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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杨端午吩咐宗闰,顺便打听下那两个人的底细,然后就跟大家下山了。
入夜,那客人夫妇在温泉边的石凳上赏月,杨宗闰令仆人给他们烧夜宵。
“你这里的服务真好。”那对夫妇赞叹。
男的长有标准的关公长髯,头戴方巾,长高帽,直身墨绿长袍,女的则一脸富态,白胖小脸,额头宽大,长发高挽。
“若是喜欢,可以常来,只是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杨宗闰坐到他们对面。
女子看了一眼丈夫,说:“出门在外,都是萍水相逢,若是有缘,自然会再见,再见再问名字不迟。”
杨宗闰淡淡一笑,清丽的笑靥好像云中的月,温雅而迷离,“夫人可是读佛?”
女子手中掂拉着佛珠,一脸慈祥,“镇外的大相国寺,我和夫君可是常客。”
“我也去过那里。”杨宗闰想起过去流离生活时,跑去大相国寺上香拜佛,可惜,佛祖并没有实现他的愿望。
“沐佛要心诚,所谓心诚则灵。”女子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好像陇上的观音像,“一切自有安排,若是强求则不灵。”
“多谢夫人提点。”
“倒也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乃是寺里的法师方丈的提点。”夫人说。
杨宗闰笑道:“那也只有夫人这么尊贵的身份,才可以得到法师的提点。我等凡俗之辈,只怕是不屑进入法师们的眼。”
“这倒也不是。佛门讲究的是一个缘字,若是有缘人,佛祖自然会波及福祉。法师也不是看身份高贵与否,只看是否有缘。”看来女子是笃信佛教很深了。
杨宗闰想起过去,杨端午和他讲过什么基督教,他当时只当自己眼皮子浅,没听过,见这女子见多识广,于是向她打探。
谁知那女子听说什么基督教,一脸惘然:“我们从未听过什么基督教。你是听何人所说的?该不会是什么邪教吧。小兄弟你可要小心哦。”
“是啊,现在的邪教很多,有些都是从西域传过来,入侵我们中原,前次,我们还听过什么萨满教,乃是北方草原那些百姓的什么教义,都是一派胡言。如果被邪教绑住了可不好。”连一边默默静听的男子,也忍不住开口了。
杨宗闰谦虚道:“多谢二位提醒。这应该不是邪教,听起来很光明的,好像是说,创造天地的只有一位神,叫上帝,上帝就是爱和公义,等等。我是记不得了,只听我三妹妹总挂在口上。”
“你三妹妹和你说的?”女子大惊,看向男子,“就是杨端午。杨端午不像是蠢笨之人。她如何也会满口胡言?”
杨宗闰很奇怪,为何他们知道他三妹就是杨端午,难道他们认识端午不成?
