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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个空心方阵中间,一门门抬高仰角的大炮不断开火,不过目标全部集中在了丰台方向过来的八旗身上,爆炸的火光中,那些八旗健儿乱如受惊的鸭子,至于另一边从河西务就伴随而来的绿营骑兵,则一如既往地在近一里外就胡乱开着枪,而且还是在马上开枪。而一个营的明军则偶尔打个三五发子弹回应,不断响起的枪声和弥漫的硝烟看着倒很热闹,简直就是激战一般,但实际上大家心照不宣,绿营的子弹肯定打不到明军这边,明军士兵也根本没瞄准,子弹同样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双方这种皆大欢喜的游戏已经玩了好几天,那绝对是配合默契。
正面突击的蒙古骑兵纷纷涌过八里桥并且开始列阵。
这些其实不能算骑兵。
热河都统下属除了承德府以外还有昭乌达和卓图索两盟,两百年的驯化早就让草原牧民变成了绵羊,除了还有个响亮的名字外,这些曾经横行欧亚大陆的蒙古牧民比八旗强点也只是因为他们更穷。
话说他们甚至连火枪都没有。
四千弓骑兵穿着破旧的皮袍子拎着肯定不会有老祖宗水平的弓,骑着矮小的战马,在八里桥南端一片混乱地列阵,伴随中间一个穿黄马褂的家伙手中刀向前一指,立刻以雁翅阵型冲向明军。这些家伙在狂奔中发出各种怪异的吼叫,就像一片被洪水冲起的垃圾带般汹涌向前,数千匹战马狂奔踏起漫天尘埃,冷兵器时代壮观的战争场景就这样上演,但是……
这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了。
“开火!”
明军线列中,黄明那带着白手套的手中军刀向前一指,大声喊道。
就像很多展现近代史屈辱一幕的战争电影所描绘,在他身旁一名名机枪手转动机枪的手柄,随着那枪管的转动,弹匣黄铜弹壳的子弹不断落下,而前端火焰开始喷射,伴着那并不算响亮的突突声,子弹的狂风暴雨就这样开始了向骑兵的倾泻。在子弹撞击地面的尘土飞溅中,那些狂奔的蒙古骑兵一刻不停地倒下,因为惯性后面的骑兵依旧在向前,精湛的骑术让他们的战马越过倒下的同伴,然后紧接着他们也一样带着飞溅的鲜血跌落黄沙。机枪依然在不停地歌唱,恍如华丽的歌剧,这战争的舞台上它们就是主角,它们用杀戮的鲜血和死亡唱响了骑兵时代落幕的挽歌。
远处的八旗已经在溃逃,而那些演戏的绿营停止了演戏,远远看着四千蒙古骑兵是如何在十六挺机枪制造的地狱中挣扎沉沦的。
仅仅一分钟后蒙古骑兵就开始逃跑了,毕竟他们也不是傻子,还没等冲到一里距离,就已经被打得尸横遍野,而且明军的步兵甚至没开枪,再往前那和自杀有何区别?这些蒙古骑兵的确比其他清军英勇,但他们对大清的忠心也是有限的,在机枪子弹的呼啸中,所有蒙古骑兵一片混乱地掉头试图逃离,然而这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的悲剧才刚刚开始……
他们后面是一座桥。
一座最窄处只有不足三丈宽,下面是足以淹没战马的河水的桥。
明白这一点的蒙古骑兵们,不顾一切地冲向八里桥,互相拥挤着试图通过这条咽喉,他们密密麻麻地堵在狭窄的桥头,就像出栏的羊群。
而在他们身后两里外,两挺机枪同时抬高枪口,两名机枪手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在同时转动手柄,就像炮弹一样抛物线落下的子弹,转眼间落在挤满骑兵的八里桥上,几乎瞬间死尸就在桥头不断堆积。每分钟三百发的射速,让整个八里桥在不到一分钟里变成了尸山,人和战马的死尸堆积在弧形高起的桥上,甚至越过两旁精美的护栏坠入河水,他们的鲜血在下面光滑的石板上向桥头流淌,然后如小河般流入通惠河。
而此时残余的蒙古骑兵也彻底崩溃了,四千人只剩下不足两千,在通惠河南岸向两边狂奔而逃,但却依然在机枪子弹的呼啸中不停倒下。
他们能逃出多少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道光最后的挣扎,也在明军机枪的射击声中落幕,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明军兵临北京了。
远处的绿营骑兵默默回头走了。
很显然他们已经不再考虑什么军法问题,这大清都这样了,基本上也就管不了绿营了,从之前他们和明军心照不宣的演戏就可以看出,那些绿营将领已经开始保存实力,毕竟以明军之凶残,这北京能不能保住真得很难说,南方已经打乱了,如果这北京被明军拿下,直隶也同样将陷入战乱中,而这大清基本上也就开始进入乱世了。
乱世里什么最重要?
