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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
上一世,即便薛戎三番几次向她坦白心事,她都介于身份,始终隐忍拒绝,倒未曾有过今时的放纵。她才知道,原来接受一个人的爱,是这样感人至深的一件事。
李霁的父亲是李威又如何?沈李两家结亲,他李威还会依附荣亲王一党?还会与沈家为敌吗?这样简单的道理,她其实一早就想到了,只不过,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真的会以这种方式去化解罢了。
蝴蝶,翩翩自如飞来飞去,就在他们身边,好看极了。它们也在庆贺,这对男女终成眷侣吗?
如是想着,沈连城的脸上又绽开了一朵甜笑。
李霁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高兴情绪,突然伸手揽在了沈连城的腰间,将她腾空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两圈,引得她咯咯是笑。
广袤的天与地,唯有他们的欢笑之声。
二人并不着急回城,而是并肩席地,坐在了小溪边,聆听流水,观瞻星辰月色。
许久过去,李霁揽了沈连城的肩,让她玲珑的身体依在自己怀里。
起先,沈连城是有些别扭的,但很快便适应,并喜欢上他宽阔的胸怀。她靠着他,只觉将男女之情,这样坦荡地流露给彼此,是这样幸福的一件事。
李霁讲了很多自己小时候的事迹与沈连城听,也憧憬了与沈连城的美好未来,好不惬意。
沈连城相对沉默些,心中却是颇多感慨。
李霁啊,这个身材高大,相貌姣好,看起来温和谦逊的男人,实则孩子心性,但待她,却是诚心诚意。
她失洁于人,他说“没关系”,他不在意。
她月事侵身肚子痛,他执意给她揉一揉,还给她送来红枣桂圆羹。
他说她是世上最干净无邪的女人。
这一生,他只要她一人。
今夜,她当真接受了他这片赤子之心!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呢。不过,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觉,就是很好很安心啊。
留在石榴地里的人,除了赤风赤羽像两根木头桩子一样默不作声,青菱玉荷与阿则则是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不过,这下都有些犯困了,盼着溪边的眷侣早些回家。
“今夜回去,我就书信让家尊准备迎你过门的礼节。”李霁低眸,看了沈连城的侧脸,不无兴奋。
沈连城没有做声,算是默许了。
李霁下定决心,只觉这事越早办了越好,以防生变。这么好的沈连城,可是随时会被别人抢了去的。
如是想着,他将她的身子揽得更紧了些。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我们该回去了吧?”沈连城惊觉自己与李霁在这野外待得也太久了些。回头看石榴地里的青菱玉荷,竟发现她二人倚着一棵树,不知何时起,已是瞌睡连连。
“我送你回去。”李霁心中虽有不舍,但想着来日方长,便乖觉地搀了沈连城起身。
他一直送沈连城进了晋阳公府的大门,方才离去。
他从未像今夜这样高兴过,脚步尤为轻快。
仆僮阿则也很为他高兴,跟在他身后说道:“公子终于俘获沈大娘子芳心,尔后再不用吃她苦头了!回去表三公子知道此事,一定要大吃一惊。”
“我说过要娶阿蛮做他嫂嫂,岂会食言?哈哈。”李霁高兴是笑,想到回去韩阙大吃一惊的样子,心底说不出有多得意。
暗处,一个颀长的身影安静伫立,眸间冷冽,盯着李霁,直至他轻快的步伐消失在拐角。
沈连城入府后,却不忘正事。她心情大好地吩咐青菱去请冯管家到牡丹阁见自己。
青菱走后,玉荷免不了问沈连城:“这么晚了,女公子要见冯管家做甚?”
“问君阁来得蹊跷,我要他找人查一查。”
“蹊跷?”玉荷想了想,自是不能理解,但此刻已然瞌睡得很,“噢”了一声倒没有多问。
“你回来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走廊那头响起,生生地吓了玉荷一跳。沈连城也顿步了,看清对面的人是谁,颇有些意外。“子隐郎君?”
子隐缓步走近,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在夜色之下,根本就是没有表情。他问沈连城:“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
“子隐郎君有事?”沈连城抬眸看他,满面和悦,兀地露出一抹惊奇之色,又问:“莫不是你要找的东西找着了?”
子隐这才咧开一个笑容来,轻摇了一下头,“也没什么事,就是无意得知你夜深了还未归家,有些担心。”
沈连城心中暗暗嗤了一声,吩咐玉荷道:“你先回去。”
玉荷有些犹豫,终是应声离开了。顷刻间,走廊里便只剩孤男寡女二人。
第056章:心迹
沈连城向子隐靠近了些,只留一步之遥的间隔。
“头前我跟李世子在一起。”说着她笑了笑,接着道:“他哄女孩子高兴的功夫,实在不浅。稀里糊涂的,我竟答应嫁他了。”
她笑容里分明显着几分女儿家的羞涩,像是真的接受了那个男人一般。
“他不嫌我残花败柳之身,愿意娶我。”沈连城突又低了眸,“这么好的人,就算我不肯嫁,我祖父和阿父,也不能放任的。”
她这话又是何意?她神情里是否暗含了几分无奈?子隐有些听不懂,也看不透了。
他想了想,试探道:“你大可不必因为自己被人污过身子,就去下嫁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
“不能说不爱,”沈连城又是做笑,“他自有吸引我的地方,我对他,也并非毫无好感。更何况,他是开国郡公世子,身份贵重,岂曰下嫁?”
