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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听得目瞪口呆,前世拼死拼活的她才取得那等成绩,本以为很了不起了,结果跟这些有底蕴的大家族根本没法比啊。
不过落雨没有任何去争夺的想法,她知道上天是公平的。上天给了你高于普通人的能力和天赋,给了你无与伦比的潜力与福运,就要你承担别人没有的责任和使命,付出的远远大于你得到的。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落雨才开口拒绝她爹之前将他送回家族的决定,“爹,我现在还能承受住,正好利用这寒气锻炼我的意志。等我真的承受不起之时再回家族。”
落雨语气柔和却坚定的说着,她暂时还不想接触那么复杂的东西,一切等她的实力强大了,有资格与家族那些人平等对话了再说。因为没有实力,只能任人宰割!
千山雪衣惊讶的看了一眼落雨,有些担忧的说:“爹对你的身体不放心,还是越早越好,这么些年也苦了你了,这寒气留在你体内始终是个隐患……”千山雪衣心情抑郁。
此时,天地间最后一缕光芒从大地上散去,千山雪衣自顾自的说话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孩子一身白衣已变成红裙。一双空蒙的双眼变得清透狡黠。听着千山雪衣的唠叨,落雨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打断说:“爹,是不是年纪越大的人越八婆啊,罗里吧嗦的。”
千山雪衣回过头一看,是自己那个捣蛋鬼女儿,顿时脸色一黑,自己竟然又一次被嫌弃了:“你这个臭丫头,竟然敢嫌弃老子嗦。还有,你老子今年才三十岁,年轻的很!你这个混账。”这个小家伙真是不懂孝顺为何物。
落雨优雅的站起身,笑眯眯的说:“爹,你可别生气了,容易生气的人老得快。你都一把年纪了,再生气就变成糟老头了。”说完不理会自家老爹难看的脸色迅速的逃开了。
书房内,千山雪衣黑着脸咬牙切齿,那个臭丫头竟然敢说自己一把年纪?他才三十岁啊混蛋。果然,指望这家伙变得乖巧可爱什么的简直是痴心妄想。
一旁强忍着笑的罗开也是憋得一脸通红,之前他还觉得小小姐和少爷相处的和谐,现在看来,那和谐什么的都是浮云啊。
戌时,气势威严的丞相府门前停着一辆奢华高贵的马车,三百仆从恭敬的站在一边。
落雨一身红裙,腰系红玉缎带,脚穿兽皮金靴,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松松垮垮的束着,邪魅妖异,洒脱不羁,刘海遮住光洁的额头,微微偏斜,风一吹平添了几分孩子气,纯真阳光,调皮可爱。
第九章 对弈
丞相府前,落雨那双稚嫩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薄薄的嘴唇微微起开,“爹,我们不是去砸蓝叔叔的场子吧!犯得着带这么多名武者吗?”
好家伙,三百人全部是士阶五层以上,这是要揍人的节奏吗?千山雪衣瞪了一眼落雨,温和优雅的说:“这你就不用管了,这一路上你乖乖的坐着就可以了。”
落雨狡黠的眸子一转,忽然瞪大,一脸诧异的说:“爹,难道你不是去砸场子,而是要造反?”
