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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昌听到高延的回答,不动声色,仍旧是继续微笑着,道:“说吧,你在这里等我,是为了什么事。”
高延的眼中忽而有精光一闪,道:“我就是专门过来知会世伯一声,您派去的那位杀手,他死了,而且死得非常惨。”
“但是他的暗杀目标却活着,毫发无伤。”
丁家昌听着高延说的话,脸上的神情宛若石塑,看不见任何的变化。
他轻嗤一声,一甩衣袖,道:“荒谬!我是何等身份,怎么会派杀手到学校里来暗杀一个学生?你这小辈可不要信口开河。”
高延看着他的眼睛,阴郁的脸上笑容更甚,道:“咦,世伯,我可没说那位杀手的目标是个学生啊,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两人对视片刻,忽然之间,天地万物就失了颜色。
丁家昌和高延两人站在这一片纯粹由黑与白所构成的世界中,如同立足于一副巨大的水墨画卷。
高延看了看四周,显然也明白自己足下所站立的这片区域已经被丁家昌从原本的空间中给剥离了出来。
“我是文科生,魔法类的东西也不是很懂,世伯如此施为,当真是吓到我了。”高延嘴上这么说着,神色却是无异,并未被对方这信手拈来的魔法给吓到。
“世侄说的哪里话,我如此作为,不过是担心你我的对话叫旁人给听去了而已,又哪里是想吓到你。”
丁家昌皮笑肉不笑,澎湃的魔力在他身体里奔涌如江河呼啸,于他的掌心凝结出一双半透明的阴阳鱼。
他看定了高延,却并不询问高延是如何知晓杀手是他派出的人,而是淡然问道:“说吧,你在这里等我,究竟所为何事?我可不相信,世侄如此不辞辛苦前来,就是单纯为了传递一个消息这么简单。”
“自然不是。”高延点了点头,回答。
“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您派去的那位杀手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杜茗笙的介入。”
“杜茗笙?”
丁家昌咬着这个名字,沉吟了一番,道:“最耀眼的流星?”
“正是他。”高延点头。
“他不是快死了么?咋还这么喜欢浑水?”
高延轻轻摇头,道:“因为啊,您派杀手去暗杀的那位高欢同学,就是杜茗笙的亲传弟子啊。”
听到这个消息,丁家昌眉稍一挑,沉默了起来。
“很麻烦,对吗?”高延微笑说道。
“而且,正是因为这个杜茗笙快死了,所以还会更麻烦。”
“想一想,唯一的亲传弟子如果被人暗杀了,您觉得那个杜茗笙会在失去希望的情况下做些什么事情呢?”
“世伯家的枝叶开得大,目标也太大,如果让杜茗笙查出了真相,起码也得吃一发反物质湮灭炮。”
“为了杀个小瘪三,冒这种风险,不值得吧?”
丁家昌的眉头终于是皱了起来,黑白世界随之发出一阵颤动,仿佛是要裂开了一般。
“不过,好在这一次高欢安然无恙,而且校方也不打算把事情闹大。”高延看着丁家昌的眼睛,咧嘴笑着,露出一排森森白牙。
“所以,这次失败,我该说世伯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丁家昌忽而摇了摇头,眉头皱得更深了,道:“呵呵,真是后生可畏啊。高星河那个老匹夫能有你这么优秀的孙儿,我又该说他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高延笑而不答,转而另说道:“我能理解世伯的心情,丁优妹妹和一个如此低贱污秽的下等人走得如此之近,我也很心痛。但是杀人,毕竟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不如让晚辈给您出个主意,保证既能达到您的目的,又能让您的手上干干净净的。如何?”
丁家昌看着高延的眼睛,想要从那双如同毒蛇一般的瞳孔中瞧出眼前这个年轻人真实的意图来。
“世侄这么做的话,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呢?”
高延微微一耸肩,道:“如果我告诉您,我是为了执行正义,您会相信吗?”
……
丁家昌将手里仅仅只咬了一口的肉串抛回到桌上,直接就无视了拍案而起的杜茗笙,而是将视线牢牢放在了高欢的脸上。
诚然,这张脸确实很好看,难道自己的女儿就是迷恋这张脸吗?
那么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把这张脸毁掉呢?
这种想法在丁家昌的心头一闪而过,又被他很快否定。
他是丁家现任族长,如果在烧烤摊上和一对师生打架的话,第二天绝对就会上头条。
最终,他还是选择尽量“和颜悦色”的对着高欢说道:“今天派去杀你的人,是我雇来的。”
“接下来,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第七十四章 不可拒绝的赌约
伴晚时分的烤热摊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而高欢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壮年男人,蓦然只觉得一阵寒意与愤怒向交杂,直透背脊。
我有什么想问的?
我想问的多了!
高欢眉头微微皱起,朝着这名自称是丁优父亲的高大男人看去,着实不明白这名男人针对自己的杀意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和丁优是同学,于情于理我也该叫你一声伯伯。”高欢看着丁家昌,沉吟了片刻,随即问道。
“那么,这位伯伯,我是挖你家祖坟了?”
