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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老爷神色不甚好,有些烦躁的嗯了声,没有安慰那已取出帕子拭眼角的妻子,径直去了看儿子。
吴氏被晾,这是头一回,微微一怔,强忍下不舒服也跟着回到里间。
苏三老爷俯身看了看趟在床上,脸色发白情况不太好的嫡子,眸中有着难忍的哀痛。
他闭了闭眼,敛起情绪才再转过身。到挨着窗的炕榻坐下。
吴氏一直默不作声跟在他身边。见他神色始终没有好转,也不敢说话怕招惹丈夫心烦。
夫妻俩一坐一立许久,到底女人家要少些耐性,吴氏没忍住开口并将攥在手心的耳坠给到丈夫看:“老爷。这是在华儿衣裳上勾着的。这是林家三小姐的耳坠!”
苏三老爷闻言。只抬头瞥了一眼。
见丈夫还是不理会,吴氏也急了,到他侧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定定看着他语气带了怨怼。“老爷这是什么意思?!您这是要不闻不问吗?华儿见过林三小姐!!”
“林三小姐,林三小姐!”苏三老爷突然拍桌而起,恶狠狠的瞪着吴氏。“华儿已经这般了,你还念叨着这个人做甚,若不是你的主意,华儿还不定会发生这样子的事!!”
丈夫说生邪火便生邪火,更是将儿子出事的原因归结在自己身上,吴氏委屈的霎时涌出了泪,用帕子捂着脸再也受不住的大哭起来。
“老爷你着急,也不必朝我撒气,华儿是我的命,出了事我比谁都着急!你们都只知道怪我,可一早要促成这祸害姻缘的究竟是谁!华儿虚岁才十三,若不是你们母子非要先下手为强,定门好亲事,我会处处打算!!最终害我的华儿险些毁了子嗣!”
说到伤心处,吴氏哭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顺了好一会,又才继续哭道:“这些事情都是那个林三小姐而起,如今华儿身上又寻到她的物件,我这做娘的有疑心,想要问问你这做父亲的主意。如何就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我现在就去一头磕死在林府门前算了,好全了你们最初的心思,也好背了这所有错!!”
吴氏从来都是温婉性子,平素连对下人说话都不重一个字,今儿哭得肝肠寸断,更是话落起身往外冲。
这种辣性子,别说苏三老爷没有见识过,连她的陪嫁丫鬟都没见过。
本来退出里间的丫鬟们,见自家主母都冲了出来,老爷大喊拦住的声音也震耳欲聋,都纷纷围住吴氏。不让她再往外去。
苏三老爷被指出推卸错责,本是面上无光,却是被妻子最后一番话吓得不清。
她若失了理智真闹到外边去,他们三房真是又要再丢脸丢满整个京城了!
丫鬟拦住了吴氏,苏三老爷忍着脚伤快几步也赶了出来,拉扯住她便又拖回了里间,碰的把门一关,将她甩在了榻上。
“无知妇人!你这是真要将我的脸丢尽才成!你别说磕死在林府面前,你就是磕死在皇宫门口,除了徒添笑话外,什么事也成不了!!”
苏三老爷又气又急,抖着手直指着吴氏咆哮。
吴氏的哭声更大了些,直哭得苏三老爷额间青筋突现,最终还是受不住妻子这种歇斯底里,态度软和了些语重心长的说起话来。
“你也别哭了,这事我知道不能全怪你,可是光凭一只耳环,便是如今儿子身子健全都未必还能要得那林三,何况儿子还出了事!我们现在不应该是抓着这事不放,而是想想儿子以后要怎么办!”
闹到终于有些成效,吴氏也收了声,可是泪水仍旧不停的掉着:“儿子以后怎么办,郎中不是说了,只要醒过来,再调养,子嗣该还是可以有的吗?!”
