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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还没等李花儿答话,一旁的岳芳先笑了出来。
因着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那柳婆子的抽泣之声,所以岳芳这声笑,显得比平时更响亮些,也更多了些嘲讽之意。
李花儿也笑了,旋即却又觉得恶心。
这位陶大少爷与自己年纪相仿,会成这样,无非就是家中溺爱太过。
养不教、父之过,他能如此惹祸,还真个就是因为这句“连我娘都没打过我”。
所以,李花儿更反感的,相反是那个顶着乡绅名头的陶老爷,与“秀才女儿”名头的陶大娘子。
李花儿再次浅笑:“你家长辈不打你是你家的事情,我又不是你长辈,怎么不能打你了?”
这下,不但是岳芳了,连周围那些乡民,都捂着嘴巴,想笑又不敢笑。
按说,李花儿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这样的话说出来,大大的不好。可就因为她说的是陶大少爷,所以……
大家的心中,还觉得有些解气呢。
陶大少爷瞪着一双红红的桃花眼,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更是明白,这周围的人,都在笑他呢。
更可恶的是他的那些小伙伴们,都缩着脖子在后面,没人敢出来阻止李花儿——毕竟上次李花儿打齐小五的情景,他们还记得呢。
他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还在一个傻子身上。
陶大少爷觉得自己无助极了,嘴一撇,眼泪竟然就掉下来了。
“你……你欺负人!”陶大少爷用那绸缎衣服的袖子一擦眼泪,对着李花儿吼道。
李花儿眉尖轻挑,不说话,反而绕过陶大少爷,走到了那早被岳芳的箭钉在了地上、早就死透的银蛇前。
她将两只箭拔了出来,握在手中,再将那条银蛇自地上捡了起来。
而后,她转过身子,将那条死蛇,忽然地就扔在了陶大少爷的脸上。
众人都吓了一跳。
这李花儿,还真是傻病变了疯病!
本就觉得自己好生委屈的陶大少爷,更是吓得尖叫起来,蹦起了几尺高,两只手用力挥舞着,口中还喊着:“蛇!有蛇!”
李花儿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他如今狼狈的样子。
此刻,孙大贤已经赶了牛车,由李果儿引着到了这里。
李花儿不再看陶行远,而是对孙大贤道:“麻烦大贤哥了。”
孙大贤并不知道此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见陶行远那样子,有些害怕,悄声问:“陶大少爷这是怎么了?”
李花儿一笑:“不知道,想必是害的人太多,疯了吧。”
孙大贤看着李花儿的样子,不由一愣。
他还从没看过这样的李花儿,漠然里,还带着股子邪气。
那表情,和县城里那位小沈公子……有些像。
在他愣神的时候,李花儿已经蹲在柳婆子的身边,道:“柳奶奶,快些送喜福去县里医馆吧。”说着再起身,自怀中掏出了一两银子,偷偷放在了孙大贤的手中,“快些去,就连腿也能保住了。”
孙大贤心细,孙家又是热心的人家,所以方才自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拿了银子,此刻就推开了李花儿的手,道了声:“你放心。”
说罢,就弯身将喜福抱在车上,再让柳婆子坐在车后,匆匆向县城去了。
直到这时,李花儿才算真个放了心。
她先对冯二囡和岳芳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本来她还有些好奇岳芳今儿怎么来他们村子了,不过此时她刚得罪了陶行远,所以并不是说话的时候。
继而,李花儿又走到了好容易平静下来,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陶大少爷身边,笑问:“陶大少爷不是觉得那蛇很好玩吗?怎个突然就怕了起来?”
陶行远早没了气势,如今见李花儿靠近,生怕她又打自己,还往后退了一步,半天才从齿缝里挤出了一句:“你……你给我等着!”
李花儿点点头,笑道:“是,我自然要等着,陶大少爷也别忘了,方才那只是死蛇。”
说着,李花儿凑近陶行远,小声笑道:“陶大少爷以后最好别轻易靠近清水河边,免得我一不小心,还把大少爷踢下水了。”
如此**裸的威胁,让陶行远彻底愣住了。
他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了金宝的那双眼睛。
李花儿已经不再理他,而是走过去,拉起了李果儿的手,又笑着瞥了一眼那混在人群里,一起看热闹的庸医一眼。
那庸医恰好也在看李花儿,将李花儿眼底鄙视的神色,看得清楚。
他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之前的孤傲再没有了,反而向后缩了缩脖子。
李花儿再没有说话,而是对李果儿笑道:“果儿,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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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李果儿的疑问
姐妹二人默默地向家里走去,偶尔路上有村民经过,也都是看了她们一眼,再绕得远远的。
看来李花儿打了陶大少爷这样的八卦,没出一炷香的时间,就传遍了村子。
还真是挺快的。
他们避着自己,李花儿也不理他们,所以这一路上,只剩下姐妹两个人的身影,显得有那么点子孤独的意思。
待到了家里的时候,孙三贤就坐在自家的门口,双手托着腮,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直勾勾地向外面望去。
见李花儿姐妹二人回来了,孙三贤第一时间站了起来,高声道:“花儿,你回来了,喜福——”
还没等孙三贤说完话,就听见屋内,孟氏尖叫道:“孙三贤!你给老娘滚回来!”
