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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道临喝住赶过来挥剑要砍的严义和,收起长剑,蹲在昏迷的断臂杀手身边,飞快撕下杀手的衣服,扎紧杀手的断臂腋窝之处,边干便大声吩咐:
“义和,你去看看大鼎,看他伤在哪里……德义,你立刻回城,把事情向吴公公禀报,让他找几个刑讯高手来,快去!”
张德义满身是血,二话不说冲回大院找马匹,华贵的白袍沾满了血迹和尘土,一路跑去吓得行人四下躲避。
码头上哨声不绝,乱成一片。
巡逻的护卫小队和码头上的官兵从各个方向飞速赶来,看到灰头土脸全身是血的朱道临还在为人治伤,胸口上衣衫破裂,露出两个焦黑的大洞,一个个吓得连声呼叫“小朱道长”和“大人”,深怕朱道临是回光返照,随时都会倒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九六章 风云突变
上元码头。
朱道临为杀手止住血,顺手拗断他另一只手,这才缓缓站起四下打量,命令脸色苍白的官兵们隔离民众守住现场。
杨大鼎在严义和的搀扶下,捂着包扎好的肩膀站起来,朱道临禁不住松了口气,上前询问中枪位置后顿时放下心来,转向傻子般站在道路中央全身发抖的应昌培,拍拍他的手臂,低声安慰:
“三哥别怕,我死不了……铅弹嵌在我穿在里面的护甲上,没打进去,你去把地上的短铳捡回来,不能让一支流出去,这玩意儿实在是太令我意外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脸色苍白的玄方道长和无比震惊的徐文涛同时赶来,朱道临没等他们询问就迎上去,示意两人靠近后低声解释:
“请师叔和文涛兄不要担心,我身上穿着件刀枪不入的宝甲,虽然淬不及防之下挨了两枪,胸口有点儿疼,但短铳铅弹打不穿里面的宝甲,没事!”
“先让护卫队和官兵们尽快驱散围观民众,把秩序稳定下来,让护卫队员分头告诉大家,说我没事,没被打着,命令所有人立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要大声宣扬,否则各大工坊上万人跑来就麻烦了。”
玄方道长和徐文涛立刻分头布置,朱道临一把握住师弟玉虎伸出的手,对双目赤红的小师弟吩咐道:
“好了,我没事了,你把大鼎送到道观内药房去,请二师伯马上替他处理肩膀上的伤口,要是伤口发黑,就割掉发黑的肉。用酿造的高度酒反复清洗,否则容易引发铅中毒,记住了吗?”
玉虎飞快擦去泪水:“师兄,我不做教官了,我要跟着你!”
“别傻了!我还指望你和玉龙以后为我带兵杀敌呢,不静下心来把我交给你们的军事训练书籍学好怎么行?快去吧。别耽搁了。”朱道临拉着玉虎来到杨大鼎身边,细细吩咐一遍注意事项才让他们走。
应昌培捧着三把燧发手枪来到朱道临面前:“贤弟你看,做工非常精致,上面还有佛郎机文字……你看这儿……”
朱道临接过其中一支细细打量,看清拉丁字母下面“1625”的年号终于彻底放心了:“这是法兰西制造的新式燧发短枪,比刚刚离开的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用的那种燧发短铳先进很多。”
“你看这枪的做工和毫无瑕疵的精钢材质,还有这厚壁枪管,威力真不小……奇怪啊,这么先进的燧发短枪。就连葡萄牙和西班牙人都没有装备,怎么会落到这两个土鳖杀手的手里?”
应昌培想了想:“这不稀奇,早几年有两位从岭南来的生意朋友也带着相似的短铳,只是没有这几把精致……”
“记得有一次我请他们吃饭时,其中一个拿出一支让我欣赏,他说这种最新式的短铳濠镜澳都没得卖,得到荷兰人霸占的爪哇岛,或者更西面叫做果阿的大港口才能买到!”
