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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浸淫官场多年的东林党元老,周老状元最了解舆论的威力,也唯有继续鼓动更多的士林名流和年轻书生参与进来,群策群力,共同发难,营造出更大的声势以争取民意,博取同情,才能将令人痛恨的朱道临搞倒搞臭,才能借此机会给予妄想翻身的金陵城勋贵们一个严厉警告。
周老状元之所以豁出老脸来胡搅蛮缠,还有个最为重要的依仗没有说出来:数十年来一直隐藏在幕后的东林党人的衣食父母,已经对金陵城两大勋贵、百年名门应氏家族等人联合开办的“博孚钱庄”深感不安,对博孚钱庄近千万两银子的资本和扩张速度感到莫名的恐惧。
八大世家中的宁波谢氏家族,肇始于正德年间,弘治十八年谢丕中殿试一甲第三名,官至吏部左侍郎兼翰林学士掌院事。其子谢正以父荫授中书舍人,后入文渊阁办事,预修皇史,升礼部员外郎,敕封辽主副使。
经过一百多年的经营,谢氏家族在宁波、绍兴等地拥有良田百万亩,并积极从事海贸,家中存银无法计数。目光深远的谢家家主此前曾提出“成立规模更大、资金更为雄厚的钱庄以遏制博孚钱庄的扩张”,无奈没有获得各大家族的支持,对此周老状元很是遗憾了一段时间,个中厉害外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
只要几大世家门阀联起手来成立几家大钱庄,别说千万两银子的资本。就是亿万两银子也能轻松凑齐,只需稍加运作,就能堵死博孚钱庄的生路。
得益于大明朝太祖朱元璋对天下文人的优待,以及百余年来一代代文臣的艰辛努力,有功名在身的士子连同整个家族都不用交一文钱税赋,使得更多的土地集中到各地士绅豪门手里。仅此一项,两百多年来积攒下的土地财富就是个巨大数目。
百年来,几乎所有世家门阀都将土地中获得的财富,投入到带来更大利润的工商业,大明朝最大的商行、钱庄和海贸船队,无一不是各地世家门阀在背后控制的产业。
这些资产数百万的产业,经过百余年的经营,为各地世家门阀带来的财富难以计数,再加上成祖之后由朝野各方势力成功推动的禁海国策。大明的海贸彻底控制在了东南世家门阀手里。
垄断性的海贸不但无需缴纳任何税赋,还为东南世家门阀带来了远超之前两百年的巨额利润,造就了东南地区和南方沿海各地的繁荣,催生出数以千计因海贸获益的百万富商,控制了大明朝七成海贸的东南世家门阀获得的巨利更不用说了,也没人能够说得清楚。
但局内人都知道,天下七成以上的财富都集中在以八大世家门阀为首的东南士绅阶层和豪强手中。
例如已故首辅徐阶的松江徐氏家族,不但拥有数百万亩良田。还掌握了一府四县的经济命脉,每年仅是从节省的土地和工商税赋中。就能获得200万两银子以上,要是再加上工商业利润和海贸收入,徐氏家族每年的获利总额,快赶上大明朝税赋总额2;000万两银子的四分之一了!
虽然大明各地世家门阀绝大多数无法与松江徐氏门阀相提并论,但东南地面上的各大世家门阀并不逊色,除去拥有的大量土地、矿山和房产之外。哪家的银库里没有几百万两银子长年存着?
就连出身清贫之后发达二十余年的周老状元,家中银库里也有80万两银子的余钱,何况东南八大世家门阀?
周老状元打从心底里支持成立几家资产千万的大钱庄,以打压由江南勋贵和道门联合组成的新兴势力,无奈地位超然的东南各大门阀各怀心事。致使宁波谢氏家族的提议流于空谈,甚为可惜!
