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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开始吧!”台子下面有人在鼓噪,“这些人不来,说明最后就是不来了,别破坏了我们看比试的心情!”
“不可!”朱迁道,“该多少人就是多少人,这次京城诗会参加的人很多,相信也不会有人选择放弃!现在比对一下最后的名单!”
纪宁自己在台上,就好像接受检阅的士兵一样,这会居然大会还要来个点名,比对一下看看是谁没来,这让他觉得有几分郁闷。
朱迁似乎是个认真的人,有谁没上台,马上就要对照名单知道是哪些人没来,一丝不苟的模样,台子下面的人就在起哄,以至于到后面就连纪宁这样身在台子上的人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纪宁打量一下台子上的人,年轻人居多,但都是二十多岁年近三十的模样,这也是各地解元和亚元普遍的年岁,而他这样能在二十岁之前就中解元的少之又少。
最后,朱迁也终于比对名单,知道是哪些人没来,他似乎要跟诗会的主办方提及此事,一个人下了台子,而纪宁心中却在想:“如果这会有人在这京城诗会的地方埋下火药引爆,一次死伤人不在少数,能让大永朝瞬间失去许多年轻才俊。毕竟大永朝来京城参加会试的举人,有接近一半人都来到贡院周围!”
因为诗会迟迟不开始,台子上的人也有的下了台子,纪宁到了台子边,刚跳下来,唐解等人就围拢上来。
“永宁,你怎么下来了?在上面等一会就是了,诗会想来马上就开始了!”赵元启似乎比唐解等人还着急。
赵元启身为崇王世子,虽然位高权重,但也就好像皇室所养的金丝雀一样,他是轻易不能离开自己的封地,因他尚未袭爵,所以他必须要留在他父亲的封地,也就是金陵城。
他在金陵城走动会多一些,反而对京城之地不是很熟悉,不如唐解等人可以只有走动。
唐解好奇道:“永宁知道是哪几个人没来?”
纪宁微微摇头道:“大致听来,是北方的举人,具体是哪省的就不得而知!”
“也是的,这种京城诗会,既然都报名了,人还不来,这不是添乱吗?”韩玉有些不屑一说,“北方的士子就喜欢没事找事,还是我们南方的士子讲规矩,不会做出这种掉链子的事情。”
正说话间,朱迁又上了高台,在朱迁摆手之下,台子周围重新恢复了安静。
朱迁道:“诸位,有三人并未到来,分别是关中的二人,还有河间府的一人,就当弃权论,其余之人请各回各位,京城诗会马上开始!”
纪宁这才重新回到台子上,在他的座位上坐下,一侧目,就见到赵元轩面含期待看着他,好像赵元轩对他能在诗会上有优良表现很有信心。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听朱迁道:“京城诗会,自从隆泰三年开始以来,已有二十多届,是北方士子中最为盛大的聚会。自陛下登基以来,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
作为诗会的开场白,朱迁还是习惯性去为朝廷歌功颂德,这也是诗会的必备节目,否则像诗会这种聚会是无法通过朝廷审核的。
学子们本身也算是未来的统治阶层,所以他们也并不太排斥这种歌功颂德的言语,只是台子下已有人在议论,氛围已没之前那么热烈。
等朱迁说的差不多之后,才开始介绍当日在场的评判和嘉宾,最受人瞩目的,是几名朝廷的翰林以及文庙的学士,他们代表的是大永朝最高的学术水平。
一次诗会,请来了翰林有六人,学士是三人,另外还有一些进士,数量不等,都是作为主嘉宾登场的,他们一个个意气风发,上场之后还要发表两句感言,一下子就把诗会的开场时间给延长。
到后面,一些不知名的进士上来说话,声音早就被下面议论的学子的声音所盖过。
纪宁所关心的,是五皇子是否有过来,仔细听过嘉宾名单,并未听到有皇室中人来,赵元启兄妹应该是在场中身份最高的,而且他们兄妹还是微服参加,至于文仁公主赵元容似乎已离开,到诗会开始后就没在纪宁视野之内出现过。
“皇室的人可真奇怪,说要来参加诗会,到现在一个个都未露面,难道是皇宫那边发生事情,一个个为了政治利益最后都不现身?”
就在纪宁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朱迁宣布道:“京城诗会,正式开始。有请韩翰林来为我们出今日的第一道题目!”
