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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抱着那瓶酒,打开那碎银数了数,有五两银子呢。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爹,娘,你们在哪里,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谢玉跪了下来。
四周的百姓都围过来看,指指点点。
“他不就是谢家的嫡公子么?如今怎么这么惨了。”“听说他的家产被一个信任的朋友给骗没了。”“谁让他过去挥霍无度,结交的都是一些猪朋狗友,现在哪个会理睬他呢。”
谢玉都听到了,他对着百姓大骂:“你们都给我闭嘴!闭嘴!”
可是民众哪里理他,继续嘲笑。
对底层民众来说,富家子弟落难是最让他们幸灾乐祸的了,以此来发泄他们的不平心理。
谢玉抱着酒和五两银子,离开了众人讥笑的视线里。
如果是几天前的他,初次得知自己的所有,都被方圆给骗走了,他一定会和这些人打架的,哪怕是为了挽回尊严。
可他现在不会这样做了。
他是第一次真的爱上了一个女孩子,为她付出一切,什么都相信她,可她没想到竟是花言巧语,冲着他的家产来的。
与方圆对他的伤害相比,这些人的讥笑简直是微不足道的。
他躲在一个角落里,把买回来的几个包子吃了下去,再把酒喝完,数着还剩下多少银子。
他不知道前面的路怎么走,他更没脸去京城投靠他的妹妹谢花宝。
人生已经毫无意义。他想到了死。
可他是个懦夫。
他不敢结果自己生命。
角落的光线很暗,结满了灰尘。
他过去是如此唾弃这种地方,给他一万两他都不愿意坐一下,可如今,这里竟然是他借以睡觉的地方。
他看到地面上爬着几只脏兮兮的虫子,他忽然疼惜起那些虫子来。
他的生命并不比这些虫子高贵。
他拿出包子的一点碎屑,喂食那虫子。
眼泪哗哗哗地流了下来。
而这时,林安夜出现了。
林安夜白衣胜雪,气质卓凡,脚步无声。
谢玉笑了:“你过来做什么。嘲笑我吗?你知道,现在所有的讥笑,对我都是不起作用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我的表弟。”林安夜在谢玉面前坐了下来。
那地面是这样的脏,林安夜是喜欢一尘不染的,竟然也愿意坐。
“是啊,我们原本是亲戚,可后来不是结仇了吗?”谢玉冷笑,“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了,你们林家赢了。”
“害你们的不是我们林家,是你自己,是你父母亲,是方家的人。”林安夜说。
谢玉一怔,很难得,现在在他的脸上,竟然还会出现这么夸张的表情,“你也已经知道了?”
“方家的人以为他们可以做的滴水不漏,既不让任何人知道,又可以轻而易举霸占你们的财产,可他们能隐瞒的了任何人,却隐瞒不了我。”林安夜嘴角勾起,淡淡一笑。
谢玉苦笑:“就算方圆对我这样残忍,可我还是爱她。所以,我不想去京城找她,问个清楚。”
“你这个人又没用又懦弱,几乎没有什么优点,可你有一样却是很好的,你对自己爱的人,都很好。比如谢花宝,比如方圆。”林安夜说,“谢花宝为了她自己,撇清了和你的关系,你依旧为她说好话,因为她是你的亲妹妹,方圆骗走了你的一切,可你依旧没有怪她,因为他爱着她。她也是你唯一爱的女人。”
谢玉低下了头:“可惜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不对,你还有我们林家。”林安夜笑着对谢玉伸出了手,“你爹爹是我的舅父,我娘是你的姨母,我们永远是表兄弟。”
是啊,林谢两家,小时候本是多么要好,谢玉和林安夜关系也不错。林安夜爱他的母亲,所以他不能让他母亲的外甥真的自杀了。
“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娘在天之灵,都不会安息的。”林安夜说。
空气好像凝固住了,谢玉不敢相信地看着林安夜。“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谢玉如今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那你总该给我看看那本医书吧。不然你说是传世的,我就信么?”谢策问,“茶我就不喝了,免得被你毒死。”
端午倒了一杯水给他,“不需要看。你只要问问左邻右舍的街坊邻居,我们药店医书如何。我们是不是有这个实力写一本传世医书。”
谢策早打听过了,倪重阳虽然没有从医证明,可却医术高超,很多人的一些疑难杂症,在他手里,那是药到病除啊。
他还派人去清河县查过倪重阳和杨端午两个人,倪重阳在清河县是被捧为神医的。倪重阳的每一次行医他都了解过,这样的人,写出一本高超的医书来,也是不足为奇的。
“那么少世子考虑的怎么样了?您的茶凉了,如今水也是凉了。”杨端午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啊。
你既然还没考虑好要和她合作,她可没兴趣一直陪着你,她还要赚钱的。
谢策被逼地只好拍拍桌子,一口应承下来:“成交就成交。”
杨端午眼中并无惊喜,淡淡地说:“那么你什么时候安排我进入太医院?”
