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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的恨意和嫉妒在严淑玉的心中翻腾,凭什么她就过着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严清歌却能那么悠闲惬意。
明明在小时候,最得宠爱的就是她了,但是自从六岁那年回到京城,一切都变了!这全都要怪她这个嫡姐从中作梗。
严淑玉的指甲扣进自己的掌心,压出一层鲜红色的小月牙。
“既有烤肉,那她们的席上有没有酒?”严淑玉问道。
彩凤姨娘回忆了一下,那琳琅满目的盘盘盏盏,她印象很是深刻,却并不记得有酒,倒是有小瓶琉璃罐装着的漂亮粉色花露摆在桌子边儿,非常显眼。
见彩凤姨娘摇头,严淑玉露出个冷笑:“我就猜着没有酒!”
吃烤肉合该喝酒的,且严清歌跟开酒坊的凌霄关系那么好,她的桌上倒是没酒,这更加让严淑玉认定了自己的猜测:凌霄开的那个酒坊,一定有鬼!凌家也算是老牌的贵族世家,若能抓住凌家的小尾巴,她就又多了个助力了。
彩凤姨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严淑玉摆摆手,道:“ 今日我见你的事情,你绝不能告诉任何人。你下去吧!还有,以后有事没事,多去宁王府走动,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
彩凤姨娘心中一凉,严淑玉这是将她当成探子用了。若是给严清歌知道,她根本就不用活了。
低着头推下去,彩凤姨娘心里沉甸甸的。她那时候给严松年临幸,成了严家的姨娘以后,本以为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但好日子没过多久,坏日子就接踵而至。现在的她,根本还不如当丫鬟的时候安稳。
严清歌丝毫不知道严淑玉在借着彩凤姨娘打听她的消息。
她怀上这一胎,总是觉得困,还时不时的发烧,整天里精疲力竭,又不能随便吃药。
欧阳少冥来给她看过两回,只叫她平时多吃点肉食和补物。
她这次怀相不好的原因,欧阳少冥也说了,是因为她这几年太过劳心劳力,内里空虚,怀孩子本来就对女人是很大的负担,在身体本来就不好的情况下,才会频频不适。但只要调理得当,并不会造成大碍。
可是放在府里的婆子嘴里,就不是这样了。
“娘娘,我看啊,您这胎保准是个男孩儿!都说女孩儿疼娘,怀着的时候要多安生有多安生。这怀上男孩儿,就不一样了,可真是折腾的紧!咱们府里马上就又要多个小少爷了。”来送鸡汤的陈婆子一边儿笑,一边儿对严清歌道。
严清歌无奈的摇摇头,她前面怀了两次胎,元晟和阿满都是男孩儿,可是也都没有这次怀着的时候难受,归根究底,都是她自己的身体差。
这陈婆子一家都是她收拢的难民,这婆子是个爽利人,还识得几个字,非常淳朴,虽然严清歌并不在乎自己肚子里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可还是挺感激她的。毕竟在大部分大周人心中,男孩儿都是多多益善的。
桌上的鸡汤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里面放了笋干,山珍以及红枣、枸杞和老母鸡,在瓦罐中吊了一夜,熬出来的厚厚一层油已经被撇净,只余下美味的清汤和入味的鸡肉。
严清歌才盛了一碗,炎修羽就牵着两个孩子从外面蹭进来:“隔着半个院子我们爷几个都闻着香味了。”
严清歌嗔笑道:“真是个三个馋猫!”一边笑,一边叫丫鬟又盛了三碗鸡汤出来。
她本来没什么胃口,但旁边炎修羽和阿满狼吞虎咽,甚至炎婉儿都吃的香甜极了,自己也跟着多用了半碗。
吃完饭,严清歌又叫针线房的人来,给两个小的试这几天新作的冬衣,四口人一团和乐融融。
就在这时,怀菊匆匆跑进来,道:“娘娘,凌姑娘那边报信儿,说是有人在绣庄上闹事儿,非要闯到咱们后院儿去,给看门儿的人拦下了。”
严记绣庄已经关门歇业有时间了,以前严清歌在的时候,没人去闹事儿,现在反倒有人闹事儿,连凌霄都惊动了,必然不是小事儿。
炎修羽看严清歌黑生生的眉毛微簇,赶紧上前,道:“我去瞧瞧,你在家里呆着。”然后对阿满和炎婉儿招招手:“跟爹走,爹带你们上街玩儿。”
阿满和炎婉儿欢呼一声,一人拉着炎修羽一边儿手就朝外跑。
严清歌无奈的笑着摇头,炎修羽回家后没几天,就彻底的掳货一儿一女的心,变身成超级奶爸。
阿满一边跑,还一边喊着:“爹,要骑大马!”炎修羽一笑,将阿满整个抓起来,抗在左边肩头坐好,然后对炎婉儿道:“婉儿要不要?”
