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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原谅……这个无能的父亲吗？”
“不，爸爸。”苏黎握住了父亲举起画纸的双手，将它们抵在自己的胸口。
“爸爸，赤龙的心脏，我收到了，我收到了啊！”苏黎低着头痛哭流涕，悲伤地不能自已。
“爸爸，赤龙的心脏我已经收到了，我会变得像苏拉那样自信坚强，我再也不会害怕了，不会再有什么路走不下去了，爸爸，你给我的礼物，我收到了啊！”
“爸爸，你给我了世界上最好的礼物，你没有无能，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你是最合格的父亲！你是最了不起的父亲！”
苏黎握着父亲的跪在地上用尽力气嘶吼着，眼泪和鼻涕把她的脸冲洗地就像刚淋过一场大雨。
真的是一场大雨，一场痛彻心扉的雨。
苏彦祖看着女儿哭得稀里糊涂的脸，笑了，他流着泪笑，也笑着流泪。
他看向了一旁的苏生，看着他腰上的一把短刀：“孩子，能借你的刀用一下吗。”
苏生看了看男人，明白了他的意思，解下刀递给了苏黎。
苏黎愣了，看着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最后，送爸爸一程吧。”男人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机械的嘶哑。
“不！”苏黎叫了起来。
“乖！”男人的表情再一次严肃了起来，就像他在女儿小时候，无数次训斥时一样。
“都最后了，不要让爸爸对你不放心。”
苏生放下刀，和刘一起穿过货架路障，走到了外面。
“看样子事情被你搞砸了，没有了她父亲留给她的赤龙之心，她不会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赤龙了。”刘看着苏生说。
“也许吧。”苏生说，“没有了赤龙的心脏，她和我记忆里的苏黎自然大不相同。不过，其实她已经得到了赤龙的心脏。”
“得到了？”刘疑惑道。
苏生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她得到了真正的赤龙的心脏，这一次的她，将变得更强。”
刘明白了，就像苏黎跪在自己父亲面前说的那样，真正的赤龙的心脏，她已经得到了。
在这个世界上，在由人类组成的世界上，真正最强大的东西不是什么神器也不是什么神功。
而是心。
刘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问：“以前听你说过，你最恨的不是你那个父亲，而是那些在外面挑风挑雨的混蛋亲戚，里面那个苏彦祖也是其中之一吧。”
“他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记不太清楚了。”
“你打算放过他了？”
“放过了吧。”苏生的语气轻飘飘的，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随风飘散了。
“为什么？”
“他至少是个父亲。能真心对女儿好的人，都不会是太坏的人。”
超市里面，即使是在苏生离开了之后，原本叫嚷着的人们也保持着安静，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
苏黎最终还是把刀刺进了父亲的心脏里，她低垂着头，没敢和父亲对视。
在一片寂静之中，她听到了父亲最后的呢喃，带着机械的声音。
“一个男人的……一生……应该有……一个女儿……”
“看她……在岁月的托举下……成长……”
“摸着她的……脑袋……看她离开你……笑靥如花……”
那一刻，苏黎没有抬起头。
因为她没有笑靥如花，只有泪如雨下。
“对不起，爸爸，女儿到底还是让你失望了。”
苏黎站了起来，抹了抹眼睛，卡巴内利本就是红色的眼睛更加红肿了起来，像是被偷了萝卜的兔子。
当苏黎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苏彦祖的那个小背包。她的表情已经恢复了镇定，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把能流的眼泪都流干了，现在留下的只有勇敢坚强。
苏生听到脚步声，转过身面向苏黎：“你好，赤龙苏黎，我叫苏生，代号死者，是世界性组织‘复兴之光’的创立者之一，也算是你的远房堂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同伴了。我不会给你留下调整情绪的时间，因为战争无时无刻不在进行。”
“你好死者，我是赤龙苏黎，从今天开始是复兴之光的一员。我的情绪非常良好，因为我的战争也时刻都在。”苏黎的语气无比平静，连这个组织是干什么的都没有问。
“很好，现在我要去找一个叫陈璐的人算一笔账，你打算带路吗？”
听到陈璐这个名字，苏黎的表情才露出了一丝变化，露出了一个狰狞可怖的笑容。
“甚合我意。”
……
在远处，陈璐和手下已经杀出重围，来到了目的地第七医院，并加固了下面三层的防御，开始固守。
陈璐披着一件白色外套，快步来到一间病房，那个刺伤了苏黎的壮硕女生正躺在床上，身上的皮肤已经出现了裂痕。
陈璐坐在她的床边，戴着手套摸了摸她的手，将一只小瓶子放在她的手心。