枪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北京会不会被发匪攻陷,那个关绿营屁事,他们都是从各地增援而来,又没财产亲人在北京,那些绿营将领和他们背后的士绅们这时候已经没兴趣管道光的死活,保留实力以后对抗明军才是最重要的。
实际上此时的地方官员和士绅们已经开始回过味来,很显然朝廷的惨败对他们并不完全是坏事,从江浙士绅抱上维多利亚的大腿,就知道他们已经开始适应新环境,要知道他们在大办团练同时,给朝廷的钱粮却在以各种或明或暗的方式中断。之前在杭州耀武扬威的驻防八旗,如今在浙江士绅面前老实得就像兔子,湖南战场上荆州将军在湖广总督面前倒像是下属,甚至因为军纪问题,被湖广总督当众指责都没敢回声。如果说康乾时代士绅依附大清,白莲教之后基本平起平坐,而现在至少江南各省已经变成士绅说了算,朝廷只不过是一个架子而已,一个最大限度将士绅们整合在一起的架子,但真要说那些士绅们还敬畏朝廷就是笑话了。
湖南战场上八旗还得经常靠团练救命呢!
很显然从这开始,北方也要变成这个样子了。
而在绿营撤退的同时,被大炮轰得一片混乱中的那些八旗骑兵也流着泪走了,他们倒是没有跑,而是直接从永定门返回北京,准备接下来在北京迎战发匪,毕竟他们也没有别的地方跑,他们的家人和财产都在北京城里呢,他们能往哪儿跑?既然野战已经阻挡不住发匪,那么为了自己的财产和家人,也就只能准备死守北京等待天下勤王的义师了。
很显然他们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明军兵临北京将大清的最后遮羞布撕去后,这勤王义师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等到的……
“这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神皇看着从自己视线中消失的绿营骑兵说道。
紧接着他转过身。
“前进,帝国的勇士们,目标北京!”
他一挥那金色的手臂,带着朝阳的金辉说道。
第六一九章 咱大清之公主和亲记
朝阳门。
“这些天杀的发匪,我那刚修的园子啊!”