纪宁看过去,但见之前在茶楼见过的韩翰林出现在众人眼前,他在在场之人的地位还算是比较高,先是抬起双手,让在场之人的欢呼之声小一些,这才面带傲气道:“本官奉李侍讲之命,前来为京城诗会主持,出第一道题目。京城诗会乃是我大永朝士子之盛典……”
原本以为都开始了,所有的士子就等着现场作诗,结果这边朱迁刚废话完,又出来和韩翰林啰嗦。
说的话基本是如出一辙,都是在为朝廷和文庙扬名。
第422章 比诗词
韩翰林在发表了一番“高论”之后,诗会也正式开始,这也让下面等的人有些着急。
韩翰林跟什么李侍讲关系很亲密,那李侍讲不能来,就让韩翰林来帮忙出个题,做个开场白。
在朝廷体系中,翰林只是一个称呼,代表的是在翰林院**职,他的身份也未必有多高。
“明年乃是会是年,寒窗苦读数十载,明年为的是鲤鱼跃龙门,诸位便以此事为题,做出一篇诗词,为的是彰显朝廷开科取士的公平,还有陛下对殷殷学子的关切之心!”韩翰林就好像一个媚上的臣子一样,说的话,都是在为朝廷歌功颂德。
等了半晌,第一篇的题目也终于出来,纪宁看了看天色,说是午时末开始,现在都已经未时中,冬天里本来白昼就短,再用不了多久就要天黑了。
这么闹腾一下,随便再有谁出来写两首诗,或者是找人出来点评一下,这一轮比试下来,就可告结束了。
诗会一开始,台子上的众人,不是每个人都给笔墨纸砚,而是在台子中央摆着文房四宝,谁若是愿意写,就直接写好了诗词,把自己的大名署上,就可以算是“交卷”了,因为人太多,连主持人朱迁也顾不上去照顾所有来参加诗会的士子,谁愿意写,或者不愿写就下去,在诗会的主办方看来都是自愿的事情。
台子上的人写诗可以留在显眼的位置上,台子下的人写的诗词则也可以交上来,或者有人下去收,诗会会准备不少的桌子,至于台子下也就不再准备椅子,谁写诗词,可以在旁人的围观之下写,写好之后上交到台子上,那些请来的评判会做出审读,最后品评一番,将评语写下来。
纪宁很不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感觉诗会被弄成大栅栏的感觉,还不如回去早些准备晚上的学术研讨会。
他本想直接下去,但见连唐解等人都在写诗词,他这么下去让朋友失望也不好,干脆直接走到桌子前,在人群中拿出一张纸来,又随便拿了一根染了墨的纸张出来,准备写一首诗词,却不知如何下笔。
“就这么即兴创作一首诗词,也太难了一些,倒还真不知该怎么写了!”纪宁有些犯难。
在他的脑海中,关于科举的诗词不胜枚举,就有诸如“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经典诗词,但他自己还没中进士,如果这就把登科后的兴奋写在纸上,那也有些贻笑大方了。
思来想去,原本作首诗是最好的,反正是即兴发挥,别人也不求他做的多好,只要能应付过去便可。
但他想到了他所喜欢的一代大词人柳永的名作,登时心中也就有了主意。
当初在柳永落第之后,曾写了名动一时的一首词,抒发心中的不满,写的内容也是道尽了天下读书人的苦况,纪宁觉得,这对那些读书人来说也是有指导意义的,所以他也愿意写出这样的诗词来,当作是两个世界之间的互通有无。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上半阙写完,纪宁觉得很满意,马上提笔写出下半阙:“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一首词写出来,纪宁也是感觉畅快淋漓。
他很喜欢柳永的诗词,柳永一生的狂放不羁,甚至对他的人生观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他也希望能跟柳永一样,一生未必跟仕途计较,只要能偎红倚翠,那也是人生之快事。
柳永在他所在的时代中,诗词影响力极大。“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此话也不是虚言,可以说柳永对后世的诗词形成了很大的影响。
写完之后,纪宁本要将自己的名字署上,但随即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诗词的下半阙,未免有些太过于自嘲,甚至给人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
说的好像对科举已经没有什么信心,而且将自己的人生都唱衰,这跟他现在意气风发追求科举的心境有所不同。
诗词说的是抒发心意,但纪宁偶尔也只是兴之所至写下来而已,并非是要表达什么观点,他只是觉得柳永对生活的态度也是另一种人生,当一个“白衣卿相”也未必是坏事,但如果有人拿这种诗词来攻讦他,说他对大永朝的科举不满,说他流连花丛,或许会对他的声名有所影响。
最后,纪宁没有署名,反正参加这次诗会的人很多,他就算是不写诗词,或者是写了诗词不写名字,别人也很难找到他。
写完之后,他也没当回事,放下笔,连纸张都没动,直接走下了台子。
唐解等人也在创作自己的诗词,但所写的都很平素,无非是围绕进京城参加科举、一朝为得名扬诸侯这些题材在写,纪宁在旁边看了一会,赵元轩走过来打量他,道:“写完了?”
纪宁微微摇头,赵元轩撅着嘴道:“没写完下来干嘛?”
纪宁微笑道:“诗词总要将求意境,写不出来,下来找找灵感不行?”
“找借口!”赵元轩还是有些不满意,“我还正想写一篇诗词呢,你要不要看看?”
纪宁点头,随赵元轩一起到了书桌前,但见赵元轩拿起笔来,支着头想了半天,身后有人催促道:“喂,写不写,不写的话让我们先来!”
