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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德扆回过神来,心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说道:“大将军,不、不是你想纳小女吗?”
徐皓月正色道:“我今生只会有一个妻子,绝不会另娶或是纳妾的。”众人听他说得斩钉截铁,心中都是一凛,折赛花眼中竟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
徐皓月看了看刘继业,缓缓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敢爱敢恨方为男儿本色,你对折姑娘没有意思的话,那为何刚才要求本将军?”跟着板起脸道:“本将军言出必行。你一定要娶折赛花。”
折赛花再也忍不住。也不管父亲在场,踏上一步怒道:“徐大将军,你也太霸道了,哪有强逼人娶妻的?”
徐皓月哼了一声道:“也好,你和刘继业就在殿上打一场,你赢了,可以不嫁,输了的话就要嫁给刘继业!这可是你自己择婿的条件,不得再推脱!”
折赛花恨恨的道:“比就比!”
徐皓月见刘继业还有些愣神,将他拉到一旁耳语几句后。刘继业走上前来抱拳道:“折姑娘,请赐教!”
……
徐皓月北伐大军攻克晋阳,灭掉汉国的消息传到汴梁城的时候,正好天降大雪。正所谓瑞雪兆丰年,周国汴梁城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听到这个好消息,倒是好好的放鞭炮热闹了一回。
汴梁城内大相国寺后院之一的梅清院中,一枝枝雪梅开得正好,一名年青僧人正在院中清扫着积雪,他抬头长长呼了口雾气,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来。他一只手舀着笤帚,另一只衣袖却是空荡荡的,原来他是只有一只手臂的。
清淡的洒扫声在后院上空飘荡。前院不是传来一阵阵的佛法梵音,整个梅清院显得极是逸静祥和。
那独臂僧正扫间,忽见几名僧人疾步而来,为首一名胖僧人对那独臂僧道:“济清,还没扫完么?太后降临,要来后院赏梅。”
那独臂僧济清微微一鄂,低声道:“后院乃是我师父静修之地,方丈大师不是说了,不会让旁人来此的么?”
那胖和尚皱眉道:“太后乃是万金之躯,又岂是旁人?你快些进屋去。这里我们来扫,你和你师父可别出来,免得你的样子吓到了太后,要是冲撞了太后,我们全寺都吃罪不起的!”
那济清也不多言。放下笤帚便往梅清院的偏房走去,不再理会众僧。
一名僧人奇道:“济明师兄。这济清的师父是谁?为何我等从未见过。”…;
那胖和尚济明摇摇头道:“莫说你,便是我也没见过,这次要不是太后要来梅清院赏梅,我等也是不能进来的,平日里都是这济清来取饭食、衣物,我也从没见过济清的师父,你才入寺两月,就更别想见到了。”跟着济明吆喝道:“快点干活吧,方丈陪着太后品茶,一会儿便要过来了。”
众僧扫尽地上积雪之后,院中来了数十名衣甲鲜明的宫中侍卫,在院中各处站定,跟着十余名宫中近侍进来分列院中石径两侧,跟着十余名宫女手持銮仪而入,其后一名宫装丽人施迤而来,她容颜艳丽,娥眉淡扫,正是当今大周太后符玉清。
走到院中,却见院中红梅果然珠珠点点,娇嫩欲滴,符玉清轻声赞道:“此处梅花果然清丽,比他处梅花更多了几分与世无争之意,想来是这些梅花每日听静一大师你们礼佛诵经,沾了佛法梵音之故。”
符玉清身后一名白须老僧合什道:“阿弥陀佛,太后所言极是,世间万物皆有佛性,聆听我佛妙法,自然会多有裨益。”
符玉清走上前看了看枝头的梅花,回头说道:“先帝在生之时,对释氏弟子多有法度严规,后来更是取走了寺中铜像铸钱,哀家这里带先帝向大师赔罪了。”
那白须老僧静一急忙合什道:“太后千万使不得,先帝大智慧,看出世人出家其实多半是为了避祸而非真心实意出家礼佛,方才颁下严规,其实于我佛门乃是一件好事。取走铜像之事后来徐大将军已经带先帝偿还寺中五百尊罗汉铜像,并无所欠,当日陛下许下的重誓已然化解了。”
符玉清眼眶微微一红,低声道:“是啊,当日先帝取走寺中铜像时曾许下毒誓,若不能偿还五百尊铜像,死后会不能安宁,好在徐皓月蘀他还了。”
静一宣了一声佛号道:“太后宽心,老衲每月都为先帝做一场法事超度,想来先帝定能早登极乐。”
符玉清轻轻嗯了一声,看着一旁伴驾的魏仁浦问道:“既然汉国已灭,徐皓月他何时班师回朝?”