奉恩辅国公奕礼悲愤地嚎叫着。
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城内,一枚二十斤臼炮的开花弹炸开,他家也就是恒亲王府一栋新建的小楼在爆炸中轰然倒塌,紧接着火光就升起,他甚至能看到那些姬妾是如何惊恐地四处逃窜。
就在他说话间,右侧的天空中两道烟迹一前一后,越过城墙如流星般带着呼啸声坠落,正好砸进南新仓的屋顶,在瓦片的飞溅中瞬间消失,下一刻伴着爆炸的火光,那屋顶在四分五裂中喷上天空,然后同样的火光升起,大群的旗人妇女和老弱,赶紧拎着水桶之类冲进这座堆满粮食的仓库。
而天空中炮弹还在不断落下。
很显然明军非常清楚,朝阳门与东直门之间这段城墙后,哪些东西才是最重要的,还有这些重要目标都在什么具体位置。
那炮弹绝大多数都落在了几处囤积粮食的仓库。
话说这也算清军倒霉。
因为布局关系,城内几个主要的粮仓如南北新仓,海运仓,兴平仓的粮库,都基本上靠近城墙,从通州运来的粮食可以在朝阳门或者东直门进城然后直接进仓,这里面哪怕离城墙最远的,也就才一里路多点。明军的二十斤臼炮射程四里,架在城墙上火炮射程外,轻松把炮弹打进这些仓库里,而掺杂铝粉的炮弹,纵火效果也是很明显的。此刻随着炮弹的不断落下,这些仓库几乎全都冒出浓烟,很清楚这些仓库重要性的铁杆庄稼们正拼命扑救,但很显然他们救火的速度远比不上炮弹的速度。
外面可是十八门臼炮在狂轰,因为绿营的不作为,再加上奕经反攻天津又一次惨败,陆战二旅一个营护卫着漕船队正携带弹药赶来。
很显然明军运输线畅通。
天津城里还有上千吨这样的炮弹等着打出去呢!
不够的话后面还有。
最多一个半月后,明军的运输船队就会返回,而且规模相比上一次更大,因为造船厂里又一批新的运输船已经交货,下一批运输船不但会运来更多弹药,而且还会运来两个步兵旅的援军,在年底之前还将向天津运输第三批援军,而陆战队将被替换下来返回,北方将由新组建的第八军负责后续作战,这个军下属四个步兵旅另外还将在本地组建至少三个步兵旅使总兵力达到七个旅。
而这是杨丰目前能够通过海运维持的最大限度。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
而现在他就是要不停地祸祸四九城里这些铁杆庄稼们,反正他也没准备真正攻城,他要做的就是不停地对城内炮击,这是内城,除了极少数做生意的,还有那些赐第或者借居的大臣们,剩下几乎全城都是旗人,杨丰才不在乎他们的附带伤亡呢!
话说他要的就是附带伤亡。
陆战一旅所属总计五十二门各类大炮在朝阳门外一字排开,不断向着城内倾泻开花弹,那些炮队的队长们手中都有北京城的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所有重要仓库,官署,还有王公大臣的府邸,八旗驻军的营房,这些目标的距离方位都很清楚,完全不会因为城墙阻隔无法瞄准,甚至杨丰还特意升起了一个热气球校射,总之那些炮队队长们自由选择目标,只要射程范围的想打哪里就打哪里。
话说那些明军炮兵玩得爽了,城内的铁杆庄稼们倒了霉。
这时候可多数都是木制建筑。
而明军炮弹都是附带很强纵火效果的,轰了不到一个小时,城内已经到处都是火头,滚滚浓烟遮蔽了几乎半个内城,那些铁杆庄稼们疲于奔命地四处救火,却扑灭一处又燃起了多处,尤其是重点照顾的那几座仓库更是越烧越旺。
话说对这些仓库,铁杆庄稼们已经不抱希望了。
这东西位置太不好了。
所以这时候几位军机大臣还有几个王爷们,正亲自指挥人紧急抢救这些存粮然后转到皇城,好歹明军大炮是无论如何也够不到皇城的。
然而……
“这得造更大的炮啊!”
杨丰看着城内的滚滚浓烟说道。
“神皇,二十斤炮的确小了!”
他身旁徐辉很有同感地说。
“二十斤不够就换两百斤的,去给我弄一些缴获的铜炮来,铜炮不够就弄铜钱来,另外还要一些生铁,我给你们做个大家伙,给你们做一个可以打两百斤重炮弹的。”
杨丰笑着说。
这个很好解决的,一门南北战争时候的独cai者臼炮就行。
这种看起来像水缸,只能固定在专用底座上,要很长时间才能射击一次的臼炮,可以将两百磅炮弹打出整整四千米,而他将口径放大到十一寸也就是三四一毫米,炮管略微延长一些,用的青铜更好一些,基本上也就可以覆盖大半个内城了,至少把炮弹砸到道光头顶是足够了。
“陛下,城内有一队人出安定门正向这边而来。”
突然一名军官奏报。
“去看看!”
