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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谢灵准备了自家酿造的一斤桑葚酒,两盒红鸡蛋,挑着担子坐在牛车上,端午和二丫帮着谢灵提。
“娘,林小姐是城里人,咱们光送酒和鸡蛋,会不会有点土里土气的感觉?”端午感觉谢灵还真像刘姥姥游览大观园呢。
谢灵说:“这酒是自家酿的,鸡蛋也是自己家的鸡生的。送这些也是表示我们的一点心意。你想啊,林小姐大家闺秀,有的是珍奇玩物,若是送别的,只怕她还不喜欢呢。”
二丫笑道:“端午,这你就不知道了,城里人,是特别喜欢农村自家产的东西的。因为他们平日里不常见到,若是派人去农村买,也要费点时间,哪里像我们。何时想喝桑葚酒就可以喝,何时想吃母鸡下的蛋就打了吃。他们是不方便的。”
端午明白了,不管古代还是二十一世纪,城里和农村的区别还都是差不多。时间不管怎么前进,中原大地依旧是农耕为主的世界。
不过这红鸡蛋的确很宝贵,端午是明白的,因为家里的小鸡刚刚长大,可以下蛋,这还是第一批蛋。谢灵把鸡蛋存好拿红纸把鸡蛋给染红。这样拿出来,就是红鸡蛋了。
林宅。
香炉里燃着兰花香。林安静纤纤素指。轻抚琴弦,林安夜则伴着古琴的鸣声,吹箫。
两种乐器相和,音符在空中交旋。伴奏出如此好听的曲子。连树上的飞鸟都听出了神。不肯飞走。
谢灵一行人来到宅门前时,端午听到了这优美的琴音。这熟悉的箫声让端午的心一触,莫非。林安夜也在这里?
“你们且随我在厅堂等候。小姐在弹琴时,最不喜有人打搅。”女婢把端午她们引到客厅去,上茶。
“这林小姐真是怪人。”二丫对端午说,端午笑笑:“姐姐,也许这就是林小姐的个性呢。”
琴声低下去。
“安夜,你的箫声是越来越寂寞,越来越伤感了。”林安静停下弹琴,把目光凝在林安夜脸上,“你是不是还没有从娘的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
林安夜低下了头,抚弄着他的箫,脸上写满了寂寞,“姐姐,你也是知道的,高手往往都是最寂寞的。”
林安静叹了口气:“其实,寂寞不寂寞是可以选择的。姐姐听爹说,你至今都没找到佳偶。你年纪也不小了,爹爹给你找的,你都相不中,可是爹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妹妹终归也是要嫁出去的。就连我,就算一直有幸服侍爹到终老,可终归曾是外姓人,林家宗谱在我出嫁之时,就已经革了名。这终身大事,安夜,你终是要重视的啊。”
林安夜揖了揖,谦虚地说:“长姐姐教训得是。”
这时,屋外有女婢立着。
“什么事?”林安静问。
“大坟脚村谢端午,带着她的母亲和姐姐,特来拜访小姐。”女婢说。
“你让他们进来吧。”林安静笑了笑,“安夜,没想到她们还是来了。”
林安夜的眸子闪过一丝喜悦:“杨端午自己写的状纸,县太爷给我看过。真是字字珠玑,想不到一个十二岁的女孩,竟有这般才华。”
林安静也看过,“倒是才高八斗。却出生于乡野。还是个女子。”
这时,端午三人,已经立于门外。
“谢灵,端午,二丫,求见林小姐。”谢灵呼。
“进。”林安静答应。
“吱呀。”门响着推开。
端午几人脱了鞋子,进入。门阶上业已放了两双鞋。双双都摆放得如此整齐。
行礼毕,坐。
端午看到林安夜也在。
“一些自家酿造的东西,希望林小姐喜欢。”谢灵说。
林安静打了篮子看了一眼,真诚地说:“我很喜欢。”让奴婢拿到阁楼上去。
“此番也是多谢林小姐相助之恩。”
“你们错了,我并不是帮你们,而是帮助正义。”林安静淡淡地说。
林安静长得唇红齿白,乌发盘起,珠花朴素,一袭白衣。好像云上的天子。端午承认,林安静是她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了。
处于二十出头的佳龄,平添一少妇的妩媚。眼睛细长,长发半拢住耳朵。
庭院里,都是林安静自己栽种的花树。
端午的目光从林安静,渐渐转向林安静身旁的林安夜。
他屈膝坐在榻上,目光低垂看向前方,眉毛淡扫,如玉雕琢的五官此时是静如春花。
不管谢灵和林安静在说什么,他就默默坐在那里,看着远方。
直到端午看向了他。
他也看着她。
目光交遇,两人都不移开。
他的眼睛里有话,深邃如湖水,就这么看着她,眼光里带了喜悦。而她,眉间隐着刻意的淡漠,想移开目光,心却被击中。
他,为何一直盯着她?