“别看这枪短小。这么一支就得上千两银子,比起长管火枪还要贵上十倍。他还炫耀说,寻常人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得有身份地位才行,我估计他可能是运货去爪哇岛做生意,和卖枪的佛郎机人熟悉了才买到的。”
朱道临听完脸色很难看,掂了掂手中精致的短管燧发枪:“看来我们的对手开始玩狠招了。在官场上他们没办法打到我们,在生意上做不过我们,于是就祭出这等下三滥的江湖手段,想把我干掉一了百了,哼!走着瞧。该轮到老子了!”
“你上哪儿?”应昌培一把抓住转身要走的朱道临,严义和也捡来一把短管燧发枪靠上来。
朱道临看向站成一个大圈把自己护在事发现场中心的几十名师兄弟,又望了一眼不远处倒在血泊中、胸前还插着唐刀的杀手,最后把目光投在脚边昏迷不醒的杀手身上:“叫辆车来,先把这活口送到道观去治伤,千万不能让他死了……那个死掉的留给东厂的人来验尸,也许他们有办法看出点儿什么。”
应昌培和严义和把圈子外的一辆空马车叫过来,和朱道临一起抬起活口放到车板上,玄方道长过来询问两句,立即接管这个活口,吩咐朱道临回去看看是否受伤,然后带上一群弟子,押送马车直奔东面的紫阳观。
朱道临遇刺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左右,码头上成百上千的民众商贩震惊之余,迅速把消息传向四面八方。
返回城内的诸多民众更是说得有板有眼,极度夸张,传来传去变成十几个刺客手持火枪向小朱道长齐射,天神附体的小朱道长连中两枪屁事没有,仍然挥舞长剑,手刃全部刺客。
于是,小朱道士遇刺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飞快扩散,不到一个时辰传遍了南京城,接到急报的南京镇守太监吴景贤大怒之下,火速派出东厂番子飞赴虎山庄园,随后调动南京羽林卫赶赴所有城门,与隆平侯张拱薇和忻城伯赵之龙的上万兵马一起展开戒严,一时间,南京城里城外刀枪剑影,风声鹤唳。
天色未暗,魏国公徐弘基、张拱薇、赵之龙和锦衣卫指挥使常延龄等实权人物齐聚虎山正院,镇守太监吴景贤早已带着一班精兵强将抵达,八名东厂高手正在隔壁武馆里对唯一留下的活口展开审讯,虎山正院大堂里的气氛非常压抑。
朱道临这会儿已换上月白色道袍,在里屋安抚完一群流泪不止的女人,再次回到众人之中平静地坐下喝茶,倾听大家的分析和推测。
听应昌培说南京城已经实施戒严,锦衣卫、五城兵马司和羽林卫联合出动数千人马,到处搜捕刺杀朝廷命官的刺客,朱道临立刻明白吴景贤和徐弘基等人的目的所在,向望过来的太监叔叔吴景贤和张拱薇感激地点点头。
徐弘基和坐在身边的赵之龙讨论完毕,不约而同望向朱道临,看到朱道临神色如常,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徐弘基感兴趣地大声问道:“道临,你那件贴身宝甲能不能让我们见识见识?”
“对啊!竟然在五步之内挡住了短火铳射出的铅弹,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宝物,让咱们开开眼界吧!”赵之龙大声附和。
朱道临看到众人眼中全是期盼之色,轻轻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九七章 轩然大波
傍晚时分,虎山正院。
在一片好奇的目光中,朱道临返回里屋,从卧室衣柜下层拿出一个做工精美的黑色细帆布袋子,取出里面已经去掉警用标志的软质防刺背心,拿到正堂交到徐弘基手里:
“今天为我保住一命的,就是这种高级防刺背心,胸部和背部要害位置的夹层里,加装了合金钢板,能抵御刀剑的劈砍和直刺,也能挡住寻常弓弩二十步外射出的利箭,比寻常将领身上的三文甲好得多,但是挡火枪铅弹就很勉强了,我今天那件胸口挨了两颗铅弹已经变形,虽然修修还能用,却不比完好如初的时候保险。”
众人啧啧称奇,反复摩挲,将防刺背心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然后一个接一个轮流拿到手里,细细掂量揉来捏去,谁都不愿轻易撒手。
徐弘基嘿嘿一笑,问出了众人想问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话:“道临,能不能帮我们每人弄一件回来?”