陈璐轻声说：“从学生会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作为你的部长，一直没有送你一件礼物。现在已经太晚了，很抱歉没有办法送你更好的东西。”
瓶子里静静地躺着几枚白色圆球，洁净圆滑。它们不是什么止疼药，而是氰化钾。
在最后，这个女生没有再喊出什么首领万岁之类的话，而是微笑着看着陈璐，握住了手中的瓶子，没有说话。
陈璐读懂了她眼里的意思“谢谢，我不怪你。”
陈璐起身离开了房间，冷漠的脸上带着一丝细微的茫然。
第六十九章 不取标题了
在车上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有些尴尬的事情。
为了不让身体没经过强化的书夷光大量接触到可能带有污染物的空气，后舱现在已经不打开了。
这样一来，苏黎就要和苏生一起挤在副驾驶座上。
不过，一是好在前排的空间够大，两个人坐一起也不是特别挤，二是两人还有那么一点血缘上的关系，气氛并不会太暧昧。
苏生得知陈璐的目的地之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第七医院吗……倒是也对，只有那里才能得到供应足够卡巴内利生存的血液了。”
“不仅如此，本来在粮库的时候用普通人供给鲜血也足够使用了，这次来医院主要是为了医学方面的设备。”苏黎补充道，“第七人民医院是和本地的医学院有着合作的，他们的医学实验中心非常有名。”
“人民医院里原来也有医学实验中心？”苏生之前并不知道这一点。
书夷光听了，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调出了里面的离线资料库开始检索，很快就得到了相关的信息：“第七人民医院医学中心，于2002年5月29日由沪市卫生厅批准，由原检验科和中心实验室正式合并成立医学实验中心，是集临床检验、教学、科研、培训及考核为一体的现代化检验医学专业科室……”
“2013年11月6日，顺利通过as组织的医学实验室质量和能力认可监督评审、复评审加扩项评审，其中新扩项21项，使现有认可项目达到了128项，认可范围覆盖了包括临床化学、免疫学、血液学、体液学、微生物学、遗传学、基因扩增、流式细胞学检验等各领域……”
等书夷光念完了全篇资料之后，苏生意识到了这个第七医院对于陈璐来说意味着什么。
“陈璐的队伍里有很多医学方面的职业？”苏生问道。
“有十几个与医学生物学相关的，但是都是半瓶醋。但是现在有了职业能力，拼凑在一起说不定真能搞出来什么名堂。陈璐把他们聚在一起成立了一个医学组，专门研究制造和改进黑血浆，想做到可控的卡巴内利进化。”
苏生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甲铁城》里面最黑科技的东西就是黑血浆和白血浆了，前者能够使卡巴内利获得强化，后者则能够抑制卡巴内病毒。
陈璐既然对《甲铁城》的剧情有一定的了解，那么她肯定会以这两种东西为重点进行研究。
但是苏生知道的是，在上一世沪市很多团体都对黑血浆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研究，可最终的结果却也只是把那些研究产物供应给了药剂师当作其它药剂的原材料。
后来很多人就分析，也许是《甲铁城》的设定本身就存在缺陷，也许是《甲铁城》作品的篇幅太少，也许是《甲铁城》的人气不足……
然而作为活到第十年并且直面过奈亚的苏生，他明白这个里面的因由并没有那么简单。
总而言之，研究黑血浆是没有前途的，陈璐现在只是在做无用功。
在路上的时候，苏生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现在还有一次制作道具的机会，到了晚上八点才能获得第二次，但是现在有三样东西需要制作，一是小光的抗感染药剂，二是苏黎的外典，三是苏黎的武器，如果再往后排的话还有苏黎的通讯页和汽车的玻璃强化，我们应该先做什么呢？”
“先给赤龙做外典吧。”
“给这个妹妹做药吧。”
书夷光和苏黎几乎同时说了出来。
“现在一次，晚上一次，就你们两个了，你们自己决定谁先谁后吧。”苏生对两人说。
刘似乎听出了苏生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意味颇深地看了他一眼。
“只有获得了外典才能在战斗的时候获得完整的经验值，而且外典能给人带来额外的天赋能力。再就是融合了外典属性数据化，对你现在失血后的体力恢复也有好处。”书夷光解释了一大堆外典的好处。
“但就像你说的，我现在没有体力，暂时不能战斗，所以那什么经验值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天赋也不急于一时，体力恢复最重要的还是饮血。所以现在不如先帮你免疫了病毒，这样对谁都好。”苏黎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最后两个女生争论了几分钟，书夷光做出了让步，同意先给自己制作药物。而苏生也是在弹指之间就已经把东西做好了。
【114元素免疫血清】
等级：e
特性：完全免疫114元素间接感染，10％概率免疫114元素血液感染
属性：临时全属性…10％，持续24小时
书夷光打开了车内前后连接的窗户，接过了那支脉冲注射器。
也没有消毒，书夷光直接把注射口按在手臂上，按下按钮之后，书夷光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接到了外典的注射提示。
