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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人家-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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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孩童们玩心大,不愿天天下水捕鱼。有时候也觉得捕鱼不好玩。

    便时常换着法子找乐子。

    而田间,便是欢乐的海洋最活跃的地方。

    不说别的,初夏的虫子就够玩一天的了。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哪怕是一些有毒的虫子,在孩童们的眼内,也是可以肆意欺负玩耍的对象。

    七星瓢虫是其中动作不够快的一种虫子,在大大的叶子上,七星瓢虫金黄色的盖子上还画着七个黑点,显得很是显眼。

    孩童们稍微小心点,就能将七星瓢虫收入囊中。

    虽然也玩不出什么新鲜花样,但捕捉到七星瓢虫的那一刻,孩童们还是很兴奋的。

    再加上诸如蝴蝶,蜜蜂,四脚蛇。一旦玩起来,真是时光流逝如流水,一眨眼又是吃饭的时间了。

    妇人一般是在家料理家务,为丈夫和孩子准备吃食。

    而家里的顶梁柱,则需要外出赚钱,常常是一大早扛着一把锄头出去,到了傍晚才一脸疲倦的回到家中。

    因为资源有限,有些丈夫们选择去更远点的县城或京城卖苦力。

    而把家中的农活,交给了自己的妻子。

    但每当农活忙的时候,丈夫还是会回家帮忙。

    而孩童们长大到七八岁的时候,也开始渐渐懂事起来,哪怕父母没有叫,也会主动去帮忙。

    放眼望去,一个个弯腰在田间的影子,犹如工匠笔下的一抹抹篆刻,深刻而富有意义。

    汗滴禾下,为的是秋收时的喜悦。

    而在初夏时节,农忙也是最辛苦的时候。

    田间的杂草,稍不注意,便如雨后春笋一般,长的飞快,这些杂草,比水稻有更强的生命力,也比水稻更具有竞争力,如果不及时拔出,那水稻几乎就注定会死掉。

    而这,农夫绝对是不允许的。

    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只能徒手去拔除。

    一上一下,一弯腰,一直身。

    如此反复,为的是让家里人能不饿肚子。

    而在金陵城内,双手不粘泥的人多的是。

    自古万品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金陵城,做为都城,每年都吸引着各地的学子前来考取功名。

    而在初夏的时候,也是各地学子纷纷到达的高峰时期,客栈,文房四宝店铺,酒肆,因为这批学子,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甚至,其中不乏常年居住金陵城内的人,哪怕名落孙山,但却屡败屡战,似乎,除了这条路,再没有其他出路了。

    而如果家境不够殷实,这些学子则无奈会选择边赚钱边准备应试。

    因此,金陵城内,会出现各种学子出现在各种场合的情况。

    或在茶铺里沏茶吟诗,或在酒肆里端酒送菜,甚至有些人会出现在赌坊里,成为金陵城内三教九流的人物。

    而这些人,事实上已经自己放弃了前程,选择了温饱。

    虽然很多人会对这些人嗤之以鼻,但能自生自立,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另外一些人,就没有这等豁达,几次不中之后,便郁郁寡欢投河自尽或上吊自缢,实在可悲。

    除了这些落寞的学子之外,金陵城内,最引人注目的,永远是那些出手阔绰的人,酒肆里天天纸醉金迷的,画舫上流连忘返的,赌场内一掷千金的,似乎,他们的银子永远都花不完似的。

    而这,也正是金陵的独特气质,吸引着各地的人,蜂拥前往,寻找自己的机会。(未完待续。)

360 守护(谢淡然如煙打赏)

    正

    周瑜恒到了金陵城,按照倪重阳的指示,找到了两大布庄,签订了合约。

    然后周瑜恒到了皇家医馆和倪重阳见了面。

    “你看到是我来,而不是端午姑娘,很失望吧!”周瑜恒说着,自来熟的坐下来。

    倪重阳笑了,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我不心急。因为我知道她的心里是谁。”

    周瑜恒也笑了,“你得罪了凯林作坊,不怕凯林公子找你算账?”