但各大世家门阀在守住既得利益这点上,历来是非常一致的,特别是近百年来源源不断获得巨额收益的海贸,决不允许任何新兴势力染指其中,数十年来依靠铤而走险名动四方的豪强之所以大多数没落个好下场,其中隐情不言而喻。
因此,横空出世富甲一方的神秘海商朱道临,就成为了东南世家门阀率先打压的目标,哪怕他没有与士绅阶层的政治对手勋贵阶层联手,没有任何政治上的野心,照样是东南世家门阀必须严厉打击的对象!
之前周老状元之所以犯下轻敌的低级错误,完全是因为太过自负,太过相信自己的影响力,更不知道朱道临搭上了手握实权的可怕人物、南京镇守副监兼东厂江南执事太监、铜元局总管太监吴景贤,此刻他已明白其中关系,知道该如何弥补错误,如何因势利导骤然发难,最终给予对方沉重一击。
哪怕最后无功而返,身为东林党元老的儒林前辈周老状元,也能凭此向背后的衣食父母们表明态度,哪怕有所牺牲也值得去干,最后被抛弃的只是那些无关紧要的无知书生而已,除了失去个从未得到的小妾之外,他周老先生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照样可以回苏州老家安安稳稳做个德高望重的富家翁。
次日上午,金陵城里城外到处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放眼望去,到处是欢乐祥和的节日气氛。
朱道临出席完联合大商铺的盛大开业庆典,顾不上与一旁感慨不已的佛郎机人告辞,提前避开蜂拥而至的人流,抢先一步进入商铺仓库院子从后门溜出来,乘坐马车返回紫竹园,尽管走得及时走得快速,可回到家里依然是衣衫肮脏,满脸尘土。
换过衣袍之后,朱道临与等候多时的总管老史和数名文武教习一起,跟随满载糖饼和竹木玩具的八辆大马车前往义学,看望无家可归的孤儿们,将所有马车上的糖饼和玩具分发到每个孩子手里,在孩子们的笑声中倾听老史和文武教习们的汇报,顺着文武教习手指的方向,细细观察一个个品质优异表现出色的孩子。
下午四点,西跨院的盛大酒宴准时开始。
应昌培、赵训庭、张德义兄弟、严义和以及忻城伯的两位公子都带着家眷前来赴宴,院子的大管家老史和两名护院彪头目欣然在座,加上朱道临的一群妻妾,前堂后院加起来总共八大桌。
爱美的姑娘们挂起了一串串红灯笼,到处摆上精美的水仙盆景和梅花插瓶,把整个西跨院装点得红红火火,热闹非凡,里里外外全是欢声笑语。
入夜时分,不敢多喝的众人再次携带妻妾倾巢而出,赶赴秦淮河畔,登上提前订下的一艘大画舫,泛舟于波光粼粼的宽阔河面上,手捧美酒,观看拥挤不堪的欢乐人群,尽情欣赏两岸的火树银花不夜天的美丽夜景。
由于太过高兴,加上今日开张大喜创下了金陵城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商业盛况,应昌培和张德义、严义和先后喝醉了。
应昌培在爱妾的搀扶下,趴在船舷边上吐的一塌糊涂,放声高歌却不成调最后变成难听噪音的张德义,被大哥张德忠按在船楼里不许再出来。
吐了一地的严义和浑然不知置身何处,躺在船头的甲板上呼呼大睡,几位忠恳的亲随一面给严义和擦脸擦衣袍,一面提水冲洗甲板上的呕吐物,一不小心却把晃晃悠悠走过来的应昌培浇了个透心凉。
应昌培吐完之后原本整个人就感觉好了许多,如今受凉水一激,在一群家眷的惊呼声中直接酒醒大半。
朱道临和忻城伯的两位公子看到这一幕幕,笑得肚子都疼了,笑完看到实在没办法继续玩下去了,朱道临提议上岸归家好好歇息,众人也都纷纷附和,这会儿一同欢庆的人倒下近半,船上船下到处是呕吐的秽物和难闻的味道,再玩下去确实没什么意思了。
朱道临与大家道别后,在几位师弟的护卫下带着一群妻妾绕行三里多路,登上前来迎接的马车返回紫竹园,回到家里妻妾们都累得不行了,纷纷前去沐浴更衣,然后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朱道临和坚持服侍自己睡下的未婚妻小影低语几句,在小影略带三分幽怨七分自责的目光中,满怀歉意地离开西跨院,前往学生们已经放假的东跨院。
进入东跨院之后,朱道临没有到后院寻找刚分开不久的徐拂和柳丫头等人,而是悄然进入左厢房内空无一人的黑暗教室,直接在讲台上席地而坐,抬起右手,轻轻搭在左腕的金刚圈上,闭目调息片刻,进入熟悉而悠远的神奇世界。(未完待续。。)
第一一五章 老战友
再次回到鹤山别墅的书房里,朱道临所作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大灯,从衣襟里掏出怀表打开——时间是凌晨0:05分!
