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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俄国皇太子请来治病是日不落帝国的首相巴麦尊子爵的主意，这位子爵阁下现在就走在这栋宫殿式病房的走道上面，他是以个人名义来这里探望病人的。在一名穿着古怪的宫廷服饰的俄国宫廷侍从的带领下，巴麦尊子爵很快就来到了俄国皇太子的书房之前。
侍从轻轻地敲了敲门，用俄语道：“殿下，我已经把巴麦尊子爵阁下带过来了。”
“带他进来！”未来的沙皇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听上去倒是中气十足，看来治疗还是有点效果的。
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巴麦尊子爵看到他的老相识俄国外交大臣戈尔恰科夫站在门口。满脸堆笑。似乎一点都不为俄国在波兰的失败感到担心——巴麦尊子爵自己倒是非常担心此事。真有一点皇帝不急急太监的意思！
“哦。子爵先生，欢迎您的来访。”俄国皇太子穿着一身笔挺的军服，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健康人一样。他说的是德语，非常流利。现在的罗曼诺夫王朝是出自彼得大帝的外孙彼得三世，他是个德意志人。而且自彼得三世开始，俄国沙皇的皇后都来自德意志。尼古拉皇太子的未婚妻也来自德意志，是格吕克斯堡王朝的德玛格公主。所以罗曼诺夫王朝实际上是一个德意志王朝！
“看到您的身体如此健康。真是太让我感到高兴了。”巴麦尊子爵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就走到皇太子的办公桌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戈尔恰科夫则微笑地坐在他的身边，好像俄国刚刚取得了一场胜利而不是失败！
该不是法国皇太子和俄国公主的婚事谈成了吧？巴麦尊子爵想到这里，心里面就是咯噔一下。一旦波拿巴王朝和罗曼诺夫王朝联姻并且促成法俄同盟，那么大英帝国的麻烦可就真的大了！欧洲大陆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去制约法国，而在美洲，同样没有可以反对法国——墨西哥——美利坚联盟国同盟的力量。法国统治世界的时代可就要到来啦！
“看样子，是有什么喜事要降临俄罗斯了？”巴麦尊子爵试探着问。
俄国外交大臣笑着回答道：“喜事？呃，勉强算得上吧？中国皇帝刚刚解除了哈萨克汗国、东西伯利亚公司、西清和太平天国的战时状态，动员兵已经开始复员。看来他们暂时还不打算入侵。”
难道是因为拿破仑三世施加了影响？巴麦尊子爵暗暗地想道。中国人在中亚和东西伯利亚的部署也有可能是防御性质的，除非他们真的想打到乌拉尔山脉。但是这样的行为会让整个欧洲团结起来共同反对“黄祸”。那位中国皇帝不会那么愚蠢。他在将来的扩张目标肯定是南洋和澳大利亚！所以中俄之间的矛盾未必不可调和，关键是俄国能不能放弃夺回东西伯利亚和中亚失地的打算。而英华之间的矛盾，却是真正的难以调和……
想到这里，巴麦尊子爵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
“中国人暂时不打算西进就让俄罗斯帝国感到欣喜了？”巴麦尊子爵的语气中透着嘲讽。
“欣喜？”俄国皇太子微微皱了皱眉，“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不过是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气……首相先生，你们英国人是感受不到和一个拥有五亿多人口的强大帝国做邻居有多么可怕的！”
“五亿多？能动员组织起来的恐怕没有百分之一吧？”巴麦尊子爵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百分之一也有500万人了！”
俄国皇太子皱眉道，“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是中国皇帝已经把十分之一的中国人纳入了一个国民动员体系。这一次在哈萨克汗国和东西伯利亚的动员可能是为了检验这个动员体系的效率……我想，用不了20年，他就会把所有的中国人都纳入国民动员体系，就像普鲁士那样。到时候他就能轻易动员起5000万把刺刀！而中国的工业到那时也肯定能把这些军队武装起来。首相先生，你知道他们的工业增长有多快吧？大明帝国的资源和劳动力几乎是无限的，而且一系列非常成功的西化改革给这个古老的帝国注入了新的活力，让无限的资源和劳动力开始发挥它们应有的作用！”
戈尔恰科夫用哀叹的语气说道，“我们俄罗斯帝国摊上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真是不幸啊，怎么可能再去招惹第二个呢？”
巴麦尊子爵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当然知道俄国是在待价而沽，在法国和英国之间挑一个可以投靠的对象。而在这一场竞价当中，英国是绝对不能输的，否则大英帝国就必须单独面对法国和中国的进攻！甚至北美的战争一结束，中法两国就会开始发难，这两个国家绝对不会给英国吸收合并美利坚合众国的机会。