    “我不怕他。”

    “可若是凯林公子找你家人呢?”

    倪重阳一怔,“是会有这个可能,不过我爹娘都在我身边。所以我也不怕。”

    “我是不明白,你只是一个简单生活的医者,为何要成为吴瑾,被谢策利用?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做神医啊!”周瑜恒惋惜的说。

    “这不是我选择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倪重阳说着倒茶,喝了起来。

    这时陈桂明走了出来,手里端着药钵,周瑜恒笑道,“你也真是的桂明,怎么躲在这里做起药童来了?”

    陈桂明低着头,继续捣药。周瑜恒说,“你都快要成为和尚了,要不要送你一个木鱼?”

    倪重阳说。:“你一提到和尚,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最近真的在大相国寺出家,做和尚了。”

    “谁?”

    “谢玉。”倪重阳说,“只怕谢玉经历了林安白的事,也万念俱灰了。”

    周瑜恒说,“谢玉做了和尚也好。他的经历太坎坷,人世繁华,男欢女爱,他都体会过了,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倪重阳说:“为何都要在遇到坎坷的时候,才皈依佛门?可见他们也只是想找个寄托罢了。”

    大相国寺,佛门清静之地,处处都是檀香灰烬。

    谢玉一头青丝,以然削成平顶山,头顶正中还有六滴圆点。

    他一身袈裟,眼神呆滞的看着谢文晋夫妇。

    “玉儿,跟我们回去吧!你爹找了好去处。日后,我们都会衣食无忧的。”谢文晋夫人说着伸手要去拉谢玉。

    谢玉面无表情的退开了,“施主,贫道已经看破红尘,不再和尘世有任何关系,你请回吧!”

    “玉儿,你当真这么狠心,连父母亲都不要了吗?”谢文晋声音颤抖起来。

    谢玉鞠了一躬,“尘缘已尽,施主们,走吧。”

    谢玉缓缓离去的背影,刺痛了谢文晋夫妇的眼睛。

    “玉儿怎么会变这样,都是杨家和林家害的!”谢文晋夫妇达成了共识。

    杨家作坊生产的布匹,很快就得到了金陵布庄的赞同。

    金陵布庄不再和凯林作坊合作,只为了杨家作坊降低价格。

    凯林公子因为冷落了谢花宝,心生后悔。就主动来谢花宝房间里。

    他已经很久没进谢花宝的房间了。

    谢花宝见到他,眼睛里的惊喜是一闪而过,可是,马上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幽怨。

    凯林公子已经对谢花宝毫无兴趣,可是,如果没有谢花宝,凯林公子就没有能制作精美布匹的人,所以,凯林公子笑着把谢花宝的小蛮腰一搂,“宝贝儿,想我了没?”

    谢花宝想推开他,可是推不开,她就是喜欢欲拒还迎的感觉。

    “殿下,你还是去找马彤云吧!”

    凯林公子把谢花宝往床上一扔,就压了过去,“马彤云只适合床榻之欢,可是你不一样,你什么都会。所以,我更加喜欢你。”

    凯林公子再次“吃光”了谢花宝。

    一阵欢乐之后,凯林公子说:“你怎么都没去作坊了,我们的作坊可不能没有你啊!”

    原来凯林公子是为了这个才来找她的。

    谢花宝一阵失望。

    可她实在是太喜欢他了,实在不愿意让他真的动怒。

    她故意不去作坊,为的就是让他来找她。

    如今,他已经来找她了,她也就借坡下驴,“你都不理我,我憋的难受,自然就不来了。”

    “我这不是亲自来请你了吗?”