千山雪衣听到这话脸色一青,差点没被自家女儿给吓得一口气背过去。等缓过气来,千山雪衣一巴掌拍在落雨的头上。
“你这臭丫头说的什么混账话,蓝染现在已经处于半疯狂了。爹怕他迁怒在你的身上所以带着些人以防万一。”
迁怒?千山雪衣想到这个词便一脑袋门儿的黑线,恐怕是罪魁祸首吧。
再一想蓝染那样子,千山雪衣不禁感到后背凉飕飕的,天知道他家宝贝女儿是怎么想到那些损招,坏了蓝染的名声让那人再没可能坐上皇位,更是让那人成为天下嘲笑的对象。蓝染要是不疯才是怪事呢。
蓝染?落雨有些茫然,对于没用的人她一般是不会费力去记得。
看到他家小祖宗那茫然的脸色,千山雪衣不禁感觉到一阵无语。他女儿记性这么差,他是该庆幸呢还是该苦恼呢。对于女儿那健忘的样子,千山雪衣果断的放弃了解释。因为他预感,就算解释了自家的宝贝女儿也不一定记得。
千山雪衣无奈的说:“好了,你只要知道这一路上不会太平就行。”说完将落雨抱在怀里,纵身一跃,跳进了马车。
豪华的马车内,一张足以两人平躺的真丝软榻奢华尊贵。榻上,一张精美的红玉桌子摆着,桌子周身刻着栩栩如生的上古凶兽。
棋盘两边,黑白棋子泛着幽幽冷光。仔细一看,这些棋子竟然都是用充满灵气的墨石磨制而成。每一颗里面所含的灵气都够士阶武者突破一小阶了。
这世间难求的宝物竟然被用来当棋子!若是被天缘皇朝其他人知道,怕是会捶胸顿足大骂一句:败家啊。
再联想落雨平时的所作所为,怕是会再补一句,原来败家真的是会遗传的。
棋盘上,黑白子步步相杀,寸土不让。千山雪衣手执白子,一子落下,杀机尽显。尽观全局,掌控局势,锁住黑子生机。
落雨手执黑子,嘴角挂着一抹邪魅危险的笑意。
落子!携着无尽的威势和冲天的压力破开白字围困。一步,扭转困境。
千山雪衣诧异的看了一眼落雨,眼里满是笑意:“即使破开我的围困,你也只是钻进另一个牢笼。所以不顾一切的横冲直撞可是会败的很惨。”
一子落,与周围的白字再次形成了一道杀机。落雨看到这一幕,眉头一挑,眼里满是淡然。
抬手,一子落:“横冲直撞也许只是一个迷惑敌人的招式。真正的杀机从来都是掩饰在最容易忽视,也是最不可能的地方。”
话音落,整个棋局再次变化。一颗镶嵌在白字腹部的黑子闪烁着浓厚的杀意,隐隐的与前方的杀局相对应形成连环杀机。环环相扣,两面夹击。
千山雪衣坐直身子,一脸儒雅。但那棋风却与本人相反,掌控全局,千变万化,步步陷阱,寸寸杀机。
落雨邪魅的笑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那棋风大开大合,看似悠闲随意,每一步却是稳重如山,心细如尘。更是暗藏杀机,而往往将杀机早早的埋在敌方。
两人棋逢对手,罕见的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争斗。
马车缓缓地向帝宫行驶,马车内,只剩下落子之声。
秋风吹起,莫名的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马车不知不觉的停住了。
嗖嗖嗖,破空声响起,十名侍卫立刻从队伍中飞出来阻挡箭矢。其他两百多人将马车围成一圈。警惕的看着四周。
“千一,千二,千三,千四,千五,注意保护相爷和公子,千六,千七,千八,千九率人随我杀敌。”为首的侍卫统领冷静的命令道。
“是”三百人应是。训练有素的分开。迎面,一大群黑衣人杀气腾腾。
“杀”一个杀字,两方没有任何废话的厮杀起来。兵器交戈声和喊杀声交织。血染了一地,四周的百姓抱头乱窜。哭喊声在这片杀戮的天地显得微不足道。
马车内,檀香袅袅升起,两道身影专注的盯着棋盘,对着耳边的喊杀声视而不见。
车内静悄悄的,好似一道帘子隔绝了所有喧嚣,将世界一分为二。一个吵闹喧嚣,一个静谧平和。
落雨冷静的看着棋局,心里的可以说是惊讶万分了。她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便宜老爹竟然这么厉害。与他对弈,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那人的性格绝对会将你打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这边落雨在惊讶,对面的千山雪衣虽然一脸平静,可心里早已波涛汹涌了。
千山雪衣看着面前满脸思索的孩子,此时竟有几分看不懂了。可那明明就是自己教养了十年的孩子啊。
