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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谢九姑娘。”一众店员都上前行礼,他们都认的这是谢家的千金,虽然谢花宝帽檐上挽了黑纱。
倪重阳也上前行礼:“谢姑娘好。”
谢花宝的目光定在他身上,虽只是过去一个照面,但谢花宝却他印象很深。
当时,他对他的未婚妻,温柔细语,甜蜜搭肩,举止儒雅而含蓄,为人老实而诚恳,都印在她脑海里。
“你是——倪公子。”谢花宝拿起黑纱,露出她的脸,倪重阳没有看她,点点头:“正是在下。”
“刚才听闻你说什么逐淤汤,八珍汤,可否解释一下?”谢花宝问。
倪重阳说:“此妇人嘴唇紫暗,为血瘀之象,病位在少腹。故用少腹逐瘀汤,以求祛其瘀血,活血生新。然,此妇人久病体虚,单用祛瘀药,恐再伤其身,故酌加八珍汤,以滋补肝肾,以求祛瘀不伤正,使活血有源,标本兼治。”
“说的好。”谢花宝眼睛发亮。两个奴婢过来,扶着谢花宝坐下,倪重阳还是站着。
谢花宝对奴婢说:“给倪公子端一张凳子。”
倪重阳说:“不敢。”便自去取来凳子坐下。
谢花宝说:“今日恰逢母亲微感不适,特让我来贵斋取药,却是好运气,遇上了倪公子,却是学到不少。”
倪重阳略一点头:“谢姑娘过奖了。”
“我自小对药草也颇为喜欢,无奈身为女儿身,倒是学习不便。如今听倪公子娓娓道来,倒是想起《医策》里有一贴方子,和刚才的两汤极为相似。”
倪重阳问:“想不到谢姑娘对《医策》也有研究。难得。”
“只因自小便依赖药草,久病成医便是这个理。”谢花宝说着,莞尔一笑,可是倪重阳目光已经转移,并为看到。
“谢姑娘道久病成医,莫非姑娘有什么顽疾不成?”倪重阳问,“若是冒昧了,姑娘不说便是。”
谢花宝拿手绢儿掩了口鼻,咳嗽了几声,说:“是有,一直治不好,给大相国寺的方丈也看过,倒是说没什么打紧的,只要不严重起来便好。”
“哦,有这等病?”倪重阳不由的生了兴趣来。
谢花宝微微一笑,起身,羞答答地说:“若是倪公子得闲,可来府上坐坐,亲自医治,只怕会好了。”
倪重阳一怔,“只怕我资质平常,不能治好姑娘的病。”
谢花宝说:“治的好治不好都不要紧,只要倪公子愿意来,便是莫大的荣幸了。”
“不敢。”倪重阳说。
谢花宝揖了揖:“时候不早了,不打搅倪公子了,酥玉,快去抓药。”
倪重阳于是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正好有别的人来看病问诊,倪重阳就和病人交谈去了。
谢花宝取了药,深深地看着倪重阳,叹了口气,便走了。
到了家,倪重阳把今天看的病例整理了一下,重新抄写,杨端午在一边给他研磨,一边看着说:“重阳哥哥,你不但懂医术,这字也写的好。你天天这么晚回家,我也怪想念你的。不如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吧。”
“我天天晚归,还不是为了我们更好的生活。你若是明天和我去,我给人看病,反倒不方便。反正我在李家药铺做郎中,也是暂时的,不久我就不去了。你便可以白天也看到我了。”倪重阳哄着杨端午。
次日,倪重阳照样去药铺开工。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几个客人问诊之后,倪重阳正想站起来伸个懒腰,忽然谢家家仆走了过来,和李家掌柜的说了几句,便来对倪重阳说:“公子,我们九姑娘有请。”
倪重阳一怔。
李家掌柜说:“是九姑娘患有顽疾,要你过府去诊治。银子九姑娘到时候会和你结算的。”
倪重阳拍了下脑袋:“是了,她昨日说自己有顽疾,百医不能好,到是提过这事。”