而英国根本没有在陆地上打击对手的力量……无论是法国陆军还是中国陆军，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数量不过几万人的英国陆军打个稀巴烂。
巴麦尊子爵深吸了口气。目前的日不落帝国绝对不能失去俄罗斯帝国这个朋友！而且，大英帝国还必须设法拆散大明和法国的同盟，虽然这有点困难，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这个任务就交给朱济世好朋友威尔。海明少将去完成吧……
……
威尔。海明少将现在已经从英国陆军退役了。不过他并没有停止为大英帝国效忠，而是转行成为了一名高级外交官。就是首相大人想到他的时候，他所乘坐的一艘挂着米字旗的蒸汽帆船已经抵达了大阪的码头。这里正是一片繁华热闹的场景。云水蔚蓝，海风温润扑面。码头上面熙熙攘攘的全是穿着短裤，头上系着根白布条的日本苦力。接送着旅客的马车和东洋车在码头入口处拥挤成了一团。话语和日语的招呼声呼喝声响成了一片。各种各样的中文招牌，在客运码头周围到处悬挂。看起来这里似乎就是一个属于大明帝国的港口。
威尔。海明扶着轮船侧舷的栏杆，看着这个日益中国化的城市，眉头忍不住就皱了起来。对东方文化相当了解的海明公使，当然可以看出中国文化和日本文化之间的差别，虽然在欧洲人看来两者差别不是很大，不过威尔。海明还是很清楚两者间的区别。所以，他也能很深切地感受到，大阪正在变成一座中国城市……他们的语言、服装、建筑等各个方面，都在发生着变化！（未完待续。。）
第1174章 大明属国地位
“公使先生，您是第一次来日本吧？这可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风景很美，女人也很温柔，空气也好，还特别的干净，比起南京、上海、广州更适合居住。现在不少中国富豪权贵都在日本购买土地修建别墅，大阪这里已经有了一个中国富人区了。听说，中国皇帝也打算在日本的琵琶湖畔修建一座行宫……”
正在滔滔不绝向威尔。海明介绍日本的是一个英国陆军少校，名叫查理。戈登，是英国公使馆的武官，之前还在幕府陆军的沼津兵学校担任过教官。不过这所兵学校的教育水平实在不怎么样，都是些过时的课程，经费也严重不足，所以在三年前就关闭了。现在日本只有一所由大明陆军教育总监部开办的陆军少年军校，他们的毕业生可以很容易考入中国的皇家陆军军官学校。
另外，日本新式中学的毕业生也可以和中国的中学生一样去考大明皇家陆军军官学校，军校毕业以后也可以在加入大明国籍后进入大明陆军服役。实际上加入大明陆军的日本裔毕业生是很有一些的，因为日本目前实行的还是武士专政，只有武士出身的人才能担任公职。而非武士出身，哪怕毕业成绩再好，也不可能加入日本陆军！更有甚者，同样出身武士的军校毕业生，在日军中的前途主要也是由出身的家格所决定。那些出身下级武士的军官，再优秀也是一辈子在底层混，很难有晋升的机会。
反而是大明陆军不大讲出身（其实也是讲的。但是中国没有日本那种深入骨髓的等级观念。而且明军一直在打仗。军功总是第一位的），只要能立功就能得到提拔。最后，大明陆军的军饷也比日本陆军多得多，对那些出身贫寒的日本青年自然有很大的吸引力……
其实不仅是大明皇家陆军军官学校在吸引着日本青年，大明国内的数十所高等学府，同样是日本青年向往的目标！当然，日本国内的庆应义塾大学和学习院大学也是非常优秀的大学，课程和济世大学基本相同。教授也多来自济世大学。但是这两所大学每年招收的新生不足1000，其中的800人都必须是出身武士名门或公家。寻常百姓的子弟打破头都很难考进去。之所以如此，除了日本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就是日本政府教育经费的严重不足！
实际上，公武合体后的日本政府，就是一个混日子的穷光蛋政府。什么地方都没有钱——因为财政收入中的一半要用来支付巨额公债（为了承担武士债务所欠的），剩下的刚够给新政府的二十余万文武雇员发饷。没有钱，自然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什么工业化，什么海军。什么义务教育，什么兴修铁路……等等的。都成了空话一句。甚至连国家的独立，也隐隐出现了问题！
坐在马车里面通过大阪市区的威尔。海明忽然发现这里几乎所有的商铺都张灯结彩，有些还打出了“万寿节大酬宾”和“庆万寿大减价”的广告。
“万寿节，这是……同治女天皇的生日？”威尔。海明有些不确定地问身边的戈登。
“不，不是同治女天皇，是大明皇帝的生日。”戈登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日本这里，同治女天皇的生日不是国家节日，但是大明皇帝的生日却是国家的重要节日。政府机构都会放假一天，日本皇室和德川家族以及其他日本武士名门都会准备丰厚的贺礼送往南京。就好像大明帝国的其他属国一样！”
“这不是将日本至于大明属国的地位吗？这是德川明子的主意？她就不怕被人指成日奸？”
“这倒不是德川明子的想法，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流露出这样的意图。”
