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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会在皇宫的大牢里面一睹贵妃娘娘的风采。”月月缓缓起身,悠然几步走到铁栏前,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毫无怯懦地盯上了郝敏儿的眼睛。
郝敏儿凤目一挑,怒声喝道:“大胆,与本宫回话竟然不自称女婢,你就不怕……”
“怕?民女与陛下亦是你我相称,不知与贵妃娘娘如此自称一句,又有何可怕的?”冷冷的一撇嘴,月月毫无留情地刺激了郝敏儿的愤怒。
两人中间只隔了一道铁栏,因此月月可以清楚的听到郝敏儿愤愤的喘气声,不过很快。那份被她挑起的愤怒就被什么压了下去,女子凛然一笑,冷声说道:“怪不得姐姐会败给你这个死丫头了,果然是伶牙俐齿,恨得人心痒。”
“多谢娘娘称赞。”月月眼光一低,竟然稍稍地福了福身。
郝敏儿的定力还真是好,面对月月的公然挑衅仍然压着心中的气恼,只是扁扁嘴,沉声说道:“瞿月月,你别太得意,本宫可不是贞妃,若不是念在你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用处,今天就让你尝尝被凌迟的滋味儿。”
“民女谢过娘娘今日的不杀之恩。”月月又低了低身子,清丽的声音在阴森的天牢中带起一阵轻微的回响。
“看好她,十日之后洗干净剁碎了,把血送到庆云殿,本宫要沐浴驻颜。”郝敏儿长袖一甩,冷冷地看了月月一眼,趾高气昂地离开了天牢。
“是!”禁卫回应的声音震得铁栏一阵嗡然共鸣。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九十八章 身陷囹圄(下)
第九十八章 身陷囹圄(下)
“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月月确实已经不在这里了,我记得她离开的时候说过要去什么王府,你们还是回去问问自己府上的人吧。”琴薇拦在后院的门口,望着对面四名男子,清冷地说道,这句话她都已经说了两遍了,可是当中那名没有戴面具的男子始终不依不饶,非要进去看看才肯罢休。
“不可能,如果她来报讯,府中不会一点儿消息没有。”铜燃非常确定,府中这几日没有访客,并且他也事先知会了陆绍,如果月月来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报与他知晓。
“难道是人丢了?”琴薇登时也觉得事有蹊跷起来。按理说报个信当日就该回来,连着四日不见人影,起初她还当月月临时有事要办,现在王府中人突然找上门来,这就说明月月根本没到过王府。
“主人,会不会是……”金烈好像想到什么,立刻附耳过来。
“嗯?”赫连狱一扬手,示意金烈不要声张,想了一下。又问向琴薇:“慕容云海何在,让他出来见我。”
“我们楼主不随便见客,您若有事,在下可以代为传话。”琴薇这番话明显说得没有以往有底气。金烈无意间的一声“主人”引起了她的怀疑,中间这名气宇不凡的男子该不会就是……
“好啊,既然他不愿意出来,那我们就进去。”赫连狱随口说了一声,脚下一抬便迈进了后院的门槛。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他是谁了,擅闯总坛重地者一律杀无赦。琴薇娇叱一声,挥起长剑就杀了过来,跟在她后面的七名女子也列开阵势,追着琴薇的脚步也举剑劈来。
银火铜燃一鞭一剑,顿时呼啸而起,各自迎上四名女子,几招之间便将八名女子逼离了院门口。
赫连狱连看都没多看一眼,自顾自地继续往里走。
四方楼是什么地方?但凡有点江湖经验的人都知道,所以赫连狱此次的微服私访,明面上只有三个近侍跟随,实则暗地里同行了无数死士高手,琴薇三次示警都未唤来楼中援手,不禁心中大急,一剑挑在地上,飞起的石子直愣愣地砸到二楼的窗棱上,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希望慕容云海收到告警早做提防。
就算琴薇不示警,慕容云海也已然听到了院中的打斗之声。
“他怎么会找上这儿来?”合上窗缝,慕容云海轻皱着眉头。不禁喃喃自语道。
“是谁?”铁焰用手肘撑起身子,问话的声音还未落地,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
哐当!来人还算文明,至少没用脚踹,而是用内力震开了门扇。
这一声还没完,又听哗啦一声,立在门口的一只古董花瓶便碎了一地的瓷片飞扬。
“金大人好内力啊,难不成您今日是专程来我这里拆房子的?”慕容云海瞧了一眼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二人,又瞧了瞧地上的碎瓷片,不由得摇头啧啧道。
