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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拜见太子殿下。”赵高上前,对着嬴子弋就是一礼。那阴沉无比的脸上此刻堆满了笑容,一举一动之中无不恭敬异常。
“皇帝陛下今日屏退了百官,特意在宫中等待太子殿下。”
“是么?那么就引路吧!”
赵高越是如此,嬴子弋的心中就越是提防。
朱红的大门被打开,空旷的殿宇之中肃静依然。
秦皇端坐皇座,御案之上,则是堆满了一卷一卷的竹简。秦皇手中拿着竹简,一卷一卷的翻着。
嬴子弋走进了大殿之中,待得那朱红色的大门被关闭。
嬴子弋向前小跑了一段距离,借着冲力跪下,滑过长长的距离,膝盖与地板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最终在秦皇十步外停止,五体投地,拜道:“儿臣有罪,请父皇饶恕。”
不管怎么说,嬴子弋认罪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只是政哥却没有理会,手中仍然在一卷一卷的泛着竹简,丝毫没有理会嬴子弋的意思。
嬴子弋抬起了头,瞥了一眼的政哥。嬴子弋心中可是没有一点把握,政哥的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有何罪?”
经过漫长的等待,政哥终于开口说了话。只是那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嬴子弋都有些惴惴不安。
“儿臣没有父皇的圣旨,就剿灭了阴阳家。”
“从你事后提交的证据来看,阴阳家的确是包藏祸心。你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嬴子弋心中不确定,这政哥说的究竟是正话还是反话啊!
“天象示警,荧惑守心,此乃上天的责罚。”嬴子弋再次试探道。
随知政哥却是一声长笑,笑声传遍了整个大殿,听得嬴子弋有些发毛。
政哥笑完,说道:“不要告诉朕,你会相信这种东西。”
咦!嬴子弋心中轻叹。
就是在笨的人,此刻都应该发现,政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很高兴的样子。
这嬴子弋就有些搞不懂了,政哥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起来吧!在朕面前演戏,你不觉得有些多余么?”政哥的声音传至,嬴子弋站了起来。
嬴子弋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政哥会是这个模样。在嬴子弋的猜测中,政哥可能不满,可能暴怒,也可能冷言。。。。。。。这种种的情况,嬴子弋唯一没有料到的是,政哥居然很开心的样子。
这套路不对啊!
“朕问你一件事情,这次陈荣反叛。你明明可以借此机会,铲除扶苏的势力,但最后却是没有动手,是为了什么?”政哥问道。
我去!政哥,人家都是坑爹,你这么坑儿子真的好么?
“对于其余六国的诸侯,江湖势力来说,大哥乃是一面旗帜。有了这面旗帜的号召,他们便不会犯上作乱,对于帝国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嬴子弋老实的说道。
政哥说道:“你能这么想,朕很欣慰。所以说,这也是你放了楚国公子熊心的原因?”
嬴子弋心中一惊,自己假扮熊心的事情可是绝密啊!政哥是怎么知道的?
不管如何,嬴子弋还是老实交代问题为妙。这个时候欺君可是没有一点好处啊!
“楚国的势力需要一个领导人,这样才能让本来在暗处时刻窥伺我大秦的势力浮出水面。”
“朕虽然一统天下,但四海暗流涌动,诸国势力在地方上更是盘根错节。若是再有二十年时间,朕有信心将我大秦的基业治理的稳固犹如泰山。”
豪气迸发,壮怀激烈。这就是嬴子弋最为直观的感受。
只是他在下,却是默然不语。
“朕虽然厌恶别人说一个死字,可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上天是断然不会再给朕二十年的时间了。天不予时,徒之奈何!”
帝尊哀哀一叹。即使是位居九重,君临天下的一代帝王,却也必须遵守上天所定下的规则。
生老病死!
“帝位的更迭必然造成皇权的动荡,其余诸国的势力也不会就此旁观。对于他们来说,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的机会。因此,朕需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你,能够做到么?”
一声轻轻的询问声传来,没有殷切的期待,也没有道德上的绑架,就只是像私塾中的夫子在询问自己弟子功课上的问题一样。
“儿臣定保秦瓦长存。”嬴子弋拱手而道,无比坚定。
“这样就够了。你下去吧!”秦皇一笑,说道。
“儿臣告退!”
看着天外骄阳似火,嬴子弋于门前石台之上,面色黯然,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话,无声的走了下去。
赵高看着嬴子弋这副样子,心中却是暗喜。只有秦皇与秦太子之间出现裂痕,他就不愁找不到机会,实现他的野心。
两天之后,太行离宫之中,发出了一道秦皇的诏书。
皇太子失德,深负朕望。今贬守云中,防御北胡,以观后效。
简简单单的一行字,就让一国之太子贬守在了边境酷寒之地。
在群臣看来,这道旨意虽然不是正式的制书,而是诏书,但也跟废太子差不多了。云中之地,地广人稀,北胡更是时常掳掠,一国的太子去那种地方,皇帝的意思,不是昭然了么?
