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想到月月竟然没有闹别扭,而是干脆利落地走到了眼前,银火不由得吃了一惊,脚步生生地顿在原地,瞧着月月直发愣。
月月白了一眼杵在门口的银火,眉心一皱,不耐烦地说道:“走啊!”
“哦——”银火先是回过一半神,然后机械性的迈开步子朝校场走去,刚绕过两处营帐,已经能瞧见校场上的点将台了,他却突然慢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月月停下脚步,疑惑道。
“事有古怪……”银火一边小声嘟囔,一边解下腰间长鞭,双目警惕地扫过周边的每一个角落……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七十八章 夜审右相
银火紧张的模样不像虚张声势,月月静下心来,眼光缓缓地游走,耳朵警觉地聆听着周围的异常。
突然,一队巡逻的轻骑从一座营帐后转了出来,步伐整齐得从眼前经过,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月月已经悄悄地看出了几分蹊跷。
于是,月月未动,而银火已经抢在她身前甩出一鞭,直扑向最后一名轻骑侍卫的面门。
躲闪,回击,再攻,几个来回下来,银火已经纠缠进了侍卫的包围圈。瞧着那貌似拼命的景象,月月唇角轻轻一动,扯出了一抹鄙夷的苦笑。
她真应该感激赫连狱,是他,教会了自己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是他,教会了自己即使是亲眼看到的事情也不一定是真的;是他,教会了自己如果淡定;还是他,教会了自己如何薄情。
果然不出所料,双拳难敌众手,银火故意漏了破绽,鞭下溜走了一名侍卫。
月月依然未动,眼睁睁地看着那名侍卫举着兵刃就朝自己劈来,眸光一寸寸冷了下去,心里也一点点凉了几个透。兵刃在月月额前猛然收住,刀锋夹带的风势仅撩起了月月的一缕留海。几根断发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本来还激烈的争斗,就这样在月月的冷眼旁观下,渐渐消弭了声势。
轻骑侍卫的眼中全都是清一色的尴尬与无奈,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垂下手中的兵刃,老老实实的在银火身前列成一排。
“真是没用!都该干嘛干嘛去!”银火咬着牙,恨恨地低声骂道。
侍卫们脸颊微红,低着头,提着兵刃,整齐划一地对着银火施了一礼,然后脚底抹油,一路用跑的,奔回了休憩的营帐。
“呵,这也是你主子的主意?”月月呵呵一笑,却是满心凄凉。
“不是!我自己想的。”银火一边说,一边弯腰拾起侍卫丢在地上的灯笼,然后故意低着头使衣袖擦着灯罩上的灰尘,却不敢直视月月的眼睛。
“你想试探什么?”月月扳着脸冷声问道。
“试探你会不会功夫,功夫有多高明,在你对王爷不利的时候,我能在几招之内制服你。”银火快人快语,也不隐瞒。
“你就对你的主子这么没信心?”月月眼露不屑,轻笑道。
“哼,我只是担心王爷到时候会心软。”银火冷哼一声,没好气儿的说道。
他跟在靖王身边五年有余,从皇子跟到王爷,从冷漠跟到无情,看着靖王逐渐强大,看整个傲天在靖王的努力下逐渐强大,他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赫连狱在他的心里更是已经神化了。可是这个女子的出现竟然扰乱他主人的判断,让一向沉稳的靖王一次一次的不冷静,看得银火胆战心惊,偏偏这个女子接近主人又是有目的的,他就更不敢掉以轻心,早想找个机会试探,可是铁焰跟得太紧了,虽然安排好了一切却苦于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这次机会虽然有了,但是月月的反应却让他失望极了。
听银火如此解释,月月心中顿时不是滋味儿,可是面子上仍然保持一副不屑,故意失笑道:“他会心软,你太高估你家主子了。”
银火微微一愣,还想争辩,不料月月已经轻移起莲步朝着校场的方向走去了。
“轻点儿,被王爷发现我们都得倒霉。”银火几步追了上去,抢在月月身前,食指在唇前一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知道。”月月点点头,低声说道。她也就是好奇过去看看,没想给银火惹麻烦。
越靠近脚步越轻,越靠近校场上的声音越清晰。
“李慕松,好一个李慕松啊!”赫连狱的声音如铜钟一样,朗朗传来。
“赫连狱,既然被你抓住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冷傲的声音凛凛的在夜空中盘桓。
真的是他?!望着不远处火光通明的校场,听着那大义凛然毫无畏惧的话语,月月悄悄地放慢了脚步。
“瞿瑞谦,你掩饰的真好啊,不仅逃脱了本王的追杀,还一步登天做了至尧的右相……”
直觉脑中一片电闪雷鸣,月月仿佛被巨雷打中,愣愣的站在原地。
“哈哈哈……”瞿瑞谦突然狂肆的笑了起来,“赫连狱,你快点杀了我吧,否则我活着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一日的。”
赫连狱眼中一沉,冷声质问道:“这五年至尧频频来犯我傲天的边境,难不成都是你怂恿的?”
