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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荣嬷嬷的思量
颜小对着如雅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荣嬷嬷在一旁插话道：“如雅姑娘最近挺喜欢在院子里逛呢，只是小心这春日阳光，晒着不热可特别地吸人，不大长的时间人就黑了。”
如雅担心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皮肤，再看了看颜小月那奶白的肌肤，眼中闪过一丝自卑，“我这就回房去。月姐姐，如雅先告退了。”
等如雅身影看不到时，颜小月才疑惑道：“嬷嬷这是为何”
荣嬷嬷长叹一口气，无奈道：“我这也是没得办法呀，公子摆明了对如雅姑娘没那份情，只是如雅姑娘的想法只要不是个瞎子的都能看得出来。但凡公子有那么一点点儿意思，我也就成全了那傻姑娘了。只是，您也看到了，为了躲如雅姑娘，公子过年都在月华庄过的，这段时间的忙碌只怕也有躲着如雅姑娘的意思。说不得，只有我来做这恶人了。”
颜小月对于这事就不好插话了，还好荣嬷嬷也只是那么一说，压根没打算从颜小月这里得到解决的办法。她知道自家公子的心思，自然不会让颜小月去劝，那不等于在慕子归伤口上洒盐吗
颜小月也只能在心底长叹一口气，她也是有劝过一次的，慕子归受伤的眼神她还历历在目，正如子归所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想过的生活，她不是子归，不能擅自替他去做任何决定，特别是有关感情的事，这种伤，一次就够了。她尊重子归，更应该尊重他的想法，不能因为自己不想背负那种内疚感，就去替子归决定他的伴侣和他以后的生活，那不是帮子归，而是她太自私了。
颜小月在慕宅一直等到快申时末，夕阳西下时。慕子归还不见回府，便对陪在一旁的荣嬷嬷说道：“看来子归哥哥又要晚归了，嬷嬷，带我去子归哥哥的书房吧。我给他留个手信，免得他成天的担心。”
荣嬷嬷笑道：“这样也成，只要看到小姐好好的，公子也会安心下来的。”
走了慕子归书房，颜小月直奔书桌。正要取纸时看到一叠写好的宣纸，一时好奇便看了两眼，才发现是最近访间流传的谣言，看着那不同字迹的纸张，显然是从多处收集起来的，最后面都标了出处，厚厚的一叠，得费多少人力财力才能收集得到呀。
特别压在最下面的宣纸，清清楚楚的写出了哪些府邸在背后推波助澜，颜小月只看一眼就认出那是慕子归的字迹了。只从流言传出的位置来推测出背后之人。子归也是用了心了，难怪每日早出晚归的。
铺好宣纸，认认真真的留下一封报平安的信，字里行间处处透着轻松。本想在最后叮嘱子归别在忙碌，交给蒋思言就好的，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子归的情她不能接受，可这一份担心她得记着。
当慕子归踏着夜露回府后，荣嬷嬷直接将晚膳安排在了书房。果然。一进书房就看到慕子归拿着颜小月留下的手书，看得入神。
“今儿小姐早早地就来了，等了公子一整下午，一直到酉时才离开呢。还怕公子担心，特地进来留下手书，这样一来，公子总算可以放下心了。”
慕子归小心地叠好手书，放进左手边的屉子里。神色轻松道：“小月说她压根就没听外面的声音，还说什么大家不管怎么说都是在给她提升知名度。可见她还是那个心眼大的人。现在满皇城的人可不是都知道她了”
荣嬷嬷笑着摆好碗筷，“亏得小姐的心大，要不这事放一般人身上，只怕早寻上一条白绫一了百了了。”
慕子归摇摇头，“她呀，自小就不大在乎外人的评说，小时候最爱的就是往外跑，也不穿金戴银，打扮得跟个假小子一样。后来来了皇城，她还想到店里待着，哪里管别人的眼光了。”