    凯林公子一哄谢花宝,谢花宝就答应明天开始,继续去凯林作坊。

    “不过,以后你可不能不理我。”谢花宝也趁机提出条件,“还有你之前答应我的,要给我做王妃,你要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只要你可以让杨家作坊倒下,我什么都听你的。”凯林公子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说道。

    谢花宝眼睛闪了闪,“让杨家作坊倒下,也是我一直的希望。”

    于是谢花宝又回到凯林作坊。

    只是,金陵各大布庄,已经和杨家作坊合作愉快了,哪里还要和凯林作坊。

    凯林作坊的布匹根本就不如杨家作坊的精美和大量,并且,杨家作坊已经和布庄都签订了,不和凯林作坊合作的协议。

    凯林公子制造出来的布匹很不稳定,布庄子们当然不会为了一家不稳定的作坊,而得罪物美价廉的作坊?

    所以,就算谢花宝重新掌管凯林作坊,金陵的各大布庄,依旧没有接受。

    而此时,何湘捷忽然病重,倪重阳马上赶过去。

    周星星和倪鹏正焦急的照顾着何湘捷。

    何湘捷脸色青紫,嘴唇发白,倪重阳给她诊脉后,就明白了。

    当初谢策给倪鹏夫妇下的毒,已经开始反噬。

    这毒,天下无解药,就看个人自身体质了。

    倪重阳一直配药给他们来缓解病情,谁知,何湘捷终于熬不下去了。

    “儿啊!娘走了,不要想念娘,好好照顾你爹,为娘,报仇。”何湘捷话说完,就咽了气。

    她枯瘦的手,青筋直露,垂了下来,碰撞到床边的流苏,发出细微的响声。

    “娘……”倪重阳大叫一声,摇晃着何湘捷的身体,可是,他的娘,再也醒不过来了。

    倪鹏也哭着说,“你娘一直希望你过的好,她是个可怜的人,忙碌了大半辈子,可是,到头来,她创立的烧饼铺子也被卖了。她也没报上做梦都想要的孙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倪重阳因为和杨端午分分合合,一直都没考虑要子嗣。

    可是没想到,何湘捷是再也没这个机会看到了。

    想到这里,倪重阳失声大哭起来。

    周星星拉起倪重阳说:“你要振作起来,你还有你爹等着你抱孙子呢?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要找谢策报仇,不如等你爹看到你孙子了再说。”

    倪重阳会意,握着倪鹏的手说:“爹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何湘捷下了葬,周星星写信告诉了杨端午。

    忽然听闻何湘捷过世了,杨端午愣了半天,后来看到谢灵,就哭了起来。“娘,婆婆走了,我都没过去看她最后一眼,我是不是做的很不好,我是不是不是好儿媳妇?”

    谢灵也哭了,“你婆婆是个坚强的好女人,你不可怪罪她之前帮着方圆,毕竟,她现在已经走了,而我们,也没为她做什么。”

    谢灵一向都是仁慈心怀,杨端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杨端午也一直没怪过何湘捷,就算何湘捷撮合过倪重阳和方圆,那也都过去了。

    死者为大,杨端午也没做好,此时,倪重阳一定很伤心吧!

    可是,发生这么大的事,倪重阳都不愿意告诉她,让她忧心。

    想到这里,过去对倪重阳的不解,似乎都过去了。

    杨端午写信给倪重阳,说要过去亲自给何湘捷守灵。

    倪重阳收到信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这是杨端午提出了和好的意思,他怎么能不拼命抓住?

    杨府上,海棠花白如雪,红似火。

    杨端午一身月白色绸裙,丁香色掐丝坎肩,长发挽起成一个圆月发髻,只在脑后插了几朵细碎的黄色珠花。

    温柔大方,利索端庄,在给一只鹦鹉喂食。

    倪重阳出现在她面前。

    他一身浅蓝色银面袍,腰上带着一块墨玉,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浅笑。

    “我来了。”倪重阳说。

    杨端午回头,对他一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吗?”