“但出了这事,已传遍了京城,以后说亲怕是难了!而且,你知道你的好儿子还做了什么!”苏三老爷一脸痛心,“他居然什么不学,去学沾那起子害人的东西,朗中与我说了实话。华儿他昨天服过五石散,他与青梅能在昨日那种要紧日子,做出这事,是因这害人的东西,失了神智!!”
得知真相,吴氏整个人都懵住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丈夫原本怒火滔天要查这里面的古怪,可见了朗中后却出奇的沉默了。
原来,儿子是被药物弄得做出这种失心疯般的举动!
要查,少不得会与长房说个明白,要是儿子用这种禁物被别人知道,参上一本,丢官也是会的!!
所以这事,他们就只能打落牙齿和着血,往肚里咽!!
吴氏因惊吓收起的泪,顿时再度横流,苏三老爷郁郁得也不想再多与她说话。方才一阵动气,他因伤失血本就强撑着去了上朝,现下正是眼前发晕,一甩袖自己闷闷的转身回房。
他这一步真是走错了!一向运筹帷幄的苏三老爷,首次发现还有自己不能控制的意外!(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心思
林浩祺是用过午饭离开的。
他来将军府,一是忧心林莞婉生病的事,二是担心她为了继母回府的事生闷气。
如今见她精神还算不错,在说起继母的身孕时,反应只是冷淡并不激动,倒还劝他别为此事分了读书的心。
他觉得这样子妹妹已经是长大了,全然不必要他操心过多,欣慰之余带点失落也说不出其它安慰话,索性便回去温书。
而林浩祺走后,林莞婉大舅舅回到府中,带来皇帝因武肃侯府被袭事震怒一事,并全城戒严要彻查行凶者。
不料才下了令要散朝,便有言官弹劾睿王。
道是纵容刑部办案不实,前些日子定案的工部齐侍郎证据不足,却被重判牵连甚广引起民心不安,也影响了西北正欲兴建的水利事宜。
一人弹劾,更是引出七八位附议的官员。
皇帝未消下去的怒火再度被点燃,当时便质问了睿王。
睿王自是跪地大呼冤枉,可这事已引起皇帝了高度重视,命了刑部尚书重新彻查此案,并暂时驳了睿王掌刑部的权,先堵了众大臣的嘴。
这些朝中事,林莞婉不懂道道,只是当话在一旁听着。
陈家手中握着兵权,惯来也不参与这些文官们的党派之争,陈老太爷大儿子不过消提一句旁观便也不多谈。
随后林莞婉便跟着陈思琳回了房,看她出嫁绣的衣裳。两人笑闹一会一起歇了晌。
再起来时候,芫花压低了声与林莞婉禀报,木莲来了将军府,要见她。
寻了要去上房后院瞧奶娘的借口,林莞婉与表姐告辞,慢慢踱步回了屋。
才回到上房西厢,便见芫花站在廊下,频频的往院门方向张望,脸上有着急色。
果她一见着林莞婉,就迎了上前。跪着就要行大礼。被林莞婉冷声给阻止了。
兴许也是意识到自己在上房这样太过显眼,木莲跟在主子身边,是一直到了屋内才抬了起头,结实跪倒在林莞婉面前。
“小姐。您帮帮奴婢吧。”木莲头磕在地面。咚的一声响。
林莞婉捧起木香递来的茶。奇怪的看了一眼木莲。“你不是在府中看院吗,怎么这才一日未到,是犯了何错。居然跑到将军府来求我。你若是犯了府里的规矩,我便小姐,也是帮不得你,你回去找夫人领罚吧!”
未想到小主子一开口问了个原因,却不给她说话机会,更推诿得一干二净不会相帮,木莲怔在当场。
“小,小姐,奴婢,奴婢并没有犯了什么规矩。”
好半会,木莲才找回了神思,干巴巴的回了句。
抿了几口茶水,林莞婉搁下茶碗,似笑非笑的道:“你可真是奇怪,既然没有犯错,又何来要我帮你一说?好好的差不当,倒跑来说些有的没的,就你这份不用心,你这个月月钱便也不用领了。芫花你记好下了。”
木莲的脸霎时白一分。
她发现她什么都还没有说,便先被指了错,还罚了月钱,林莞婉表现得非常显,她不想管她任何事情!但,她能随便拿捏她!
