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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青衣男子脖子上正横着一弯似冰似水的薄刃,有如水光。
“侄媳妇儿,这可不是你们妇道人家该看的。”红衣男子叹息一声,陶笛儿一下子被对方那句“妇道人家”打击到渣。
然而脑子旋转间突然想到另外一事——
“小叔叔?!”陶笛儿听到了自己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乖,知道叫人了。”陶笛儿见那红衣男子一笑,像是小时候后山上的桃花飘飞,本来郁闷的小脑袋顿时昏沉。她眼睛无意瞟过,只见那被制住后却一直看着自己的那个文艺青年僵硬的将头转向另一侧。陶笛儿蓦地心里一疼,却不知道原因。
“楚公子,听闻你与叶家小姐好事将成,夜陵还要道一句恭喜。眼下公子身体抱恙,是否要让我派人相送?”
楚公子?陶笛儿反复念着,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印象。
“笛儿和我一起走,否则……”
“放肆!你如今内力被封还想带走人,是不要命了,还是欺负我们唐门无人!”
青衫男子没说话,只直直看着陶笛儿,那修长手指间似乎有什么物事,握得很紧。
“我看你是欺我门下无人才对!”语气不佳声音传来,看着眼前“冲天而降”的老者,陶笛儿嘴巴张大,疑惑的眨眨眼睛。心说莫非这就是武林高手来了?
苍老的身影,瘦削干瘪,逆着光站着。然而骨架修展,仔细看去还能看出年轻时高挺的身材。
老。瘦。酒鬼。
此刻,老者花白的寿眉下,老脸上一副醉陶陶的满意表情,沧桑的老脸上红红的,显然是刚喝完酒。
“小兔崽子!封住你内息居然还不死心,居然敢给老子硬冲开了穴道下山!你以为你留下三缸酒能醉倒我?!放屁!他妈的居然还被别人擒住了,你让老子的脸往哪儿搁?往哪儿搁!呃……”老者痛心疾首间,又打了个酒嗝。
“那个,都是认识的,咱们和平解决好不好?”陶笛儿颤颤巍巍道,已经看出了点门道。
她刚说完,就被老者瞪了一眼。
“女娃娃懂个屁,这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老者骂着,步伐歪歪邪邪间,却是无比的迅速,瞬间已经来至唐夜陵两人面前。
见老者招至,唐夜陵脚步后错半步而后手臂一格,轻巧的挡开。陶笛儿眼睛未眨,然而两人却已经交手十余招。
那老者赞叹的“咦”了一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又是进招。两人招式精妙多变,让人目不暇接,看得陶笛儿神驰目眩。
画面定格时,却是那青衣男子被老者揪着衣领站着,而唐夜陵则在一丈之外,笑容清翩。那笑容好看又养眼,又让陶笛儿一阵纠结……
“衡前辈。”唐夜陵颔首为礼,好像刚刚对方并未从自己手上抢人。
衡雁林眼皮一抬没搭理他,手指轻轻搭在自家徒弟脉门上。刚刚两人交手之间,虽然他已经尽量控制,但一时打得尽兴,气力还是波及到他。一探之下,只觉得对方体内气息翻滚,不由着急着为其催放内力。然而未想到自家徒儿体内本已凌乱的气息却越发强悍起来,那撕裂般的力道让男子脸色顿时白了几分,一口血喷了出来。
“师父……”男子看了眼焦急万分的老者,来不及在说什么,已经晕了过去。衡雁林见他气若游丝的样子,不禁心中有火,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一双清亮若电的眼睛扫过众人,在唐夜陵身上略微一顿,眼中雷霆一闪。他满肚子火没处放,知道现在需要尽快找个清净之所给弟子疗伤,然而眼睛一瞥,却发现自家弟子紧握的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衡雁林打开看来,不由脸上一沉。那系着彩线的小葫芦,看得他更加怒火万丈。
“什么破东西!”抓过来向着陶笛儿就扔去,白光一闪,陶笛儿只听得破风之声。她本来就呆呆看着,此刻更是僵硬着手脚不知道如何反应。
然而身上一轻,却是被旁边的唐夜陵揽住,向旁侧了半米有余。那男子眼神电光若雪,手中握着那打来的暗器,并不言语。
两厢贴近间,陶笛儿可以闻到对方身上那股幽远的茶香,冲淡自己刚刚那如同电影慢放般的清晰恐惧。而她自己的手,正放在对方胸膛左侧,感觉到那一份强有力的心跳,沉稳淡定,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衡雁林看到陶笛儿傻呆呆站着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冷静间想到对方不会武功的女子,不由老脸上有些挂不住。