哪怕她移开了目光。他依旧深邃地凝视着她。
两道灼灼火焰,烧伤了她的脸肌一般。
她的心跳加快。
呼吸变得纤细,好希望谢灵尽快带她离开。
不可否认,哪怕她执意逃避对他的喜悦,她的心依旧逃不开。
有时候,目光是会说话的,甚至比嘴巴更有用。
因那是一场盼念的对决。胜负未分的时候,已经纠缠绕心,无法离开了。
林安夜看清楚了,她的目光逃避躲闪。紧张不安。只因为他在看着她。
她也是在意他的吧?
心里一阵窃喜。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谢灵起身告辞,林安静送了上好的白茶给她带回去,谢灵谢了又谢。林安静还让自己府上的车夫。亲自送她们回家去。
端午跟着谢灵走出宅子。耳边,听到有脚步声跟来。
“请三位留步。”林安夜的声音!
端午的脚步一顿。
林安夜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他的目光凝在端午的脸上,似乎在看一个很久的朋友那般随意。
“二公子何事?”谢灵问。
林安夜温雅一揖:“谢伯母。在下听闻端午姑娘,厨艺非同一般,想和端午姑娘去肉臊面店一叙。”
谢灵一怔,端午也觉得颇为意外。
林安夜邀请她如此直接,她记得,在此之前,他们从未对话过。
二丫说:“林公子,你的好意只怕我妹妹不能消受了,因为天色晚了,我们也要早些回家。”
“无妨,只需一会儿,在下就把端午姑娘送回来给谢伯母。”林安夜知道他贸然提出这个要求,是有些冒昧,可他想到端午刚才的眼神,微动似有情,他就不能不抓住这个缘分。
谢灵看了端午一眼,端午若是不愿,早开口了,可端午只是一味沉默不语,看她的意思,只怕也想和林安夜说会儿话。
“林公子客气了,既然如此,端午,你就和林公子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谢灵说。
林安静走了出来,“随我在院子里赏花吧,干等着也乏味。”
“也好。”谢灵和二丫于是被林安静领到院子去了。
只留下端午和林安夜两个人。
林安夜顿了顿,说:“能和姑娘这么走走,聊聊,倒也是很开心的。”
端午装作淡漠:“公子不是要去肉臊面店吗?莫非就这么走着去吗?”