一时之间,天下欢声鼓舞的人有,黯然失神的也有。
半月之后,嬴子弋坐着马车,在三千鬼狱幽骑的护卫下,开赴了边境。
途径太原。
嬴子弋并未进城,也没有打算在这里停留,长道古亭之旁,却见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正是大秦军神,王翦。
王翦此来,并没有带多余的人马,身后只跟了一个童子。
风吹长亭,其中只有一坛酒,并无余物。
嬴子弋从马车中走了下来,看见王翦,笑道:“王老将军,听说你在太原颐养天年,早就忘却了朝事,只知弄孙为乐。今日一见,却发现皆为谬言,老将军雄姿不减当年啊!”
“太子殿下谬赞了。”
王翦将嬴子弋引入了亭子之中,两人跪坐下来。童子为两各挹了一杯酒,伺候完毕,就离开了亭外,
“本王撇开了三千护卫,独行于此,本以为行踪隐秘,却没有想到还是被王老将军发现了踪迹。”嬴子弋笑道。
王翦嘿嘿一笑,笑容怪异,却是不再说下去。
王翦为何在此?那是因为收到了密报,从蛛丝马迹之中推测出秦太子的行踪。
可是这情报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秦太子行事缜密,有关于这么重大的机密怎么会轻易被外人得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秦太子是故意的。
也就是说,秦太子是故意将他引至此地。
“唉,不说了。”嬴子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本王一朝失势,群臣道路以目。临别之际,众臣之中,居然没有一人前来送别。所谓孤家寡人,不外如是。还是王老将军念着往日的情分,来此与本王道别。”
嬴子弋装腔作势,王翦却是在一旁饮酒,没有搭茬。那白眼,一副我就看你静静的装逼的模样。
嬴子弋暗道:老狐狸。
王翦自然知道秦皇下达的诏书,可别忘了,那道诏书的后面,还有着防御北胡的四个字。
这虽然不是正式的制书,但是也有着行政效力。
也就是说,在关键时刻,即使没有虎符,凭着这份诏书,嬴子弋也完全有着节制长城内外所有兵马的权利。当然,只凭借一份似是而非的诏书,想让那群镇守边郡,桀骜不驯的大将听命,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的。
而嬴子弋,恰恰是帝国之中唯数不多的有着这个能力的人。
在王翦看来,嬴子弋完全就是在装犊子。
“太子殿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夫此次前来,只为得殿下一诺。在殿下看来,王氏一门,可还有继续为太子殿下效力的能力?”
“兵家论势。”嬴子弋的态度也变得端正起来,说道:“关中沃野千里,临驭**。左崤函,右陇蜀,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苑之利,拥四塞之险而东制诸侯,此帝王之资。若天下有事,当以何者为先?”
王翦一笑,淡然而道:“蜀中险塞,着一心腹大将,即可安也。唯太原上党雁门等地,为关中之侧翼,成败之关要,绝不可失。当拥太行之险,布以重兵,守各陉之要,以防诸侯侵攻。如此,大军东出,方能安也。”
两人言语之中虽然说的含煳,但是其中之意,两人已经尽明。
“王氏一门可愿意替我大秦守此门户?”
“廉颇老矣,壮心犹在。赳赳老秦,岂曰无衣?”王翦慨然而道。
“壮哉斯言!”嬴子弋大笑。
两人举杯而饮。
……。
农家,烈山堂。
秦太子北贬云中的消息传来已经有多日了,田言至今仍然不敢相信,那个人就这样离开了咸阳,离开了帝国的权力中枢。?秦皇继续东巡,公子扶苏则在准备着接驾事宜。秦太子一去,公子扶苏的地位越加的稳固。所有支持公子扶苏的人都安下了心来,等待着他继承帝位的那一刻。
“阿言,项氏一族发来了喜讯,楚国公子熊心与赵国公主大婚,邀请为父前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散散心。”田勐看着这几天女儿闷闷不乐的样子,说道。
田言本想要拒绝,可是想了想,还是说道:“好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良辰美景 月夜花烛
泰山之巅,封禅之台。
香烟缈缈,祭乐悠悠。
秦皇身着黑色十二旒冕服,于山巅夯制的圆形土台之上,祭祀天帝。
土台之下,群臣罗列,公子扶苏亦在其中。
封禅泰山,于帝国而言,有着重大的意义。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所谓天命,便是一个帝国的合法性。
这次祭祀的意义重大,意在宣誓着大秦帝国对于天下万民的统治。
祭祀的礼仪徐徐的进行着,公子扶苏在下,心中却是惴惴不安。
太行离宫秦皇与秦太子究竟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随后,太子被贬,秦皇则是继续了东巡之行。至于今日,封禅泰山。
一切都很平静。这些日子以来,与秦太子有关的一切都不被众臣所提及,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取而代之,扶苏的声名则被那些儒生学者所称颂,渐渐高涨,隐隐已经是帝国继承人不二人选。
扶苏的担心也正来源此。树大招风,那些鼓吹周礼的学者急功近利,想要尽快将他推上太子之位,他的父皇对此的忍耐的极限又在哪里?这让扶苏心中实在没底。
在扶苏看来,秦皇已经贬了一个太子,那么再贬一个长公子,似乎也不是什么打不了的事情。
毕竟,赵地的风波虽然已经渐渐平息,但是这说到底都与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因此,扶苏这一路来,都很小心。无论是安排东巡之事,还是祭祀泰山。所有的准备,无不小心翼翼,深怕有着差错。
所幸,到了现在,途中没有起什么风波,一切都很顺利。
祭祀的进程已经快接近尾声,那晦涩深奥的祭文读完,被投进了前方的大鼎之中。
却在这时,风云突变。
台下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天上,墨云翻滚,犹如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能够吞噬着天地之间的一切。
此刻,就是一众心智坚定的大臣,脸上也露出了惊悸之色,怀疑是不是上天动怒了。
要不然,怎么偏偏这么巧,刚刚投入了祭文,天上就有如此的异象?