魏仁浦上前禀道:“回禀太后,大将军北征要旨乃是讨伐契丹。以为先帝报仇雪恨。灭汉只是消除后顾之忧,大将军安定晋阳局势,到来年开春之后还是会继续北伐的。”
符玉清目光微微一滞,苦笑道:“哀家又忘了。”
魏仁浦跟着说道:“太后,今早大将军表章到了。”
符玉清微微一喜,急忙道:“所请何事?”
魏仁浦躬身道:“奏请白甲军折字营都指挥使折德扆积功领武威候、出镇秦凤路,降将杨业为新置河东路兵马防御使,其妻折赛花为防御副使。”
符玉清轻轻嗯了一声道:“准奏便是。”跟着符玉清微微皱眉问道:“那降将杨业可便是刘继业?”
魏仁浦答道:“正是,刘继业本姓杨,被刘氏收为养子后方才改姓刘。此人在汉宫和折赛花比武得胜之后,两人结为秦晋之好,徐大将军劝说此人改回本来姓氏,并亲自主持两人大婚之礼。”
符玉清微微一笑道:“这倒是一段佳话。”跟着轻轻啊了一声向静一道:“在大师的寺院中说这些俗事倒是突兀了。”
静一合什道:“阿弥陀佛。太后时时不忘政事乃是百姓社稷之福。”
符玉清微微一笑,四处走了起来,赏了一回梅花后,却见院中几间禅房都是房门紧闭,微微好奇问道:“这梅清院如此雅致,却不知是寺中哪位高僧修行之所?”…;
那静一面色微变,上前答道:“这里乃是老衲师弟愧悔居所,老衲这师弟生性不喜热闹,在此独居苦修,乃是其平生所愿。所以平日里这梅清院都鲜少人至。”
符玉清微微歉然道:“看来是哀家打扰愧悔大师了,咱们先走吧,打扰大师清修就不好了。”
静一略略松了口气道:“多谢太后体谅。”
当下众人便出了梅清院,途中符玉清奇道:“大师法号静一,为何令师弟法号回师愧悔?大师和令师弟都该是静字辈才是。”
静一合什道:“师弟出家前做了一件极大的错事,一直字号愧悔,他本来的法号乃是静悔,但老衲想我等身躯也不过一举臭皮囊,更何况这法号也不过是虚名而已,便由得师弟好了。”
符玉清点点头道:“大师所言有理。的确是得道高僧。”
正走间,一处禅房外却见一名僧人蜷缩在地上,几名侍卫当即上前查看,哪知道将这僧人翻转过来,几名侍卫却被他的面容吓了一大跳。
这僧人面容奇丑无比。脸上满是扭曲的伤痕,好似被火烧过一般。双手上也满是火烧的痕迹,一条腿扭曲着,只是趴在地上,口中嗬嗬的说不出话来。
符玉清不妨,被这僧人的惨状吓了一跳,花容失色之下,退了几步。
静一急忙踏上一步喝道:“济通,你怎么又跑出来了?济明快些送他回去。”胖和尚济明等僧人急忙上前将那济通架走,那济通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符玉清,嘴角浮起一丝狰狞的笑意来,让人看了更加不寒而栗。
魏仁浦皱眉愠道:“大师,这是何人?为何如此面目可怖?”