都说棋风如人性,从这局棋中便可以看出,这个刚到十岁的孩子杀伐果断,眼光毒辣,心思深沉,隐藏极深。更是擅控全局,以细微处扭转全局。
这种人若不能一次性将她的生机封死,那么等待她敌人的将只会是噩梦。
看着女儿稚嫩的脸庞,千山雪衣有些高兴也有些伤感。他的孩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成长到这种高度了。也许再过不久,这孩子也是自己需要仰望的存在吧。
千山雪衣的嘴角扯出一抹风华绝代的笑,他必须努力了。不然被女儿超越太多,他这个当老子的可就尴尬了。
挥手,干脆利落的落子。
落雨看着白子的位置,脸上清淡的一笑,心里却有些无奈。她还真的输了啊,她这便宜老子要不要那么妖孽啊,到底是怎么练的,境界那么高。
岂不知千山雪衣也在心里暗骂,这个臭丫头怎么棋艺这么精湛,布局看似松散,落子看似随意,但每一步环环相扣,真是大智若妖啊。
鼻尖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千山雪衣看了一眼落雨,挥手,一道灵力将整个马车包裹。空气中阵阵茶香漂浮。
落雨嘴角一撇,懒懒的说:“爹,你还挺会附庸风雅的啊。”
附庸风雅?千山雪衣嘴角一抽,这小家伙哪只眼睛看见自己附庸风雅了。
“相爷,障碍已经扫清。请相爷和小姐安心。”
马车继续向前走去,落雨偷偷的瞄了眼闭幕养神的千山雪衣,身子一歪,小手快速的揭开轿帘。眼睛看似无意的瞥了眼一身优雅的男人,见千山雪衣没有任何动静,落雨转过头专心的向外面望去。
马车外,街道恢复了以往的繁华喧闹。落雨再向后面看去,只见地面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一点血腥也没有。
落雨目光落在跟着的三百侍卫身上。随即眉头松开,只剩下一百二十一人了。看来那些杀手还挺有本事的。
落雨在沉思着却未发现,身后的千山雪衣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抹疼爱,脸上泛起了纵容**溺的笑意。
还好这些卫军打扫场地的速度快些,若是让自己宝贝女儿看见那些血腥吓坏了,他可绝不轻饶了那些刺客。
“相爷,宫门到了!”外面传来千大恭敬的声音。
落雨抬眼朝千山雪衣看去,千山雪衣懒散的躺在榻上,闭着双目,红唇轻启:“继续前进”
语气温和儒雅却透着万般的疏离,落雨紧紧盯着千山雪衣,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样的千山雪衣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面对众生透着怜悯却无情的感觉。这人瞬间从人间俊杰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神。
马车再次向前驶去,马车里,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皆是在安静的闭目养神。
夜,一笑亭。文武百官谈笑风生的围在两道身影前,那些家眷子女一个个目光含着羞涩,不停地偷看着那两道身影。
百里尘端着酒杯,揉了揉僵硬的脸,瞥见一边安静坐着的人时,他的嘴角微微抽搐。
“五弟,你还真是悠闲啊。”百里尘目光幽怨的看着身边的男子,满脸的羡慕。但那双眼清明,没有任何嫉恨的情绪,反而隐隐有些高兴。
百里堕月抬头轻撇了眼百里尘,那目光中的警告让百里尘更是一头黑线。他算是理解了那眼神的意思了,就是替他应付打发那些络绎不绝的大臣啊。
看见一人走上前,百里尘看了眼淡定冷漠的百里堕月,无奈的向前踏了一步,哈哈一笑迎上来人:“呵呵,居然是尚书大人啊。”
林尚书捧着酒杯面带笑容的走过来,听到这句话一笑说:“太子殿下,久仰大名啊。”
林尚书目含深意的扫了眼沉默不语,端坐上位的百里堕月。百里尘语气中多了些无奈:“林尚书客气了。孤这次前来天缘可是见识到了天缘人民的热情啊”妈呀,热情的他再也不想来了。
林尚书刚准备说什么时,只听一个别具特色的声音唱到:“皇上驾到”
林尚书连忙向一旁退去,恭敬的跪在地上,只见蓝羽满脸笑意,一身便衣清爽俊逸的走来。身后跟着项博、杜盾、雷战三人。
百里尘看见这一幕没有任何惊讶,早就听闻天缘皇朝君臣和睦,今日一见,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好。