    “记得。当时,你来山上,拿了我种的药草。”倪重阳说。

    他们因药材结缘,以后的夜里,她在梦里,总有一股浓浓的药香味道,萦绕在鼻尖。

    “对不起。”他先说。

    “我也对不起。”她接着说。

    曾经的他们,都不是非常的懂爱。

    可是,现在懂了,也不晚。

    其实她从来都不曾怪过他。他从来也不曾放弃她。

    两双手,终于握在了一起。

    鹦鹉欢快的扑扇着翅膀,发出快乐的叫声来。

    这一年,是人间四月天。

    最美不过人间四月天。鸟转莺啼,花开锦绣。

    杨端午和倪重阳重归于好,最高兴的就是谢灵,谢灵留倪重阳吃了饭再走。

    饭桌上,杨宗闰也过来,拉着倪重阳的手问候倪鹏的情况,“怎么不让亲家爷来我们杨府上住?总比一直住在周星星大人府上要好。”

    倪重阳说,“我如今还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家父也只能东躲西藏,家父住周星星府上,倒是不会引人怀疑的。”

    谢灵于是让人准备了衣裳布料,“这些,你捎带去给你爹,也算是我这个做亲家的一点心意吧!”

    倪重阳谢过谢灵等人,就和杨端午匆匆赶往京城,倒是为了不走漏风声,也没去倪宅拜会倪太奶奶。

    马车里,杨端午伸手点了点倪重阳的脚,“好点了没?”

    倪重阳说,“只有一只脚好了。我一直都在研究医治另外一只脚的药。”杨端午说,“你一定能都好起来的。”

    倪重阳深深的说,“端午,如果有一天,我的脚永远不能好全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杨端午笑了,“你又来了。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是你的妻啊!执手的时候,就已经承诺,不管今后是祸患还是福,都相伴到老。”

    倪重阳很是感动,眼睛热了,“你放心,我的脚,一定会好起来的。为了让大家不要笑话你有一个瘫子夫君。”

    到了金陵后山的何湘捷土坟前,杨端午跪了下来,流泪道,“婆婆,媳妇儿不孝,没能见你最后一面,希望婆婆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倪重阳扶端午起来,说,“我更加不孝,竟然还不能为娘亲发丧,只能默默的葬在这样的荒郊野岭。”

    端午温柔安慰说,“如今是特殊时期,相信婆婆会理解夫君你的。等这些事过去了,再给婆婆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

    倪重阳点点头,“听你的。”

    然后,倪重阳又带杨端午见了倪鹏。

    倪鹏已经接受了杨端午。

    倪重阳拿出一些绸缎衣服,“爹,这是岳母那边送来给你的。”

    倪鹏接过,点点头,“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倪鹏说着就咳嗽起来,杨端午连忙上去轻拍他的后背。

    何湘捷过世后,倪鹏显得苍老了很多,说话也带了几分苍凉。

    他这辈子最爱的人是何湘捷,却亲眼见到爱妻的死,心中的愁苦可想而知。

    “好孩子,以后,早点给我们倪家添个孙子啊!”倪鹏说。

    杨端午低着头,脸微微一红,倪重阳接道:“那是自然的,我们会努力的。”说着伸手把杨端午捞到怀里去。

    这还是和好之后,倪重阳第一次抱杨端午呢。

    杨端午表面上没什么,心里也是高兴的。

    只是,何湘捷刚刚过世,杨端午不能表现的太高兴了。

    虽然是不发丧,可杨端午还是和倪重阳穿着孝服,跪在何湘捷灵位前,

    跪了一天一夜,以安慰何湘捷的在天之灵。

    凯林作坊制作的布匹没有布庄接受,凯林公子对着谢清柠和谢花宝大发雷霆,更加冷落谢花宝了。

    谢花宝天天看到凯林公子和马彤云在一起,心里很难受。

    她恨透了马彤云,决定让凯林公子转移目标,哪怕那个目标不是她,她也要干掉马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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