杨丰挥手说道。
他因为兵力太少,其实堵不了整个北京城,明军现在只是堵朝阳和东直二门,其他各门都没管,实际上他也没法管,最多有几队士兵骑着缴获的战马在周围巡逻而已。
很快一队巡逻骑兵就押着一群僵尸装走了过来。
“潘世恩。”
杨丰好奇地看着为首老头。
这个老家伙都满头白发了,顶着红宝石顶子,倒是很懂事地跪倒在地上趴着,后面几个随行的也同样跪在地上趴着,话说他们的这套动作堪称完美。
“你是鞑虏的军机大臣吧?”
杨丰玩味地看着他说:“你不在城里陪宁等死,出来见我做什么?”
“回陛下的话,我大清皇帝陛下以明清本为兄弟,甲申年闯逆攻破北京致使贵朝庄烈愍皇帝殉难,我大清世祖皇帝应关内百姓之请入关,灭闯逆而为大明复仇,中原之地得之流寇而非大明。其后以弘光昏庸无能信任奸佞使百姓困苦,大明天命已终故南下混一宇内扫清流寇,至今已近两百年,两百年间政通人和国泰民安堪称盛世。
然虽如此,我大清皇帝亦知弘光之地确是得之非正。
今幸得陛下重立大明社稷。
我大清皇帝愿以当年自弘光所得之江南归还大明,自宜昌起至长江口以南之湖南,江西,两广,闽浙,江苏之江南部分,全部归还大明,明清以长江为界划江而治,重修兄弟之好。”
潘世恩颤巍巍地说。
“你们觉得我会答应吗?”
杨丰笑着说。
他还真没想到道光居然玩这样一出,不得不说这些家伙太可爱了,就这头脑也难怪被英国人玩弄,话说康麻子要活过来也得被气死,当然,他也知道道光这是急病乱求医,毕竟都被他堵门了,这有根稻草就得试一下再说。
“陛下,陛下虽得两广,但至今未出湘赣,我大清举江南之地以归陛下已是慷慨之极,陛下虽逼北京,但陛下数千里跨海而来,势能久乎?更何况陛下尚与英夷交战,陛下就不怕那英夷大举进攻两广?为显示我大清皇帝陛下诚意,愿另赠陛下白银一千万两,以寿臧和硕公主嫁于陛下……”
潘世恩说道。
“噗!”
正喝果汁的杨丰一口橘子汁喷在了他的老脸上。
“呃!”
潘世恩尴尬地抹了把脸。
“滚,回去告诉宁,留着他那女儿吧,也留着他那一千万吧,我打下这北京城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他的钱是我的,他的女人也是我的,至于这大明的土地,大明战场上丢掉的就要战场上拿回来,划江而治?他有什么资格跟我划江而治?告诉他,和朱慈焕一样凌迟是他唯一下场。”
杨丰一脚把他揣翻喝道。
潘世恩还想再唠几句,被两旁的明军士兵直接拎起来。
“等一下!”
杨丰突然说道。
潘世恩用充满希冀的目光看着他。
“你是修过四库全书的,那这张脸就不用要了!”
杨丰说话间手指伸出,以极快速度接连划动,在潘世恩惨叫声中,瞬间将其双耳和鼻子割了下来,然后又指着他那些随员说道:“这些统统抓起来送南洋!”
那些随员趴地上不停磕头,但依然被如狼似虎的士兵迅速拿下。
“第一,二营立刻绕过北京,夺取圆明园然后把里面清空,人手不够就去通州召集百姓一起,把圆明园里能搬走的全搬走,你们留珠宝金银,剩下赏赐百姓。”
在潘世恩的惨叫和他们的求饶声中,杨丰对徐辉说道。
“那园子烧不烧?”
徐辉一脸亢奋地问道。
“园子,园子就不用烧了,只是把那些与鞑虏有关的东西烧了,至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