金烈刚想发作,不想却被赫连狱的眼神将将拦了下来,只好垂着头退到赫连狱的身后。
“多少银子?我们赔你就是了。”赫连狱一脸淡然,冷冷地说道。眼前的这名男子,温润如玉,翩翩尔雅,完全就是一个淑人君子,简直与传闻中那个杀人不眨眼,手段狠厉的四方楼大当家差太远了。
慕容云海微微一笑,刚要接话,不想就在此时,铁焰咚地一声由床上滚了下来
“属。属下,参见,参见……”铁焰这一下摔得着实不轻,豆大的汗珠顷刻间如雨而下,腿上传来的剧痛几乎让她立马昏厥。
来时已然听说铁焰被截了****,不想亲眼看到此番情景竟然会揪着心的疼。金烈眼眶一热,不禁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有心上前扶一把,却见主人早已抢在了自己的身前。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好生在床上躺着……”赫连狱一弯腰抱起铁焰就往床上送,左手无意间触碰到女子空荡荡的裙尾,不由得鼻子一酸,埋怨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名男子便是传说中的靖王爷,当今的皇帝陛下吗?慕容云海有那么一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帝王竟然可以低下身躯去抱一名受伤的下属,更何况那个人是冷血无情的赫连狱。
“看来人确实不在这里,我们走吧。”本来压了一肚子的质问,但是此刻的赫连狱一句也问不出来了,慕容云海让他意外,铁焰更让他意外,他不会看错,铁焰摔倒的一霎,慕容云海的脸都白了。
“草民恭送陛下!”如果不是他自愿的,没有人能够让慕容云海弯下双膝,即便那人是一朝天子。
赫连狱冷冷地扫了一眼直着上身跪在地上的慕容云海,虽然心中不快,但是瞟到铁焰紧张的神情,只好压了压凌人的高傲,沉声放了几句狠话:“朕把她托付给你了,若你带她不好,朕会灭了你的四方楼再接她回宫。”
这四名近身侍卫自打十五岁便下了天书涯随侍他的左右。出生入死何止千次万次,每一次他能在险境中安然而退全靠他们拼死相争,铁焰身上的伤只怕比他的赫赫战功还要多,而他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草民定当全心全意。”慕容云海颌首一礼,朗声说道。
“陛下……”铁焰眼中含泪,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她隐瞒女儿身份混在军中,已是欺君大罪,这次私自离宫又是罪上加罪,她本不该活,但是却贪婪着慕容云海的温存,此时所有的担心就这般烟消云散,一时间感慨万分,竟然忘记了谢恩。
“你安心留在这里,至于须人老头儿……,朕帮你挡着。”好人做到底,赫连狱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
所有的问题全都在赫连狱天子的身份之下迎刃而解了。
“这个,是他吗?”送走了赫连狱,慕容云海轻轻坐在床边,一面帮铁焰查看伤口,一面无意识地自言自语道。
铁焰怔怔地望了慕容云海一会儿,忽然眼中划过一丝惊芒。腾地撑坐起身子,惊呼道:“啊呀,我忘了跟陛下说那件事了。”
还未愈合的伤口怎经得起如此大力的一抻,刷地一下,鲜血便浸透了裹伤的白布。
慕容云海脸色一白,慌忙摁住铁焰,急急说道:“你别激动,什么事,告诉我,我去追他……”
“月月,月月。月月,她……”失血过多,铁焰直觉得眼前一黑,后面的话说与没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关押月月的地方,正是天牢的地下室,这里的犯人全是已经宣判了死刑的,所以除了送饭的狱卒之外根本不会有人进入,而这一层的上面就是该死的刑室,尽管隔着厚石板,却也能时不时的听见几声悚人的惨叫。
“唔——”好不容易咽下的一口饭食,又被月月呕了个干净。
“哎呀呀,每天给你带这么好的饭菜下来真是白瞎了,吃多少吐多少,怎么跟个怀了孩子的女人似的。”送饭的狱卒咧着嘴,不耐烦的嘟囔一句。
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在脑子里炸开,月月的身子猛地僵住,过了好久,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搭上自己的脉搏……
“你还吃不吃了,不吃我拎出去了,明天皇上要率百官去大府寺上香祈福,这御膳房的食盒只怕都要随行带着,我得赶紧给人送回去,明**暂且嚼一天窝头吧,反正送也是白白浪费……”狱卒独自嘟囔着。天牢中能有人享受到御膳房的手艺,这丫头可是头一个。难不成她跟典狱长有什么私情?
