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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的弃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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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雅的言辞再一次触痛了紫虞刻意回避的那一幕。自己一直以为蕴儿还是个天真烂漫孩子。可是,那个夜凉如水的夜,她却在延庆宫里……自己早该预料到的,斯如,蕴儿还有深宫里那么多的女子,都与自己分享同一个男人。如水的目光再回那情意绵绵的字句上,无论日后如何,只要这一刻,他的心只有我一人,这就足够了。明目涟涟,又认真的绣起画来。

062 心乱如斯

    斯如连日来没有踏出过彩裳宫一步,却听闻依心说起最近所发生的一切。陈妃小产,紫虞专宠,蕴儿也悄然崛起。看来情同姐妹的三人中,也只有自己对着孤烛,冷冷清清了。可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本来自己就志不在此,更何况如今自己已心有所属。真希望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下去,月明时分就对月轻述相思。正在斯如心绪满怀之时,依心轻柔走进寝殿,细声说道:“修媛娘娘,隆安宫来人传话,太后娘娘命娘娘去一趟隆安宫。”

    斯如听见依心这话,心里一阵纳闷。早就听宫女们说起过那回紫虞请安,这太后娘娘对紫虞百般刁难。斯如柳眉一扬,好,就去隆安宫会会这太后娘娘,看看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厉害角色。沉默了片刻,斯如转过身,轻声问:“隆安宫来传话的宫人可曾说太后娘娘为什么要见我。”

    默默站在彩色瓷瓶旁的依心连连摇头,细声说道:“回修媛娘娘的话,奴婢也不清楚。”依心始终是恭恭谨谨。在她眼里,这修媛娘娘虽然待自己平和,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感觉到娘娘总涵有一丝淡漠,让自己不敢直视。只是依心不知道,这就是斯如固有的保护色。

    看见身旁的依心一脸拘谨,斯如不免笑笑,说道:“依心,你退下吧。等我梳妆好了再叫你。”看着依心徐徐退下,斯如缓缓走到妆台前坐下。依心,深宫深海,除了紫虞,蕴儿还有云矾,我谁都不敢轻信。拿起宝石发锸插入如云的秀发间。斯如心想,一定不让姜太后找到任何有说辞的地方,为紫虞讨回一口气。思及此,斯如更是卖力上妆,似乎是要让姜太后无懈可击。磨蹭了好久,斯如终于满意的笑笑,高声唤来依心,向隆安宫走去。

    这恐怕是斯如活在这世上十七年来见过的最古香古色的宫殿了。紫色檀木为梁,彩绘琉璃做瓦。雕花围廊依着青玉台阶而上,两旁的牡丹开得正艳,真可谓碧玉红花相映衬,彩瓦紫梁气自华。斯如暗暗感叹这隆安宫规模的雄伟,又别具特色。大饱了眼福的斯如满心愉悦的走近隆安宫。轻快的脚步突然顿下,在宫门前仔细凝视自己的着装,确定一切没有异样后,才迈着碎步走入隆安宫正殿。

    这几日来,姜太后见丽妃后位已定,又琢磨起玉妃的事情来。即使日后西索里真的按自己所要求的那样,以惑君之罪要求诛杀玉妃,可难保晟烨不会想方设法反对,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他坚决不肯,谁敢贸贸然对玉妃下手?!再派杀手,但如今绱榴宫守卫森严,实在不容易得逞啊。姜太后思来想去好久,终于想出一条令无数英雄折腰的计谋来,美人计!那烨儿不就是迷恋上玉妃的美色吗,那哀家就找来一个姿色更胜于玉妃的女子。只要晟烨渐渐疏离了玉妃,到时候绱榴宫宫门庭冷落,自然是自己想如何就如何了。几番物色,终于选定了李斯如。今日,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劝那李修媛听从自己的安排。想到这,姜太后不禁细细一笑。

    与外面的景致完全不同,斯如漫步走进金碧辉煌的正殿。故意放慢了步伐,不想让那百般挑剔紫虞的老太后说自己轻佻什么的。想到素日里大大咧咧的自己,如今却这般局促,斯如无奈一笑。盈盈行礼,轻声说道:“臣妾李修媛拜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福体安康。”话说得轻柔而端庄,长裙拖地,明眸低敛。自是万种风情。