“那些都是热身,在取得女皇信任之前,我是不会轻易****身份的。”瞿瑞谦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
“量你也没有多大本事。”赫连狱冷冷一笑,眼光却犀利地扫在脚下男子的脸上。至尧的左右相都是辅佐女皇的文官,而瞿瑞谦竟然能说服女皇带兵上战场,想必他与女皇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我的确轻视了你,小看了你身边的人对你的忠心,否则去年冬天就已经大仇得报了……”
仇?这一个字就像带着寒芒的刀锋一样,狠狠地刺进了月月的胸口。她身形一晃,朝着坐在点将台下的男子再次拖起了脚步。
“你要做什么?”银火眼疾手快,一把扯住月月的臂弯。当他听到瞿瑞谦三个字的时候,脑中顿时一片混乱不堪。五年前截杀失败后,这个人就消失了,难怪全傲天都翻个遍也找不到他的下落,原来是隐姓埋名彻底投靠了至尧。
月月被银火拉住,无法前行,于是回过头,一字一顿地像是询问,又像是肯定地说道:“他,是我哥哥?!”
“原来是你!将本王的三千轻骑引入了墨云海山脉?!好啊,本王还想押你回京再审,既然你如此罪孽滔天,本王就在明日阵前,在至尧铁骑的面前杀了你,搓搓他凤于漠的锐气,这就是与本王做对的下场!”赫连狱声音一落,周围的轻骑立刻应声呼喝起来。
“杀!杀!杀!……”
巨大嘈杂的声音像是滚滚惊雷般在耳畔响起,月月心中又惊又急,身体一挣,手臂一抖,摆脱银火的束缚,奔着那火光的最深处跑了过去。
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而他又要再次夺去,在她的眼前再次残忍的夺去。命运再次与她开了个玩笑,在她狠狠放下仇恨的时候,却又抛给了她另一份沉重与心痛。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七十九章 陌路天涯(上)
第七十九章 陌路天涯(上)
完了!掌心一空,银火暗叫一声不好,想也没想,架起轻功就朝那抹踉跄的身影追了出去。 一步腾空还未落下,银火就抢先赶到了月月的身前,本想回头拦截,不想走到一半的月月猛然顿住身形,然后倒退两步,一转身又朝着来路折返而回。
咦?怎么又回去了?这一变化弄的银火措手不及,登时皱着眉头又往回追去。
“往哪儿跑?”银火低啸一声,从后面逮住了月月的手腕,使力一带将月月的身体牢牢地扣在了自己的身前,另一只手钳住月月的脖颈,想用力却又留了些分寸。
“放开我!”月月挣扎了一下,无奈手臂被银火紧紧的扣在后背上,腿窝又被他的膝盖抵着,根本无法脱身。
“你想干什么?”银火在月月的耳边恶狠狠地咬着牙。
“我不能看着他死,我要想办法救他……”
一听到李慕松就是自己失去音信的哥哥,月月顿时乱了方寸,好在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觉醒。她这样过去不仅救不了亲人,还会将自己一同陷入绝境。哪怕只有一晚的机会,她也要铤而走险试一次。
听着月月坚定的话语,银火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你?连我一个人你都打不过,还救他?两千轻骑在校场盯着呢,你怎么救?”
“不用你管,放开我!”月月哑着嗓子说道。如果要去闯,要去打,她刚才就不会忽然停下脚步了,虽然现在想到的办法实施起来相当困难,但是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威胁赫连狱换取哥哥的性命。
“只要是对王爷不利的,哪怕是想法也不行。”银火钳在月月脖颈间的手微微一抬,推着月月的身体就往营帐的方向走去。
“都精神点儿,今晚可看好了,如果有人从这处营帐出去,一律杀无赦!”银火气势汹汹地又加派了一倍轻骑守在月月营帐的周围,而他则大大方方地坐在了矮桌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月月,就好像这个女人会随时蒸发一样。
月月站在地中间,气得浑身发抖,回瞪着银火的死鱼眼,泪水霎时间不争气的淌了出来。
“留点儿眼泪明天哭吧。”最见不得女人梨花带雨的模样了,银火撇撇了嘴,没好气的说道。
“你……”月月恨得直咬牙,两把擦掉脸颊上的泪痕。双眸带着冰寒直剜向了银火的身上,好像要用眼神活生生的把他凌迟了一般。
银火吞了一下口水,忙不迭的避开了月月犀利的目光。
这样耗下去只会浪费时间。月月压下心里的悲痛,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各种脱身的想法,权衡着各种手顿的利弊,最后决定……
“呜——”月月痛苦的****一声,然后捂着胸口缓缓弯下腰。
“你怎么了?”银火第一时间从桌子上蹦了下来,刚要上前,眼珠一转冷冷说道:“这方法太老套了吧。引我过去?你想干嘛?”
月月没说话,而是更痛苦的蹲下身子,撑在地上的左臂不受控制似的不停颤抖。
“真的?”银火飞快的眨了两下眼睛,心里有些犹豫了。
直到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时,银火终于靠不下去了,对着门口大声喊道:“来人哪!快去传赵大人过来!”