朱道临去年就带了十件过来,原本考虑除了自己平常穿着以防万一之外,剩下送给自己的保镖或好友,后来觉得保镖没固定,几个好友似乎暂时用不着,于是把其余九件都收了起来。
今天遇刺令朱道临震动很大,决定把剩下九件送给身边最需要的人,下次回去无论如何也要买一批回来,装备数月后成立的卫队,自己也要再买一件更好的穿上。
徐弘基等人是朱道临决定首批赠送的对象,但看到徐弘基贪婪的样子,朱道临觉得很不舒服,不愿意这么轻易送出去把他惯坏,于是为难地解释道:
“这种宝甲在天枢阁也属于严禁外流的管制物品,我是因为担任天枢阁贸易代理人。时常在外闯荡,才有幸获得使用的资格。”
“这种宝甲分军用和民用,现在大家看到的是天枢阁军用宝甲,价格昂贵倒是其次,难就难在有钱买不到,只能等下次到那边再想办法。看能不能从那些熟悉的朋友手里悄悄买些回来。”
“贤弟,这件宝甲要花多少银子?”常延龄扬起转到他手中的宝甲大声询问。
朱道临竖起一根手指:“在天枢阁内部购买价格便宜,折合银子1;000两,有大中小各种规格,兄长手中这件是中号,身高五尺五寸左右的人,只要不是太胖都能穿,穿戴非常方便,要不兄长试试。从头上套上就行。”
“好!”
中等身材的常延龄脱下官帽,直接从头上套进去,朱道临上去帮他略作整理,收紧两侧腋下的扣带,前后看看竟然非常合身,围拢上来的众人纷纷大赞起来,连连询问眉飞色舞的常延龄感觉如何?
朱道临顺手抽出常延龄腰间的绣春刀,吓得众人连忙退回。朱道临笑道:“兄长敢不敢试试?只要兄长敢冒险,不管结果如何。这件宝甲就送给兄长。”
常延龄也是胆大包天的痞子,当即挺起胸膛连拍两下,让朱道临尽管来,朱道临却把绣春刀交给武功最弱的赵之龙。
赵之龙接过刀犹豫好久,连续询问常延龄三次敢不敢?
常延龄很不耐烦的催促他快下手,赵之龙咬着牙提刀捅向常延龄的侧腹部。常延龄只是晃了一下屁事没有。
赵之龙惊愕之下,大声说“我真砍了”,常延龄立即转身把后背亮出来,绣春刀结结实实砍在他背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常延龄前冲两步猛然咳嗽,身上的防刺背心完好如初。赵之龙不可思议地看看手中的绣春刀,又望向乐不可支仿佛占了天大便宜转身回来取刀的常延龄,恨不得立刻把常延龄身上的宝甲扒下来占为己有。
众人惊呼过后齐声喝彩,纷纷上前查看常延龄背后被刀砍的地方,结果自然是连声称叹无比羡慕。
吴景贤坐在一旁很不高兴,本来极为严肃极为紧要的碰头会,被朱道临和徐弘基弄得像菜市场似的,禁不住连连摇头。
吴景贤正要轻咳几声,提醒众人注意,他麾下的东厂千户悄然到来,在他耳边低声禀报:“招了,漕帮江淮分舵道字辈高手,一共三人,望风的那个看到刺杀不成当场逃走了,他们接受扬州大盐商汪家的护院头目雇佣,十万两银子的佣金已经接到一半,四支短管火枪也是汪家的护院头目给的……”
“十天前三个刺客来到虎山庄园,混在找活干的苦力中间寻找下手机会,曾两次接近朱大人,但机会不好未敢下手,今天距离汪家的最后限期只剩下两天,所以哪怕时机不好他们也动手了。”
“汪家!漕帮!”