谢策点头:“我回去准备一下,七天内可以把。”
端午点头,“好,那我等你七天。若是七天没有如我所愿,那么我的这本医书,我就不信找不到金主。”
谢策走了。
杨端午把店铺们给关好,然后开始写信给倪重阳。
谢策回到谢家自己的房间,对着墙壁上挂着的山水画发呆。
杨端午是一介女流,就算是女伴男装,可进入太医院,也是要通过资格考试的。
杨端午万一考试不通过,就进不去了。
可就算考试给通过了,也未必进的去,因为考试的最后一项,是要在自己身上试验一种药草。
被考试者必须脱光了衣服,接受检查。
杨端午若是一脱医服,那可就被识破了。
所以,绝对不能按照正规的方法进去。
谢策忽然想到了穆风。
如今穆风虽然只是礼部尚书,可却是左右逢源之人,不但皇上器重他,谢太傅重用他,就连满朝文武,也没有不喜欢他的。
穆家出了个穆风,他那会做人的性格使得他受万千宠爱于一身。
若是让穆风帮忙,躲过太医院的搜查,让杨端午去考试,可是不要经过最后一步搜身环节,那不就行了?
至于那考试,若是杨端午当真考试不能通过,则叫旁人替考。
只要有他和穆风说可以,太医院的人,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谢策于是让人写了请帖,派人送过去给穆风,说是明天要去拜见他。
穆府。
玉兰花开了一树,团团花似锦,穆风和他的夫人在花下喝茶。
一个奴婢走过来:“大少爷,大少夫人,老太太说同城的陈太太孝敬她,送了两瓶玫瑰露,还是他们自己榨的,闻着就香,特来送给少爷少夫人尝尝。”
穆夫人让奴婢接过:“替我谢谢老太太,老太太在做什么?”
“一天都是在佛堂静修,朝食就是吃了点斋饭。两个时辰前都是陈太太过来陪着穆老太太念经,这会儿,陈太太已经走了。”那奴婢恭恭敬敬地回答。
穆夫人说:“你去回过老太太,说我马上去陪她老人家一起用晚膳。”
“是。”那奴婢于是走了。(未完待续。)
260 云卷云舒
正
奴婢走进来,“大将军,九卿殿下驾到。”
杨逸辰起身去欢迎,一面也奇怪,谢策怎么会来。
二人进屋,席地而坐,奴婢们为他们上茶,退出关门。
茶烟袅袅,谢策看杨逸辰一脸凝重,说:“我给你送来几本书,都是关于大铭朝的人文地理的,我想,也许你用的着。等下会有人送来。”
杨逸辰说,“多谢九卿殿下。”
“你怎么回来了。”谢策关切的说,“现在还在磨合期,你最好都住在军营,也好和将士们多接触,所谓日久生情。你回来做什么。”
杨逸辰叹了口气,“去了又怎样,也许我回来了,他们还开心一些。”
谢策其实在军营里有眼线,他已经知道军营里的大将们,都不怎么服从杨逸辰的命令,喝了口茶,说,“你下令让他们夜里训练突袭,他们就要服从,不服从就是他们不对,你不需要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那几个老油条,本事是没有,刁难人,搞小团体是很强。”
杨逸辰见谢策是向着他这边的,不由得有了点希望,“可他们有功劳,我什么都没有。”
“你是没有,可是你爹有。他们哪一个人的功劳,大过你父亲?”谢策生气的说,“既然你已经下了命令,就必须执行,这样吧,明日我和你去一趟,把这道命令,落实下去,我倒是想看看,谁敢不听你的话。”
杨逸辰垂头丧气的说,“王爷一片苦心,我也是心领了,可是,王爷过去下令,他们自然不敢不听从,可王爷一走,还是故态复萌。”
“这好办。等这次的命令执行了,你去和部队一起去江北抗灾。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江北闹了旱灾,百姓流离失所,本王正忧愁没有可靠的人过去救灾呢。这可是你立功树威的好机会。”谢策爽朗一笑说道。
杨逸辰听了,点点头。
谢策次日和杨逸辰来到军营,当众为逸辰打气,逸辰的半夜训练偷袭的命令终于得以执行。
月黑风高,几个将军因为不认真执行任务,在模拟训练中受了伤,杨逸辰没有计较他们之前的武逆,还亲自来探视,那个将军很是感动。
军营里,杨逸辰和将军们的关系,也就稍微融洽了一些。
清河县。
秋风是越来越冷了,好像带着刀子,直直的往人脸上刮着,往人的脖颈里钻着。
谢灵去林安夜那里,要了几匹蜀锦,拿回来让杨府上的针织丫鬟做衣裳,美丫,端午,还有她自己,都给做了新的。
至于周瑜恒,周炎,包括杨康本人,因为男装不适合蜀锦,所以特意找了城里上等的工匠,千挑万选,找了羽缎和貂皮给他们做衣裳。
男人在外头,最要紧的就是面子,所以,面料一定要华贵简单。
周瑜恒穿的是八枚锻的霞影纱,周炎则是用四枚锻的银红褂,杨康则特意在缎面上缝织上龙雀线,做成“雀金呢”,非常的时尚。
都换上新衣服后,杨康很是高兴,他本是个武人,就算过去位极人臣,在衣服上也非常简单,这次穿上的是“雀金呢”,自然是非常的喜悦了。
他问谢灵是怎么想到这个衣服的,谢灵说,“你猜错了,这些面料呀,都是咱们端午想出来的,你要感谢也要谢端午。”
“哦,我们端午竟然有这样的好眼力。”杨康很是高兴,“这衣服,周家的两兄弟是不是喜欢?”