这时,夜宵送来了。一人一碗桂圆莲子羹。一盘酱鸭肉。
“想不到夜宵这么丰富。”夫妇两人很满意。
杨宗闰解释道:“这也是我三妹妹想出来的。说是桂圆莲子羹喝了可安神如梦,而酱鸭肉也是我们的年货,自己家晒的。今天也没准备,就拿出来了。”
“你们村里人可是拿年货当宝,不舍得吃的,如今你们倒拿出来招待我们了,这比你们准备更有心了。”男子很感动地说。
夫妇俩吃了,两个仆人上了搬上盥洗器具,这是镇上牙婆子那里租来的女婢,被当作大户人家的丫鬟调教得很懂规矩,服饰得夫妇俩很开心,很满意。
“床已经给两位收拾好了。”杨宗闰说。
夫妇俩进屋了。
杨宗闰忙活了一天,累得全身都散架,进了自己房间,随意洗了下脸,就睡下了。
这夜,他梦里一下子是佛祖的雕塑,一下子是杨端午在念耶稣。
次日一大早,两夫妇就告辞下山了。走得很匆忙,杨端午上山都没看到他们。
吃着早饭,杨宗闰把昨晚夫妇的饭都讲给端午听,“没打探到他们姓什么名什么。不过留下一个线索,他们是大相国寺的常客。”
“走得这么匆忙,太可疑了。”杨端午于是去他们昨日休息的房间查看,他们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也查不出。
“月底就是大相国寺的灯会。那是,作为寺里的常客,肯定会出现,我去查看,一定可以查出他们的底细。”
杨端午说着,开始算银子。
单单就昨日那对夫妻的消费,就是十五两银子。这赚钱赚的杨端午手痒。
眼看蚕宝宝一天天长大,对桑叶的需求量也是一天涨一天的,端午心中是又喜又忧。
田间的桑树,在春雨的滋润下,长的也还算不错,但端午还是决定,要再加种一些。
这种桑树,最重要的基础便是土壤的准备。桑树对土壤要求高,否则,种下去的桑树,很容易早夭。
“这是个体力活!”谢运知道后,说了这第一句话。
“我们家以后肯定是要做大的!”端午理直气壮,掷地有声的说。
“我看行!”宗闰第一个支持端午,拍着胸脯对端午说,“妹妹不用担心,我肯定支持你!”
谢运眉头一紧,淡淡的说:“我又不是反对端午的想法,但这是大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好好准备下!”
端午听出了其中的语义,笑着回道:“既然舅父要准备,那么我们就听听舅父的意思吧。”
谢灵轻咳了一声,缓缓道:“明天,大家和我一起去田里吧!”
第二天,除了要照顾孩子的以外,全家人都到了田间,为的是——深耕!
为了要让桑树种的活,长的好,谢运,宗闰带着大家一起,把泥土往下挖了一尺深。
“嗯,可以了!”端午跳进一个坑里,用自己的小腿比划了下,脸上露出成功的喜悦。
“宗闰,拿过来吧。”端午朝宗闰喊了一声。
只见宗闰双手青筋外露,吃力的抬着一个大木桶过来。
谢运见状,赶紧上去帮忙。
打开木盖的一刹那,端午赶紧捂住了鼻子,但一股恶臭,还是无孔不入的钻进了端午的鼻子。
木桶里,满是动物的排泄物,其中,也有人类的。
“我来吧。”宗闰自告奋勇,将这些排泄物,均匀的浇灌到这些坑里,这是渥肥的重要过程!
为桑树的成长,提供重要的养料。
端午挑选了些没有病虫害的桑树苗木,在重新盖上土壤之前,再将桑树往上微微一提,使桑树根须自然舒展。
“来,小心小心。”谢运提着水,踉踉跄跄的过来,“这定根水可不能少!得浇足了。”
清澈甘甜的溪水哗啦啦的倾泻而下,迅速的钻进了泥地里。
谢运长出一口气,“哦,终于完工了。”
这时,端午却另有动作,不知什么时候,端午拿来了好些稻草秸秆,像盖被子一样,把桑树根四周的泥土一层层的盖起来。
端午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水分的过分蒸发,在桑树苗刚入土的时候,这个动作显得格外重要!
日子一天天过去,桑树也一天天茁壮成长,端午的计划,正变得越来越清晰和明朗。
“端午,你快过来看看,蚕宝宝好像出问题了。”宗闰显得有些着急,脸上挂着淡淡的愁容。
端午心中一怔,从宗闰的脸上,她判断事情可能不一般。
进入蚕房,端午敏感的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这腥味很奇特,有点像鸡屎被水泡过的味道。
顺着宗闰的指引,端午走到一个竹篾前,眼前的一幕,让端午心疼极了。
竹篾中,有三分之一的蚕宝宝已经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身上,是一层白的掉粉的腻灰。
“白僵病。”端午深知养蚕的困难,这白僵病是养蚕的常见病和多发病。
大多是在潮湿的环境下,被病菌感染的桑蚕渐渐行动缓慢,最终以排出软便而死亡,死的时候,全身发白,把更多的病菌排出体外,进而会感染更多的桑蚕。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控制白僵病的蔓延!