朱道临呼出口长气,满意地把怀表放到书桌上,开始上下游走细细巡查,发现过道上原本没打开的壁灯如今都已打开,楼下厨房的冰箱里多了自己喜欢的速食熏肠、鱼罐头和水果罐头,各种用具整整齐齐,到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楼上小客厅和书房、卧室同样是一尘不染,衣柜里的衣服鞋袜分门别类整齐叠放,还多出一沓崭新的三枪牌平角**,朱道临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已经搬去和父母住的楚梅不放心自己,悄悄回来为自己打理别墅,补充物品。
朱道临回到书房,将电量耗尽的手机连上电源,顺手打开电脑,匆匆前往浴室洗头洗澡,直到凌晨一点二十分才清洗完毕吹干长发,换上一身舒适的秋衣,回到书房打开手机电源,看完多达十六个未接电话和十二条短信,摇摇头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充电,登陆qq查看是否有什么消息或留言。
熟悉的企鹅界面刚一弹出,好友栏中的卡通老虎头像频频闪烁,朱道临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阅读完对话框里的几句问候留言,迅速敲下一行字体:断尾虎还没睡啊?忙些什么呢?
远在千里之外的老战友段德铭刚要关机睡觉,看到最近总是联系不上的朱道临忽然上线,立即回了一段骂骂咧咧的文字,最后要求朱道临接电话。
战友间特有的亲切感再度袭来,朱道临拿起震动的手机看来电号码,笑了笑按下通话键致以问候:“你小子今晚肯定没喝够。”
“喝个屁啊!再接不到订单。老子的加工厂就要倒闭了,到时候恐怕连稀粥都没得喝!行了,说说你吧,几次打电话都找不到你,q你也不回复,还以为嫖。娼被拘进局子里了呢。”段德铭依然是那副口无遮拦的德性。
朱道临笑了笑。把自己和朋友合作经营汤山影视基地的事情简要告知,还没来得及询问段德铭是否认识制造仿古火炮的厂家,段德铭的惊呼声已经传来:“我靠!汤山影视基地你有份?是不是真的?”
“我只是股东之一,汤山影视基地基建基本完成,其他配套设施还在安装之中,至少三个月后才能正式对外开张,尚未展开宣传没什么名气,你是从哪儿知道的?”朱道临颇为惊讶地问道。
段德铭的回答听起来比朱道临更惊讶:“你不知道吗?中央台电影频道、电视剧频道和综艺频道以及许多影视杂志都在大赞特赞,认为汤山影视基地是继横店之后的又一大影视基地。播放以及刊登了不少宫殿、城楼以及亭台楼阁的照片,确实美轮美奂,还说有一部大型古装电视剧即将开拍,投入高达惊人的五千万,这么轰动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知道?”
“我现在反倒是奇怪,你小子不见得比老子强到哪儿去啊!你哪里来这狗屎运气?”
朱道临哈哈一笑,觉得可能是跟随宋少君前往影视基地担任总裁助理的任秋雪提前展开的宣传计划,可是这种事情怎能一两句话说清楚?于是干脆直接询问段德铭:“问你件事。你们那边有没有制造仿古火炮和仿古火枪的工厂?”
