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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初恭敬道:“这两套是珍藏的精品,不知可能入王妃青眼。”
王妃目光在对面墙上来回扫视,当看见白头鸟和富贵牡丹组合成的“白头富贵”图案,心中无比难受。这幅图寓意夫妻和谐、生活美满、白头偕老。她本能就将这幅淘汰不选。下一幅是鸳鸯和莲蓬组成的图案,名为“鸳鸯贵子”,她一样看了刺心。
那么,只能选第一套了。
睿明郡王常说曹静宜品性高雅,那就送她君子花草好了,最好记得本分,千万别学狐媚子勾引魅惑王爷。
她便对方初道:“八扇太多了。这六扇的不错,四君子和松柏,都各有品格……”才说到这,忽见方初嘴角隐含讥笑,不由羞恼。
她刚才说了是为王爷纳侧妃挑选屏风,该挑第二套才合适,如今挑第一套,摆明了心存嫉妒,不希望王爷和侧妃恩爱。
她一咬牙,话锋一转道:“只是不适合摆在新房内。还是选八扇的吧,既吉祥又富贵,还喜庆,正适合王爷送给曹侧妃。”
方初道:“既然王妃看中这个,那就这个吧。”
遂唤人来把画摘了,仔细包装起来。
然后,他歉意地对王妃笑道:“论理,这画不该收银子。然既是王爷买去送给侧妃的,自有一番深情在里面,若我们不收银子,倒玷辱了王爷待侧妃的浓情厚意,反而不美。说不得只能按规矩卖了。等王爷大喜之日,再上门祝贺,奉上厚礼。”
王妃笑容挂不住,好容易才维持住端庄仪态,轻声道:“方伯爷说笑了,王府虽比不上方家豪富,这些银子还出得起。”
转头命身边嬷嬷出去付银子,嬷嬷遵命去了。
这里,王妃便随口问清哑身体怎样。
清哑抚着肚子道:“还好,这胎还算乖巧。就是嘴刁些。”
方初笑道:“厨房每日忙得人仰马翻,做那些吃的,你挑嘴,都便宜我们了。昨日龚大人见了我,说我长胖了呢。可见最近吃太多了。”
清哑把他上下一打量,觉得他身材好像是胖了些。
她忙道:“那你不能少吃些?我不吃的谁叫你都吃了。也不怕撑坏了。”每次方初都和孩子们一起陪她吃饭,说是这样能增加她胃口。
方初刚要回答,忽见王妃矜持笑着,坐不住的样子。
他便收住话头,转而问:“王妃可要我们将画送去王府?”
王妃道:“不必。我们就带回去了。”
一面趁机站起身,告辞离去。
方初忙过去扶起清哑,一起送她。
王妃叫他们留步,头也不回地上车去了。
她看方初和清哑恩爱很不自在,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失态。
方初和清哑并无过分亲密行为,只不过他对怀孕的清哑很关切,王妃心里便不得劲,觉得他不该这个样子,太装模作样。如果他没有发现玉瑶和韩希夷的事,那么误会清哑和韩希夷便是真的了。这种情形下,他还对不洁的妻子一如既往地深情,谁信?
再有,她被方初激将买下那套八扇屏风,也是怨气冲天。
回府后,睿明郡王赞她屏风买的好,越赞,她越难受。
更难受的事在后面:睿明郡王纳了曹侧妃后,直接带着她去了奉北,驻守在那里,经营混纺商业,将王妃留在王府打理家事。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以前他去哪里都是和王妃夫唱妇随的。
自此,王妃闺怨日深,积恨日深。
再说方初,看着王妃马车出了巷子,才低头问清哑道:“可觉得烦?我要不叫你出来,我独自面对她不太妥当,只好烦你出来见她了。”
清哑道:“不烦。我又没说话。”
忽然看着他笑,很好笑的样子。
方初问:“做什么笑的这样?”