混沌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那颗求死的心忽然有了生的****。
“吃,我吃……”月月跪在铁栏前,重新拾起碗筷,一口一口的噎起饭食。
“你个丫头真奇怪,又没人跟你抢,怎么吃这么快……”狱卒眼瞧月月连嚼都不嚼地就往下吞,不由得皱起眉头。
啪——,一声脆响,瓷碗碎在了地上。月月掌心空空,望着铁栏外的狱卒,露出满脸无辜。
“这这这。你别动啊,我去喊人过来收拾……”狱卒吓得脸色全无,典狱长一再叮嘱千万别给这个女人留下什么钝器,以免她寻了短见,这下可好碎了一地的瓷片。
“来人啊,来人啊!”狱卒不敢走远,只在走廊里走了几步,就停下脚喊起人来。
见准时机,月月拾起一块碎片飞快的在食盒的木质提手上划了一个新月图案,她不知道赫连狱能不能看到,如果他看不到,她就只能认命了。
很快,守在这层门口的几名禁军冲了下来,一见地上的碎瓷,心里登时明白几分。门锁打开,四名禁军将月月看在一角,狱卒与另一名禁军则玩起了拼接游戏,直到地上的瓷片,完整的拼出一只碗的形状,大家才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都是郝敏儿,不,应该是郝丞相安插在宫里的亲信,月月被关了一日终于想明白了这些禁军的身份,赫连狱虽然登基为王,但是政权还没有完全归在他的手下,甚至连宫中的势力也有他无法涉足的盲区。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九十九章 脱险
第九十九章 脱险
大府寺,宓园。
满目望不到边际的梅林笼罩在朦胧的金色光晕中。仿佛怀着悠悠心事的少女,清柔而明媚,林子深处有一处风雅的紫竹亭,远远望去袅袅婷婷,静谧安好。
此刻,赫连狱正一身皇袍金冠神色凝重的站在亭中,双眸冷淡似在凝望眼前的层层梅枝,但是仔细一瞧,那眼中却是深沉如海,恍无一物。
嗖——,一道黑影踏着梅枝,稳稳地落在亭外,脚步一顿便单膝跪地,沉声禀道:“回主人,万事已备,请下令吧。”
来人正是金烈。
“还没找到她吗?”赫连狱默了一会儿,眼光未动,忽然岔开话题。
金烈微微一愣,想了一想开口答道:“回主人,丞相府上上下下已经搜了三遍,属下可以完全确认。人不在那里。”
闻听月月不在丞相府中,赫连狱的目光突然暗了下来,抬头望向头顶的一方晴好,心里竟阴冷到了极点。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拔掉丞相的机会,难不成却要就此罢手。
“皇上,事不宜迟,唯恐有变,臣替傲天三十万刀锋恳请陛下早做定夺!”说话间,金烈伏身一拜,额头磕地的一瞬,原本静谧的梅林中忽然涌出百名轻骑勇士,尾随在金烈身后齐刷刷的拜倒在地。
他到底该如何抉择啊?!赫连狱转回头,看着跪在亭前的,追随他戎马半生的轻骑悍将,不由得喟然长叹。天下,他不可以负,而她……
“陛下!”军人压抑嗓音的恳求声虽然不大,却足以震天。
“今夜,除奸。”最后的最后,即便舍不得,纵然不得已,赫连狱还是做了一个最艰难最不忍的决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低沉的声音终究压不住心底的振奋激昂。