    高坐于金椅上的姜太后只觉得眼前一亮,整个正殿因李斯如的到来而骤然明亮了许多。这李修媛果真是倾国倾城啊!柔和一笑,姜太后轻声说:“李修媛平身,来哀家这边来坐。”这话说得和煦如风,让人听起来好不亲切。

    斯如听闻姜太后和蔼的话语,心里一阵纳闷。缓缓起身,凝视着一脸柔和的姜太后。心里好生疑惑。怎么这太后这般慈祥,这么美丽。自己还以为是个面目严厉的苍老女子呢!轻盈走到一旁坐下。满腹心事的沉默着,我已经做这样稳妥,看你还能挑出什么毛病来。

    姜太后犀利的目直视落落大方的斯如,沉吟半会,悠悠说道:“李修媛一定非常奇怪,哀家何故突然传修媛来隆安宫吧?”

    斯如心想,太后娘娘果然出招了。明媚对着姜太后笑笑,柔声说:“是臣妾的不对,臣妾不应该拘谨于宫中规矩,应该早来向太后请安的。还望太后原谅臣妾的不是。”心里暗暗笑笑,我已经把话说得滴水不漏,看太后娘娘尚能如何。衣袖里一直紧握的指骤然松开。

    姜太后听闻斯如说的这话,微微一笑,怎么感觉这柔和笑着的李修媛对自己有敌意,连话都说得面面俱到。莫非是哀家的错觉?!美丽的脸僵了一下,又说:“哀家早听闻李修媛的明艳,今日一见,果然是如此啊。想必皇上一定对你恩宠有加,就连哀家也觉得与你甚是投缘呢!”凤眼含笑凝视着斯如。姜太后故意把宫门冷清的斯如说成是万千宠爱集一身。想想,这巨大的落差怎么能不让你心生哀怨。纤细的指像是不经意的划过金手镯,姜太后笑得隐秘。

    斯如暗自纳闷,怎么自己越听就越糊涂了。这太后娘娘是不是找错人了?什么万千宠爱集一身,自己真是不明白。明亮的眼柔和的凝视着姜太后,斯如轻声说道:“臣妾姿色平庸,怎有幸能得皇上眷顾,太后所说万千宠爱集一身之人,并非臣妾。”

    本想从李修媛绝美的脸上搜寻到一丝落寞,可,姜太后的炯炯黑瞳在斯如的脸上停留了好久,却始终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心里一阵不解,看来这李修媛可真是波澜不惊啊,好极了,哀家要的就是这种人。稍稍敛下眉眼之间的喜意,姜太后柔声说道:“李修媛,哀家甚是喜欢你,以你的容貌只封个修媛,哀家都觉得委屈你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是哀家不给你点甜头,你能乖乖的听哀家的安排吗!先探探你的的口风,看你如何说。

    喜欢?委屈?斯如明眸注视着金椅上一脸和善的姜太后,明亮的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姜太后这话也太无稽了吧!自己与太后娘娘初次谋面,喜欢二字从何谈起。看来这太后娘娘传自己过来,恐怕是不那么简单。柳眉微微挑了挑,斯如轻声说道:“臣妾有幸得以进宫,已是天大的福份,臣妾已经很感激上苍的恩赐,不觉得有任何委屈。”说出这番违心的话,斯如的脸不禁红成一片。再一次握紧了细长的指,心,轻叹一声无奈。

    见斯如这般推托,姜太后心里一急,再这样虚假的客套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扯到正题上啊。还不如干干脆脆的摊开来。姜太后捋了捋散发出夺目光亮的镯子,悠悠说道:“既然李修媛对哀家这么恭谨,那哀家就直说了吧。哀家希望李修媛能拴住皇上的心。”姜太后这话说得异常平静,似乎是漫不经心,顺口而出。

    这么轻柔的话却听得斯如心里一阵诧异,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要自己拴住皇上的心?!如今,紫虞正与皇上情意绵绵,姜太后这般说来,不是要自己跟紫虞挣宠吗?!斯如豁然明白,原来今日宣自己来隆安宫是为了如此啊。

    斯如明亮的眼凝视着姜太后,轻声说:“臣妾愚昧,不明白太后所言。”这后宫风平浪静不是很好么?太后你怎么又想掀起风浪呢!