静一急忙谦道:“小徒不知太后在此,冲撞了太后,还请太后恕罪。”
符玉清在宫女的搀扶下坐到一旁廊椅上,略略凝定心神后,才强笑道:“不妨事,只是大师这个徒弟为何如此貌丑?着实有些吓人。”
静一躬身道:“这济通乃是那场兵乱之祸后来到本寺的,记得那日老衲带同徒儿到滑州古华寺论禅,在黄河岸边救了济通,当时他身负重伤,头手被火烧过,腿上还有箭伤,几乎性命不保,老衲想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便将他救下,只可惜救下之后,他面容已毁,口不能言,右腿还残废了。老衲不忍他无依靠,便收他为徒留在寺中了。”
符玉清点点头轻叹道:“原来如此,大师真是菩萨心肠,这济通也真是可怜,魏卿家待会儿多置几件僧衣给这济通。”
魏仁浦领命,静一上前带济通谢了,又陪符玉清游览一番后,符玉清有些倦怠,便摆驾回宫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一十章 冷风吹凉心
符玉清等人走后 大相国寺又恢复了宁静、祥和 庙门之外静一大师望着最后一名禁卫军侍卫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却听身后几名师弟一起长长出了口气 回头微微奇道: 出家之人何有挂怀之事要长吁短叹的
静一的师弟静乘低声道: 师兄 刚才济通冲撞惊吓了太后圣驾 我等都是心中惴惴不安的啊
静一合什道: 心中坦荡 何怖只有 济通只是面容毁伤 并无犯驾之举 尔等不能怪罪于他 想不到他今日会闯了出来 莫非有什么事 我去看看他 你们各自回去吧 说罢静一转身入寺
静一转到后院柴房旁一间小屋外 这里便是济通的居所 因他身有残疾 口不能言 既不能念诵经文 又因貌丑也无法和其他僧人同住 静一特地让他住在此处
推门进去 却见济通坐在木桌边发愣 一双眼眶之中满是怨毒之色 面色既悲苦又狰狞 见静一推门进来 济通马上收敛心神 恭恭敬敬的扶着木桌站起 他一条腿残废 一瘸一拐的只能扶着桌椅、墙壁行动
静一上前来宣了一声佛号 平和的道: 你腿不方便 就不必起身了
济通口中嗬嗬两声 指指自己又指指静一 跟着做了一个磕头的动作 意思是自己感念静一救命之恩 一定要行礼的
静一宽和的面容上浮起笑意 拉着济通坐下 缓缓说道: 其身遭逢大难 形神俱苦 奈何心中有事 执着于妄念 所以有贪嗔痴恨 你在此处一年有余 每日听我佛法妙音 却还是不能洗涤你心中的戾气 你每晚都在柴房外练武 就算只有一条腿能用力 就算跌倒多少次 你也苦练不辍 到底你心中有何执念 又是何苦如此
济通目光一寒 低下头不敢看静一 静一从怀中取出纸笔放在桌上道: 老衲既然救了你 还收你为徒 不但想救你的血肉之躯 更想化解你心中戾气 须知万事到头终究为空 执迷于仇恨 难以脱离苦海啊
济通迟疑片刻提起笔在纸上写道: 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什么都不怕 如今更是身残无用 只有恨意才能让我活下去
静一看了看 和颜悦色的说道: 恨海无涯 此刻假若真让你报了仇 那又能如何 你失去的还能找得回来么
济通扭曲的五官一颤 眼神中不甘的神色黯淡下去 静一起身道: 情仇爱恨只是过眼云烟 只是当时执迷眼前色相 惘然不知自己真相 百般算计 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你心中若是戾气大盛 可以心中默念观音心经 或能助你消除心中戾气 说罢静一宣了一声佛号 转身离去 只剩下济通独自一人在那里怔怔的发呆