为民祈福只是幌子,赫连狱真正要做的是摆脱丞相安插在宫中的暗哨监视,今夜,他的轻骑勇士就将以雷霆之势取下丞相府,取下宫中的绝对实力,而这一切的代价也许是他此生此世都无法承受的。
“烈。与丞相府有关的地方务必在天黑前再查一遍,行事在即,若遇顽抗,就地正法。”男子眼中的怅然就想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状似平静无澜,却不知底下压抑了多少波涛暗涌。
“遵旨!”金烈躬身一拜,退出竹亭,深深望了一眼亭中的孤身长影,这才驾起轻功消失在梅林的深处。
嘎吱——,沉重的铁门被人推开,一阵幽幽的光亮伴着熟悉的脚步声深入到了天牢的最底层。
“你再将就一顿牢饭吧,等晚上就有好吃的了。”狱卒一边说,一边从草篮子里翻出两只窝头放在铁栏外。临走前又举起纱灯皱眉瞧了瞧委顿在墙角的月月,不禁小声嘀咕道:“白瞎这副俏模样了,过不了今晚就要死成爹妈都不认识了……”
“你说什么?”月月朝着亮处望了过来,一双清冷的眸子登时闪过两道寒芒,惊得狱卒心中一跳,差点没把手中的灯笼掉在地上。
“没,没说什么,有的吃快点儿吃!”狱卒心虚,勉强狠了狠眼色。提起灯笼仓皇溜人了。
月月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踉跄起身子奔到铁栏前,握着腕粗的栏杆,对着灯光远去的方向厉声吼道:“等一下,求你,求你帮我带句话,求你——”
根本没有人在意的她的喊话,更不会有人看到她满脸的泪泽,巨大的无助感油然而生,直冻得人骨子里都生了一层冽冽的冰冷。
越是等待越是心寒,月月无力地靠在湿冷的墙壁上,左手缓缓抚过小腹,合上双眸的一瞬间,一颗晶莹的泪水潸然落下,正好滴在冰凉的指尖,化成一丝无奈与绝望。
“贵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啊,丞相大人出事了!”一名内侍哭喊着扑进大殿,咚地一声便趴在了郝敏儿的美人靠下。
“你说什么?出什么事了?”郝敏儿腾地站起身来,凤目圆嗔,气势凌人。
“娘娘啊,就在半个时辰前,陛下,陛下带人查抄了丞相府,现在丞相大人只怕,只怕已经在押往京都大牢的路上了。”内侍颤抖在地上,哭声回禀道。
郝敏儿粉润的小脸登时白得吓人,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半个时辰?怎么会只有半个时辰。事先没有收到风声吗?”
内侍不敢抬头,喏喏地回道:“回娘娘,陛下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一进府门便直奔暗室……”
啪!一掌拍在靠椅上,郝敏儿的身子猛地摇了两摇。暗室?!至尧女皇一干人等不正是躲在暗室之中吗。
“娘娘,您赶快想想办法吧……”内侍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主子这一罪就是通敌叛国,诛九族的大罪,他一个跟随无力挽天,只能拼了跑断腿的奔回宫中给小主子报个信儿。
“办法?本宫哪里有什么办法……”郝敏儿目光呆滞,颓然坐在榻上,过了许久才转回神,颤抖着手臂,指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