    看出了斯如是在故意装傻,姜太后脸色一寒。好啊,哀家客客气气的跟你说,你还真摆起谱来了!想到这后宫的佳丽之中也没有比李斯如更加美艳的女子了。姜太后缓了缓心中刚刚萌生的一丝怒气,缓缓说道:“哀家要李修媛你取玉妃而代之。”哀家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看你还怎么装糊涂!微微正了正身子,锐利的眼注视着斯如。

    听闻太后此言,斯如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心中的疑问,轻声问道:“这是为什么?”

    姜太后柔柔笑了笑,说:“李修媛不必多问,哀家嘱咐你这么做,自然是有哀家道理。”美丽的脸,依旧温柔,可眸子却是一片淡漠。

    斯如虽出身名门,知道应该依从长辈所言。但此刻面对姜太后这般的要求,斯如满心的不满。即使自己没有意中人,自己也不愿跟情同姊妹的紫虞,因为一个男人,而伤了感情。更毋论如今自己已心系云矾。柳眉轻皱,斯如细声说道:“臣妾只想平静度日,万不敢存献媚夺宠之心。”虽轻声细语,却是婉然的拒绝。纵然你是太后娘娘,可也不能强人所难吧!

    姜太后自然听出斯如话里的含意,轻柔的脸蓦然冷如寒冰。看来任哀家好话说尽也无用,软的不行,哀家只能来硬的了。

063 心乱如斯(二)

    姜太后美丽的眼闪过一道寒光,漫不经心的交错着纤细的指。淡漠说道:“那李修媛就想这么平平淡淡的在这深宫里冷冷清清过一辈子?”美丽的脸上满是疑惑,哀家可不相信你真的愿意就这么在深宫里,黯然度日。黑瞳悠悠转了转,注视着端庄坐在一旁的斯如。

    斯如感觉到姜太后话语里的淡漠,轻抬明眸,却对上姜太后犀利的眼。坐得端正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心想,这姜太后可真是个双面修罗,上一瞬犹笑得如春风般柔和,下一刻却已是面寒如冰,真是可怕!佯装甜美一笑,斯如轻声说:“臣妾幼时曾遇到过一位道士,这道士曾与臣妾的爹娘说过,臣妾这一虽然生锦衣玉食,却注定凄清孤寂。如今,臣妾细细想来,方惊觉万般皆是命。既然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那么臣妾只好听天安命,万万不敢逆天意而为之啊。”斯如说的确实是实话,那道士还叮嘱自己,切不可逆天而为,否则自己将会不得善终。

    那姜太后哪里会相信斯如这番说辞,本就淡漠的脸听到斯如的话后,就更显得阴沉了。华丽的正殿里,此时,沉静得让人心慌。姜太后舒了舒堵得憋闷的心,幽幽说道:“哀家听闻李修媛还有个哥哥在京为官……”话语悠悠,意犹未尽。姜太后冷冽的眸子里隐藏着鬼魅一般的笑。哀家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除了上次派去玉桥的那几个刺客出了纰漏……

    听闻姜太后的话,斯如心中惶恐万分。这太后不会把自己的哥哥李斯秦怎么样了吧?!明眸染上焦虑,急切的问道:“太后,臣妾的哥哥怎么样了?”真没想到堂堂太后娘娘也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斯如在心里暗暗唾弃起眼前这光彩照人的姜太后来。

    姜太后锐利的眼看出斯如明艳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忧虑,心里不由得满意的笑笑。很好,这一切都如哀家所料。看来哀家这回总算可以把玉妃踢到冷宫里去了。美丽的脸轻柔笑笑,细声对身旁的宫女说:“让李大人进来吧。”然后把目光移回斯如那有些不自然的脸上。

    那年轻宫女应诺一声,轻盈走出了殿外。不多时,一个身着暗红朝服的男子缓缓走入正殿,这李斯秦生得浓眉大眼,眉眼之间倒还真与斯如有几分相似。这李斯秦大眼一见坐在一旁的斯如,激动得快要流出泪来。徐徐跪下,说:“卑职叩见太后娘娘,修媛娘娘。愿两位娘娘福体安康,福泽绵长。”