清哑道:“你刚才收人家钱,还说的那么好听……”
方初也笑了起来,也不解释,扶住她胳膊往回走。
这种对付权贵的手段,他一向运用的很轻松。
不然的话,幽篁馆哪里能赚到银子。
再者,他才不想白送竹丝画给睿明郡王呢,还要点明睿明郡王对曹侧妃的情义,才能打击王妃,令她嫉妒吃醋。
清哑想起他刚才说胖了的事,忙对他道:“你不能跟着我这么吃了。回头我拟个菜单,叫他们单独做给你和孩子们吃。”
方初笑吟吟道:“好。”
忽看见路边竹林内有笋冒出来,忙道:“瞧,出笋了。”
清哑忙走过去瞧,小小笋尖让她很新奇。
方初回头吩咐紫竹道:“去,找把锄头来挖笋。晚上做菜。”
做菜什么的不过是借口,其实他是想陪清哑活动活动。往常在江南,这个时候正是清园竹笋生长旺季;另外,小景河春水涨潮,鱼虾也特别丰富,他们踏青挖笋、撑船捞鱼,水乡的日子十分美好。
京城的日子差多了,他怕清哑思乡,所以才要和她挖笋。
清哑却想起他先前在书房忙事情的,不想他耽误正事陪自己。
梅氏说方家阴盛阳衰的话,清哑后来也听说了,十分不舒服。她不要方初整日陪着自己打转,要他去忙自己的大事。方初有自己的事业,才不是梅氏口中的“碌碌无为”呢。
这女人好讨厌,说话真叫人生气。
她便道:“你不是有事吗?你去忙。我叫巧儿来挖。”
方初笑道:“我也偷空歇一会。”
清哑一听也对,不能逼着他老是做事。
方初便命青竹去叫孩子们来。
一会儿的工夫,巧儿便带着适哥儿他们涌来了。淘小子们手上握着小锄头、小铲子等,满竹林乱钻,连才冒头的笋都挖了出来,前后院的竹林都被他们跑遍了,笑声一阵一阵的。
清哑站在竹林外边,含笑看着方初带他们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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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0章 打脸了(加更肥章求票)
殿试放榜,严暮阳毫无悬念地中了状元,方利也名列二甲第十五名。方瀚海和严氏喜出望外,幽篁馆上上下下都赏了月银。
再多的不快,也被这天大的喜事冲淡了。
严家也一样焕发了光彩,梅氏心情也好了。
严暮阳终得六首状元,梅氏和阮氏齐齐松了一口气。
若严暮阳没中状元,阮氏怕梅氏将原因怪在巧儿身上,说是巧儿影响的严暮阳;梅氏也怕严纪鹏将原因怪在自己身上,说是自己逼儿子太狠了,导致他压力太大,所以没能拿到状元。
现在严暮阳功德圆满,之前种种争论都成了过去。
梅氏重新趾高气昂起来。
她没法不得意,儿子得了六首状元,是自古有科举以来第一人,这多荣耀!哼,就算郭家退亲,以她儿子这如日中天的名声,京中有的是人家把女儿嫁给他,便是配公主也够了。
女婿这样出息,阮氏开心之余,把嫌弃梅氏的心思淡了许多。
她想:想要好女婿?成,搭一个蠢婆婆。就跟买肉要搭根大骨头一样。大骨头难啃,可以炖汤,多熬些时候就好了。
严暮阳“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跨马游街后,即被各方人包围,宴饮不断,只得偷空让人给巧儿送信。
他如今心情好,又没了压力,写的信情意绵绵。
因为他满腔都是对巧儿的思恋和爱慕。
每次他都不假思索,挥手间就是一首缠绵的情诗。
再配上画,便诗画双绝了。
严暮阳的小厮星雨负责往幽篁馆送信,送给适哥儿;适哥儿再转给巧儿;巧儿接了信,偷偷地躲在床上看,看得满脸绯红。
看完就嘀咕:“不学好。还状元呢。”
不论外面多热闹,她始终待在幽篁馆最后一层院内。
庭院深深深几许,她现在做起了深闺小姐。
慧怡郡主约了蔡铃一起,跟王瑛来看巧儿。
先在二院拜见了严氏,又到三进院拜见清哑和阮氏。
清哑巴不得巧儿多跟这些世宦人家的姑娘来往,能增长人情世故,因此坐不一会,她就命巧儿带几位姑娘去自己屋里,又命细妹准备各种新鲜茶果伺候,并亲自交代厨房准备时鲜菜肴招待姑娘们。
巧儿带着慧怡等人去后院自己屋里,让茶让果。
慧怡郡主见巧儿高兴的样子,觉得她要不就是没心没肺,要不就是强撑着,因此道:“亏你还能笑得出来!人家那样嫌弃你,你一点都不在意?要我说,你别嫁给严暮阳了。”
王瑛和蔡铃一齐阻拦她。
蔡铃没好气道:“郡主!”