炎婉儿现在颇有几分闺秀样子,闪动着大眼睛,有点不好意思道:“要出门儿,婉儿不坐!”但如果换了在家里没外人的情况下,她肯定会霸占住炎修羽另一边肩头的。
自打炎修羽回来后,家里满是欢声笑语,让严清歌心里暖极了。
一个家庭怎么可能没有男主人呢?严清歌越是自立自强,就越是意识到这点。她是可以靠着自己努力,来代替很多男人才能做的事儿,但父亲和母亲对孩子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下午时分,炎修羽回来了,道:“没什么事儿,那人说是绣庄之前卖出去的一样绣品有问题。我叫他拿出来看了,上面的绣线有些脱,但那荷包已经被用了好几个月了,说不清是谁的问题。我问他当时怎不找来,这人便不敢凶了,灰溜溜离开。”
炎婉儿咕噜噜转着大眼睛,拆台道:“才不是这样呢!那个人根本不听爹解释。然后还是爹把他带来的几个家丁全都打趴下了,那个人才吓走的。”
炎修羽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爹这叫以力服人!”
严清歌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将炎婉儿抱在怀里一通顺毛:“我们婉儿是淑女,可不要学你爹。”
“可是爹这样看起来很威风啊。”炎婉儿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米牙,笑的眉眼弯弯:“为什么爹不敢跟娘承认呢?爹,你很厉害的,别害羞了,老实跟娘说就好,娘亲不会笑话你的。是吧,娘亲?”
一家人又是哄堂大笑。
就在这时,一个婆子进来,通报道:“娘娘,严家的彩凤姨娘求见您。”
严清歌不解:“她前几天才来过,怎么又来了。”
难道说那三百两银子已经被她花光了不成!
。。。
第五百零九章 哮喘
“拜见娘娘!”彩凤姨娘挺着一张惨白的脸,忐忑不安的给严清歌请安,即便是浓浓的脂粉都挡不住她那戚戚惶惶的神色。
严清歌见彩凤姨娘这个样子,倒是奇怪了,问她:“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话才落拍,彩凤姨娘就哇的一声哭出来:“娘娘!五小姐她……五小姐她得了哮喘症,人差点没了。您上回给了奴婢银子,但奴婢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给她看病的好郎中,现在天冷,五小姐一日要发病好几回。求娘娘开恩,看在五小姐是严家血脉的份上,可怜可怜她,给她找个郎中吧。”
严清歌一惊,问道:“她是怎么得的哮喘?”
彩凤姨娘将头拼命的摇着,哭喊道:“都怪奴婢没照顾好五小姐。”
严清歌被她哭的脑仁子疼,而且她非常怀疑,其实严涵秋这病,完全就和彩凤姨娘没关系,而是严淑玉搞的鬼。
她重生前就莫名其妙的得过癫痫、哮喘,还摔断过腿,又痴肥不堪,后来全都证明了那是严淑玉用秘药将她害的。
这一世,她先是避开了海姨娘给她下的增肥药,后来元堇代自己得了癫痫,严淑玉又曾借着海娜珠的手,给她的饮料中加让她极易断腿的药物,没有得逞。
若是她猜得不错,恐怕严涵秋这哮喘症,就是严淑玉下的手。
彩凤姨娘这回是真伤心了,她虽然一直都将身份摆得很低,也颇有几分小心眼儿,但对自己女儿是实心实意的好。
她撕心裂肺的嚎哭着,泣涕交加,哭的差点儿背过气儿去。一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才稍稍的缓过劲儿,能够好好说话了。
“郎中不难找,擅看小儿科的郎中,我们府里就有,一会儿你带着一个回去就是。但我想问一问姨娘,五妹到底是如何得了这病的?”
