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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光华在吞噬他的生机,白色光芒化作无数利剑,落在他身上,在切割,在砍凿。一冷一热,宛若冰火两重天,要瓦解他的肉身。
“铿铿铿!”
光芒落下,发出金属摩擦的艰涩之音,李银血的肉身像是精金神铁打造而成,十分坚硬。
体魄强悍,坚逾神铁,但也架不住如此密集的攻击。不一会儿,他的体表出现剑痕,淌出鲜血。
李银血左支右突,想要冲出封锁。光华死匹练,如青藤,非常坚韧。尽管在变形,却始终没有断裂。
“这是你们逼我的!”李银血狂吼,血液渗出,将他染成血人,他的瞳孔变成银白色,浑身散发出狂暴的气息,像是蛮兽出世。
“嗷!”一声非人的吼啸从他嘴里传出,声音洪亮,极具穿透力,充斥着威严,好像在宣告王者归来。
“这是什么?”孙悟空张大了嘴,眼睛瞪直,满脸的不敢置信,不时揉揉眼睛,感觉在做梦,很不真实。
四道光华围困中的李银血,脸上竟生出了鳞片,银光湛湛,森冷神秘,寒意逼人,高贵不凡。
分布四方的道人身躯颤抖,灵力波动,连光柱都差点控制不住,他们脸上遍布惊骇。
“嗷!”似兽吼,更像龙吟,音波如浪,荡漾而开,音波似刀,劈砍而下,将捆缚住他的光柱震出裂痕。
“咔嚓咔嚓”声连绵不断,最后爆成无数星光。
“咔!”“咔!”“咔!”“咔!”
四柄长剑竟然呃碎成无数截,四位道人受到反噬,吐血倒飞,他们终于意识到危险,想要逃走。
李银血变得很可怕,脸上、手臂上,生出片片鳞甲,连眼珠子都变成银白色,不断嘶吼,充满了暴戾的气息。
“簌!”
在空中留下一串残影,行动如鬼魅,速度快捷,踪迹飘忽,他瞬间窜到四位道人跟前。
手指颀长,像是龙爪,抓住一人的两肩,“刺啦”一声,将他活生生撕裂,分为两半,血液飞洒,内脏流出,场面血腥。
“噌!”
龙爪闪电般出击,击中旁边年纪二十几的道人,将他的心脏掏出。他并未立即死去,看着还在跳动的心脏,被捏成肉泥,他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啪!”
另一只龙爪挥舞,将那个看起来充满正义,像是卫道士的人头颅拍碎,红白之物飞溅,无头尸体坠落。
“不要……不要杀我!”年纪最小的道人吓傻了,神志不清,看到李银血走来,却也感到本能的危险,出口求饶。
银色瞳孔一片死寂,毫无波动,李银血神情冰冷,一双龙爪胡乱挥动,将他撕裂成一块块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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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长臂火猴,匾额四字
“喂,李银血,你没事吧?”孙悟空飞上前,轻声问道,看向他的眼神很怪异,李银血的状态明显不对。
李银血没说话,像是被抽出了脊椎骨,身体瘫软下来。脸上的银鳞消失,精神萎靡,如同大病一场的凡人,精气神大损。
他慢慢盘坐下来,闭上眼睛,吸收天地灵气,开始修复伤势。
孙悟空看到他的神智恢复,已无大碍,便站在他身旁,为他护法。
一个时辰后,李银血睁开眸子,他的脸色依然煞白,但好多了,声音有些虚弱,道:“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会还!”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孙悟空摇摇头,问道,“需不需要我跟着你?”