她们今天来看巧儿,就是怕她难受,特地安慰她来的;巧儿不难受正好,慧怡却怪巧儿不该高兴,用话去撩拨她,真是糊涂了。
慧怡郡主也觉不好,换个口气问巧儿:“你到底怎么想的?”
巧儿道:“天下父母谁不为了儿女着想?人往高处走,这是人之常情。总归是我们家根基浅了,难怪她看不上我。若我是你们王家的,或是蔡家的姑娘,她就不会说二话了。”
三女听了默然,又同情,又无奈。
慧怡郡主憋了一会,愤愤道:“势利眼!”
巧儿失笑道:“郡主,我知道你性子直,你为我好,可也不能骂人家势利眼。严伯母也是一片慈母心肠,并没有错。以前你不也瞧不上我吗?说我算计严暮阳,不配严暮阳。你都忘了?”
见慧怡郡主窘迫样,王瑛和蔡铃一齐低头暗笑。
慧怡郡主申辩道:“我怎么知道你那貔貅是严家人送的!偏偏瑛妹妹有一个差不多的,严大奶奶又露出想和王家结亲的意思,我误会你也不冤枉。并不是我无中生有污蔑你。”
严纪鹏在下小定后,对外放出话,说巧儿的貔貅是他当年让严暮阳送的,当时就有和郭家定亲的意思。郭家长辈说孩子太小,定早了怕有变数,因此才一直没公开。他便索性等严暮阳高中后,来个喜上加喜,上郭家提亲,再公开往事。谁知为貔貅差点闹出事故来。
这话一传开,梅氏之前行为对巧儿的影响便消除了。
更多的人笑话她,公婆早看准的亲事,她还蒙在鼓里。
王瑛见扯到自己身上,红了脸,嗔道:“郡主慎言。”
巧儿忙道:“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我都说了这是人之常情,又怎么会怪郡主。京城人家结亲谁不是看家世。”
慧怡郡主要挽回自己从前种下的恶劣影响,道:“郭家根基是浅,可是你不同,你可是得了皇上和太皇太后亲口夸赞的,连玄武王府还想求亲呢。她还敢看不上?”
巧儿意味深长地笑道:“这又不是入朝做官。皇上和太皇太后夸没用,婆婆喜欢才有用。”
王瑛听得一震,和蔡铃对视一眼。
蔡铃道:“你这话有些道理。”
慧怡郡主见巧儿总也不像以往痛快,气闷的很,道:“什么道理!那严暮阳就那么好?六首状元又怎么了?还能立马升为宰相了?将来成就如何,还要看他表现,也未必就能入阁拜相。依我说,他母亲既这样嫌弃你,你不如干脆退亲算了,嫁去玄武王府还好呢。”
蔡铃和王瑛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忙一齐阻止。
巧儿也嗔道:“瞎说什么!怎能随便退亲呢。”
慧怡郡主奇道:“你们郭家不是最不怕退亲吗?”
巧儿道:“胡说!我姑姑退亲,那是没法子。好好的谁愿意退亲?”
慧怡郡主道:“你们这样子像是好好的?”