“可否不嫁?”子隐索性问她。
沈连城与之直视,倒想听听看,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我也可明媒正娶,求你做我妻子。”
脱口而出的话,让彼此都感到了震惊。
沈连城的笑容僵住了。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话。看他认真的模样,她也有些摸不透了。
良久,她才镇定了心神。她想,不管他说这话是出于何样的心思,她都有必要顺势而为。
惊异之余,她“哧”地笑了一声,“你一个连国家都没有的人,以何样的身份娶我?”
子隐听言,竟还抓了她的手。“给我一些时间,我定能拥有一个配得起你的身份。”
这个子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沈连城暗自想着,心内却着实吃惊不小。她不禁问他:“你究竟是何人?在我家府,究竟想找何物?”
“待我找到了,我自会告诉你。”子隐言辞恳切,脸上倒并无过多波澜。
“不必了。”沈连城抽出自己的手,脸上再无异动,平静道:“等你找到了,我说不定已是世子夫人,远在京都……”
“你还是要嫁?”子隐冷声,脸色阴沉得很有些难看。
“不嫁,难道真等你来娶不成?我便是对你有意……”故作出了几分气恼,让对方看去。“我就连你到底是什么人都不知!”
“你对我有意?”当真如此?所以才有她从一开始的格外关照,才有明知他另有所图也还继续留他在府上!
她此次看似不经意脱口而出的话,让子隐更确信了些。
“不……是你听错了。”沈连城低了头,迈步要离开。
她的样子,分明是藏不住了!既是脱口而出的心意,现在又想掩藏,还掩藏得了吗?在她没过他身侧的时候,他兀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用力将她拉扯到自己怀中,揽住了她的腰身。
“你放开我……”沈连城不无惊恐地挣了挣。
他却极是诚挚地又说了句:“给我一些时间,我绝不令你失望。”
沈连城不挣了,只是心疑,他,究竟有何能耐?目光落在他脸上,伴随着这样的思忖,竟是呆住了。
月色下的她,可谓娇俏妩媚。子隐低头,凑近她,竟是想亲吻她!沈连城察觉到再想躲避之时,他那处灼热已覆上她的红唇……
她想到了李霁,心慌意乱地直想逃离,可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让她逃无可逃。
他甚至霸道地撬开她的红唇贝齿,灵蛇追逐,在她嘴里,很有些放肆……
是这样熟悉的感觉!上一世的两年间,他就是这样挑逗自己的敏感神经的。
沈连城只觉呼吸困难,周遭一片昏天黑地的,令她感到眩晕。本能的抵抗也变得像是服软后的迎合了……
那就由着他,索性在他这里扮演一个爱慕着他的痴情少女吧!
他终于退了出去,她低了头,不去看他。
他暗暗得意,她,果然爱慕自己!
他捧起她的脸,噙了一抹笑问她:“何时开始对我生了情的?”
沈连城红着脸,样子有些窘迫,仍是避开他直视而来的目光。“第一眼见你……便有些喜欢了。”
“那你如何不与我表明心迹?竟还答应嫁那李世子?”
“怕你嫌弃我不洁之身,你又是个来历不明的……我害怕。”
子隐轻笑,将她拥入了怀中。“我岂会嫌弃你?你也不必怕我,我会以一个合适的身份娶你为妻的。”
沈连城的脸就埋在他的胸膛,心中却是千头万绪。脑子里出现的,更是李霁的音容笑貌,不禁自责。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许久之后,子隐方才放开她。
“不用了。”沈连城笑了笑,“还是各回各的吧?免得人瞧了要说闲话。”
子隐会意,任她去了。
她走后,他难得的有些温和的脸容,立时又绷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谁在那儿?”他突然开口,目光斜了一眼附近的假山,分明看到了一点女儿家穿的襦裙,就藏在假山后面。
看那襦裙的样式,像是后宅里那些娘子们素常爱穿的。这么夜深了,哪房的娘子会出现在前院?许久不见那人抛头露面,他飞身跳了过去。
看着眼前人,沈如秀捂着胸口,视线也移不开了。
子隐想问问她是谁,却看到她眼里充盈着满满的泪光,顷刻间从双颊滑下。
“原来……沈阿蛮安排在梅园住下的貌美男子,竟然是你……”沈如秀说着,声色哑然哽咽了。
“你认得我?”子隐有这样的感觉,警惕地看她,但又觉得不可能,随即问:“你是何人?”
