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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没回来,你快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铁焰突然开口说道。
“你,你醒了?”月月拉起铁焰的手,泪水混合着冷汗啪嗒啪嗒地往床单上掉。
“快回王爷身边去,寸步不离的跟着他……”铁焰扭过头,颤声说道。
“为什么?我要留下来照顾你。”月月眉心微蹙,疑惑地望向铁焰执意的眼神。
“我没事,你快走,千万别离开王爷的视线,一定要记住了……”铁焰从月月掌心抽出手,无力地推着月月支在床铺上的手臂。
“知道了。”月月咬着唇点头应承道。虽然搞不清楚原因,但是月月知道铁焰绝对不会害她。何况她已经跟赫连狱承诺过在回到京城以前,绝对老老实实的待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铁焰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对付她,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是银火吗?是因为上次她让赫连狱受伤的事吗?月月蹒跚着脚步,心事重重地向赫连狱的军帐走去。她的仇人竟然变成了她的庇护伞,真是太可笑了。
“不是让你看着铁焰吗?怎么回来了?”
月月顺声望去,赫连狱帐前赫然站了两个人,一个是金烈,另一个就是银火。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四十章 强出头
“我……我……”月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盯着眼前那副银色面具,打着结巴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一句整话。
“马上要拔营出发了,我们快进去吧。”金烈冷漠的说道。月月感觉他今天看自己的眼神明显复杂很多。
“唉——”银火无奈地叹了一声,尾随在金烈的身后进了靖王的军帐。
明知道赫连狱见到自己会生气,所以月月没有冲动地闯进去,但是也不敢轻易离开,而是驻足帐前,心怀忐忑地等着赫连狱如何发落铁焰。
也许是因为帐中长时间诡异的安静吧,月月感觉等了很久,直等得****发硬,眼前也一阵一阵地金星乱舞。她身上有伤啊,这样站下去眼瞅着就要吃不消了。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赫连狱挑开门帘,正好瞧见对面脸色青白的瞿月月,不由地愣在门口。
“王爷,你可不可以不把铁焰送回天书崖?”月月在赫连狱面前第一次卑微地低下头,乞求的声音细若蚊蝇。
“回去还是留下,就要看他有多大本事了。”赫连狱听到月月竟然改了称呼,心中不免一动,再看眼前的女子,柔桡轻曼,妩媚纤弱,酝酿到嘴边的奚落言辞愣是说不出口了。
小心翼翼地跟在赫连狱身后,月月突然感觉自己就像蝼蚁一般渺小,而赫连狱的背影竟然看起来像座山,实力悬殊得人尽皆知,可是自己却偏偏自不量力,非要拿鸡蛋往石头山上撞……
仰在床铺上的铁焰瞧着赫连狱一行鱼贯进了军帐,慌忙翻身匍匐在地上,不停地叩头。
“本王身边不留无用之人,只要你能接下本王五十招,昨夜犯上之过就免了,以后你还可以继续留在王府效力直到期满为止。”
铁焰的身体顿时滞了一下,紧接着抬起头来,眼中的惊喜看得月月心里酸溜溜的。
五十招?刚刚在军帐里王爷好像说的是一百招吧。银火与金烈飞快地交换一下眼色后,立刻心领神会地将目光齐齐转向了月月。
五十招?铁焰这副样子,恐怕接五招都困难吧。月月抿着唇同情地看着连从地上站起来都费力的铁焰。
“呃……”月月的小脑袋里飞速的盘桓着对策,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铁焰被赫连狱欺负。
“你有意见?”赫连狱扭头望向眉心深锁的月月,在月月轻微的一个犹豫里,赫连狱听出了不少的异议与不满。
“事情是因我而起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替铁焰接你五十招……”打抱不平的事月月以前还没干过,现在尝试了一下,发现以后还是能不干就不干的好啊。
“哈哈哈……”一个小丫头竟然口出狂言,月月的话惹得赫连狱忍不住笑出声来。
金烈与银火的唇角几乎是同时逸出一抹嘲讽,他们家王爷一招就能要了这丫头的小命,敢跟王爷叫板儿,简直就是螳臂当车。
刚颤颤巍巍站起身的铁焰紧咬下唇望着月月,她明白月月的意图,可是这个赌注太危险了,纵使靖王手下留情,可是那厉害的伤口又怎会放她一马。都是自己没用偏偏这个时候旧伤复发,而且好像有愈见加重的趋势,即便服了药也没有以前回复的迅速。
“我是认真的……”月月急得微喘起来。这三个臭男人竟敢小觑她,如果不是有伤在身,她对于接下赫连狱五十招是很有信心的。
“好,本王就给你一次机会。”赫连狱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随时都有可能晕倒的月月,这个丫头有个性就在于她敢挑战旁人不敢尝试的事情,留着她果真很有意思,而且还越来越有意思了。
啊?王爷同意了?!
天哪!他真的同意了?!