彩凤姨娘抽抽噎噎道:“都怪我!”嘴一撇,竟是又要哭出来了。
严清歌将脸一板,道:“你再哭,我就不叫郎中跟你走了!”
被她一吓,彩凤姨娘硬生生忍住泪水,用哭的沙哑的嗓子道:“娘娘,都怪奴婢。奴婢想着家里的光景不好,将五小姐身边伺候的一个奶娘跟两个丫鬟卖的卖,赶的赶,想着亲自照顾她,能省点儿银子。没想到才一天时间,五小姐就受凉得了这病。”
“你说她是受凉得的这病,你肯定?”严清歌微微蹙眉道。
“是的。奴婢现在晚上陪着五小姐睡,睡前没拴好窗户,半夜窗户开了,冷风吹了一夜,五小姐年纪小,受不得凉,有些感冒,喝了一服汤药下去,就这样了。”彩凤姨娘哭着道。
严清歌这下可以确定,绝对是严淑玉下的手脚。
“我倒要问问姨娘,五妹喝的那汤药,是哪个郎中开的。”严清歌说道。
这下轮到彩凤姨娘支支吾吾,神色慌乱了。她一开始的确是求着严淑玉留下的人给严涵秋弄药,想着可以省下来好几两银子,而且宫里面弄出来的药,必然是好东西,治病更好。没想到两剂药下去,严涵秋的病不但没好,还得了哮喘。
彩凤姨娘就是再傻,也明白那药有问题了。况且她以前是海家的家奴,耳濡目染下,知道一丁点药理。小孩儿得哮喘,多是身体本就虚弱,或是家里以前有人得过,遗传给孩子的。这完全不符合严涵秋的情况。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跟当朝皇后斗么?她哭了一晚上,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来找严清歌补救了。
严清歌目光锐利的盯着彩凤姨娘,彩凤本来就心虚不堪,这下更是六神无主,干脆又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严清歌那眼神满是了然,就好像已经将严涵秋如何得病知道的一清二楚一样。
严清歌见她这反应就知道了,彩凤姨娘还跟严淑玉不清不白的来往着呢。那药怕就是严淑玉赐下来的——或者干脆是彩凤姨娘贪图小便宜,朝严淑玉讨的。
严清歌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彩凤姨娘,这个丫鬟出身的姨娘,到底眼皮子太浅了,总想着左右逢源,四处占点小便宜,最后吃的却是大亏。
但想到严涵秋,她又不能不管,想了又想,道:“我府里的郎中,你不要带走了。”
彩凤姨娘的哭声戛然而止,瞪圆了含泪的眼睛看着严清歌:“娘娘,大小姐,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五小姐啊。念在死去的老爷份上,您不能丢下她不管啊!严府就这么点骨血了。”
严清歌冷笑一声,将扑过来扒自己腿的彩凤姨娘踢开,指示丫鬟将她拉住,摁在地上,道:“我有说不给庶妹看病么?倒是你,原来你心中一直想着庶妹才是严府的最后一点血脉,嗯?”