“那就劳烦你过去一趟。店铺里的事我会让小二帮忙下。”李掌柜和谢家的几个家仆都是认识的。
谢家的人不好得罪,可是药铺的大主顾呢。
倪重阳拎了药箱,便跟着家仆去了。
谢宅座落于县城东郊,连绵十里,好几个主宅,次宅就不必说了,零零点点的花园好几个,池塘绕墙,石桥横拱。大门两边都有持刀护卫站立。
倪重阳在家仆的引领下,穿过一片小花园,来到了谢花宝的主宅边上的厅室。等候谢花宝叫唤。
过了一会儿,谢花宝移步到了耳房,因为身体不适,便躺卧在榻。
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多彩的景色。漆红色的大门内,正对着门的是一块花鸟屏风,屏风后,粉色的幔帐垂下,谢花宝,就躺在幔帐后面的床榻上。
按照规矩,倪重阳不能单独与谢花宝见面,也不能与谢花宝有肌肤之亲。
家仆将倪重阳介绍给谢花宝的一个贴身丫鬟后,便出了门。
只见这谢花宝一副熟睡的样子,呼吸也是均匀柔和,若不是事先告之有恙,还真是看不出来。
丫鬟将倪重阳引到内屋坐下,才去唤醒了谢家宝。
“小姐,夫人给你请的先生来看你了。”
谢花宝这才睁开朦胧的双眼,朝倪重阳的方向,努力的看了两眼,并礼貌性的点点头,弱弱的说:“有劳先生了。”
话音刚落,这谢花宝就又躺了回去,似乎又睡着了一般。
丫鬟轻轻的将谢花宝的手拉到一边,铺上了薄薄的一块丝绸,又挪了一圆凳在谢花宝的床前,等待着倪重阳诊治。
倪重阳先前已对谢花宝的病情有所了解,思索片刻,便坐了下去,将手搭在了丝绸上。
这谢花宝所患怪疾,乃咳嗽也,可并非普通的咳嗽,乃是每晚子时至次日寅时,咳嗽不止,夜不能寐。过了这时辰,便如常人一般。可每晚咳嗽以至不能安眠,导致谢花宝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令谢家焦急,遍请名医,仍然无明显改善。
倪重阳行医日久,如此怪病,确是不曾遇见,多方名士诊治无效,料想必需非常手段不可。
脉诊毕,倪重阳又静心听闻了谢花宝的呼吸之后,才慢慢起身。
“现在午时,谢小姐需要休息,等申时我再过来。”说罢,倪重阳转身离开。
谢花宝似乎也听见了倪重阳的话,嘴角微微一动。
申时,太阳渐渐西沉,倪重阳再次前来,手上,多了一盆迷迭香。
果然,不出倪重阳所料,谢花宝的精神,比午时好了不少,已能坐在一旁。
见倪重阳复来,谢花宝起身相迎。
“小姐有礼。”倪重阳作揖回礼。
耐心询问了谢花宝的病情之后,倪重阳更加确定了自己起初的判断。
子丑时乃肝胆经气血最旺之时,寅时乃肺经气血最旺。谢花宝每晚夜间咳嗽,由子时起,则病源在肝胆,而非肺腑。这也正是为何谢花宝咳嗽久治不愈的原因所在。
当晚,倪重阳将迷迭香放在了谢花宝的房内,交代几句之后,便离开。
翌日,倪重阳前来复诊,说是复诊,其实是带药过来,以药是否应验来验证先前的判断。
“先生昨日并未用药,但昨日夜间,我咳嗽却有所缓解,莫非是那花的功效?”谢花宝好奇问道。
“那花名迷迭香,气味芬芳,还可镇静止咳,偶用有效。”倪重阳耐心解释道。
随后,倪重阳让丫鬟拿药去煎,让谢花宝服下。
一刻钟之后,谢花宝忽感胸中憋闷,旋即咳出一小碗黑痰,且有一股腥臭味。
见此情形,倪重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再调理数日,谢花宝的咳嗽,必可痊愈。
倪重阳走后,谢花宝对着玉屏风出神。
“小姐,药煎好了。”奴婢进来,手中拿了药碗。扶谢花宝坐起,并于她身后垫了个枕头。
谢花宝但见黑色的药汁盛在鲤鱼跳龙门图的青花瓷碗内,很有喜感,她鼻子抽了抽,那浓郁的药味也好像淡了,便问:“这药可是倪公子开的那副?”
