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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丰说道。
紧接着他大笑一声,骑着马继续向前走去,在他身后是一片充满恨意的目光。
第四一零章 论一个佞臣的自我修养
“此为何物?”
李隆基站在两只巨大的金雕身旁看着杨丰手中盒子说道。
“陛下,这是臣于南征途中闲暇之时所写的两出戏曲,一是取材东海孝妇传闻所改写的名为《窦娥冤》,一是偶听军中士卒所述民间传闻所写的名为《离魂记》,只是刚刚写成未经排演,这大明宫中人才济济,陛下之才又百倍于臣,故请陛下斧正。”
杨丰厚颜无耻地说。
然后把他剽窃改写的关汉卿《窦娥冤》和郑光祖《倩女离魂》,一起递给旁边的小太监。
“哈,哈,还是你懂朕啊!”
李隆基开心地接过。
“好,好,你那《单刀会》如今已是朕最爱的戏,就连朝中诸臣也时时邀来一同观赏,朕正欲让他们仿效做新戏,没想到你这里已经备好,这真是极好,想来这半年里,龟年他们有事可做了,你还真是朕的一宝,时时给朕些好东西,打仗你所向无敌,诗词你做的连朕都钦佩,就连这戏曲你都能写,真是文武全才国之栋梁,朕真不知该如何赏你了!”
他一边翻看《窦娥冤》,一边忍不住嗦嗦说道。
看出来他真挺高兴。
然后杨丰决定再刺激他一下。
“陛下,这里还有一物,臣在西域枯燥无聊之时,除了麻将以外,还又将象棋做了些改动,使其更加有趣了些,亦请陛下一试!”
他把现代版象棋捧出来。
“陛下,不如咱们对弈一局如何?”
紧接着他说道。
“好,朕倒要看看你的棋艺!”
李隆基放下两本小册子笑着说。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杨丰抬起头,就看见不远处一匹阳光下恍如带着白色光晕的巨型战马,甩着几乎拖到地上的鬃毛,载着背上一名阳光般明艳的美女如风般到了跟前,居高临下笑吟吟地俯瞰着一副被傻了般模样的他。
“贵妃真如仙子下凡啊!”
杨丰一边拜见玉环姐姐一边由衷地感慨道。
“哼,说得如此随意,全都是应付而已,云髻飘萧绿,花颜旖旎红。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
玉环姐姐阴森森地说。
“这是丰生所写?”
李隆基好奇地说。
玉环姐姐没回答,继续在那里不无杀气地盯着杨丰。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后者丝毫没有被捉奸的慌乱,而是做思索状,紧接着一副试探表情对玉环姐姐说道。
玉环姐姐突然娇声笑了起来。
“人间颜色如尘土!”
杨丰和李隆基互相看着,几乎同时说道。
当然,他和虢国夫人那点事,实际上早已经不是秘密,哪怕他都是夜行潜入,那些跟他有过露水情缘的贵妇们还不一定全都守口如瓶,再说虢国夫人是个什么性子,这长安可以说尽人皆知,要说这个俏寡妇放着杨丰这个英俊潇洒而且据说战力惊人,甚至夜御十女不是传说的好弟弟,却能做得贞洁烈女,那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所以杨丰对于自己的这四句诗传到玉环姐姐耳中,那是没有任何反应的。
“这马也就贵妇配得上了!”
杨丰看着从那匹白色安达卢西亚马上下来的玉环姐姐说道。
“若非亲眼得见,朕也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骏马,和这泰西马相比纵然汗血马亦失却光彩,朕的马厩中竟无一匹能与之相提并论!”
李隆基说道。
这时候的男人所爱,无非就是日夜所骑,如今此二者皆是极品,自然很有视觉冲击力,杨丰一共给他送来了两匹,李隆基的是一匹红马,肩高算起来超过一米七,比玉环姐姐这匹还要高,玉环姐姐这匹只是漂亮,话说李隆基何时见过如此骏马,他的马厩里最好的两匹,还是宁远王进贡的汗血马,哪怕阿哈尔捷金马单纯算体型在安达卢西亚马面前也没法比,前者肩高一米五,后者肩高一米五那算标准体型的最低限度。
这两种马战场的优劣不算,论卖相安达卢西亚马碾压汗血马。
“陛下,泰西还有更大的马!”