“不用,我们各走各的!”李银血很坚决地拒绝了孙悟空的帮忙,他很傲然,仿佛行走在草原上的狼王,孤独且高傲。
“好,那你小心点,别死的太早!”孙悟空的话很不客气,但却透露出关怀。
虽然他们曾经是死敌,但如今已烟消云散。他对李银血有种莫名的熟悉,和对连皓的感觉差不多,不希望他早夭。
与李银血分道扬镳之后,孙悟空再次踏上寻宝之旅,他很小心,越深入火神界里面,危机越多,稍有不慎,就可能命丧黄泉。
这是一片树林,古木参天蔽日,延展出无数枝桠,枝干上蟠曲着老藤,似虬龙缠绕,垂落而下。
林子里充满了原始气息,罕有人迹,弥漫着草木腐烂的朽灭气息,孙悟空有种错觉,像是跨过历史长河,回到洪荒时期,万物初生,荒兽横行。
“簌簌簌!”
突然,茂密的草丛中,窜出一道黑影。黑影速度极快,宛如虹光飞过,闪电奔驰,眨眼消失。
一股蛮荒气息扑面而来,真的像回到了蛮荒时代,百族争霸。黑影闪过,孙悟空并未感到危险,黑影对他没有敌意。
身体紧绷,如同一张拉满的弓箭,孙悟空时刻提防着,随时准备出手。
“吱吱!”“吱吱!”
奇特的叫声响起,孙悟空定睛一看,原来是只猴子在攀行,从他眼前穿过。
这只猴子很不一般,通体火红,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簇,身体足有两米多高,酷似人类,一双手臂最为惹人注意,特别长,垂落下,都达到膝盖部位。
手臂不仅长,还很粗壮,肌肉绺绺,十分明显,看起来强健有力。一双眸子灵动有神,显然灵智不凡。
孙悟空皱着眉头,他心中没来由升起一种亲切感,好像和这猴子是亲戚一样。
猴子静静盯着孙悟空,左看右瞧,猴脸上皱起,也很疑惑。眼前的分明是人,为何会有一种同类的感觉。
“吱吱!”“吱吱!”
猴子手舞足蹈,比划着什么,似乎要表达某种意思。可惜孙悟空听不懂,也看不懂,一片茫然。
看到孙悟空迷惘的神情,猴子大急,抓耳挠腮,吱吱叫声更加急促,显得混乱,急于表达自己的意思。
这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孙悟空没有理会猴子,脚踩摄风缩地,化作神虹,径直离开了。
如果是别的妖兽,哪怕没有对他表现出敌意,只要威胁到他,他都会打杀了。但这只猴子给他亲切感,孙悟空下不了手。
虹光远去,后面的猴子大叫,在竭力追赶,却越离越远,只能望尘莫及。
这片森林很古老,很原始,人迹罕至,孙悟空料定会生长不少珍材宝药,但一路寻找下来,却几乎一无所获。
遇见了几株灵材,但年份不够,药龄很小,药性太低,采摘了也是浪费,根本没有多大价值。
“为什么,这么大的一片森林,怎么会没有宝药?”孙悟空非常纳闷,空欢喜一场,“难道此地除了自己,还有别人来过,宝药都被他采走了?”
他不得不作此怀疑,因为他发现了残留的药草根茎,断口处还有汁液淌出,说明是最近才采摘的。
“找一找,遇到那个人,就将他打劫了!”孙悟空心里起了邪恶念头,那些被采走的药草,无不是珍品,有些不比九叶碧火莲逊色,甚至犹有胜之。
一路寻找,没有明确的目标,只能漫无目的地转悠,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运气。
“吸吸!”突然,他嗅到了空气中飘着一股香气,耸动鼻子,孙悟空闻了闻,“这是什么香气?怎么感觉有点像酒香?”
“是了!”孙悟空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刚才碰到了猴子,说明此地有猴子生活,这里的宝药肯定都被那些猴子采走,传闻猴子喜欢酿酒!”
“没错,肯定是这样的。”孙悟空暗暗分析,理清头绪,越发肯定这个猜测,“此地如此隐秘偏僻,很少有人会来此的。”
拱了拱鼻子,孙悟空顺着酒香一路前行。酒香味越来越浓,芬芳馥郁,陈年佳酿,酒香浓醇,吸一口都感觉微微眩晕,像是要醉倒。
“太好了,真的是酒香!”孙悟空兴奋的手舞足蹈,感觉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出来,快要流口水,恨不得立刻痛饮一番,酩酊大醉又何妨。
“咕噜!”“咕噜!”