“催什么催?那边也有笔有纸,为什么在这边挤?没看到本公子正在沉思吗?”赵元轩没好气道。
那人也有些不满,但最后为了能早点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诗词记录下来,也就没再去争吵。赵元轩这才拿起笔来,在纸上写道:“京城已是二月天,万家学子共杏园。”
写到这,赵元轩抬头看着纪宁,问道:“你看我写的怎么样?”
纪宁打量了一下,关于赵元轩的这半首诗,他大概意思能懂,但还是有不懂的地方,看的是一头雾水。
第423章 补诗词
纪宁仔细看过赵元轩所写的诗词,半晌之后,他才问道:“不知,这杏园乃是何处?”
赵元轩美丽的额头轻蹙了一下,道:“杏园,当然是所有士子汇集的贡院之所,你这都不知道?”
“赵公子这说法,在下还真是首次听闻,不知郡主可有什么依据没有?”纪宁实在不敢多恭维赵元轩这样近乎打油诗的诗词。
看起来很有道理,京城到了二月天,万家的学子汇聚到贡院参加会试。
但问题是“杏园”单纯只是为了押韵,并没有“贡院”这一种解释,说是贡院有些牵强附会,或者说是没有任何依据。
赵元轩很坚持道:“都说是杏林杏林,我现在说杏园,为了押韵,难道不可以吗?说是杏园,恰好也可以衬托进士们的才名!”
纪宁听了不由皱眉,这牵强附会到他都难以接受的地步,赵元轩这也是不知者无畏,随便就可以说“杏林”是“杏园”,还说这是贡院的意思。
“赵公子,要提醒你一句,杏林说的乃是医术学界之意,怎么就跟贡院扯上关系了?”纪宁纠正道。
赵元轩原本也只是觉得顺口,再加上押韵,也就将心中所想写出来了,现在她经过纪宁的提醒,仔细想来,果真是如此,她脸上青红一片,但她仍旧不想服输,咬牙道:“谁说不是了?就是!杏林说的是医术,杏园说的就是学术,一定是你记错了!”
跟女人讲道理,就算有理也会变成没理,纪宁也是深刻体会到这一点。
他也不想去跟赵元轩争辩什么,因为丝毫意义,他点头,轻叹一句道:“赵公子言之有理,可能是在下记错了吧。否则为何会试放榜,会被称之为杏榜呢?想来也是四月杏花开,如此称呼贡院为杏园,也不为过!”
连纪宁都肯定了自己,赵元轩显得很开心,她从来没在纪宁面前风光过,她心想:“我真是厉害啊,本来我都错了,随便胡诌说两句,就居然是对的?我真是个小才女,嘿嘿!”
赵元轩眉开眼笑道:“你看,就是吧,我说就是如此的。呃……下两句怎么写呢?”
刚得意完,赵元轩都快找不到北了,这会让她再写两句,那真是难比登天。
纪宁做出了“请”的手势,赵元轩想了半天后,瞪着纪宁道:“你帮我写!”
“这好像是赵公子自己要作诗,为何最后轮到在下了?”纪宁道。
“我们是朋友,现在我做不出来,你帮我,有何不可?你快点来,如果能做的好的话,以后我会给你奖励的,随便你想要什么!”赵元轩美滋滋说道。
纪宁很坚决摇头,让他续赵元轩的诗词,无异于给自己找麻烦,赵元轩写的这也不能称之为诗,根本是学生游戏之作,听起来都会觉得平仄有问题。
“为何一定要在下给你续呢?”纪宁问道。
“如果是你自己作,作的好,那显得你有本事,但也是你题材和开篇定的好。如果是我给你写了开头,或许跟你的立意不同,只要是很好,我会觉得你的诗才很高,怎么样,我说的有道理吧?”赵元轩有些得意说道。
纪宁无奈摇头,听赵元轩的意思,这小妮子显然觉得自己作的这开头还不错,但她又没能力做出一首更好的诗词出来,所以干脆就求助于纪宁。
其实在诗会这种地方,即便有诗才的人,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作出一首不错的诗词,全看临场的发挥和表现,纪宁自问要在这种时候发挥优良,只有抄诗是最好的,否则就只能做出一首中规中矩的诗词。
那些成名已久的古诗词,都是那些大文豪在遇到人情物的时候有感而发,创作而出,也有一些是即兴创作出来的,很少有被人架在诗会的比试上创作出来的。
没有那种环境,也难以创造出符合意境的诗词。
纪宁道:“赵公子真的要为难我?”
“不是在为难你,是在考你!”赵元轩道。
纪宁这会也想早点结束眼前的事情,他拿起笔来,先读了一下赵元轩的上两句诗词:“京城已是二月天,万家学子共杏园。”
随即,他在纸上补写:“半部论语治天下,一卷孟子定江山!”
七言绝句,纪宁也不会多写,因为他自己也写不出什么更多更好的文章出来,能写成这样在他看来都不容易了,总之是牵强附会,赵元容开篇就开的不好,他自己随便补写两句,算是潦草完成就行了,他也没求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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