端午来不及为死去的桑蚕流泪,为了控制疫情,端午把已经死掉的桑蚕迅速的清理了出去,而那些养在一起的,端午也狠下了心,全都隔离起来了,过不了多久,这批桑蚕,也都会一个个白化死掉。
“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端午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最近忙着种桑树,对桑蚕有所疏忽,想不到,就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
窗外,春雨稀里哗啦的下,空气中四处飘荡着一股湿气。
为了控制病情,保持蚕房的干燥是头等大事!
思来想去,最终,端午找到了好方法——新鲜的生石灰粉!
吸湿除湿能力很好,又有辅助杀毒的功效。
在宗闰的帮助下,端午将整个蚕房的每个角落,都洒满了生石灰粉。(未完待续。)
089 香火
正版:
“所有的竹篾也都要消毒!所有的桑叶都要消毒后才能拿进蚕房!”端午给蚕房下了死命令以杜绝后患。
宗闰深知端午做事的风格,来不得半点马虎,可这阴雨绵绵的天,怎么把这所有竹篾和桑叶都弄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水分。
“哇,好烫好烫!都烤干了哦!”二丫在生火做饭的时候,不小心被火苗燎到,痛的直喊。
谢灵赶紧抓了一把白糖过去,敷在二丫的伤痛处:“怎么这么不小心,快敷着,要不然要起水泡了。”
宗闰突然开心起来,总算找到方法了。
大堂里,吃饭的桌子被挪到了一遍,空出来的地上,摆着一个大铁桶,里面,火烧的通红。
铁桶的四周,密密麻麻的摆着一圈竹篾,乍看上去,像是在织竹篾一般。
宗闰原以为只要把这些东西弄干燥就好了,但端午的要求更高:再干燥之前,还要先消毒!
不远处,同样摆着另外一个大桶,里面装满了灰色的水,还散发出淡淡的涩味。
这水里,掺和了不少生石灰,所有器皿,在烘烤之前,都要过一遍石灰水,以尽可能消毒干净。
谢运从外面回来,得知此事后,也赶紧加入一起。
“等等,舅父先把双手泡洗一遍先!”端午补充道:“先消毒,要不然会感染到这些器皿的。”
为了加快速度,端午把一家人按照流水线来安排。谢灵负责把脏的器皿放进石灰水里,谢运则负责把漂洗好的器皿取出递给宗闰,端午则和宗闰一起负责烘烤和整理。
繁琐的工序,在端午的安排下井然有序的进行。很快,所有的工序都完成了。
在器皿之后,端午将家里所有的桑叶也都消毒干净。把白僵蚕的病源彻底消灭了。
林家。
“林公子,又有个客人来退货了,说是咱们这次染的料子,成色不均匀,一半光鲜。一半暗沉。”张叔把布料摊开来给林安夜看。
林安夜眉毛微皱。并无大惊之色,好像早就料到一般。
“那就退了吧。”他摆摆手,淡如开水的语气。
皇帝不急太监急,张叔说:“公子。这已经是第三户人家了。自打杨宗闰走了后。这染工染的布料是一次不如一次。除非是公子你亲自染布。不然退货率可是越来越高啊。”
林安夜摇摇头:“我不会去请回杨宗闰的。他已经离我而去,就只有张叔你多加看紧那些染工。”
“我的技术在年轻的时候,也算好的。可如今我老了,眼睛也花了,染一些细麻布还可以,可是染精美的蚕丝料子,只怕是不行了。杨宗闰在的时候,染工们都是听他的,他很得威信,如今他走了,染工们的染色就不行了,只怕还是要去请他回来啊。整个清河县,也断寻不到像他这般,忠厚老实,上手又快的染师了。”张叔忠诚地分析道。
“我知道了,你容我考虑考虑。”
张叔退下了,林安静就进来了。
“弟弟,大相国寺的方丈,发来书函,说是月底有场祈求大会,邀请你我同去。最近咱们林家的生意越来越不好了,不如去寺里化点香油钱,上根香,祈求佛祖保佑我们林家。”林安静不是不知道,杨宗闰离开了林家染坊,自己和杨端午弄起了温泉生意,生意是蒸蒸日上,可是林家这边的生意,却越发冷清。
“那佛祖不过是泥雕塑的,哪里有这个法力,可以顾得了我们林家生意?”林安夜玩世不恭地半眯着眼睛,冷笑道。
“不管如何都去看看吧。方丈说不定可以为你除魔。”林安静说,“杨端午是很不错,姐姐也喜欢她,可是自打你遇上了她,日子就过得一踏糊涂,生意也不好了,这不是被下降头是什么?”