巧儿叹了口气,落寞道:“都是为了儿女,都是慈母心肠,虽然嘴上不饶人,未必就是恶毒的人,何必斤斤计较呢。”
慧怡郡主冷笑道:“你倒维护她,可惜她不领你的情。”
巧儿道:“我不过实话实说,不要谁领情。”
慧怡郡主道:“我就看不惯她这点:若不乐意就拼着闹翻也别定亲;既已经说定了亲事,就是一家人了,她这样在人前人后表明自己不中意你,难道就抬高自己儿子身价了?”
巧儿见她火气很大,忙道:“好了,别生气了。”
一面拉了她往外走,又对王瑛和蔡铃道:“咱们去外面。外面天气好,花儿都开了,竹笋抽了好多呢。”
阳春三月,花草繁盛,巧儿也在院中养了不少花草,配着墙边院角各处的莹莹翠竹,看得人眼目清新、神清气爽。
大家玩笑间,也就丢开了刚才不快的话题。
吃饭时,清哑没让她们去前面,而是命人将饭菜端去巧儿房中,由巧儿单独相陪,方便她们自由说话。席上各种江南时鲜菜肴,尤以四鳃鲈鱼烩最为鲜美。鱼、笋都是新鲜的,只没有莼菜,用水萝卜代替,大家吃完赞了又赞,又暗自感叹方家生活讲究。
这些江南特色时鲜运来京城,耗费的银钱倒在其次,主要是麻烦。也就是郭织女怀了身孕,方初为了她养胎,才不惜这样折腾。
几女玩到下午,兴尽告辞,巧儿亲送至门外。
看着马车离去,她抿嘴一笑,心情很好地转身对金锁道:“丹青和无悔呢?叫她们来。我要给她们讲(弹琴)指法。”
金锁忙去前面叫两位小姐儿。
这且不说,且说王瑛因为方制在幽篁馆作图,她便留下话,和慧怡郡主一块回娘家看望母亲。慧怡郡主陪她一块去王三太太院中,恰好婉容大长公主也在那呢,正和大太太等人打牌。
二女先给长辈问安,又坐在各自母亲身边看牌、陪说话。
长辈们一边打牌,一边问严氏可好,郭织女身子如何等话。
说到严郭两家纠葛,王源夫人叹道:“郭织女心里怕不好受。”
慧怡郡主道:“织女心里好不好受我不清楚,可是我们一句也没听见她抱怨刻薄严大奶奶。郭二*奶奶也没有愤愤不平。我们原想安慰巧儿的,结果她反替婆婆开脱,说婆婆慈母心肠,并无恶意。”
王大太太点头道:“织女好涵养。巧姐儿也是个聪明的。”
王瑛道:“大嫂有什么都是当面说的,从不背后说人。”
婉容大长公主道:“你这样称赞妯娌,可见她是真好。”
慧怡郡主道:“严大奶奶自诩世家出身,嫌弃郭家家世低,偏她自己说话行事比小门子小户的还浅薄,郭家人倒大度容忍。”
王大太太瞅她道:“你这孩子,世上事原没有一定的。大家子有不成材的,小门小户也有出息有见识的。”
慧怡郡主道:“她也太骄狂了,儿子考了状元,就像多不得一样,只有公主能配了。巧儿再不好,玄武王府还求呢,她就敢这样嫌弃。幸好瑛妹妹没嫁他家,不然现在倒霉的就是瑛妹妹了。”
众人听了相视一笑,尤其看着王源夫人笑。
婉容大长公主道:“瑛儿这就叫做‘因祸得福’。”
王家原想将王瑛嫁给严暮阳,结果没做成亲,阴差阳错嫁给了方制。现在看来,王瑛嫁给方制是因祸得福了。若是王家和严家结了亲,就凭梅氏这性子,王瑛的糟心事绝不会少。
王源夫人看看女儿娇艳的脸颊,暗自点头。
因蔡家二房的八少爷也中了,蔡家一来想庆贺热闹一番,二来想办个春日赏花宴,宴请世交亲朋的子女,给族中子弟和女孩子们增加待人接物的机会。这也是京中聚会习俗,尤以春季和秋季居多,有美景可赏,天气也适合,不太冷也不太热。
严纪鹏父子祖孙和梅氏都被邀请。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