戈登哼哼着道：“公使先生，不是所有的国家都像波兰那样将独立和自由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至少，日本不是这样的国家。实际上在东方，成为中国的附属国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中国在过去相当长的时间里都是天朝上国。日本历史上就几度向中国称臣，成为属国。上一次称臣是室町幕府时代，足利家的将军被大明皇帝册封为日本国王……而且这个册封完全是你情我愿的。所以这段时间有不少日本人又翻出了这个老账，要求日本恢复大明属国地位。”
“恢复大明属国地位？有什么好处吗？”威尔。海明隐约也听说过这件事情。
戈登冷笑道：“当然是有好处的，天皇家族希望在降格成为国王家族后得到大明王公的待遇和安全保障……他们现在的生活都很苦，而且生命没有任何保障，随时会被德川家族铲除。
而德川家的一些人又希望通过大明皇帝的册封以确立德川家的王位合法性。
还有一些日本政府的要员认为成为大明藩臣有助于日本摆脱目前的财政困难，获得更多来自大明皇室财团的投资，以改善日本的基础设施。
至于日本的大商人，他们则羡慕中国商人的地位和保障私人财产的各种制度。有不少已经加入了大明国籍，因而也赞成让日本重新成为大明属国。
大部分的日本平民则感到在这个国家生活没有希望，想要移民去中国的殖民地，并且像大明公民一样获得国家授予的土地。还有一些所谓的志士，则想借助中国的力量同阿根廷和智利打仗夺取更多的殖民地……”
“同阿根廷和智利开战？”威尔。海明的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笑容。“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
……
二条城，白书院。
和室的门被轻轻拉开了，玄关外面，一个穿着灰色的明制军服的军官低头伏在玄关的门口：“皇贵妃娘娘，下官冒昧到来代表军部提交建白书，打扰了殿下，实在感到万分的惶恐。”正在和室内端坐的正是德川明子，身边守护着几个手持小太刀的女小姓众。她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位日本陆军的总参谋长松平容保大将。作为德川家族的一门众，松平容保一直是日本新军的主要将领。还率部出征过俄国，战争结束以后就被德川明子提拔为总参谋长，算是明子在军中的心腹。明子的亲卫军新之组也由他负责管理。
明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朝玄关外面的松平招了招手。这位日本陆军大将立即恭敬地挪着身子进了和室。
“还是想用称臣为条件换取大明支持在巴塔哥尼亚开战吗？”德川明子沉默了良久之后，又低声询问起这个她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实际上，明子还知道向大明称臣和在巴塔哥尼亚之间并没必然的联系。即使不称臣，大明帝国肯定也站在日本一边。现在之所以没有表态，完全是因为同法国之间还没有达成相关的共识。
但是日本成为大明藩臣的理由却还有许多……可以说，各方面都能从中获得利益。而且也是日本摆脱目前的停滞局面的不二之法！
而德川明子本人也能进一步借助大明的力量巩固自己的权力。而且德川家幸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儿子，现在也已经快要长大，亲政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在日本，她是没有长期掌权的名分，未来如果还想掌权，只有去那个属于自己亲生儿子的新日本，或者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家幸交换地盘……不过这份心思，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吐露过。（未完待续。。）
第1175章 希望在新日本
松平容保抬起了头，上身挺得笔直：“殿下，军部的同仁都一致认为，日本的希望不在本土，而在新日本！因为在东亚，日本是没有任何扩张的空间。大明帝国就像一座万丈高山压在日本身上，日本除了完全屈服，没有别的出路……现在暹罗王国已经向大明称臣，太平天国和西清也都成为了大明的藩臣，朝鲜更是迎入大明皇子为君。放眼整个东亚，只有日本还保有主权。但是日本之经济、国防、教育皆完全仰仗中华。连殿下您，都是大明皇贵妃。在欧人眼中，日本早就是大明的属国了……现在日本应该承认这个早就存在的事实，并且得到应有的名分。”
“早就存在的事实……应有的名分？”德川明子微微蹙眉，不置可否。这件事情虽然对她巩固自己的权力非常有利，但是真的实行起来风险也颇大。除非是整个日本社会的共识，否则德川明子和德川家族都不敢迈出这一步。
松平容保嚷声道：“日本应该是大明的第一藩臣，太阁殿下（家幸）也应该早日正名登基，以大明亲王的名义成为日本王国的国王！”
现在的德川家幸以太政大臣和女天皇夫婿的名义担当日本事实上的国家元首。如果女天皇的身体和德川明子一样健康，倒没有什么问题，等到她诞下子嗣，德川家族自然可以名正言顺拿下天皇大位。但是这位日本的女主偏偏是个近亲结婚诞下的畸形儿，一掌天生畸形，身体的其他部分也不正常。经过德川明子的御医楠本稻诊断。女天皇多半没有办法生育。这个消息可是让很多人提心吊胆。德川家的人们担心什么时候会让天皇家翻盘。到时候他们个个都是朝敌国贼。而天皇家的人们更害怕，生怕被心狠手辣的德川明子派忍者一一把他们灭了门，以造成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