“正是。小姐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呢,奴婢见了也高兴。小姐就应该天天这么高兴才对。”奴婢打量着谢花宝,每当谢花宝这个病发作的时候,她都是郁郁寡欢的。可是今天却是例外。
谢花宝想起倪重阳,心里就会莫名的喜悦,连带着他开的药也不觉得苦了。
一口气喝完了,奴婢奉上蜜饯,谢花宝也不吃,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奴婢服侍她继续躺下不提。
杨端午帮烧饼店的这几日,店铺生意****火爆,买烧饼的,买酱料的,简直是络绎不绝,杨端午也是累的不行,到了晚上,她累极还要和何湘捷一起做饭。
倪重阳总是很晚才回来。
这日,李如湮来作客,杨端午连忙迎进,李如湮说:“我也是吃完了晚饭,跟娘坐车去镇上,顺道来看看端午姐姐你的。”
“如湮,你也要常来做客才对。”杨端午把饭碗撤了,奉上果品茶水,和李如湮坐下聊了一会儿,李如湮说:“端午姐姐,这是我做的刺绣,送给你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杨端午接过,见刺绣上是一对比翼双飞的鸟儿,做工精细,针脚扎实,很欢喜:“多谢如湮,绣了这么好的帕子给我,日后我可要随身带着了。”
李如湮然后起身:“娘在村口等我呢,我也要走了。”
“这么晚去镇上做什么呢?”杨端午随口问了句,一面亲自送她出门。李夫人这么做,无非是想攀上谢家这么个权势,好日后为她的儿女多谋条路罢了,杨端午可以理解。(未完待续。)
298 安内(祝福秋怀涵梦迟到的生日快乐)
正
谢运也回答不上来。杨端午然后告辞而去。
杨端午路过那吹锣打鼓做法师的墓地,林家的人都整装肃穆以待,其中有一个面目清秀的道士,正在做着法师。嘴里念念有词。
端午拉过一个林家护院问道:“林公子呢?”
林家护院说:“我们公子没来。估计是在染坊里。今天新进了很多单。”
“今天的单?”端午一怔,今天杨家作坊并没有给林家染坊提供什么单。
林家染坊虽然平时也会接别家的单,可那都是少量的,自从和端午合作之后,清河县的商人为了共同抵御杨家作坊的生意,很多人选择不再和林家合作。
那么,今天林家染坊接的“很多单”,是来自于哪里。
端午很疑惑,她决定去找林安夜问个究竟。
“你先回去吧。”她回头对倪越说。
倪越于是先走了。
端午径直来到林家染坊。
青山翠竹,就算是在冬天,江南的乡村,也美的好像一副水墨画。
而林家染坊,碧瓦青砖,青石台阶,完全看不出是在乡村,倒好像是哪里的大户人家一样,装潢高雅。
果然是大单,来来往往的,连刚刚复原的张叔,也起来忙个不停了。
一见端午来了,忙请进来,端午问:“怎么生意这么好了?”
张叔说:“说来也是不敢相信。一大早就来了一个胡商,扔下好几个金元宝,给我们接大单。我们看过了,货没问题,协议也签订好了,所以就决定接。”
“胡商?”端午喃喃着,走进正厅,林安夜刚刚送走了胡商,正对着精美的几匹蜀绣看的入神,奴婢上前报告了才知道端午来了。
“怎么还有蜀绣?看你这高兴的样子,一定是客商送的。”端午笑着,那蜀绣非常精致,虽然用粗线勾勒出莲叶荷花,可荷花栩栩如生,有飞虫飞来,还以为是真花,扇动翅膀想要停落呢。
林安夜说:“你猜对了,正是胡商赠送的。”
“那胡商也真是慷慨,不但给了你大单,还送了这么好的蜀绣给你。”端午笑着喝了口茶,“莫非这胡商是有什么条件吗?”