听到赫连狱这句话的人无一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只是月月在惊讶之余暗自长吁了一口气。
“本王就给你一个月时间,养好伤,顺便再学点儿本事。哼,以免有人觉得本王以大欺小,胜之不武。”赫连狱打着哼哼冷笑道。
不是现在比试吗?听到赫连狱的话,月月觉得脑袋里嗡地一声,差点昏死过去。这就是没搞明白就强出头的下场。仔细回想一下赫连狱好像还真没说过现在就要铁焰接下他五十招的话。
完了吧,作茧自缚了吧,刚才那点儿小信心完全是自欺欺人,倘若真动起手……
“准备出发,今天天黑之前一定要突破乌图木格的边线。凤于漠休想从我傲天国手里夺走墨云海!”赫连狱狂妄的话语立刻在军帐外引起了一片共鸣。
“不会又要打仗了吧。”月月敲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哀怨地望向铁焰,事已如此,责怪谁都是多余的,况且把所有过错揽在身上能换取铁焰继续留在赫连狱身旁,月月觉得没白折腾。
“我们来这儿就是为了打仗,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银火没好气儿地应了一句。离开之前还不忘丢给月月一个厌恶的眼神。
该死的银火,又记一笔,以后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月月狠狠地瞪着银火离开的方向,心里暗暗咬牙道。
“自己小心……”眼见军帐中只剩下自己月月月,铁焰忽然低声嘱咐道。
“嗯,你也保重,我还指望你教我本事接下赫连狱的五十招呢。”月月假装没事儿般地淡然一笑。共同经历之后,一切言语对于两个人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此刻足矣。
先锋开路,粮草在后。而月月乘坐的马车就混在粮草车中,除了聒噪杂乱的车轮辘辘声,什么也听不到。不过即使是这样,待在车厢里月月也能感觉到外面的杀机四伏与剑拔弩张。
晌午过后,火辣辣的阳光渐渐有了消弭的趋势,可是周围隐藏的危险竟然丝毫没露苗头。眼看着草原的尽头已然出现了城墙的轮廓,赫连狱的眉心越敛越紧。
“城外三里安营扎寨!”一声令下,士兵们有条不紊的开始忙碌起来。
赫连狱没有贸然破城,因为路上平静得蹊跷,唯恐城中有变,敌暗我明,倘若身处险地,很容易进退两难。
“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赫连狱板着脸冷冷地命令道。
“你不是要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吗?”月月眨着眼睛,一脸狐疑。
“本王要做的事很危险,你跟着太麻烦。”赫连狱不耐烦地说道。他要趁夜带人潜入城中,亲自打探敌情,带个棘手的女人岂不是累赘。
“银火也去吗?”月月脑筋一转继续问道。
“你在打探本王的行动机密?”赫连狱的目光骤然犀利起来。
“没有……”月月喃喃地说着,垂下眼光。她真恨这样的自己,才一天而已,就被赫连狱抓住了条小辫子,不得不装成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模样。
“很好,门口有人把守,千万别给本王找个理由再把你锁上。”赫连狱坏坏地威胁道。月月此时微微惊慌的表情他很喜欢。
出去?打死也不出去,铁焰的话月月可是时时刻刻记在心上的,她现在没有能力应付任何敌人,所以凡是跟危险沾边的事儿最好想也不要想。
夜晚来得好快,也静得好蹊跷。月月偷偷地探出脑袋瞧了瞧,当看见四名轻骑军警惕地守在赫连狱的帐外时,一颗不太确定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散开青丝,月月和衣躺在床铺的里面,与赫连狱同榻几日她已经习惯了睡觉前给他留个位置。
应该会平安回来吧……准备合眼的月月被突然冒出的想法唬了一跳,她竟然不由自主的担心起了赫连狱。
“呼——”门帘半开,夜风潜入,烛火熄灭的一刹那,月月看见一个黑影以无法判断的速度朝自己的方向扑了过来……
银火?!月月的第一反应就是银火耐不住性子动手了,她立刻翻身坐起,避开来人的攻势,团身滚向门口准备呼救,可惜身上的伤拖累了她的速度,躲过了第一次,却没有躲过第二次……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四十一章 是谁阴我?
不是银火……
月月脑后挨了一下重击,还来不及呼救就眼前一黑晕死过去了。不过在她躲避来人第二次攻击的时候,无意间瞄到了他的脸,虽然没看清长相,但是可以确定他是男人,而且没有戴面具。
今夜幽深的静寂仿佛是在掩饰什么一般,连夜空的明月都黯淡了往日的光辉。赫连狱与银火在城墙下守了两个时辰,都没有机会偷偷潜进乌图木格城,只能凝眉仰望着大批巡城侍卫手里的火把将漆黑的夜晚照得亮如白昼。
靖王的轻骑驻在城外三里,必定会引起赤臻的紧张,但是这样以通城之力守护****好像有点儿小题大做了吧,万一开战,疲惫的军士如何迎战靖王的轻骑?