“前面也是不远的。姑娘可读过些什么书?文采却是比一般的秀才都要好。”
林安夜和端午朝肉臊面店走去,边走边聊。
端午心想,他莫非看过她写的状纸?不然干吗说她文采好。
“林公子过奖了。只是闲来看些杂记,在村里听说书人讲书,并没什么特别的。倒是林公子,吹的箫曲如同天籁,曲子里还透露出一股寂寞,才真真是才华横溢。”端午见林安夜刻意接近她,也不想再违背自己的心拒人千里之外,谈了起来。
原来,她也是关注他的,要不然,又怎么会知道他的箫声?嘴角上扬,心里高兴,语气也带了放松:“姑娘若是喜欢听箫,可以选个日子,在下为姑娘吹箫。”
端午沉默了。
忽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端午没看清,林安夜眼明手快,迅速抱起端午往边上一倾,马车从端午身边擦过。
端午是毫发未损。可是林安夜手臂上擦破了点皮。
“林公子,你没事吧?”端午有些感动,刚才若不是他及时相救,只怕那车子一定会撞晕她。
那么,受伤的就应该是她了。
“没事。”林安夜回头看她。
端午这才发现,他的手此时还圈着她,她依靠在他的怀里,闻到他身上的兰花香。
这气味让她回想起,二十一世纪的惦念。
穿越前,在那个时空,她那个教音乐的父亲,也喜欢洒香水。父亲的香水气味,也是淡淡的兰花香。
她还记得,小时候,父亲骑着单车,她坐在车后座,忽然前面疾驰一辆大卡车,朝她冲来。
父亲把车头一扭,把她摔在身后,父亲自己,却被大卡车擦伤了。
幸好,那卡车及时停下来,父亲没受什么伤。可是那一刻,她却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在那么一瞬间,端午把林安夜当成了前世的父亲。
她把对父亲强烈的思念都倾注在了林安夜的怀里。
抬头,她默默地仰视林安夜,眼睛湿了。
“端午姑娘,我弄疼你了吗?”林安夜急忙放开端午,他以为是他太冒昧,让端午疼哭了。
端午看清林安夜不是父亲,回过神来,心情却已经何其低落。
“林公子,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娘一定等得及了,我先走了。”端午转身就走。
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她不想让这个时空的任何人,看到她的眼泪。
“端午姑娘。”林安夜的心猛然一沉,她是怎么了?
不住地拿衣袖擦脸,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她要这样伤心呢?
端午回去,谢灵和二丫已经坐在马车上等候了。
“娘,姐姐,我们走吧。”端午上车。
谢灵见端午的表情很奇怪:“端午,你怎么了?莫非你刚才哭过?”
“娘看错了,好端端的女儿怎么会哭呢?只是刚才风沙吹进了眼睛里,眼睛很痒罢了。”端午笑着解释。
林安夜一个人步入肉臊面店。
坐在窗前,孤独地吃着一碗面。
李元宝坐在他的对面。
“这么说,端午姑娘一定有什么心事,所以会走着走着就哭了起来?”李元宝听完林安夜的讲述,问。
林安夜点点头,目光飘向远方:“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孤独,我好想现在就去揭开这个谜。”
“看来林兄,你是开始爱上端午姑娘了。”李元宝心情一阵低落。
李元宝也是那么地喜欢端午,可他能说什么呢。
林安夜已经爱上端午了。
林安夜是他最好的朋友,朋友喜欢的女子,他李元宝怎么可以抢夺呢?
“林兄,今日,我们不醉不归。”李元宝拿出店里最好的女儿红,一人倒一杯。
林安夜一口饮尽,酒入愁肠,愁更愁。
“今日这女儿红,我请客!有要喝的只管喝个痛快!”李元宝举杯,对满座来吃面的客人说。
掌柜的如此豪爽,客人当然开心,人人都去拿了女儿红来喝。
个个喝得大醉。
李元宝喝了一坛又一坛,林安夜觉得李元宝今日很不对劲。
“李兄,你可是千杯不醉的?今日却怎么了?”