随着帐外一声应答,月月的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唇角的血痕就像蝶翼上的花纹一样蜿蜒出了一条最诡异的痕迹。
“真的晕了?”银火躬着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面色苍白的月月,脚下却不经意的仍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银火的性子随意些,但是待在靖王身边这么久了,早就养成了随时保持警觉的好习惯。
很庆幸,银火相信了。没有枉费月月自伤经脉,乱息呕血;更庆幸的是,不仅赵大人来了,铁焰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怎么样?”一直站在赵大人身侧的银火,看着把了半天脉依然没有说话的老御医,突然神经兮兮地问道。
“好像受了内伤。怎么会受内伤呢?不可能啊……”赵大人眉头深锁,嘟囔道。
银火微微一怔,忽然感觉两道寒芒在脸上游走,一扭头刚好对上铁焰一双质问的冷眼。
“我没有动她!”银火立马摇头申辩道。他刚刚只是使了一下擒拿手而已,他发誓没有用内力。
铁焰好似不太相信,继续用更阴冷的目光盯向银火。
“绝对是她自己弄成这样的,这个丫头不简单,乱军之中都能活命,弄得自己吐点儿血绝对也有可能的。”银火语无伦次的解释丝毫没有升温的作用,现在铁焰连从鼻子里呼出的空气都是凉的了。
“你不相信我?”银火瞪着崩溃的眼神,弱弱地问道。
铁焰伸手一指月月的脖颈,一切不言而喻。
真是跳进泯水河也洗不清了,银火瞧着那雪白肌肤上通红的爪子印,突然间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该有的都有了,月月心念一动,长吸了一口气,皱着小眉头,假装了一阵小痛苦。
“内伤不重,长期服药好好调养就行了,老夫这去安排人煎药。校场那边还有一个棘手的人,虽然明天就要处死了,但是也不能眼瞅着不治,如果这边有事尽管吩咐侍卫去校场喊老夫即可。”赵大人一边唠叨着,一边收拾好药箱起身退出了营帐。
“她要跑去救她哥哥,我才出手将她控制住的。我一点儿内力都没用,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那伤是擒住她的时候无意弄的,我,我到王爷那里领罪去!”面对铁焰的质疑,银火心里一阵难过,真的一赌气转身走出了营帐。
大功告成。月月轻轻的睁开双眸,望着铁焰略带感伤的眼神,胸中泛起了无限的酸楚。
“一定要这么做吗?”铁焰轻声问道。
“嗯。”锁在眼底的泪水突然泄出了眼眶,像是潺潺的珠子在洁白的脸颊上肆意的滚落,月月忙不迭地点着头,拼着命地点着头。
“从来没有人成功过,即使成功了,也没有活下来的。”铁焰轻轻的劝着,劝得自己的心都跟着疼起来了。
“我愿一命抵一命。”月月绝然道。
“东西他随身带着,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命了。”铁焰轻轻的叹息。眼前的少女还是那个莽撞冲动的女子吗?为何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而她的眼里却是一片冷静,一片坚定,就像是突然长大了的孩子一般。
“铁姐姐,谢谢你……”月月凄然一笑,合上了噙泪的双眼。
来不及细密的筹划,更没有时间去做好一切铺垫,只能选择最极端的方法,只能选择再相信一次他的心,只能一半靠自己,一半凭上天,剩下的就是等待和一切结束时的残忍。
银火走了半盏茶的功夫而已,但是对于月月却像是过了一年那么长。
门帘再次掀开,浓浓的药香却压不住他身上的熟悉。
“还没醒?”赫连狱瞧着床铺上脸色惨白的月月,挑眉问向守在旁边的铁焰。
这个时候她还能怎么做?铁焰无力的点点头,然后退到靖王的身后接过银火手中的食盒。
看着月月紧闭双眼,痛苦的揪着眉心,赫连狱眼底一酸,沉声命令道:“都先退下吧。”
“王爷,她……”
“退下!”右手一挥,赫连狱冷声打断了银火的疑虑。
“是!”银火不敢再说跟着铁焰一前一后,躬身退出了营帐。然后有默契的一左一右守在门口,警惕着里面的动静。
赫连狱一撩长衫坐在了月月的床铺旁边,冷眼扫着月月微动的睫毛,缓缓说道:“去年冬天,本王带领三千轻骑到乌图木格平乱,仅用了三日就抓住了挑起暴动的头目,本来决定第二日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可巧当晚有狂徒不知死活前来刺杀本王,他与铁焰过了几招转身就逃,铁焰唯恐此人再次偷袭不防,所以一路穷追,彻夜未归。第二日本王下令银火带领五百轻骑沿路搜索铁焰留下的徽记,却误入了敌人的包围圈,那时才知道行刺之人竟是至尧右相李慕松,也就是你的哥哥瞿瑞谦。”
随着最后三个字的余音,月月慢慢的张开了眼瞳,眼球轻轻一转,赫连狱的整张脸庞全部收入了眼中。
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月月的心隐隐不安起来。
看着月月眼底投过来的质疑,赫连狱眼神冰冷,看不出半点温度,继续说道:“五百轻骑与李慕松手下带领的一千至尧死士拼死相搏,待本王援军抵达的时候只剩下不到二百人了,哼,不过他们也为此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