入夜之后 北风吹得凛冽 小屋内四处漏风 屋中有没有炭火 一床薄被难挡寒意 济通如何能睡得著 想到从前锦衣玉食、高床软枕的生活 更是怔怔的落下泪来 心中那股恨意又翻翻滚滚涌来 心烦意乱之下 他坐起身来口中默念了几遍心经 却是心中有平静了不少
睡意全无 济通索性一瘸一拐的扶着墙壁出了小屋 漫无目的的在后院转悠起来
此时北风呼啸 地上皑皑积雪未化 清冷的月光照耀下 雪地之上泛起的柔光倒也通亮 济通不经意间转入一处院落 却见此处梅花树枝枝点点 心中一凛 借着月光凝神看清院门门头上写着梅清院三个大字 暗想自己怎么会到这里 记得静一师父说过 此处乃是他师弟愧悔静修之地 旁人是不能进来的
想到此处济通正打算退出去 忽听咯吱一声 院中一间禅房的门打开来 济通急忙闪身隐入树后 只见禅房内一前一后走出两名僧人来 当先一名僧人四十余岁 济通只看了他的容貌一眼 面色顿时大变 怨毒、愤怒、狰狞充斥满他的脸上 让他那丑恶的面容更加吓人 …;
你不用跟来 我独自一人站一会儿就好 那僧人向自己身后跟着的独臂僧人说道: 济清你先回屋内休息去吧
那济清躬身道: 师父 天色寒凉 保重身体啊
那僧人轻叹一声道: 一具残躯要来何用 跟着仰头望着天上一轮明月喃喃说道: 想不到徐兄弟已经灭掉了汉国 我还道他会趁辽国内乱 一举扫平江南 再行北上 他和先帝一样 行事都是先难后易 这倒也是趁着辽国无力南援汉国 的确是扫北的最好时机
济清在身后低声道: 师父 你已经一年多没出过禅房 今日是不是听到太后他们在院中说话 勾起师父心中心事了
那僧人勉强一笑转身道: 王图霸业已经是过眼云烟 当日一念之差 有多少人身死 有多少人家破 都是我愧悔一人堪不破名利二字 唯有在此地静修忏悔 以赎罪业而已 跟着他又踌躇道: 但终究是戎马一生 听到征伐之事 还是免不了心动
济清皱眉道: 静一大师也是的 他答应过徐大将军 不让旁人到这里打扰你静修的 今日还让那么多人到了这里
那僧人愧悔淡淡一笑道: 这也怪不得静一大师 太后要来 他若是不让 更显得欲盖弥彰 徐兄弟留我残生 说到底也是犯了欺君之罪 好在现下没有什么事发生
一阵冷风吹过 济清缩了缩头 低声道: 师父 还是回屋吧 外面太冷了
愧悔闭目长出一口气叹道: 这冷风吹走心头烦意 却是让人心头一阵清明 我还是会被俗世之事乱心 看来还是修为不够 我们继续回去抄写经书吧
两人转身回到禅房继续抄写经书去了 躲在树后的济通却是怒火万丈 狰狞的面上泛起一丝阴狠的冷笑 跟着转身离去
……
已经是深夜了 同样难以入睡的还有远在大周皇宫之内的符玉清
宫中近侍已经换了第三次蜡烛 符玉清这才起身来活动一下坐得有些发麻的腿脚 近侍总管李成上前躬身道: 太后 已经是子时末刻了 该安寝歇息了
符玉清走到紫玉炭炉边烤了烤僵硬的玉手 低声道: 都这么晚了啊
李成躬身道: 太后要保重凤体 有范大人、魏大人他们在 无需如此操劳的
符玉清摇摇头道: 徐大将军临走前和哀家说过 虽然有范相、魏相他们处理政事 但是哀家还是要看这些奏折 终究不能靠别人一辈子的 这段时日 哀家每天看奏章 学着处理政事 的确是大有收获
李成赞道: 太后忧心社稷国事 乃是大周之福
符玉清捏紧玉手毅然道: 皇上如今已经九岁 哀家还要撑七年 一定要等到十六岁皇上亲政 哀家才算是卸下这付重担的
李成安慰道: 太后宽心 有徐大将军在 一定能辅助太后的 七年时光很快便会过去
说道徐皓月 符玉清面上便是一松 点点头轻叹道: 他是大忠臣 毫无揽权之意 哀家和他商议让皇上早几年亲政 他却是一口答应的 不过就辛苦皇儿了 他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啊 对了今日皇上课业如何
李成躬身答道: 今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