彩凤姨娘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严府的血脉不管怎么算怎么轮,最后一点儿绝对轮不上严涵秋,毕竟还有蓝童呢。蓝童即是男孩儿,又被严涵秋小。
只是蓝童犯了事儿,给严清歌软禁起来,已经有时日了,彩凤姨娘早知道这回事。
况且,她以前负责养着严蓝童的时候,也刻意的把他往歪了带,就没想过让严蓝童将来能有什么本事,能跟她女儿争家财。
严清歌冷冷的看着彩凤姨娘,慢条斯理道:“我本想着让神医欧阳少冥去给五妹看病,但现在瞧起来,姨娘您好像不乐意。那就算了吧。”
彩凤姨娘的一对眼睛瞪的溜圆,后悔的表情都狰狞了。她因为严涵秋的事儿,整个人在崩溃边缘,脑子远不比平时谨慎,才一时失言,说出了内心真正的想法。但她没想到严清歌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家,竟然会这么在意这件事。
“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彩凤姨娘哀求着。严清歌只是不理她,眼前好像又看到了以前的海姨娘。
彩凤刚做了严府姨娘的时候还不显眼,现在时间长了,行事风格,竟然跟当初的海姨娘颇有几分相似,不愧是跟在海姨娘身边伺候了那么久的人。
见严清歌死不松口,彩凤姨娘也顾不得旁的了,咬牙道:“娘娘,只要您肯管五小姐,奴婢愿意跟楚姨娘一样,以死赎罪。”
“别!”严清歌冷笑一声:“你死了,你的孩子怎么办?你说给我谢罪,那就是要把你的孩子给我来养喽?你教养出的孩子,我可不敢带在身边。”
这句话似乎重锤一样,擂的彩凤姨娘头晕眼花,差点儿昏倒在地。严清歌这话,等于给严涵秋定性了。
严清歌是多么金尊玉贵的人,一张口虽然不像皇帝那般金口玉言,但是也管用极了。可是她的女儿明明很好很好,不是严清歌说的那样。
再过没几年,她的女儿就能议亲了,若是外人听到了严清歌这个嫡姐对自己庶妹的评价,她的涵秋可怎么能说到好人家啊。
此时此刻,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大声道:“娘娘,五小姐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又聪明又善良,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跟五小姐没有任何关联,她什么都不知道。”
严清歌懒得听她解释,摆手道:“送彩凤姨娘回去,我们宁王府庙小,容不下皇后娘娘的亲信。”
送走了彩凤姨娘,严清歌心中有些烦懊,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儿。她想了又想,终于想明白是为什么了,吩咐连翘过来,道:“你去查查,上午去咱们绣庄闹事儿的到底是谁。”
连翘称是,走了下去。
晚上掌灯时分,连翘回来了,道:“娘娘,闹事儿的人叫做马三,住在外城,是个无业的闲汉,家里薄有几分资财。奴婢打听的清楚,他整日里无所事事,还有银子用,盖因为他认了个太监做干爹,连姓都改了,以前他叫做王三。他那干爹马太监,是这两年才得势的,以前在养心殿伺候。”
“怪不得呢!”严清歌猛然站起身,双目生光!
以前严淑玉做才良人的时候,就一直住在养心殿,看来这马太监就是严淑玉的亲信之一了,严淑玉指示马太监,马太监再指示自己的干儿子马三,到了严记绣坊闹事儿。
这件事,绝对还没有完。
严清歌立刻叫人给凌霄捎去口信,嘱咐凌霄,若有姓马的上门,一定要妥帖处置。
果不其然,两天后,她便得到了消息,那叫马三的人,跑到醉仙阁闹事儿去了。
严清歌冷笑一声,她身上穿着的衣裳整齐的很,不用换就可以出门,嘱咐道:“备马车,我去醉仙阁一趟。”她倒要看看这马三和严淑玉到底玩什么把戏。
这边儿才吩咐下去,那边儿炎修羽就领着两个孩子进门了:“娘子,你要去哪儿?”
阿满大约是不太明白娘子和娘亲的区别,以为这两个称呼差不多,跟着糯声糯气道:“娘子,你要去哪儿?”
炎婉儿也跟着调皮,两只明亮的大眼弯弯,吃吃笑着,道:“娘子,你要去哪儿?”
炎修羽无奈道:“别闹!你们要叫娘亲!娘子这称呼,只有你们爹我才这么称呼你们娘亲,知道么?”
“就要娘亲,就要娘子!”阿满一叉腰,神气活现拉住了严清歌的衣服下摆,嘴里留下来两行亮晶晶的口水。
“不行!再乱叫我打你屁股了啊。小子哎,想要娘子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