月色越来越淡,在东方强光的逼射下,一轮清白终于抵挡不住,淡然隐退。
“呜——”一阵凶猛的头痛激醒了昏迷中的月月,她尝试着张开眼,不想却被一道强烈的日光刺得流下两行暖泪。
“小姑娘……”一个陌生而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月月眯缝起眼睛,等着那个人探过头将日光遮住,可是等了又等,也不见有人过来,只好忍痛扭过头去搜索那人的身影。
“姑娘?”听说话声,跟刚才那位不是同一个人。
月月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光线,这才看清楚眼前的状况。好嘛,数不清多少人,黑压压的一片坐在太阳底下扇着一切能扇出点儿风的东西。离自己最近的是一个老婆婆,腿上好像有残疾,仰在一个藤蔓编成的大网兜里,两根粗木穿过网眼,分别扛在两个中年女子的肩上。再看她们身上的穿着,清一色的粗布,与京城的老百姓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脚腕上的铃铛引起了月月的主意,这种东西她在扎潭见过,在扎潭,无论年级长幼,女子的脚踝处一律都系着这样的铜铃。
疑惑之余,月月又将目光移向了那片黑压压的人群。眼光所及之处,除了系着铜铃的女子之外,还有老人与孩童。
“这是哪儿?”月月满心迷茫,无助地问向那位瘫在网兜里的老人。
“乌图木格的城外。”老人缓缓地说道,眼底深处竟是一片凄清。
“什么……”一听见自己竟然到了乌图木格城,月月倏地一下坐起身来。只这一下,所有的伤口全部惊觉,顿时疼得月月牙齿打架。
“你是谁?怎么会昏倒在这里?”前面扛着网兜的中年女子凌厉地问道。
“我?我叫月月,至于怎么会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月月一边抽着凉气,一边低声答道。她也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胆量敢半夜偷袭赫连狱的军帐。
“既然你不是乌图木格的百姓,那我们就不能带你去墨云海了,这里有些吃的,你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靖王的军队撤出乌图木格以后再回城吧。”老人目光中突然表现出的冷漠让月月不由得感到一阵心寒。
她去哪里躲起来啊?这里是高原,除了刚刚没过脚面的青草,连一棵遮阳树都瞧不见,更不要说水源了。再抬头向远望去,层峦叠嶂的山脉在烟雾缭绕中释放出诡异的气息,那葱翠如浪,在日光下竟然闪烁出异样的光芒,尤其是中间山脉的顶端,白皑皑的像是常年积雪而成。
把她丢到这里,让她自生自灭的人究竟是谁?月月眼巴巴地看着休息的人们突然间全部扬长而去,心里顿时空落落的。她们要去墨云海避难,无可厚非,可是如此冷血的丢下一个受伤的弱女子,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月月哪里知道,对于乌图木格的百姓来说,人情这个东西早被常年的战乱磨没了。每一次战争的挑起,都要付出太多生命的代价。贪念无尽,私欲无垠,错不在墨云海,更不在墨云海的百姓,而是他们的祖先不幸选中了一方资源肥沃的土地,从此以后墨云海不仅成了他们心灵深处的神圣,也变成了他们生生世世的劫数。
顶着炎炎烈日,月月蹒跚起脚步跟随那些杂乱的脚印朝高处艰难地行走着。她还真不信了一座山还能可怕过人心?拼一次总好过在那里等死,何况赫连狱此行就是为了拿下墨云海,她的方向没错,只是比赫连狱先行了好几步而已,只要沿途留下徽记,她深信赫连狱一定会找到她。
爬得越高,温度越低。当月月第六次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已然明显感觉到身体因为寒冷而微微打颤。
赫连狱还没有拿下乌图木格吗?月月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再回过头去看来路时,竟然凄凉得泪湿了眼角。
这样下去,即便不累死,也会冻死的。头顶灰蒙蒙地日头早就收敛了灼目的光芒,在夜晚来临之前不知道还能走多远,月月甚至开始怀疑她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没有希望的路程行走起来毫无意义,就算月月趴在地上,就算一双眼睛瞪得生疼,可是草地上的脚印在一片漆黑中看不到一丝痕迹,她迷路了吗?
让人更加绝望的事情还有好多,没有水,没有增添的衣物,胸口骤然凛冽的伤口,头痛,脚痛,呼吸困难,昏倒了一次,被冻醒了一次,现在是濒临第二次昏倒,知觉在渐渐消失……
头枕在硬邦邦的土块上,月月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打架的声音在死寂的夜晚特别清楚,可是就在这些绝望的声响中,月月却猛然睁开了微合的双眼。
她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很多人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疾步走来,那悦耳的沙沙声仿佛来自天籁,带着生的希望,越来越近。
“救我……”月月的声音只能在胸腔徘徊,冲出口去的只有微弱的气音。听着脚步声经过自己的位置却没有停留,月月急的抓起地上的土块无力的丢了出去,一块,两块,三块……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不懈的努力终于抓住了急促的空隙,离开的脚步顿了声响,然后有人朝月月这边走了过来。
“少爷,这儿有人!”一个男孩子的声音从月月的头顶飘过。
有救了,月月一松手,掌心的土块垂直落在了眼前,接着小臂虚脱地砸到了土地上,手腕微微的疼痛仿佛在告诉月月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不要管他,继续赶路。”白瞎这么好听的声音了,说话的男子竟是冷血无情之人。
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