“完全没有感觉……”书夷光说。
无针注射在现实中虽然技术已经成熟，但和有针注射相比并没有什么优势，痛感、价格等方面一直是无针注射没有普及的一大阻力。
但是苏生这个注射器，似乎有些黑科技了。
“至少我也是个专业的道具师啊，请相信专业。”苏生自信地笑了笑。
既然注射了血清，书夷光也就不在担心接触带有污染物的空气了，刘也找了个机会停车，让苏黎坐到了后车厢里休息。
“怎么了，失落了？啧，对妹妹下手的人都应该被打断腿送到英国法庭。”刘看向苏生，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
苏生得意地挑了挑眉毛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上辈子获得过巴黎荣誉公民的称号，而自1810年拿破仑取消**罪之后，法国至今也是没有**罪的，英国法庭算个x。”
刘眨了眨眼睛：“你该不会真想对妹妹下手吧？”
“玩梗而已，你还当真了。”苏生撇了撇嘴。
……
“真的没有当真吗，愚蠢的哥哥大人。”
一个小女孩微笑着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
第七十章 野心的破灭
一间阴暗的房间里面，陈璐披着一件白色的长风衣坐在床边，手肘支撑在膝盖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嘴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低马尾女生敲了敲门，说：“璐，所有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医院里原本的幸存者也已经接收完毕，重组的医学组一共三十三人，三项主要研究已经重启。”
陈璐默不作声，仍是低着头。
“虽然大量研究资料丢失，卡巴内材料来源匮乏，但是目前的存留至少还能完成第二阶段的研究，有了新成员和专业设备的辅助，预计在十日内就会有新的进展。”
陈璐依旧没有应声，只是低着头。
“但是，现在食物依旧不足，医院食堂的食物已经被原有的幸存者消耗大半，剩余的食物只能维持全体人员六天的正常饮食。目前的办法是将食物压缩到最低需求，剩余能量以医院库存葡萄糖注射液来补充。”
又汇报了几条信息之后，看陈璐还是没有动静，低马尾女生说：“如果你没有其他意见的话，今天的事情只有这么多了。告辞。”
就在低马尾准备离开的时候，陈璐开口了：“欢。”
“怎么了？”低马尾回过头看向陈璐。
“你说，有些事情，我是不是做错了。”
听着陈璐沉稳的声音，低马尾转回头去，说：“领袖的过去是没有错的。不是不能有，而是……就是没有。”
“是吗，我明白了。”
低马尾关门离开，陈璐叹了口气，躺在了床上。
只有失败才会让人反思。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陈璐一直在之前也不断地进行着反思。在做一件事情之前，她回先做好计划，然后假设这件事最后失败了，思考会怎么失败，因为什么失败，她相信只有这样才能让计划尽量地减少破绽。
但是她错了，很多时候成功与失败不是靠破绽的多少、计划的完美与否来决定的。
而是很多事情可能从一开始就已经错了。
【职阶初级野心家煽动者】
【职能精神狂热：一切交流手段都有机会影响他人的思想，产生一定的影响值，在影响值到达一定后会进入狂热状态。该效果仅对拥有人级智慧且拥有人型外形状态的生物有效。】
陈璐的能力非常复杂，她的能力完整解释足足有三十多条。但相对应的，这个能力也非常好用，当时世界刚刚巨变之后，她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让一整个楼层的幸存者陷入了狂热之中。
然后用不断的牺牲来抵挡卡巴内丧尸，用人命来堆填实验的消耗，最终制造出卡巴内利，最终扫平了整个校园。
而只用几个人不受她的控制。
比如郎甜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不受干扰，也许这就是二刺猿吧。
比如吴欢，是因为陈璐根本就没想着控制她，因为她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比如王一川，就是这个死胖子阻止了自己收编男生宿舍的队伍，又拒绝了合作。如果不是男生那边也有几个实力强劲的，说什么也要让吴欢弄死他！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这一路做的真的都对了吗？
陈璐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当初王一川那贱贱的一笑，他合掌行礼道：“施主，你着相了。”
当时觉得那个死胖子学的是英文，不是佛文，连“相”是什么都不一定知道，凭什么说自己着相？
现在看来，也许他说得对。
陈璐知道，她其实有些在刻意模仿那个叫黑特勒的人。但实际上她不是德棍，也并不崇拜黑特勒。她对黑特勒唯一的正面印象来自黑特勒秘书的回忆录，而那本回忆录后来被改编成了电影搬上银幕。
叫《帝国的毁灭》。
黑特勒说要留在柏林，于是他的下属用氰化钾毒死了自己的六个孩子，和他的元首一起留在柏林。
黑特勒让他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