木莲本以为能回尚书府当差,林莞婉就是默认了她的心思。
她也是回到了尚书府才知晓小陈氏要回府,连老爷的人影都没有见着,便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木莲如何能不急!
情急之下,她便又想到林莞婉明知她心思,这会又派她回了府,定然也是抱着让她争的意思。她与继母不合,继母怀着身孕回府,想要恶心她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木莲虽知林莞婉这是利用她,但也因此误会为她们间该是站一条线上的。
于是,木莲想着就来讨讨林莞婉的主意,看能不能帮忙牵个线什么的。林莞婉不在家中,她实在也不敢活动太明显啊。
哪知,她还未张口,林莞婉的态度就已打碎了她所有的念想。
人根本没有将她当一回事!!
不过是任她自自灭罢了!
知晓真相,木莲脑子都懵了,跪在地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瞧着自己伺候了许久的主子,一点也想不明白她越渐深沉的心思。
见林莞婉将话都说得这般明白,木莲却还赖在地面上,更没有规矩直盯着主子看,虽隐藏得极好却还露出些许的忿色,芫花也板了脸。
“你怎么还跪在这,赶紧回府去,院子出了什么差错,可就不是扣月钱的事了。你别以为主子年小,就不绷紧你这身皮!!”
芫花端起架子来,气势不小,木莲被斥得一抖,脸色白了青青了白,最终再看了眼坐上冷漠的主子,颓然的低了头告罪一声走了。
木香是神经大条的,也从不知木莲心思,完全没看明白这场哑迷,好心的跑去送木莲。再回来,还问芫花为何小姐要生木莲的气,好似都生了许久了,也不见气消,木莲挺可怜云云。
芫花也是被她的傻气气乐了,白了她一眼懒得多说,塞了她一把线,打发她自己一边打络子玩去。
木莲一来,将林莞婉好不容易放松些的心情,整得再度不舒爽,懒懒的靠在迎枕皱眉出神。
“小姐,若觉得添堵,还不如让她配人了算,我瞧着她这般有心思无手段,也拎不清。别连累了小姐才是。”芫花来到林莞婉身边,犹豫再三开了口。
林莞婉放了木莲回府是什么意思,她自是清楚,可今儿木莲不知好歹,居然还来求主子出主意好讨好老爷。
那可是小姐父亲,她身边的丫鬟要跑去给父亲做妾已是丢尽脸面了,再给出主意让父亲收用,天下间哪有这般的事!何况小姐还未出阁,要被传出去了,名声也得被说得多难听,起码御下不严是逃不掉!往后说亲,那婆家知晓也得说嘴不是!
林莞婉听着却满不在乎,“她哪是没有手段,这不手段才高呢,知道从我这来跑捷径。我只要一句话,让她在家中替我尽孝,做些吃食补品给到父亲继母,她机会多着呢!你们谁也精明不过她!”
芫花闻言,脸色变了变,这可不是精明着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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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受着
点透了芫花,林莞婉也没了再开口的兴致,挥退了还一脸忧色的芫花,自个靠在迎枕上沉思起来。
木莲来了,倒是提醒她一件事。
她不在尚书府,是眼不见心不烦,却是许多事情都不便了。
起码各种消息不能第一时间得到,木莲确实难能起到大作用。
小陈氏好不容易从外边回府,能再让人钻空子就怪了。
还有就是那青姨娘……
香囊,青姨娘,吴姨娘甚至是她的三哥,她总隐隐有感这几人间必是有什么牵连。
她或许还是呆在尚书府先查清这事为好!
等苏昭珩查出香囊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便回府去!