杨丰突然在一旁说道。
“更大的?”
李隆基震撼地说。
“是的,陛下,比这种更大,而且要大得多,这种战马和那种相比,几乎就是回纥的马和这种相比,那种战马的肩高比这种还得高一尺多,据说到头顶几乎高达一丈。”
杨丰说道。
“给朕弄来!”
李隆基毫不犹豫地说。
“陛下,这个臣真得做不到,此马只产于泰西小国英吉利,那里是泰西之地的最西端,几乎就是这大地的最西端,而且像倭国一样,是海中的一个大岛,从长安至其地直线距离也得超过两万里,实际根本无法到达,因为中间还隔着大食,拂,以及泰西诸国,而且咱们与拂以西就没有任何商道可通,无论大食还是拂也都不可能让咱们过去弄马,那里实在太远了,臣真得做不到啊!”
杨丰说道。
他说的自然就是夏尔马,这时候还不叫夏尔马,而是其前身弗里斯兰马,当然,这不重要,哪怕前身也是肯定同样巨大的,但此时让他去弄这东西,那真是……
臣妾做不到啊!
“朕不管这些,你只需回答朕,朕有生之年能否看到此马?”
李隆基说道。
“这个可以,这个臣可保证,只是臣需要做很多事情。”
杨丰说道。
“朕不管你做什么,朕只要在朕有生之年你把这马弄来,只要能将这马弄来,你需要做什么就去做,朕就仿那汉武帝,任你为迎天马使,给你兵马,你需要征大食就去征大食,你需要征拂就去征拂,总之朕不管你如何去做,朕允许你为迎天马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能在朕有生之年将这马送到朕的面前!”
李隆基紧接着说道。
“臣遵旨!”
杨丰一脸庄严地说。
好吧,这就是他想要的,他提这事就是为了这个,他必须获得向西扩张的法理依据,获得李隆基给他的授权,只要李隆基给了他这个权力,那剩下无论他招兵买马,他发动对外战争都是合法的,都是在迎天马这个任务范畴的,反正他不用朝廷钱,自己的辖区自己收税,自己养活自己的军队,这样对大唐国力没影响,再有了迎天马这个大招牌,也就不会有朝廷的阻力,剩下他就可以向西随便折腾那些邻国并一步步扩张了。
此时迎天马的确很夸张。
但如果他跨过里海,直接打到黑海岸边,然后在黑海岸边造船进地中海去欧洲就一点不夸张了。
而他此时已经在里海东岸,火寻已经重归大唐旗帜下,他接下来需要的只是如何渡过里海,也就是他之前计划的,在波斯北部占领一地,然后造船向北渡过里海,去揍可萨汗国,这个国家基本上相当于克里米亚,它的疆域东至里海西至黑海北岸以伏尔加河流域为核心,杨丰的船队只要渡过里海征服这个国家,就可以将势力范围扩展到黑海,然后在那里建造新式的远洋大帆船甚至舰炮,剩下也就是横扫欧洲了。
李隆基死在七六二年,距离这时候还有八年,如果不出意外他说不定还真能活着看到夏尔马。
当然,这并不重要。
八年后杨丰还是不是大唐的忠臣良将还很难说呢,就算他还是大唐的大臣,恐怕也早变成曹操董卓,甚至干脆朱温了。
李隆基当然不会知道这些。
在和李隆基坐下来下了几盘改良版象棋,又亲自指导玉环姐姐和李隆基对弈一番之后,杨丰便怀着愉快的心情离开,刚刚走出不远,就被迎面而来的高力士叫住了。
“渤海公!”