李元宝看着林安夜,他记不清自己现在是醉了,还是心碎了,他苦笑道:“林兄,小弟在此,祝你可以顺利追求到,端午姑娘。”
林安夜的心一苦:“我问的是你为何要把自己灌醉!”(未完待续。)
058 卖女儿
正版:
李元宝笑而不答,把酒坛往地上一摔,起身,对着大家拱手:“今日真真解气。多谢大家陪我喝醉。”
说完,就醉倒于地,不省人事了。
“李兄!”林安夜连忙去扶,他再聪明,也猜不出,李元宝今日,乃是为了成全朋友,而大醉。
端午到了家,谢运早在门口等着了。
“舅父,怎么在外头等?外头风大。”端午问。
谢运手中拿了灯笼,焦急地说:“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呢?我料你们一定要摸黑走路,所以早早等候在这里。你们都小心看路。”
这村里只要太阳一下山,就黑点伸手不见五指,端午接过谢运的灯笼,心想这个舅父是对她越来越好了。
“多谢舅父。”端午甜甜地说。
谢灵说:“也是林小姐太热情,送了顶级白茶给我们,还带我们观赏了她的院子。所以迟了。娘和嫂嫂还好吧?阿圆吃了吗?”
谢运说:“都好着哩。添儿晚上给阿圆喂了米粉,阿圆吃了很多,还喝了红枣汤,这会儿,正合桂花两个,在床上玩耍呢。”
二丫和谢灵听说阿圆已经吃了,便也放心下来。
谢运顿了顿,看着端午说:“端午,往后可不要这么晚回来。你不知道,你一回家晚,他就上门了。问这问那的,很挂心你呢。”
端午一怔,“谁?”
“还有谁。就是倪里正的侄子,倪重阳呗。”谢运说,“他过来看不到你,等了这么久不见你回来,可心急了。”
端午看向房间,纱窗上映出倪重阳的身影来。
谢灵笑了:“是吗?看来重阳这孩子,对端午是越发上心了。”
端午不满道:“我去哪里晚了,和他有什么关系?横竖和他现在是八字都没有一撇,他还能管着我不成?”
“端午,别胡说。他只是关心你。他怎么会管着你呢。重阳这孩子也是宽厚的,你不可冤枉他。”谢灵总是在端午面前,为倪重阳说好话。
二丫一声不吭地看了端午一眼。
端午刚才和林安夜去哪里了,为何回来带着泪痕。姐妹连心。二丫隐隐有点感觉到。端午和林安夜之间,不会这么简单。
端午刚进屋,倪重阳正要出门。看到端午,喜不自禁:“端午姑娘你回来了,我正要去镇上寻你呢。”
端午冷漠地从倪重阳身边走过去,坐下来看到一桌的饭菜,“怎么大家都还没吃呢。”
“不都等你回来再吃嘛。”谢太婆从内屋走出来。黄添儿扶着她。
“是啊是啊,端午,大家都等你呢。”倪重阳接口道。
端午白了他一眼,“你等我吃做什么?我们不是一家人吧?”
谢灵呵斥道:“端午,不得没礼貌。”转头对倪重阳笑脸灿烂:“重阳,快坐下。我去给你拿双筷子。”
“谢谢伯母。”倪重阳坐下来。
谢灵去厨房折腾了一下,对黄添儿说:“多谢嫂嫂替我烧的饭菜。”
“应该的,你若觉得好吃,以后你忙起来,饭菜都我来烧。我这个人哪天生劳苦命,这一闲下来就闷得慌。”黄添儿憨厚地说,她矮矮胖胖的,好像个傻大姐。
一家人都坐定,开始吃起来。
“重阳,来,这块红烧肉给你。”谢灵往倪重阳碗里夹了一块肉。
倪重阳谢过,看端午碗里是空的,忙把肉夹到端午碗里:“端午姑娘最喜欢吃红烧肉,给。”
端午看着这肉,心想,哼,有你的口水我才不要呢。
谢灵很高兴,倪重阳对端午多好啊。
大家吃了一会儿,谢太婆说:“对了,重阳刚才说了,这几日村里要举办什么抢蚕火比赛。也是马大正提议的。”
“何为抢蚕火?”端午不解。
谢灵说:“这是村里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