高大的男人一愣,大约是没有想到高欢的提问会如此无礼,随即瞪了高欢一眼,道:“小辈,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
“那么,是我弄撒了你妈的骨灰?”高欢又问道。
他在平日里还算是个谦逊守礼的好孩子,但今日之事若非有杜茗笙赠送的戒指护身,高欢和张琪灵两人就要尸骨无存。
在高欢看来,谦逊和礼仪固然重要,但却需要留给那些真正值得他尊重的人丁家昌这个人,显然达不到这个标准,哪怕他是丁优的父亲。
“如果你一直问这种问题的话,我们应该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丁家昌说罢便起身离去。
银色的砂砾却在此时变化为手臂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回到了长椅上。
“别走啊,我倒是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好好聊聊。”杜茗笙缓缓坐下,给丁家昌面前的水杯里倒入了一大杯凉水,冷笑着说道。
自己的弟子险些遇害,如果当师傅的不把场子找回来,那还叫什么师傅。
“杜老师,你现在好歹也还在天阙高中里任教,如果随意对学生家长动粗的话,小心我去教育局投诉。”丁家昌终于看了满脸怒意的杜茗笙一眼,挥手将银色的手臂击散成砂砾。
杜茗笙虽然愤怒,但也知道丁家昌说的是对的。
就算那名杀手真的是受丁家昌的雇佣又怎样,杀手的尸体都已经碎成稀泥了不说,沈校长那个老狐狸又成心要掩埋此事,只怕这会儿那具尸体早就已经连渣渣都找不到了。
这种情况来看,根本就是死无对证。
如果他非要扯着这个由头在烧烤摊上把丁家昌给揍一顿的话,除了写检讨和扣奖金之外,好像也确实落不到什么好处。
要不然?晚上悄悄跟踪他,然后趁他不注意给丫头上套个麻袋?然后揍完了就走?
杜茗笙正在这么想着,那头的高欢却在与丁家昌说话了。
只见高欢歪着头,将丁家昌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冷道:“前无杀父之仇,后无夺妻之恨?你是发了哪门子的神经非要置我于死地呢?难不成你是要测试自己的气量?”
丁家昌与高欢对视了片刻,也是冷笑了起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你难道自己就不清楚为什么吗?”
“我?”高欢稍稍思考了片刻,脸上的神情沉了下去。
“因为丁优同学?”
丁家昌笑了,手指叩了叩桌面,指着桌上那一盘逐渐冷掉的烤肉,沉声说道:“小子,在我眼里,你就和这盘烤肉一样,廉价,油腻,上不得台面。”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像你这种人,无非就是想攀附着我纯洁的女儿往上爬。我作为丁家的族长,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我的女儿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身体和灵魂,就像天山上的雪莲一般不可亵渎!而你这个肮脏下作卑贱的小瘪三竟然也敢拐带她!别说是杀了你,就是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也不足以平息我心头的怒火!”
高欢看着面前神色狰狞的丁家昌,摇了摇头,在丁家昌面前竖起三根手指,道:“第一,烤肉串也是尊严的,尊重别人就是尊重你自己,这点简单的道理你小学老师应该教过你。”
“第二,我没打算攀附过谁,更没打算要和你做亲戚,请你要点碧莲,别一天到晚往自己脸上贴金。”
“第三,关于你说的‘引诱’什么的,我必须否认这些指控!因为我和丁优同学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请你不要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肮脏。”
“最后再补充一句,丁优同学好歹也是个具有健全人格的独立的人,在你顶着她的名义做事之前,能不能先咨询一下她本人的意见。”
丁家昌看着高欢竖起的三根手指,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澎湃的魔力已然从他的身体里涌了出来。
他的衣袍无风自动,无可匹敌的气势如夜风呼啸,朝着高欢压了下去。
这仅仅只是魔力外放的威势而已,但高欢的感觉却如同是溺水一般的难受,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胸口,一寸一寸地将他肺里的空气挤了出去。
高欢的脸色随之一白,笔挺的脊梁几乎就要被压弯下去。
他试图引导自身的魔力来对抗这股外力,但他那颗初具雏形的魔力之核比之丁家昌的庞大魔力,便宛如是溪流比之大海,起不到分毫的作用。
关键时刻,高欢只觉得自己脑中一热,那颗一直潜藏于他神庭之中的流星沸腾了起来。
巨大的能量延着血脉和经络充盈于高欢的体内,瞬间将先前由丁家昌所带来的种种不适感一荡而空。
丁家昌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高欢。
他以为凭借自己刚刚释放出的威压足以让高欢瘫软在地上,却不想眼前这个高中生仅仅只是脸色微变,却连头也没低一下。
不对,这个很不魔法。
丁家昌双目一瞪,更加庞大的魔力就要如雷霆降下。
“你再来试试,信不信我马上送你上天。”随着杜茗笙的声音,一柄银色砂砾化成的利剑架在了丁家昌的脖子上。
“杜老师不必如此紧张,我不过是想试试这小辈的深浅而已。”丁家昌冷笑着回答,再次看向高华,同时收回了外放的魔力。
“小子,我本可以打算继续找人来暗杀你,但是就在刚才,我突然又改主意了。”
高欢轻轻呼出胸中郁结的一口闷气,而后瞥了杜茗笙一眼,道:“咋的,你还指望我说谢谢么?”