“这样的性子也好，这个世道女子生活本就不易，心放得宽日子也过得舒畅。公子快来用些，这么晚了，可不能再饿着了。这是今天小姐带来的白玉竹笋，可香脆了。”
慕子归起身坐到案桌前，看了一眼菜色，笑道：“小月来了一趟，怕是又留下好多东西吧。”
“是呢，各类的干货鲜贝都留了些，还有上等官燕，最后还留了两筐子鲜果。也亏了小姐，这个时候还能弄到鲜果子来，奴婢看那些都不像皇城里种出来的呢。”
慕子归眼中异色一闪，“小月以前跑南洋时认识了一些人，他们经常给小月捎带点东西到皇城来。”
荣嬷嬷笑了笑，“难怪了，那些东西可不是皇城里寻不到的，公子放心，东西我都放进公子的私库了，别人也不知道小姐带进来的是什么。”
慕子归看了荣嬷嬷一眼，只见老人脸色平淡，与往常毫无异样，才放下心来，“这些事就有劳嬷嬷了。”
以前颜小月送过来的东西都是他亲自处理的，那些吃食也是他隔一段时日交一些给荣嬷嬷，荣嬷嬷也从没过问，今日肯定是知道以前的也是颜小月给的了。
荣嬷嬷问这话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只是看到慕子归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想当然的以为这些东西都是贡品。以前没见过祈安宁不知道，今年初二一见之后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对于他们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心里只能叫一声罪孽了。
见过了祈安宁，又知道他的心思，那么这些东西的来处还用得着解释吗什么南洋商人，只怕也是公子说出来安慰自己的，难怪以前不大愿意拿出来。不过，她现在知道了，可不能再由着公子浪费了，哪怕是她，以前也见过一些好东西，可这样极品的食材也是十分难见的。只怕宫里最好的都在颜小月那里了吧。
荣嬷嬷的一翻脑补，倒是为颜小月和慕子归省去好多麻烦。特别是慕子归，颜小月每次派人送来的吃食都被她仔细地收纳好，并从不再问那些东西的出处了。未完待续。
。。。
第298章 蒋府新家规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朝阳郡主流言的渐渐平息，新的谈资又已出现，进入三月中旬，正是春光灿烂，人心骚动的时节。
离五月初六朝晖帝的第一次选秀已不足两个月了，这几天里不断的有关于各府参选秀女的逸事被传出来。
不是李大人府上的小姐绣花引来了蝴蝶，就是张大人府上的小娘子弹古琴引来了百鸟，又或者是王大人府上千金一舞让奴婢走路掉进了池塘。
颜小月听着金伶金巧传进来的话，也乐得呵呵直笑，这些府邸的表现真可谓是百花竟放只争春呀。心里再一次感叹，娱乐消遣极度匮乏的古代，似乎八卦别人的趣事真成了第一大乐事呀，颜小月连几家小姐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但并不妨碍她的乐在其中。
在整个皇城都热闹起来的时候，蒋府也热闹了一回。
三月十五，又是颜小月去敬荣院请安的日子。今日又有所不同的是，刚好是休沐日。所以在颜小月跟着蒋思言进去后，看到了依然留在府中的蒋忠贤和蒋思琪。
颜小月转头四周一打量，竟然都来了，除了正经主子，就连二房的两位姨娘和祝妍都出现了，颜小月眼神在众人脸上溜了一圈，与杨潇儿对视后也得到对方疑惑的眼神。
蒋阮氏等众人安静下来后，才道：“最近事务繁杂，府里也是人心燥动，趁着今日休沐，我让人请了你们过来在这里聚上一聚，也是有件事要交待。”
看着蒋阮氏慎重的样子，众人齐道：“请母亲吩咐。”
“请祖母吩咐。”
“请老夫人吩咐。”
蒋阮氏点点头，看向蒋忠贤，唤了声：“老爷，您来宣布吧。”
蒋忠贤紧了紧嗓子，起身道：“老二，思言。思琪，跪下。”
被点名的三个男子齐齐上前，直挺挝地跪在老爷子面前。