孙悟空咽着口水,奔行的速度加快,朝着酒香发源地冲出。
穿过连绵的丛林,来到一处空旷的平地。此地佳木稀少,老藤众多,缠绕在一起,别有一番韵味。
老藤掩映下,是一片山洞。山洞或大或小,形状不一。山洞旁,有很多小猴子在荡着老藤,飞来飞去,嬉戏玩闹,生机蓬勃。
“都是长臂火猴,怎么可能?”孙悟空惊讶之色,溢于言表,认得这些猴子,都是荒古时期的蛮兽。
这些蛮兽本因绝迹于世间,为何这里会出现,而且还是连绵成片,几乎可以构成一个族群。孙悟空脑子不够用了,卡壳,不能再转动。
火神界到底是何地方,仅仅只是火神曾经栖息过的祖地之一吗?为何这里会出现这么多洪荒时期,纵横天下的蛮兽?
有稀薄龙血的火蛇,火麒麟的后代火麟兽,银龙鱼,狂龙鳄,还有此地的长臂火猴,这里难道是荒古时期保留下来的圣地?
“吱吱!”“吱吱!”
在一旁嬉戏玩耍的小长臂火猴,看见孙悟空定在原地,纷纷跑过来,围绕在孙悟空身边,吱吱地叫着,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看着这副场景,孙悟空脑中闪过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好像此情此景很熟悉,曾经发生过。
“吱吱!”“吱吱!”
叫唤的声音很宏大,极具威严,又带着丝丝关爱,像是在训斥小猴子。
走来的长臂火猴,正是孙悟空第一次见到的那只,他朝着孙悟空比划着,发现对方根本不懂,于是很干脆地做出“请”的姿势。
对于这些猴子,孙悟空似乎从心底感觉信任,便跟随着它,前往最大的一处山洞。
这处山洞是所有山洞中最大的,也是最干净,最“豪华”的。洞口处摆放了很多花卉,馥郁扑鼻,清香袅袅。
山洞顶上,立有一副牌匾,上面书写了四个大字:火立道府。字虽然写得歪歪扭扭,不好辨认,但笔力遒劲,入木三分。
笔走龙蛇,苍劲如松,四个大字像是四条龙在游走,道韵合生,返璞归真,撇捺之间,交织无无穷的道与理,仿佛一篇深奥晦涩,直指大道的经文。
字是活的,在时刻演绎自然法则,孙悟空感觉体内的灵力在奔涌,要自行运转,附和节奏,与之共鸣,体悟其中的深意。
“小友,一副拙字而已,不必在意,进来吧!”
山洞里面,传出低沉的声音,直接响彻在孙悟空的灵魂深处,很宏大,很飘渺,像是道音袅娜,神灵发出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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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赠猴儿酒,道出辛秘
(弱弱地问一句:兄弟们,能收藏本书么???)
声音空渺,非常深远,很苍老,又很神圣,一句话而已,却如雪莲浮现,空明浩浩,要让人立地悟道,羽化升仙。
孙悟空处于玄之又玄的状态中,灵魂出窍,能感知到身体的联系,却控制不了行为,不由自主地步入山洞。
洞中气息清新,像是混沌初生时,洁净无污。山洞很幽长,并不昏暗,有柔和的光普照。
带领他过来的那只长臂火猴,正恭敬地站立在一旁,他的身边,有一道身影盘坐,似老道枯坐,高僧参禅,一动不动。
那道身影盘坐着,没有一点气息散发出,很伟岸挺拔,如一座耸入云端的山岳矗立,不朽不灭,岁月磨灭不了他。
他站起来,身形枯槁,有点瘦弱,与一般的长臂火猴的健硕不同。他很苍老,活了无尽岁月,是一部活史书。
看见他,孙悟空瞳孔猛地一缩,这只老长臂火猴居然化成人形,很彻底,外表与人类无异。
妖兽要化形,必须有先天修为。此时的化形很粗鄙浅显,并不彻底,仍旧保留有妖兽的特征,像是半人半妖。
能够彻底化形的,无不是修为通天彻地,一手拿星月,一手遮天穹,登临武道绝巅,纵横天下无敌的妖祖。
“太可怕了,这只老猴子修为深不可测!”孙悟空在心中不断呐喊,同时有点毛骨悚然,面对这等大人物,心中惶恐不安,浑身在战栗。
老长臂火猴有意无意间瞧了他一眼,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道:“老奴不叫老猴子,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火立!”