杨丰忙上前行礼。
对于高力士他还是很有好感,实际上他对很多太监都有好感,这主要是受王承恩的影响,他可没有太监祸国殃民的习惯性印象,事实上太监对皇室比官员对皇室忠心,比如说这个和李隆基同龄的老太监。身材高大面色白净富富态态的高力士看就让人心生好感,这个老头对李隆基是真正忠心到死的,两个老家伙的感情之深恐怕还在玉环姐姐之上,要不是李隆基不好这口,杨丰都怀疑他俩有什么奸情了,而李隆基临死前唯一要求死后葬在自己身旁的,就是那时候已经被贬到远方的高力士。
“丰生,晚间可有闲暇?老夫于家中设宴招待几位朋友,你若无事不如一起过去喝几杯。”
高力士笑着说。
“呃,长者吩咐,晚辈何敢不从。”
杨丰忙行礼说。
“好,好,那晚间老夫恭候了!”
高力士说道。
说完两人就分开了,站在那里回头看了一下高力士背影,杨丰眼中立刻露出一丝阴险,这宴可是很有点问题啊,他和高力士虽然交情不错,但还没好到高力士亲自邀请的地步,再说无论两人爵位,官职还是权势,尤其是年龄辈分差异,高力士都不可能邀请他这样一个晚辈,而且还是差两辈的,要知道就连他老丈人在高力士面前也是以晚辈自居,哪有爷爷辈主动邀请孙子辈的?
第四一一章 安禄山
夜,渤海公府。
高力士当然有自己的府邸,他都渤海郡公,骠骑大将军了,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府邸。
只是他不住而已。
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皇宫与李隆基寝宫相临的住所,只有处理私事时候才到自己府中,当杨丰骑着马赶到时候,一辆马车也停在了高府门前,马车门帘挑开,一个熟人的面孔露出来。
“西平王!”
他下马迎上前行礼道。
“丰生不必多礼,这是犬子!”
哥舒翰走出马车,随手一指旁边年轻红袍男子说道。
“子明见过杨兄。”
哥舒曜向杨丰行礼说道。
杨丰可是大唐年轻一代偶像级人物,二十多岁的紫袍,战功之赫赫连那些老将都没法比,五千孤军长驱三千里,破十万之敌,降二十余国,这是何等传奇之功,大唐可不是东华门外唱名的才算好男儿,大唐是崇尚军功,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的,他这样的霍去病式少年英雄,自然也就成了年轻一代的偶像,哥舒曜看他的目光中也是充满小星星的。
“送你个好东西!”
杨丰笑着从马鞍上摘下一个小巧的钢弩递给哥舒曜。
“这是?”
哥舒翰惊讶地说。
“钢弩,弩臂是精钢制成,主要是防身用的,别看它体型小,威力可不弱,虽说赶不上神臂弓,但比起强弓也不弱多少。”
杨丰说道。
“此物做大些岂不胜于神臂弓?”
哥舒翰说道。
“大王,那钢臂得专门挑选出最好的矿石炼成最好的生铁,再把这种专用生铁炼出初级的钢,再由初级的钢反复不停地锻打,还得额外有一些复杂工序,最后才能制成这种钢臂,一张弩耗时近月,各种原料人工成本加起来,一张弩至少三百缗,您放大后更贵,您准备拿多少钱武装陇右军的弩手呢?更何况放大后肯定双手就无法拉开了,而钢弩受重量限制不可能太大,也没法用蹶张,手能拉开的威力还不如神臂弓,那么您是愿意用廉价的神臂弓还是愿意用这种贵得吓人却鸡肋的钢弩呢?”
杨丰说道。
“那你造了何用呢?”