    多年之后再见到哥哥,斯如难免不激动万分。这李斯秦已经在京为官五年,因为公务忙碌,所以一直没有再回故里。如今,兄妹重逢,又岂能不激动万分!金椅上的姜太后看着激动不已的二人,不由得得意笑笑。悠悠说道:“李大人平身,赐座。”

    斯如泪眼朦胧的看着缓缓坐下的哥哥,分别多年,再重逢时,想不到已经是君臣有别了。以袖檫了檫摇摇欲坠的泪,轻声说道:“哥哥,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坐在旁边的李斯秦凝视着斯如,也是满脸动容。多年不见,当年自己那稚气未脱的妹子,想不到如今竟然出落得这般标致。眼眶凝着泪,说道:“哥哥这些年过得挺好的,只是牵挂着修媛娘娘和爹娘。”

    静坐于高高金椅上的姜太后看着这情深意切的一幕,缓缓说道:“李大人,哀家和李修媛还有些话要说,就请李大人先到偏殿坐一下。待哀家与李修媛把话说完,你们兄妹再细聊,可好?”

    一旁的李斯秦见太后这么说,纵然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也只好行完礼便徐徐退下。

    斯如默默的凝视着哥哥的背影,心里一阵黯然,这太后娘娘可真够狠的。如今,自己还有其他选择吗?!好吧,事到如今只好见一步走一步了。想到这里,斯如不由得手握成拳。

    姜太后看了看斯如憋得通红的小脸,不由得微微笑笑,柔声说道:“想必李修媛一定很感激哀家召你哥哥入宫,让你们兄妹相见吧。”要想更好的控制这李修媛,就要让她认清到底谁才是这后宫里的主宰。姜太后美丽的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听闻姜太后这如同示威一样的话语,斯如更是气得差一点不能自持。细长的指握得生痛,可是,想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斯如还是极力咽下快要汹涌而出的怒火。缓了缓情绪,斯如轻声说:“臣妾感激太后的恩典,太后的大恩大德,臣妾没齿难忘!”

    虽然明知李修媛说的这番不是真心话,但姜太后还是十分满意。缓缓从金椅上起来,漫步走到斯如旁边,玉指紧紧握住斯如的手。柔声说:“哀家不必李修媛对哀家感恩戴德,只需要李修媛你,夺得皇上的心。”幽深的黑瞳直直注视着斯如的眼,似乎要把她看尽一般。

    姜太后的眼神让斯如惶恐,匆匆把目光移向别处。细声说道:“臣妾如果不遵从太后的意愿呢?臣妾不想夺得皇上的心。”从来盛宠之人,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其实,斯如并不是惧怕于这种红颜暗战。只是因为,云矾,还有紫虞。

    看出李修媛在做着无谓的挣扎,姜太后冷冷一笑,说:“怎么李修媛以为,你还有的选择吗?”松开紧握着斯如的手,姜太后走回金椅上,继续说道:“哀家知道李修媛和哥哥的感情好极了……”此话悠悠而出,满是要挟的意味。

    哥哥,那个疼爱自己到了心坎里的人,自己怎么能牵连了他?!明亮的眼隔着一片迷朦的雾气凝视着姜太后。沉默了好一会,斯如轻声说道:“臣妾愿听从太后的安排。”这话说得无奈至极。紫虞,对不起,这并非是我的本意。如果仅仅是我,我绝不会答应的。可是,如今,太后把我哥哥也扯了进来,我怎么能弃我哥哥于不顾。所以,我只能对不住你了。

    听到这意料之中的回答,姜太后还是开怀大笑起来。柔声说道:“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人,李修媛确实是可造之材。李修媛与哥哥好好聊聊,哀家先去丽妃那里。李修媛可不要忘了答应了哀家的话。”美丽的眼此时更是明亮了不少,含着笑凝视着斯如。

    斯如压抑住心中的不耻和愤怒,轻盈起身,说道:“既然臣妾已经答应了太后,臣妾就绝不会食言。臣妾恭送太后。”面带着微笑说出这些话,斯如真痛恨这样虚伪的自己。

    姜太后意味深长的笑笑, 缓缓走出正殿。见太后离开,斯如长长叹了一口气,见到哥哥走进正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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