只见孟氏猛地从门后蹿了出来,拎着孙三贤就往里面拖,边拖还边道:“要你在这儿巴巴儿地献殷勤!”
因着孟氏这次出来的有些突然,所以孙三贤没有跑脱,就真个被自己亲娘拽回家了。
童氏从厨房走了出来,皱着眉头看向正屋,念叨了一句:“整日里打人骂狗了,我看这二媳妇也疯了。”
说罢,童氏又看向已经到了屋门口的李花儿,笑道:“花儿回来了?喜福怎么样了?”
李花儿站在门口,示意李果儿先回了屋子,对童氏笑道:“命保住了,如今大贤哥已经带着他去县里了。”
说罢,李花儿又反问道:“小小呢?方才也是吓到这孩子了。”
童氏笑道:“你四婶子陪着她呢,哭了一阵子就好了。”她微微一顿,复又笑道,“刚还说,你给编的小花篮落在了冯家,定要她娘去拿呢。”
李花儿知道孙小小没被吓坏了,也就安了心,嘴角轻轻上挑,笑道:“不值什么的,小小要喜欢,赶明儿闲了,我再给她编一个。”
童氏笑道:“那可是麻烦你了。”
李花儿没再说话,而是对着她微微一点头,进了屋子。
童氏在旁边看着,待李花儿关上了屋门,她才叹了口气。
看着哪里像疯了的样子?
可怎么就敢得罪了那位大少爷?
那陶大娘子,哪里是好相与?
李花儿回到屋子的时候,李果儿正跪坐在地席上,眼神空洞地看着面前那堵空荡荡的墙。
李花儿也同样跪坐在她面前,将她的手拉过来,卷起衣袖,仔细看了看。
新作的衣服擦破了,手掌和肘部有些小擦伤,有些渗血,但并不严重。
李果儿这才回过神来,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有些惋惜地看看衣服,道:“衣服擦破了。”
这件衣服是李花儿新给她做的,穿着很舒服,样子也与别人常穿的有些不同。村里有些年纪相仿的小姐妹,看见她的这件衣服,都会问李果儿是在哪儿买的。
在听说是李花儿做的,甚至还有人上门央着李花儿也做呢。
李花儿轻轻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笑道:“衣服值个什么?你自己都擦伤了。”
李果儿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儿的。”
李花儿笑道:“先把衣服换下来吧”
说罢,她起身去厨房,先将自己这几次去奉山时,备在家中的治疗外伤的草药寻了得用的出来,捣烂;再取来了盐水,又将那做衣服余下的干净布头寻了两块出来,复回来李果儿面前,给她擦拭着伤口。
盐水落在伤口上,李果儿吃痛,手往后缩了一下。
李花儿的动作很轻,时不时还给她吹一下。
待处理好了之后,李花儿才笑道:“这几天先不要碰水了,事情姐姐来做就好。”
李果儿这次才是真的笑了:“姐姐做,我们岂不是都要饿肚子了?”
自从上次县里回来,李花儿做东西之余,总是要抢着做饭。
可是却怎么都学不会那灶火。
不是半天点不着、就是把湿柴扔进灶里起了好大的烟。
第一次的时候,隔壁孙奶奶还以为是李家起火了哩。
好容易能点着灶火了,做出来的东西却不是夹生就是糊锅。
就连李花儿自己都哀叹,这可真是糟踏了吃食。
但李花儿明明感觉,自己是很会做吃食的,比如前几天教给李果儿做的那青团,就很是可口。
真是奇怪。
如今听李果儿如此拿自己取笑,李花儿就知道她心情已经好了一些,抬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道:“还敢取笑我,要不是我,你做的东西就能吃了?”
李果儿理直气壮地说:“嗯,好歹是熟的,还不糊锅。”
姐妹二人笑做了一团。
李花儿见李果儿的头发有些乱了,就拿了那木梳出来,开始给她梳头。
这木梳是新的,也是前些日子,李花儿偷空做的。
姐妹二人回到了安静。
李果儿的头发依旧是有些枯黄、稀少,长得还慢些。
李花儿看看握在自己手里,并没有多少的头发,心里琢磨着要怎么能养养李果儿的头发。
发为血余,这样的头发,只能说李果儿的身体底子不好。
李花儿这正想着呢,突然就听见李果儿低声问了一句:“姐姐。”
李花儿“嗯?”了一声。
“姐姐……你真的……是我姐姐吗?”
李花儿的手一抖,差点儿拽掉了李果儿的头发。
……
陶大娘子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儿子。
本来好看的脸上,如今鼻涕眼泪混在一起,脸颊红肿,嘴角也破了。
“娘,那个大傻子欺负我!”陶行远一边哭一边说,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可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吗?