蒋忠贤朗声道：“我们蒋府传承至今已近千前，在皇城里都可以说是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家族的延续家训至关重要。我们蒋府更是如此。最近我们蒋府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有外因，也有内忧因。”
众人听了这话神色各异，二夫人和两位姨娘是眼观鼻，鼻观心。仿若坐禅一般，而杨潇儿和蒋家两女都是一脸担心地看向颜小月，反倒是颜小月听着一脸坦然，还对她们回了一笑。只祝妍看了，脸上得意之色怎么挡都挡不住。
“外因好寻，内因难躲。而家族之祸往往起于兄弟阋墙，妻妾相争，所以老夫以蒋氏第十七代的掌舵人的身份，宣布一条家规，从此蒋府娶妻纳妾。一言而定，妻永为妻，妾一世妾，妻亡另续娶，妾永不得抬为妻。”
三人听了齐声应道：“谨遵父亲之命。”“谨遵祖父之命。”
蒋忠贤点点头，“以后这一条纳入蒋家家规，凡我蒋家子弟必需遵守。你们起来吧。”
三人应了声“是”后，都起身站好。
对于这条新家规，二夫人是没有什么感觉，就连她身后的两位妾室也毫不变色。仿佛这条家规跟她们没有关系似的。
杨潇儿脸上虽然端着，可颜小月还是发现她微微扬起的嘴角，捂着嘴笑了笑，转头对上祝妍。笑出了声，“祝姨娘这脸色可真是好看，又青又白又红的，是不是在佛堂里待久了，也快要成佛了。”
祝妍本被蒋老爷子的话惊得心神俱乱，这一听颜小月的言语。哪还能自制，“为什么，蒋府的祸事明明是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带来的，为什么到后来受惩罚的是我。”
颜小月笑容一敛，目光如箭地射向祝妍，冷声叫道：“碧儿，给我掌嘴。”
碧儿快步上前，对着祝妍“啪啪”就是两巴掌，祝妍脸上瞬间就起了两个大大的巴掌印。
“祝姨娘真是不长记性呀，前一次本郡主大人大量的饶了你，怎么，你真以为本郡主是泥做的，好欺负还是以为你散播出去的那些谣言，真做到了人不知鬼不觉吗”
看着祝妍勃然大变的神情，颜小月不屑道：“哼，人蠢还想做大事，到最后不但害了自己，只怕那些帮你忙的人也要倒大霉了吧，你以为陛下的谣言也是那么好传的，真是一对胆大妄为的母子，祝府怎么灭的，只怕祝老爷子他们还不清楚吧。”
祝妍听到才感到害怕，也不去辩驳什么，听完拉着颜小月哀道：“你说什么祝府怎么了你将祝府怎么了陛下将祝府怎么了”
颜小月用力一甩，将祝妍甩了一个踉跄，拉了拉衣袖，才道：“这会开始担心起来呀，刚才骂人的劲儿呢哪去了当初编造那些谣言的兴奋劲儿又去哪了”
祝妍撑着一旁的椅子，恨恨地看着颜小月，为什么，为什么她始终斗不过她，这次的流言都没能逼死她，自己还有机会吗越想越急切，胸口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般，让她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何，竟感觉肚子好痛。
“疼。”祝妍一手按着肚子慢慢躬了下去。
颜小月眼睛微微一眯，鼻子抽动了两下，怎么有股血腥味怀疑地看了眼祝妍，不会这样巧吧。
“碧儿快去叫大夫来。”
随即指着茉莉，“去将你主子扶好慢慢坐下。”
众人这才让开，让祝妍有了休息的机会，“疼，我肚子好疼。”
二夫人这时也急了，忙走过来，“这是怎么了”
祝妍脸色苍白，额头都浸着汗水，只是可怜兮兮地叫道：“二夫人，我好痛，肚子疼。”
二夫人上前拉出被祝妍坐在下面的裙摆，一块血迹清清楚楚的映在众人眼中，“这，茉莉，你家主子该什么时候来月信。”
茉莉也急了，“不是这个时候，主子半个月前才有过呢。”
二夫人也急了，赶紧看着老夫人，“娘，您看这”
蒋阮氏一皱眉头，“凌嬷嬷，让人将阁间的榻收拾出来，将祝姨抬过去躺好。”
这边祝妍刚躺好，那头碧儿拉着跑处气喘吁吁的老大夫就进来了，也顾不行礼，老大夫就直接给祝妍号上了。未完待续。
。。。
第299章 祝妍有孕