“这个葫芦,他是从哪儿来的?”陶笛儿茫然的声音,让老者动作一顿,眼中不禁闪过疑惑,然而他感到肩上靠着的徒儿似乎呼吸渐弱,再也不敢耽搁。
“这个我也不甚清楚,告辞。”陶笛儿看到老者的表情一瞬间突然十分郑重,还未反应过来,那两人却已经只剩下残影一痕了。
***
重新行进的轿子,陶笛儿咬着指头有些疑惑。刚刚那青影消失之时,好像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浅浅的,碎了……
那地面未烧完全的纸,像是断翅的白蝶。一行红色踏过,渺然无痕。唐夜陵回视了那二人残影逝去之处,澈然的眼中疑惑一闪而过。脚下行着,突然碰到一物,他低头看去,却是一个啃了几口的苹果,不由失笑。
“啊……”陶笛儿,手中握着刚刚唐夜陵随手递给自己的彩线葫芦,极力想回想起关于刚刚那个姓楚的男子的记忆。然而却感到头上百汇之像是被冰碴碾压一般,忍不住大声呼痛。
“怎么了?”听着那清澈的声音,陶笛儿看见从那窗边伸进来一只修长的手。精致如玉刻般,搭在陶笛儿手腕上。
一股暖流,从腕处传入,缓缓流往疼得磨人的大脑,让陶笛儿心底患得患失的感觉慢慢泯然。
窗上的帘子不时被风吹动,陶笛儿可以看到外面那人俊美无铸的侧脸,恍若天人。心中某一处小小的一动,快速的好像没有。
虽然知道自己架空到了相当于唐朝中期的武侠时空,但陶笛儿还是有几分奇怪的。这迎亲的不应该是新郎吗?
“这蜀地的传统是至亲祀乐迎亲,新郎在本家迎人。笛儿不知道?”慵懒淡然的声音传进来,那一句“笛儿”叫得陶笛儿没出息的弯了弯眼睛。然而再缓过神儿来后,陶笛儿不由惊了一身冷汗。话说刚刚自己把心里想的问出来了?
唐夜陵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姑娘用力拍了下自己脑袋,嘴巴抿得死死的,好像是不再说话的样子,不由淡笑了一下。
众人此后一路无话,待到傍晚时分,终于进入了唐家堡境内。陶笛儿看着多年来人工的瘴气林打开,那大气幽深、抱山而建的建筑即在眼前,吸了口气。
而唐家堡内,则是宾客满庭。那红色的帷幔从正厅一直铺散开来,如同流水,一直熨帖到那眼睛看不到之处。唐家向来不与外界相扰,却独霸蜀中,百年如是。此刻众人深处堡中,才明白这其中乾坤日月。那湖亭楼榭,假山兰草,无一不是巧夺天工。
当真很难想象这美景之中,却有着闻名天下的机关毒药。众人进了唐府后,皆是心照不宣的在堂前宴饮,倒是让暗中巡视的唐门暗卫很是没有成就感。
堂前是众位唐门俊彦,身着蜀锦,斜跨着鹿皮箭筒,谈笑言语,与一向眼高于顶的唐门形象颇不相符。然也有心思细微的人,发现他们眸中的疏离,但也只道唐家弟子,如应如此。
话说自从进了唐家堡的那刻起,陶笛儿便不敢再掀帘子看了。总觉得暗处似乎有无数的机弩乱箭在暗处寒光闪闪的对着自己,这诡异的感觉让陶笛儿如芒在背,突生的危机感让她一颗小心肝差点跳出来。而那满耳的炮竹声响得像是zha药,更是震得她七零八落……
待到喜姑小声提点陶笛儿把喜帕盖好时,她手中的苹果还剩下三分之一。好在只要角度拿捏妥当,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陶笛儿感到脚下微微一震,知道是轿子落了地,同时随着落下的还有她自己没出息的一颗心。
原本那点小淡定已经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是没出息的惊恐。陶笛儿脑中不禁开始设想,要是夫家的人发现自己不是原来那个陶笛儿该怎么办?要是他们不喜欢自己怎么办?要是自己的丈夫是个混球怎么办……
陶笛儿心中哀嚎,十指用力交叉在一起,听着外面喧闹,只觉得大脑慢慢格式化。
老天,为什么要让她一醒来就穿越到一个已经坐上花轿的人身上?她不聪明不机智,性格****又爱吐槽,这样的重任怎么能交给她!
正想着,外面的喜姑体贴的声音传了进来,“少夫人,别怕,等等就好啦……”
陶笛儿自嘲一笑,心想人家别人穿越第一眼哪一次不是见到男主或者是男配?而自己睁眼看到的却是这喜姑。由此可见,她的穿越道路绝对不是主线,计划外的产物。估计这婚姻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脑袋乱乱的,口干舌燥的比当初高考结束,去银行贷助学金还紧张。
唐门卷 第三章 乌龙喜事
唐府的喜宴酒席之上,佳肴美食。俏婢乖奴笑语嫣然,左右逢源,宾主尽欢。
门口,迎亲的众位簇拥着一个红衣少年,站在廊口,见花轿落下,不由大声起哄起来。
“涵儿,快点射啊!就往轿子那儿就可以!”略带粗犷的声音响起。
“啊?你确定?”少年的声音传来,清朗却微微稚嫩,陶笛儿耳朵一萌,心道:声音好好听啊……这就是饭票?不知为何,嘴角翘起弧度,心想难道自己是捡到宝了?