陶行远从会走路到今天,连小伙伴一起玩乐的时候,都没说挨过一指头。
他从小就和吴家那二小子不对付,可是碍着两家的身份,二人也只是嘴上吵吵,从没动手过。
而今天,陶行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个丫头片子打了巴掌,当众下了面子。
陶大娘子看着儿子的样子,指尖都扎进了掌心里。
想办法磋磨死了一个李大不够,又来了一个李花儿。
李大一支出来的,天生和她犯克不成?
还有李家那一家子人,也是窝囊废!
她帮着他们除了李大,可他们呢?却连个臭丫头都压服不住、摆布不了。
合着自己那一百两银子,就算扔清水河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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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陶大少爷的委屈
莫说陶大少爷,陶大娘子从在家做姑娘一直到今天,也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
所以如今再听陶行远如此哭,陶大娘子的心情就更糟糕了。
“好了。”陶大娘子皱着眉头,打断了陶行远反反复复的哭诉。
陶行远哭得正在兴头上,突然被他娘这样打断,哭诉就卡在了嗓子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嗝儿。
陶大娘子看着他这样子,更生气了,对身边的小丫头道:“铃儿。”
叫铃儿的小丫头有些粗手粗脚的,不过模样还算机灵,忙过来:“大娘子。”
陶大娘子压着心中的怒气,喘了口粗气:“带大少爷回屋好生歇着,把金疮药拿出来,给他敷在脸上。”
铃儿点点头,忙过来对陶行远道:“大少爷。”
陶行远看着母亲阴沉的脸色,并不敢再在这里哭了,就委委屈屈地站起身,抽泣道:“娘,你要替我出头。”
陶大娘子看着自家儿子这个样子,终于心中不忍,长叹了口气,脸上有了笑容。
她拉着陶行远的手,嗔怪道:“让你不要去搭理那李丫头,你偏去,如今吃了亏,还要来同我哭。”
陶行远见母亲这样,立刻跪在地上,趴在陶大娘子腿上,身子和扭糖一样,哭道:“明明是她欺负我的!那蛇……那蛇又不是我抓来的。”
陶大娘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还说呢,看见了银蛇,不说躲开,你呀,也是该打。”
陶行远脸上挂着泪,抬头道:“我们真的都没看见,那蛇就是突然蹿出来的,照着那个柳喜福就是一口。”说着,陶行远更委屈了,再次趴在陶大娘子腿上,胡乱扭着身子,道,“娘,我就是委屈嘛!又不是我让蛇去咬他的,我还要寻棍子打蛇呢,却被那个邻村的猎户抢在前面了,她凭什么认定是我让蛇去咬他的。”
陶大娘子听见这话,眼神一沉。
她拍着陶行远的肩膀,皱眉问道:“那蛇,真个不是你拿去玩儿的?”
陶行远一听,顿时和那炸了毛的猫一样蹦了起来,复又坐在地席上,拼命蹬着腿:“怎么娘你都不信我!真的不是我!你去问木头!我又不傻,那蛇有毒的,我怎么敢抓。”
陶大娘子这次,不但是眼神沉了下来,脸色都阴沉了。
“别胡闹,好生坐着!”陶大娘子斥了一声。
陶行远内心深处还是很怕陶大娘子的,所以听她如此斥责自己,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只是坐在那儿,拉着陶大娘子的衣襟儿,道:“娘,真的不是我,她凭什么认定是我?”
陶大娘子略微皱了眉头。
是呀,李花儿凭什么就认定是自己的儿子?
不但是李花儿,就她这个亲娘,不都认定了这祸是陶行远闯的吗?
只怕整个村子的人,也都认定了这事情是陶行远干的。
如果此刻李花儿在这儿,恐怕就要问问陶大娘子了:你自己的儿子,为何你都不信?为什么又深知全村——甚至邻村的岳芳——都会认定事情是他做的?
还不是因着这个大少爷平时太横行霸道了?
不过陶大娘子在知道了事情不是陶行远做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则是:竟然有人敢算计她的儿子!
陶大娘子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陶行远不知道陶大娘子心中所想,依旧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委屈。
不过陶大娘子的乳娘洪婆子,却看出了自家主人的心情。
她眼珠一转,过来扶起了陶大少爷,笑道:“大少爷今儿的委屈,娘子都知道了,定会给大少爷出头的。”说着,她对铃儿道,“快,服侍大少爷去洗漱了,再让灶上多做些好吃的,送大少爷屋里。”
“是。”铃儿再次过来,扶住了陶行远。
陶行远也很听洪婆子的话,如今他委屈也说累了,就对陶大娘子道:“娘,我先去了。”
待陶行远出了屋子,陶大娘子脸上顿时连一点儿笑容都没有了。
洪婆子过来,赔笑道:“大娘子,这事情,要不要去查一下,看看……”
没等她说完,陶大娘子就冷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