大夫把了半响脉，才犹豫道：“这位夫人应该是有孕，可能是受了刺激有小产之兆。‘”
二夫人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大夫你说的什么话呀，什么叫做应该有孕，什么叫做可能小产，你是不是要给个准话呢？”
大夫擦了擦隐见的汗水，“这不是老夫不给个准话，实在是这喜脉之像极微，应该不足一个月，所以老夫也不敢肯定，要不夫人还是再请几位大夫来给看诊吧，同济堂的顾大夫是金科圣手，要不贵府去请他来瞧瞧。”
二夫人听了立即对身边的丫鬟说道：“小七你去同济堂请顾大夫来。”
随即对已来的大夫说道：“大夫，您看我们姨娘一直叫疼，要不要先想想办法吧？”
大夫盯着祝妍看了半响，才道：“还不是要用药的好，姨娘静躺着，便不会有事了。”
二夫人这才放下心来，连道：“祝姨娘快些躺好。”
祝妍估计也是被吓懵了，也不敢叫疼，直直的躺在榻上不动不动。
众人都屏息等着最后准确的消息，如果祝妍真的怀孕，那算是命大，躲过一劫了。‘
颜小月回头看了看杨潇儿，只见潇潇脸色也是惨白的，可能没有谁有她心情的起落大吧，刚得了一颗安心丸，正高兴以后不必担心自己的主母地位受到威胁了，可随后就出了个晴天霹雳。
握着杨潇儿冰凉的小手，颜小月在这种场合只能传递无声的安慰，其实这一幕应该早有预料的不是吗？蒋思琪能纳妾，自然有会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不管潇潇怎么的不愿去想，也得接受。因为她们都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所以只能自己咽下苦果。
就连颜小月，虽然不喜欢祝妍，可也从没想过要去给她下避子或者绝育的药过。一开始她阻挡祝妍进蒋府，用了全力。可当祝妍进府成了即定事实之后，她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保护杨潇儿母子，而不是去害祝妍。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其实只要祝妍性子温驯一点。与潇潇好好相处着，颜小月也不会去为难一个苦命的女人。都给人做妾了，还是那样一个不靠谱的男人，这女人能不叫苦命吗？
杨潇儿转过视线对上颜小月担心的眼神，微微摇头。轻吐一口气，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
顾大夫来了之后，细细诊脉总算确定了祝妍这就是喜脉，留下一副方子，领了赏钱便走了。‘敬荣院里也只有祝妍一个傻傻的乐呵，当然二夫人还是高兴的，又要当祖母了嘛，不管孩子是谁肚子出来的，都是蒋思琪的种不是吗？
经大夫同意后。祝妍被一顶软轿抬回了临枫院。
颜小月陪杨潇儿漫步在园子中，身后的丫鬟都坠在远远的后头跟着。
颜小月正在想着如何去安慰人的时候，杨潇儿反到先开口了，“姐姐无需担心，早在有通房姨娘的那一刻，我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颜小月也长叹一口气，这个时候她也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却还是要开口，“潇潇，对这样的事儿你无需逼着自己去坚强。也不要勉强自己去强作欢颜，不喜欢我们就不要去搭理她，直接无视于她，如果不开心。我带你去临枫院揍她一顿，管她是不是怀了，这些你都不用在乎，我们先出了这口气再说。”
杨潇儿听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责怪道：“姐姐真是的。就会哄我，哪能让妹妹去做那等泼妇之状呢。”
颜小月松了一口气，点点杨潇儿额头，“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