林安夜点点头:“这天下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的。更何况他们还是胡商。他们的要求很简单,他们想在本地开几家布庄子而已。”
“布庄子?”端午一怔。
“是啊,在本地开布庄子,和我们没有竞争关系,我们染出的布料还可以运给他们卖,所以,跟我们没有冲突。所以我才答应了下来。”林安夜说着,坐在端午面前,把蜀锦拿在手里把玩着,看着端午说,“若是你喜欢,可以送给你。”
“你刚刚才说道,没有无缘无故对人好的,现在又要送我蜀锦,我可不能接受哦。”端午笑道。
“你呀,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就被你抓了话柄。我说的是外人,可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怎么能比呢。”林安夜说着把蜀锦递了过去,“拿着吧,我一个大男人的,要这么花的东西也没用。再说了,杨伯母和五姑娘也都很喜欢的。”
端午于是接受了,小心的叠好放进包袱里。然后她抽了抽鼻子说道:“你屋子里还是这样香。这回可是放了什么熏香?”
林安夜性格喜欢一尘不染,虽然经商却志趣高雅,会吹箫,并且他的衣物都要用熏香熏了才穿,所以,只要接近林安夜,必定随时能闻到奇异的香味。
“还是和过去一样,用的兰花香料。若是你要,我给你送去便是。”林安夜说。
“你这么大方,我反而不好意思接受了。我可没有洁癖,对香料不过敏。”端午笑道,“好了,言归正传,这次林老爷的坟墓被扒,你不觉得很异常吗?”
“我知道。”林安夜淡淡道,看样子似乎非常的漫不经心。
“既然你知道,那何必大动仪式的要迁坟,还找来道士?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哦。”端午不解。
林安夜笑了:“我不这样,怎么引出那扒了我祖坟的人。”
端午看着林安夜云淡风轻的表情,忽然就懂了:“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想要在迁坟那天,引出对手抓住他。可你怎么知道,那天他一定会出现呢?”
“他们这样做,无非是想吓唬我林安夜,所以故意扒了祖坟却没有运走里面的任何东西,甚至连里面的金银珠宝却丝毫没有少。他们是故意要这样的,用意明显是想告诉我,别再和杨家合作,不然,他们会进行更加厉害的报复。所以,如果我置之不理,还是和你合作,那么,在迁坟那天,他们一定会出现。到时候,我布下天罗地网,就可以抓住那天杀害戏子的凶手,还我们林家一个清白了。”林安夜头头是道,心思缜密。
“连你也认为,这几次的案件,都是同一个幕后主谋。”端午说,“奇怪的是,周瑜恒也这样认为,他甚至还主动告诉我,这个主谋就是冥城璧。”
“周瑜恒看起来,对你是忠心耿耿。”林安夜说,“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也知道他是一个君子。过去,他们周家落难,他四处藏匿,可是言行之间,没有一处是怨恨过杨家的。后来他考上了秀才,却放弃了进士的考试,淡泊明志。我们经常一起读书喝茶,志趣相投。如今他给杨家做事,内外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丝毫不介意别人的闲言碎语。”
“别人的闲言碎语?你指的是什么?”端午倒是没听说过。
林安夜说:“自然是说周瑜恒对你余情未了,所以,宁可不顾男子汉气概,也要给你打下手这类了。”
端午羞愧道:“我从来不认为他是给我打下手。”
林安夜说:“周瑜恒能力非凡,先前我请他来与我合作,都被他一口拒绝,如今,他却心甘情愿为杨家奔跑操劳。遇到什么,必定事必躬亲。”
端午叹了口气:“你说的对,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