沈如秀突地笑了,还噙着泪,“你自然不认得我,我也是第一次见你……”
子隐没有做声,只觉对方怪怪的。
沈如秀拭了拭泪,这才告诉他:“我是沈如秀,沈家二娘子,沈如秀。”
子隐又瞧了她一阵,却是不多说什么,直要离去。
“你不怕我把方才的事说出去?”沈如秀急急问。
子隐顿了顿,却没有理会,重新迈开了步子。
看着他的背影,沈如秀的眼中又泛起了泪光。她咬着唇,却不知是哭还是笑。他,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他啊,不肯给她半点温存,总是冷冰冰的,直到死,也还是冷冰冰的。
可是,他为何出现在这里了?为何这么早出现在了沈阿蛮身边!
这不对,与上一世的经历,实在不相符合。上一世,他明明直到沈阿蛮为人妻母了才与之结识。现在是怎么了?为何不对了?
第057章:事多
沈如秀回到翠芳阁,可谓失魂落魄,脸色惨白。她的奴子莺莺见了,又惊又吓,不知主子遭了何事,竟这般的面无人色。
“娘子,您可是身子不舒服?可要奴唤大夫来瞧瞧?”莺莺小心谨慎上前,言语里不乏对主子的担忧。
尽管沈如秀自失忆以来,性情变得有些乖戾,但作为她最为亲近的一个奴子,莺莺对她的关怀,倒是发自肺腑的。
今夜沈如秀说要去蔡姬那儿,却坚决不带一个伺候的,莺莺本觉不安。终于盼得她回来了,却又见她这副样子,她简直怕死了,一颗心突突地蹦着,像是要从她嗓子眼蹦出来一般。
“我累了,你下去吧。”沈如秀只想一个人,好好地想一想,静一静。
莺莺喏喏,走至门口却又顾步回头。
“等等。”沈如秀突然叫住她,指了指自己放在梳妆台下的锦盒道:“去挑拣挑拣,分一分,明日一早,给那几个外室出的妹妹送去。”
莺莺诧异,一时愣在了那里。
“怎么?沈阿蛮能做的事我就不能做了?”沈如秀怒目看向莺莺。
莺莺一吓,忙应声过去打开了锦盒,心事重重。从什么时候开始,主子对大娘子总是“沈阿蛮”“沈阿蛮”地叫了,分明充斥了敌意。
“那颗东珠,给怜儿妹妹。”沈如秀突然叮嘱了一句。
莺莺又是一愣。主子竟要把东珠也送出去?
这颗东珠,是沈忠书出外游历得来的,也就四颗。因了蔡姬受宠,沈如秀才分得一颗小的,与三位嫡子女的比,自是比不得,但却也是稀罕物。
二娘子再不是从前那个平易近人的二娘子了。莺莺心里虽有嘀咕,却也没敢多说半个字。
这个时候,牡丹阁里沈连城也与冯管家交代了自己想让他查查之事。
冯管家表现轻松,还道:“那成衣店的李老板,恰与我相熟。这事儿想要打听清楚,倒是不难。”
沈连城之所以让冯管家来安排这件事,正是因为她知道,冯管家在内帮着继母黄氏打理府中庶务,对外又帮着父亲待人接物,认识的人多,路子也广阔,是个精明能干的。
青菱送他出门的时候,他免不了多问一句:“那问君阁的君娘子怎就惹了女公子不痛快了,使得女公子要查她?”
青菱对此,倒实在想不通。她告诉冯管家:“那君娘子对女公子倒是客客气气的,不曾招惹女公子。女公子一进去便对她有敌意似的,连连问她是何来历。”
“这就怪了……不能真的是嫉妒人家貌美才是。”冯管家捋了捋山羊胡子,笑了笑,摇了摇头,而后嘱咐青菱留步,让她回去好生伺候,阔步离开了。
这夜,沈连城的心情可谓好极了,竟是高兴地失了眠。
就在这一天,她确立了自己的感情和未来,也成功欺骗了子隐,让子隐认为自己对他生了爱慕之心。许多事,似乎都由她掌控着,向着她期待的方向发展。
她想,解决了子隐这个谜团,她就可高高兴兴嫁人,相夫教子了。上一世她做梦也未能圆满的一件事,这一世,她一定要做得尽善尽美。
翌日一早,李霁就上门求见了。而梅园那头也来了奴子传话,说子隐有事想请她去一趟。
好巧不巧的,两人竟是赶在一块儿了!沈连城方才发觉,要在二人之间周旋清楚,也绝非易事。
而这一天注定繁忙。就在她思忖着是先见李霁还是先见子隐的时候,青菱先前派去盯着蔡姬的奴子倩娥得了重要消息来了。
哄男人的事儿自然被沈连城放在了后头。她打发了梅园来传话的奴子,又吩咐玉荷去前院先且帮她安抚李霁,这才传了倩娥进屋说话。
倩娥一字一句道:“女公子要奴这几天盯着蔡姨,终于发现端倪了。司空府一个叫做大任的杂役,知道二娘子与司空府长孙有染,以此威胁,向蔡姨索要钱财。”
“前夜蔡姨又与那大任见面了,说实在拿不出钱来了,要他等到下月初发了月钱,那大任不肯,两人生了不小的争执。”
“谁想那个大任,今晨一早被发现死在了街角。仵作验尸,说他是昨夜醉酒后,摔了一跤,太阳穴磕到了墙角,磕死的。”
沈连城听罢,顿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