“谢谢就免了。”
丁家昌摆手,将杜茗笙架在自己脖子的利剑推开,然后说道:“杜老师在天阙高中任教也有段时间了,应该听说过‘十二大战’吧?”
不待杜茗笙作出回答,丁家昌再次转头看向高欢,道:“我要你参加十二大战,并且取得优胜。如果你能办到的话,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高欢不喜欢被威胁,他此刻冷冷看着丁家昌,回答道:“我可以拒绝吗?”
而丁家昌同样回以冰冷的凝视,道:“你觉得你自己有拒绝的资格吗?”
第七十五章 拒绝的资格
“他当然有拒绝的资格!”杜茗笙猛一拍桌,引得邻桌的其他客人皆是一惊。
在这个烧烤摊上,曾经也发生过数名醉汉酒后互殴的情况,所以已经对此类事件有所防备的食客们纷纷端着手里的盘子飞速远离,唯恐受了池鱼之殃。
当然,也不乏好事者纷纷端起手里的全息板,打开了录像模式,或者进入直播状态。
杜茗笙对围观群众的动静完全视而不见,只是指着丁家昌的鼻子,叫骂道:“你这个出门连胡子都不刮的老邋遢,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如今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威胁我的弟子,今天我就要把你揍到尿失禁!”
他的话才刚说完,背后银色的砂砾骤然覆盖于他全身,化作一套银光闪闪的铠甲和悬浮于半空中的各式刀剑。蓝色的电光在铠甲的缝隙间跃动,能量的光辉在刀剑的表层凝聚。
面对杜茗笙摆开的这副架势,丁家昌扭头看了高欢一眼,正色道:“你不拦一下你师父吗?他这样对我动粗,是真的会受处分的。”
高欢面含微笑,却是丝毫不在意丁家昌所说的那个处分是怎么回事,淡然道:“他不是要把你打到尿失禁吗?我还拉他干啥?”
“这种情况只要录像就好了啊,你要是敢去教育局投诉,我就敢把你尿失禁的录像发给丁优。”
丁家昌听到高欢的解答,眉头紧皱,抬起一只手掌,便可见一双阴阳鱼在他掌中来回游动不休。
刹那间,原本是人声鼎沸的大排档里忽而寂静无声,就好似时间都被定格了一般。
燃烧的炭火、面前的油绿色的烤韭菜、焦黄的烤肉……万事万物都在这一双阴阳鱼出现的瞬间被剥夺了色彩,只剩下宛如水墨画卷一般单纯的黑与白。
站在这片黑白世界之中的人,只有他们这一桌三个。
高欢猝然一惊,几乎是反射性地从长凳上跳了起来,飞速和眼前杀意勃发的丁家昌拉开了距离。
一缕银沙在同时飞速而至,小心翼翼地将高欢裹入其中,护在杜茗笙的身后。
而杜茗笙看着面前只剩下黑白两色的水墨世界,神情稍稍凝重了起来,却还是故作轻松的嬉笑道:“哟,想不到‘大荒密卷’竟然被你带在身上。你带了这玩意就早点说嘛!不然我一开始就动手了,何必听你哔哔那么长时间!”
“杜茗笙,和我动手意味着什么,你可得想清楚了。”丁家昌双目瞪圆,高喝道。
“我管你意味着什么!来来来,先战了再说!让我试试你这一族之长到底有几分道行是真的!”杜茗笙朗声大笑,从背后银沙变化而成的刀剑中随意取了一把,径直朝着丁家昌劈去。
这片黑白世界中忽然涌起一阵狂风,凝固的水墨便在这一刻有了流动,墨色渲染之间,两人之间原本不过一张桌案的距离被骤然拉大。
丁家昌伸手于虚空中随便一握,长约半米的金色镶钻魔杖便被他招了出来,一身西服也随之变化为黑色的法师袍。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数以千计的元素矩阵在他身后渐次浮现,如同一幅铺展开的巨大星图,遮天蔽地。
他默然看着飞身朝自己追击而来的杜茗笙,身后的元素矩阵闪耀着炫目的光彩。
丁家昌以手中的魔杖为笔,虚空为纸,浑身魔力为墨,随性地在虚空之中挥洒泼墨,飞速写下了一行术式。
“开平方根运算再加上幂函数图像的复杂魔法公式吗?这可难不倒我。”杜茗笙的脸上有着狷狂的笑意,毫无畏惧。
银色的砂砾在他的背后变成一双带有粒子加速器的钢铁之翼,双翼一振,便在下一刻将杜茗笙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他的身影就宛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直朝着丁家昌奔袭而去。
丁家昌神色平静至极,振臂一呼,刚刚画下的术式立即被他激活。
血色的文字于虚空中凸显了出来,横亘于他和进击的杜茗笙之间。这些生涩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