“怎么?你拍古装电视剧啊?”段德铭顿时来了兴趣。
朱道临肯定地回答:“不但要拍古装电视剧,接下来还准备拍摄两部反应鸦片战争和甲午战争的电影。所以才需要购买仿古火炮和火枪,相关证明和合同可以由我们汤山影视基地提供……不过我要的不是打不响的样子货,要的是真枪真炮。”
素来机灵的段德铭立即觉得不对劲了,沉默足足十秒之后,压低声音问道:“泵动式五连发要不要?”
朱道临微微吃了一惊,心想这孙子果然干上这行了:“十八至十九世纪的欧洲燧发枪能仿造吗?”
段德铭兴奋的声音传来:“你在金陵吗?”
“在呢。不过三天后又要出差个把月。”朱道临回答。
“我知道西面的山城边上有家造炮的厂子,比起我接手的这家转产农机配件的破厂好点儿,不过也快倒闭了,那家厂子的供销科长是从我们这边调过去的,当年他和我二哥是同一批提干的兄弟。要是你真感兴趣,我们当面谈谈?”段德铭笑问。
朱道临不再啰嗦:“就这么说定了,你小子赶紧去买机票,现在就飞过来吧,来回机票钱我来给你出,要是今天太阳下山之前见不到你,别怪老子翻脸啊!”
“哈哈!你这孙子听好了,摆好酒等着大爷驾到吧!哈哈,哈哈哈……”
天色放亮,朱道临驾驶福特越野车来到冷冻厂仓库,按响两下喇叭,仓库的灰色大铁门打开条缝,披了件军大衣的仓库主任陆建民看到熟悉的车子欣喜不已,上来第一句话却是告诉朱道临木兰失踪了!
朱道临歉意地解释:“对不起啊,建民,装货那天晚上,木兰不知道怎么回事,躲到车厢里被我那个老战友带走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想你心里一定很难受,所以一回来马上就找你了。”
陆建民舒了口气,接着又问道:“能不能要回来?大哥你知道的,再有一个多月木兰就要生了,木兰以前有过两次繁殖记录,一胎就能下四个崽子,全都健健康康的,非常难得啊!”
朱道临惭愧不已,熄火下车满怀歉意地说道:“木兰被送出国去了,拿不回来了,你有时间再去总队基地走一趟吧,再买几只回来,钱的事你别操心,回头我再转十万到你那张卡里。”
陆建民惋惜不已,面对满脸歉意的朱道临,他只能选择接受木兰的离去:“没失踪就好,我卡里的钱还够,哪天有时间我再回总队基地看看吧,遇到好的种犬再买一两只回来更好些……大哥稍等,我这就开门。”
“不用了,建民,待会儿我要赶到城里见几个客户,这回采购的货物比较杂,虽然数量不多,但需要跑的地方不少。”朱道临含笑解释。
责任心强的陆建民立即点头:“那好,我马上和两位值班员做好接货准备。”
朱道临一把拉住他:“这次货物的品种虽多,但不用进仓库……这样吧,如果你没事就和我跑一趟,认识一下那些供货商,以后我若是忙不过来,恐怕需要你帮我分担些。”
“好咧!我刚喂完所有警犬,进去和值班员打个招呼,换件衣服马上出来,麻烦大哥稍等一下。”
陆建民高兴地返回去,五分钟不到就换了一件美军m65式风衣出来,钻进副驾驶座便拿出两筒“路易16”喷雾剂,告诉朱道临是他从常州回来之后检查仓库发现的,查了好久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东西,猜想是那天晚上前来提货的客人遗失的,请朱道临代为还回去。
朱道临一听乐了,调转车头开上主干道:“要不你留着自个儿用吧。”
陆建民不屑地把两筒喷雾剂放入手枕箱里,自豪地告诉朱道临:“兄弟我用不着这种玩意儿,结婚到现在,只有老婆求饶的份,没有我发软投降的时候,哼!”
朱道临大笑起来,陆建民想想也嘿嘿直乐,木兰离开的遗憾在放肆的笑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