吴景贤咬着牙低哼一声,示意千户靠近些:“连夜带人赶往三山门外的水关市场,把漕帮金陵分舵团团包围,决不许走漏一个,不管男女老少,统统押解到兵仗局的牢房里,给我连夜审问。”
“只要抓到一丁点儿把柄,就把金陵城直到镇江的所有漕帮分舵连根拔起,等他们的总瓢子赵悟本上门跪下再说。”
“明白!小的立即赶回去。”瘦高的千户官悄然离去。
徐弘基和张拱薇已发现吴景贤这边的动静,双双来到吴景贤身边坐下,听完吴景贤的简要通报,徐弘基当即恼怒地说果然如此,张拱薇黑着脸询问该怎么打回去?
吴景贤把自己先收拾漕帮的决定坦然相告,最后建议道:“水师明天最好弄出些动静来,能把漕帮的所有船只一概扣留更好,让常家小子带锦衣卫出面,发现可疑之人立即抓捕审问……”
“咱家这边继续让羽林卫协助搜索各城门可疑之人,借此机会大闹一场,南京六部谁敢出来乱吠,就让他来找咱家,定要让对手看到我们的怒火,否则下次遇刺的可能就是咱们中的某个人!”
“好!我这边没问题,明天一早全部出动。”张拱薇率先表态。
徐弘基频频点头:“就这么干,先大闹几天再说。”
“我们五城兵马司负责城内。”赵之龙大咧咧表态。
张拱薇提醒道:“要不要听听道临贤侄的意见?”
吴景贤笑了笑:“没看到他比咱们几个还轻松吗?这小子肯定有了自己的想法,动手之前肯定会找咱们商量的。”
“天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明天还有的忙呢。”徐弘基说完站起来,张拱薇也向吴景贤拱手告辞。
徐弘基拉上喜不自胜的常延龄一起向朱道临告辞,指指常延龄手里的宝甲,请求朱道临下次无论如何带一件回来。
张拱薇和赵之龙也大步过来,听了徐弘基的话立刻说我们也要,多少银子都没关系,叮嘱朱道临即使弄不到军用的,民用的也要弄几件回来以备将来保命。
朱道临郑重点头,把众勋贵和跟着回去的应昌培几个一直送到院门外,目送十几辆马车远去才返回正堂,东厂几个千户、百户接着就到。
吴景贤随即站起,把朱道临叫到身边:“我把那个活着的刺客带回去,这几天你别到处游荡,有什么事我随时派人通知你,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找你叶师父商量,他在局外,比你我看得清楚。”
“明白!叔叔放心吧。”朱道临扶着吴景贤的胳膊一同出去,两人边走边说,百余米路走了十几分钟。
次日凌晨两点,五十余名全副武装的东厂番子在羽林卫三百官兵协助下,忽然点燃熊熊火把,包围了水关市场的漕帮商铺,兵分三路杀入后院。
整个院子瞬间鸡飞狗跳,惨叫不绝,金陵分舵大小头目根本来不及反抗,就在锋利的刀剑和一支支弩箭逼迫下束手就擒,他们的妻妾姘头总计百余口全都被五花大绑扔上门外的马车,惨叫哭泣声惊天响起,吓得周围无数人家魂飞魄散。
次日一早,徐弘基麾下五千余水师官兵和八十余艘大小战船尽数出动,对悬挂漕帮旗帜的所有船只展开围堵、搜查和扣留,负责现场指挥的锦衣卫指挥使常延龄率领如狼似虎的百余部下,专抓漕帮大小头目,抓捕过程中射杀七名负隅顽抗之人,数以千计的漕帮帮众和可疑之人被押入水师大营,引发整个金陵城一片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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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八章 士为知己
就在金陵城被吴景贤和徐弘基等人调遣的上万官兵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朱道临也没有闲着……
为了尽快消除遇刺事件带来的恶劣影响,稳定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