“喜欢,喜欢,尤其是瑜恒,只穿了一次就脱下来了,把它当宝贝一样折叠,收进了衣柜子里。听他的奴婢说啊,还找了香料,专门去熏那件衣服呢。”谢灵说。
“哦,看来,瑜恒对端午送给他的衣服,非常的宝贵啊。”杨康眉毛挑了一下。
谢灵说:“是啊,瑜恒小时候,可紧张端午了,可现在,这两个孩子,似乎好像还生疏了。”
“都是大人了,自然不比小孩子了,终归是男女有别啊。”杨康一阵唏嘘。
这时,端午走了进来,“父亲,女儿有桑田的事,要和你汇报。”
谢灵说:“我正好要去后院裁花,冥城壁刚才送来了几盆南洋紫荆花,奴婢也不懂去修剪。”
“娘,带着美丫去,美丫成天在家里绣花,也怪闷的。在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也好。”端午说。
谢灵点点头,然后就走了。
端午然后对杨康说:“已经把桑田都租了出去,每月农民们只要上交一部分的桑叶和租金,剩下的收成都归他们自己。为了他们对桑田有极大的需求,我还免费把桑蚕送给他们来养。这些事务,我交给周炎来打理。”
“哦,你不是说不相信周炎吗?怎么都交给他?”杨康很奇怪。
“就是因为不相信周炎,才让他去管理这些农户。农户本来都是没饭吃的,周炎从他们身上,可是抠不出油水来的,若是让周炎管别的,只怕他收回扣都收个没完没了。”端午说,“如今正是秋冬两季,桑田全部不种桑树,改种秋冬农作物,很多农民都愿意来种,毕竟大坟脚村,除了养蚕有收入,这种农作物也是收入多多的。”
“那么周炎表现如何?”杨康担心的问。
“对于管人,他是没问题的。”端午说,“别看他年纪小,对人心可熟悉着呢。再说了,他才刚刚投靠我们,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一番了。”
“那么作坊呢?”
“作坊的话,我已经找来了十个女工,我先前发明的脚踏针织机,我这几天重新去安装起来,作坊就可以开工了。”
杨康听了自然觉得是极好的。
作坊里,已经被周瑜恒收拾得干净整齐了。
因为现在是淡季,没有业务,周瑜恒让工人们都先去桑田里帮忙干活,端午来的时候,看到作坊里一个人都没有,很是不理解。
“我们这次找的工人,都是整月工,就算他们不做事也是有底薪的。可是如今作坊还没这么快投入业务,让他们留在这里,浪费他们的时间,也浪费我们的工钱,还不如跟周炎去桑田里干活,也能收获点农作物,卖个价钱。”周瑜恒这样解释。
端午听了还算满意,“那你也要留一两个人啊,我要安装针织机了,就我们两个人可是不够的。”
“哦,我先前不知道,不过现在让他们折回来,恐怕是太晚了。”周瑜恒想了想,笑道,“不如这样吧,附近就是林家染坊,从林家借点兵来。”
“这——”端午有点为难。
周瑜恒说:“端午姑娘不必担心,由我出面就好了。横竖我们这里出来的布匹,最后,都是送到林家染坊染色的,林家也是希望我们的业务尽快开展起来。借几个兵不会不同意的。”
端午点点头:“那麻烦你了。顺便帮我把这上面罗列的工具也找回来。”
周瑜恒接过名单,端午就走进去,本来她还想收拾什么,可见作坊已经一尘不染了,实在是收拾得很周到贴心,心想,周瑜恒真是一个细心的管家啊。
有他在,生意的开展,一定是没有问题的了。
之前还有点怀疑周瑜恒的能力,现在端午是越来越相信杨康的眼光了。
很快,周瑜恒就从林家染坊,借来了十个“兵”和工具。
端午把图纸给周瑜恒看,周瑜恒说:“端午姑娘,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来的时候,这机器就做好了。”
端午一怔:“一天的时间,你可以搞定么?”
周瑜恒点点头:“这些都是男人们的活,端午姑娘呆在这里,只怕会染了灰尘。还是先回去吧。”
端午见周瑜恒很有把握的样子,就说:“也好,我先走了,不过,你若是看不懂这图纸,可以让人来杨府上找我。”
“放心吧。”周瑜恒答应了。
可是端午回去后,周瑜恒根本就没有派人来问她什么,端午想,她那张图纸也算画的太简单了点,一般的人也是看不懂的。
周瑜恒很聪明,可没有她解释,难道就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