秦皇手执天问,缓缓回身,神色依旧淡漠。
圆台之下,不知不觉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少女。
罗裙席地,轻纱蒙面。
少女留给众臣的只是一个背影,长发及腰,身姿窈窈,肌肤莹雪,仙姿超凡。
然而,这个如仙女一样的女子出现在这里,却让所有人不得不心惊。
这里是什么地方?泰山封台!
数万秦军把守山上山下所有的通道,方圆百里更是禁止同行,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鸟怕也飞不进来。
那么,这个少女是怎么来的?
“阴阳家东皇太一参见皇帝陛下!”
少女双膝弯曲,轻轻一拜。
秦皇眼睛一眯,看着眼前的少女,说道:“东皇太一么?你可知帝国祭祀之事事关重大。你徒生风波,却是为何?”
“自然是为了阴阳家!”
“哦?”秦皇说道:“阴阳家为帝国叛逆,此事已经钦定,你又何必执着?”
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过怪异,实在让台下的一众人搞不清状况。离圆台近得还能够听到片鳞半爪,离得远干脆就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看见一个仙女一般的人物正在与秦皇对话。
此情此景,几如神迹。
“苍龙七宿,秦代周兴。这千年的宿命,陛下难道不认为应该了结么?”
“果然是这样么?”秦皇似有沉思,随即言道:“只是事已至此,还有什么需要再计较的么?”
“东皇阁下逝去之前,曾经前去见过秦国太子,言让贱妾嫁与太子殿下。不知对于这桩婚事,陛下可否同意?”
秦皇没有回答,缓缓转过身来,不再去见姬如,而是继续封禅仪式。
“贱妾拜谢皇帝陛下!”
姬如再度屈膝,言毕,身影便消失在了封台之下。
随着少女身影消失,天上那漩涡一般的云团缓缓平息,天色复归平静。
此刻台下,没有一个人敢多言,而是战战兢兢的等待着,等待着仪式的结束。
……。
楚地,江东。
偌大的庭院内外,此刻却是热闹已极。
项氏一族很多成员在楚地仍然是被通缉的状态,所以楚国公子熊心举行婚礼的地方便选择在了这群山之中的庭院。
由于忘情大师在江湖上的声望,以及楚国公子的特殊身份。诸子百家,诸国贵族不少人都前来贺喜,一时声势可谓之隆。
虽在深山,却犹似闹市之中。
项梁身为项氏一族的代族长,为了这桩婚事可是煞费苦心。既要壮大声势,不落楚国的声名,又要行事荫蔽,不招惹帝国的眼线。
为此,项梁与逍遥子等人商议之后,才把这地点定在了这深山之中,而一应采买的物资,也是多方寻来。
大婚当日,项氏一族更是派遣了一应的人马在这方圆十数里地域巡逻,把哨,为防万一。
田言与田勐坐着两辆简易的马车,经过重重的关卡,来到这座山间的别院之前。
别院建在山上,马车上不去,只能沿着山道而上。
田勐在前,与山下守卫的项伯打了一声招唿,随之便带着自己的女儿上山。
“阿言!你的病情不见好转,正好借着今日的喜事,沾一沾喜气,说不定你的病情能好上几分。”山道狭窄,田勐走在了前面,说道。
田言在后,面色有些苍白。“二叔他们也来了么?”
“那是当然,农家之中,除了胜七那个混蛋,谁不买项氏一族和楚国公子的面子。”提到胜七,田勐言语之中多有愤愤之意。
阴阳家灭,胜七的手中忽然多了一刻聚仙丹。只待继承侠魁之位的日子一到,他便要成为的农家的侠魁。
只是,六堂上下,各堂堂主谁能够服他?
这些日子以来,不是没有人想要偷窃毁掉那颗聚仙丹,只是胜七将之藏的隐秘,谁也没能得手。
“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