人一听，乐了。
“小姑娘，这有什么区别吗？”中年人好奇地问道。
“有，快一点的就是这些菜品，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服务员将菜单递给了中年人。
中年人盯着餐桌上的菜单，足足看了一分钟，发现都是一些大众食物。这些虽然能够快速充饥，但却不是中年人想要的。
“不行……”中年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这些我都不想吃，慢一点儿的，大概要多久？”
“差不多两个小时吧？”服务员说道。
“两个小时？”中年人看了一眼手机，吃完饭后，大概要到晚上10点左右了，“我能看一下菜单吗？”
“没有菜单，不过窗户上，有一些说明。”服务员指着窗台说道。
“说明？”中年人朝着服务员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窗口上方的窗户上，贴着一张白纸。
他从座位上站起，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因为有法语和英语两种语言，所以，中年人看懂这些的难度并不太大。
“华夏菜……两个小时……不能点餐……有意思。”中年人把五条规则全部看了一遍，把其中的重点小声念了出来。
郑轲在看到有人过来后，立刻走到窗前，“先生，您要点餐吗？”
“华夏菜，不能指定菜品，对吧？”中年人问向郑轲。
“没错，是这个要求。”郑轲微微颔首。
“好吃吗？我认识的一些华夏厨师，水平都挺一般的。”中年人笑道。
郑轲指着通告说道，“我记得上面有写，菜品的价格由顾客来定吧？”
中年人点了点头，“也是那我就点一份菜品。可以吗？”
“大概一个多小时。”郑轲确定时间期限。
他在白天烹制的菜品，都被厨房里的厨师吃完了，中年人点菜，他也只能重新再烹制一份。
“只要菜品的质量好，一切都没问题。对了，我对菜品的要求，有一点儿高。”
“我也是。”郑轲轻笑道。
返回到自己的炉灶前，阿布索伦也靠了上来，“怎么了？顾客？”
“是啊，今天的第三位顾客。”郑轲如实说道。
前两个，是凯瑟琳和艾妮儿。
“对了，你认识外面的那个人吗？”郑轲轻声问道。
阿布索伦偷偷地瞄了一眼，说道：“不认识，怎么了？”
“没，我还以为是巴黎的美食家呢？”郑轲耸了耸肩膀，他从菜筐中，那除了几株菠菜，开始清洗。
“你不会还是打算以蔬菜为主吧？”阿布索伦惊讶道。
“也不是，有其他的馅料主要是鸡脯和猪肉。”
郑轲把鲜嫩的菠菜洗干净，先用沸水中焯了一下，再将菠菜放入清水中洗净，接着从冰箱里取出了鸡脯肉和肥肉，放在砧板上，捶成肉茸。
咚咚的响声，在厨房和餐厅回荡，因为顾客不是很多，因此，这道响声显得格外刺耳。
中年人显得有些意外，刚想站起来，又一想，他对华夏菜一窍不通，就算去看，也没什么意思，便拿起了手机在玩游戏。
游戏刚刚打开，一条短信就发了过来，“什么时候回来？”
中年人眉头扬起，连忙推出了游戏，快速地回了短信。
“刚好到达巴黎，我现在正在吃饭。”
“在什么地方？”对方又回答道。
“不知道，一个小餐厅，附近的几个餐厅都没什么想吃的。”中年人回道。
“这个餐厅呢？”那人又发了一条短信。
“稍等。”
发完短信后，中年人站起身，来到厨窗边，把那张通知拍了下来，给对方发了过去。
大概两三分钟之后，对方才有了回复，“有意思。”
“要过来吗？”中年人回答道。
“不了。我还有事。”
收到这个回复后，中年人又瞪了十几分钟，发现对方确实没有再回短息的意思，就再次打开了游戏。
然而，游戏固然有意思，但饥饿的肚子却在提醒着中年人，到吃饭的时间了。在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后，中年人再也等不住，站起身来，来到窗边，看着忙碌的郑轲。
浓郁的香味，沿着窗户慢慢逸出，飘到了中年人的鼻腔中，他连嗅了两下，却发觉肚子更饿了。
中年人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在窗口等待了几分钟后，又不得不返回自己的座位。
这一段时间，是饥饿与理智的交战期，尤其经过将近一天的旅程，中年人滴水未沾，饥饿的感觉越发明显。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郑轲敲响了窗户，服务员立刻靠过来，把菜品端了上去。
中年人添了一下舌头，看着服务员把菜品放在了餐桌上，筷子和一副刀叉也摆在餐盘的两侧。
“刀叉拿走，我不需要。”
中年人叫住了即将离开的服务员，但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