哥舒翰说道。
“赚钱啊?一张钢弩卖五百缗,我想那些贵妇都会喜欢吧?让奴仆拉开后,她们端着射就行,以后哪个贵妇出去打猎时候就不用当看客了,如果弩臂上雕刻精美图案,再镶嵌点宝石之类,那这价值可就得翻翻了。”
杨丰说道。
他的确就是准备这么干。
但这种弩却不是干这个的,这是专门刺杀,狙击用的,说白了就是为计划中的特工队准备。
哥舒翰无语了一下,不过这件礼物的确让哥舒曜爱不释手,小巧的钢弩拿在手中把玩着,杨丰又递给他一袋箭,上好弦装上箭,哥舒曜端着手弩瞄准街道尽头,那里一棵大树下正跑过一支野狗,将瞄准的铁环套上目标后,哥舒曜立刻扣动扳机,但紧接着他就惊叫一声,因为就在同时一匹骏马从树后冲了出来,那马背上骑兵正看见哥舒曜扣扳机,猛然间带住了马,那匹马嘶鸣一声立起,弩箭瞬间没入了它的马头。
但那马却没倒下,而是悲鸣一声纵蹄狂奔向前。
这时候,后面更多骑兵出现。
在这些骑兵中间,簇拥着一辆华丽的大型马车,以那些战马相同的速度疾驰而来,几乎同时,那匹受伤的战马径直撞向哥舒翰。
哥舒翰却看着那马车一动不动。
蓦然间那战马右侧一个拳头如闪电般轰出,就像攻城锤般撞在它的肩头,紧接着那战马带着飞溅开的血肉斜飞出去,连同马背上骑兵一起狠狠撞上了高府的院墙,那院墙向轰然倒塌,马背上骑兵直接摔在里面,抽搐几下不动了。
“西平王,别来无恙啊!”
那马车上一座肉山视若无睹般笑着说道。
“东平王,倒是犬子莽撞了!”
哥舒翰淡然说道。
“无妨,没伤到兄就好!”
马车上的安禄山将目光转向杨丰然后说道:“这位可是杨将军?果然少年英雄神勇无双,我大唐再添一员猛将啊!”
“丰生见过大王,丰生年少莽撞,一时失手伤了世子,大王不但不加责怪,反而待丰生如此,宽容大度简直令丰生汗颜,大唐能有大王简直社稷之福!”
杨丰拱手肉麻地说。
“公平比武而已,犬子学艺不精就算不伤在丰生之手,日后也得死在战场上!丰生打伤他反倒是救他一命。”
安禄山说道。
不得不说这也是个演技派。
既然这样杨丰也就只好和他继续玩演技了。
“大王果然豪爽,丰生久处西域,就喜欢与胡人相处,那粟特,突骑施之人皆如大王般豪爽,虽说丰生杀了他们几万人,他们依旧毫无芥蒂,大王还是不改本色,丰生这里有自酿烧酒一箱,今晚正好可与大王痛饮!”
他抱着一个木头箱子说。
安禄山脸上肥肉一跳,紧接着如沐春风般说道:“那就不醉不归!”
“正该如此,诸位皆国之干戚,正该互相亲近!”
刚刚出来的高力士开心地说。
然后一帮演技派大笑起来,只有哥舒翰依旧那幅淡然的表情,很显然他不是演技派,紧接着一行人随高力士一起进府,至于之前的事情那就全当没发生过,安禄山手下将那重伤的士兵抬走看有没有挽救的可能,安府家奴迅速拖走死马清理破墙。这些就与杨丰等人无关了,他们在客厅各自坐下,高力士主位一张短榻,安禄山尊哥舒翰上首,杨丰跟着哥舒翰爷俩一起,范阳军的随行将领和安禄山坐下手,各色菜品上来,杨丰打开箱子拿出一个玻璃酒瓶,打开盖子后里面酒香立刻溢出。
“果然好酒!”
嗜酒的哥舒翰立刻惊叹。
杨丰这都是真正的烧酒,虽说不比二锅头,但也绝对超过五十度,这时候虽说已有蒸馏酒,也是比不上这个的,那盖子一开,高度粮食酒的味道可是相当霸气。
“大王,请!”
杨丰把酒瓶子对着安禄山一举说道。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