“火立!”孙悟空低低呢喃,“诶诶,你刚才说什么?”
脑子快要乱成一锅粥,孙悟空凌乱了,一个如此可怕的妖祖,居然自称老奴,态度如此卑谦,他感觉自己被雷劈中,脑袋出了问题。
“大王,老奴火立奉先祖之命,在此等候您!”火立单膝跪在地上,尊敬地道。老脸褶子漾开,凹陷的眼眶中溢满泪水。
“为什么等我?你先祖又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孙悟空很茫然,一连问出三个问题,他觉得很莫名其妙。
“大王,难道您不记得前世之事?”火立老脸上布满紧张,神色忧虑,担忧孙悟空的身体出现了不可预料的问题。
“前世?我只记得我叫孙悟空,有三个可怕的敌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孙悟空思索了半晌,回答道。
“唉,先祖的预算没错,大王您果然受创严重。不过老奴相信,您一定会重新崛起,再次登临巅峰,恢复昔日的荣光!”火立很激动,老脸上泛起红晕。
他的眼中充满了憧憬,在祖辈记载的文献中,虽然只有只言片语,模糊不清,但勾勒出的画面,不是一般的辉煌,令人神往。
“诶,不说这些了,你叫我大王,是不是说,你们都会听我的命令,我说什么,你们都会照做?”孙悟空甩了甩脑袋,换个话题,眼中写满希冀。
“绝对听从,万不敢违背忤逆!”火立神色严肃,字字铿锵,老脸板正,像是在向神灵宣誓忠诚。
“好好好!”孙悟空闻言,喜不自胜,“快快,听闻你们酿的猴儿酒独步天下,快拿上来尝尝。”
得到火立肯定的回答,孙悟空想的第一件事,就是痛饮猴儿酒,一解嘴馋,过过酒瘾。
“是!”火立应诺一声,然后对着身旁的长臂火猴比划着,命令他去取酿制好的猴儿酒来。
不一会儿,长臂火猴返回,手上捧着两支玉瓶,一大一小。
“大王,这支大玉瓶中盛装的,是百果猴儿酒,对您现在的修为大有裨益;这支小玉瓶盛装的是千花猴儿酒,非先天修为不可饮!”火立一一介绍,并不时告诫几句。
百果猴儿酒,采集上百种珍贵异果,辅助神材,用特殊酿制手法酿成。千花猴儿酒更加珍贵,采集千种奇花精华,酿制而成。
孙悟空接过两支玉瓶,神情有些不满地道:“这么小的玉瓶,能装多少,你未免也太小气了!”
“大王,您别小瞧了玉瓶,这可是价值不菲的珍宝,内蕴空间,大的盛装五百斤,小的也有一百斤猴儿酒!”见孙悟空不满,火立有些惶恐,急忙解释。
“哦,是吗?”孙悟空面露狐疑之色,拨开大玉瓶的塞子,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洞中,让人全身毛孔舒张,心生畅意,飘飘欲仙。
“咕隆!”“咕隆!”
孙悟空迫不及待地痛饮一大口,擦拭掉嘴边的酒渍,赞道:“啊,好酒,好酒,味醇香浓,甘甜爽口,满齿留香,仙人饮得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
陡然,腹内灼热,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皮肤变得通红,血管喷张,非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