林安夜见林安静坚持,只好同意了,“去可以,不过姐姐,我喜欢端午,是心甘情愿,并不是什么魔鬼上身。就算是杨端午嫁了人,她也一样会在我心里。”
上灯节。
大相国寺的钟声响起,暮鼓晨钟,这是寺里一天的开始。
和尚们拖着袈裟,扫地的扫地,浇水的浇水,点灯的点灯,准备香火的准备香火,秩序井然,安静和谐。
杨端午脱下淡绿色襦裙,换上玄色布袍,长发高挽,被簪子束住。
女子扮成男装,杨端午手中还拿了把扇子。
对着镜子看,如水剪眸波光闪闪,嫩白小脸,好个气宇轩昂的帅哥小鲜肉!
端午没想到自己打扮成男装,会如此动人。
这万一让那个大家小姐看上了,非要嫁给她可怎么了得。
嘿嘿。
她坐着马车来到大相国寺,给了车夫钱,看到人潮涌动,都是来看灯会和奉香火钱的。
端午不相信佛,她信仰耶稣,所以不跪也不拜。但是既然来了,总要看到点什么。
大相国寺不愧是大铭朝最出名的四寺之一,方圆五六里,门前正阶立有一个大鼎。
大铭朝可不是谁都可以铸造这么一个大鼎,摆在家门前的。
虽然如今已经不是周朝,鼎就代表王权,可是鼎摆的地方,就是强大的象征。
“公子,要不要来我给你算一卦?”摆摊算命的对她说道,“算前程,算姻缘。”
“不要,我不信这个。”端午正要走,那算命的继续说道,“公子请停步,我看你脸色,你今年必犯桃花劫,公子可要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端午内心冷笑,还说自己是算命的呢。连她是男是女都算不出更看不出。
“公子别走啊。”端午走开了,那算命的还对着她大叫。
“你这些鬼把戏,也只能糊弄些单纯少女,你可知道前面那位是谁吗?如何会被你给骗了?”
忽然,身后,熟悉而清亮的声音响起。
带着磁性。
杨端午一怔,她知道是谁了。
她今日来,是为了调查那对夫妇的。谁知去哪里都能碰到林安夜。
“杨端午姑娘,又见面了。”林安夜自己走上前来,“那些无谓的算命。拿着别人的人生胡邹来赚钱。想不到在大相国寺里面也有,真是可笑。”
杨端午瞅了一眼林安夜,又低下了头,看着林安夜的鞋尖:“寺里都是这些东西。因为他们信的就是这个。只不过江湖浪子拿这些当游戏了。不足为怪。”
林安夜看着她。声音有些不自然起来。幽幽地说:“也是来上香不曾?”
“不是。我不信这些。”杨端午说:“你呢?”
“我也不信。我长姐姐要我来。我推不过。不想来这里,也能看到你。”林安夜眼眸中露着一丝惊喜。
“那你长姐姐呢?”
“她去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