起码不会抓瞎,也能防着些。
何况如今小陈氏怀着身孕,顶是十万分小心,想来要安胎也没有心思找她麻烦。
林莞婉想了许久,还是觉得在尚书府中行事方便,准备再小住两日便与陈老夫人告辞。
然而,她心中焦急香囊的事,苏昭珩自那日后,又过了三日都渺无音讯,像是消息了般。
林莞婉沉不住气,在这第三日的下午便回了尚书府去。
林浩祺收到消息要前去迎她时,在游廊便遇上系着月牙白绣孔雀披风的妹妹,身后跟着丫鬟婆子,带着各色礼物。
“收到消息就扔了书本前来,说要接你呢,哪知还是晚了几步。”林浩祺快几步上前。亲昵的先伸了手去捏林莞婉小巧精致的鼻尖。
几日不见兄长,林莞婉心中欢喜,没有躲反倒迎了上前,任兄长轻轻一捏,随后挽上兄长的手亲亲热热问:“哥哥是有想我,我可一直挂念着哥哥呢,哥哥看我这几日有没有变漂亮,是不是又长高了些。”
少女明媚的笑脸如和煦的阳光,直暖得少年一颗心都要化了。
“几日不见更不害臊了,有哪个姑娘家夸自己漂亮的!”林浩祺嘴里嫌弃着。却是认真端详了她几眼。“嗯。我们家婉婉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得到夸奖,林莞婉笑得眼更弯了,眸子晶亮亮的比那辰星还要耀眼:“哪有夸自家妹妹好看的兄长!”
得了便宜还卖乖,林浩祺被她的小心眼逗乐了。笑着又捏了她脸一把。才拉着她好好走路。
“你回府了。总该还是得先到上房去请安,现下父亲也在府里呢。”
听着这话,林莞婉眼中的笑意散了些。“嗯。我晓得的,这不还带了好些补品。”
林浩祺也察觉到了妹妹低落了下去的情绪,想到初回府时,在竹林边上她说的话,无声轻叹。
两人都很默契的在一处拐弯转了方向,直直往上房去。
当得到通传进到屋中时,林鸿志与小陈氏都端坐在主位上。
林莞婉入屋后,目不斜射,只看着绣花鞋面,工整行礼问安。
听闻长女归家,林鸿志心底有种很微妙的情绪。
似欣慰又带着些许不自在,或许是因为那日将军府狼狈请求的一幕,到底觉得折了些长辈的面子。
“快些坐下说话吧,一路上可是顺利。”
尽管有不自在,林鸿志却是难得的心平气和问这些琐事。
林莞婉荣辱不惊的答道:“托父亲的福,一切顺利。”
说完,林莞婉便又示意芫花,让她将几个大小不一的锦盒给送了上前。
看着递到眼前的东西,林鸿志有些奇怪的问:“这是……”
“这是女儿特意求了外祖母开的将军府药房,亲自挑选的一些补品,给母亲的。虽是借花献佛,却是对怀了身孕的人最滋补不过的东西。”
长女淡若的有问必答,说不上亲昵,林鸿志听着心中那点儿不自在,却是消散无形,心中欢喜不已。
“你有心了。”林鸿志笑得欣慰,转而看向小陈氏,恰好见小陈氏盯着那些锦盒的孤疑神情,面色霎时又沉了下去。“怎么,夫人这是高兴得不知如何说话了?”
小陈氏去了庵里两个月,整个人清减了不少。
本是精致的面容也有些许憔悴,细滑光泽的肌肤黯色不少,往日那种当家母主的锐利被削减,添了难得的柔弱。
像是没预料到丈夫突然的发难,小陈氏吓得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因起得急一阵目眩险些又要跌坐回去,若是不俞妈妈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怕要出事。
“老,老爷,妾身确实是高兴,婉婉有心了。”小陈氏被扶着重新坐下,绞着帕子小声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