长长地宫廊上,太监恭谨的低着头在前面领路。身旁,奢华的马车缓缓地驶向那人繁华热闹的地方。
当天地陷入一片黑暗之时,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了亭外的入口处。马车内,千山雪衣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温柔却淡漠,极致的淡漠。淡漠世间一切生灵。
那一身气质稳重淡雅,一身君子之风。嘴角的浅笑温文尔雅却深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但那双眼睛在看见面前一脸狡黠的孩子时,俱都化为慈爱的笑意。
千山雪衣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便是他的两个孩子。想到这里,他的眼睑微微下垂,若是她女儿这次外出闯荡没有奇遇,不能找到解决身上隐患的办法,那他就只能回去那里了……
落雨感觉到那道温和的目光所承载的浓浓的父爱,心里一股暖流流过。
她应该懂得感激上天的,她又拥有了一位慈爱的父亲,拥有了一个家。
回想起父亲说起的大哥,落雨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开始有些期待那未曾谋面的大哥了。
想着想着落雨嘴角忍不住上扬,那纯净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笑容让千山雪衣有些幌神。随即便也笑了,没有人知道他在笑什么,也许是高兴自己孩子那颗纯净的心,也许是那单纯的笑温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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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晚宴
一笑亭里,皇帝和百里尘寒暄了几句,便跟亲近的大臣闲聊着,目光却几次似有若无的瞥向入口。这时,入口处,小太监恭敬地说:“丞相大人,一笑亭已经到了。”
千一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撩开轿帘,耐心的等待着。
百里尘正在跟几位大臣喝酒,门口传来太监的禀报声:“丞相大人到”
众人顿时站了起来,面带恭敬的看向门口。毕竟天缘皇朝的丞相大人是除皇帝之下的第一人,拥有着滔天的权势,从晚宴上他来的最晚就可以看出,这可是一位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主。
能够让皇帝心甘情愿的等待而且没有任何苛责的,普天之下除了这位相爷再无别人。而四周的女眷更像是吃了春药一样痴痴地望向门口。眼里含春,脸颊绯红。
百里尘和百里堕月相视一眼也向入口处看去。
入目,只见男人一身白色锦袍,袍子上绣着金色的浮云,奢华贵气。一举一动皆是最自然的优雅与高贵。仿佛这人天生就该是高高在上的神。
一头墨色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将上半部分束缚,下半部分慵懒的垂到腰间,胸前,丝丝缕缕的墨发随风轻摆,整个人如同仙人一般似要随风飞去。众人一时看的有些痴了,所有的女子都陷入到了这完美的风情中。
只有百里堕月手中捏着酒杯,目光紧紧的盯着男人手中拉着的女孩。
女孩十岁左右,小小的脸稚嫩可爱,一双灵动的凤眸偶尔透出几分狡黠和睿智。一身奢华的红裙耀眼醒目,腰系红玉缎带,脚穿兽皮金靴。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用一根血玉簪松松垮垮的束着,邪魅妖异,洒脱不羁。
刘海遮住光洁的额头,微微偏斜,风一吹平添了几分孩子气,纯真阳光,调皮狡黠。就像天神身边的童子一般,可爱的令人发狂。
但离谱的是落雨目光所及之处,官员们纷纷露出一个干巴巴的僵硬的笑容,似乎见到了瘟神一般。
要是众大臣知道百里尘心里的疑问,定会哭丧着一张脸在心里默默流泪。
瘟神?不不不,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