“快点吧。”那粗犷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可……可是……”少年犹自犹疑,但见自家三叔这般坚定,扣在手里的袖箭已经攥紧。
“可是个头啊!”唐三爷脾气火爆,着急得像是自己娶不到媳妇儿,张嘴急吼吼的骂道:“你小子还是不是唐家人!射啊射啊!”
轿内的陶笛儿本来还想着射轿门仪式应该是清朝开始的,听到对方一句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小脸一红,暗自检讨自己是不是太不纯洁了?
突然间,陶笛儿感到肩膀上剧烈一疼,被那力度震得眼前黑了一下。左手反射般去按那痛处,却感到一股暖暖的****晕染而出,疼得更甚。那****味道熟悉,混着今世身上的药香,腥甜味道淡了几分。片刻之后,那火辣辣的疼痛感才真正席卷全身,让陶笛儿冷汗直流。
手指感触之处,金属触感,却入手生温,显然是刚刚被射箭之人握暖的。
此刻,轿外众人也是集体傻了眼。事实证明,无论是少林寺修行多年的得道高僧,还是从小摸爬滚打的武林龙套,吃惊的样子其实都是张大嘴巴,两眼呆滞。
“涵儿?涵儿……你刚刚射的是新娘子?”一向豪爽的唐三爷此刻也不由结结巴巴问。
唐若涵疑惑的将头摆向一侧,问道:“三叔,不是你让我射的吗?”
陶笛儿在轿中听着皱眉。这个男人着实可恶,人家结婚要钱要色,他是要命!就算是不喜欢自己也不用下这样的狠手吧?
还是说老天爷让自己到这儿来走的是宅斗路线?陶笛儿乱七八糟想着,双拳无意识的攥紧,刚刚那点踏踏实实当米虫的幼稚想法早已烟消云散,马上把自己这张饭票马上划到了头号敌人的境地。
“我我我……我没让你射人啊?!我让你射轿眉啊!那里面的可是你媳妇儿!”唐三有点急了,却又不知道轿内是个什么情况。
“可唐门暗器从不走空,这是您和小叔叔教我的啊?”少年从阴暗处越出一步。
陶笛儿只听得外面突然安静下来,不由奇怪。然而轿外,众人此刻都是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少年,心**同想起一个词——貌若骄阳。感叹之余,心道怪不得一向莫问江湖之事的唐门这次一反常态,为了长孙的婚事在唐家堡大宴武林人士。
但当看清那少年黯然灰蒙的眼睛时,众人却又不禁叹了口气。为何如此容貌之人,怎么偏生是个瞎……
“涵儿,赶快看看你娘子。”唐三毕竟是见过阵仗的,马上反应上来。
唐若涵点了点头,虽然眼盲却显然并不受很大影响,上前刚想掀开轿门,却听那轿中一个清越愤怒的声音道:“混蛋,你谋杀啊……”
“听娘子声音底气十足,应该并无大碍。”认真的声音传进来,将轿内的陶笛儿噎得想要掀桌。心说这个男人这么折磨自己是外面有了相好容不下自己?还是……
轿外,一脸无知的唐若涵正要掀轿帘,却被刚刚缓过劲儿来的喜姑拦住。
喜姑擦了把汗,心说这辈子可算是开了眼了,强笑道:“哎哎,我说少爷,您应该先踢一下轿门。”
“踢轿门?”唐若涵迷惑,随即笑了,看得众人又是一呆。“还真有趣。”
唐若涵踏着锦靴的脚抬起,旁边的唐三爷已觉不妥,忙出声喝道:“涵儿,轻点!”然而话音未落,那轿子已经向后飞去。
此时,一道暗红影从身后飞身而出。白玉雕刻般的手指抓向那轿子,另一只手在那欲散开的轿子上方古怪的拍了三下。
轿子平平滑动了三尺而停。
众人定睛看去,那扶着轿身之人正是刚刚从内堂出来的唐夜陵。
轿中陶笛儿此刻还被刚刚那两股子古怪的力量压得眼前漆黑,肩头流血更猛。她已经开始有些小迷糊了,耳朵中嗡嗡的,只听见外面有个苍老的女声似乎说了什么。随即,轿帘就被人掀起了。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然而一股清香的栗子花味道却传入鼻息。是那个混蛋?
“奶奶,我喜欢她。”一心想“咆哮马”以表示心中愤怒的陶笛儿,被这个意外的“表白”华丽丽的砸昏了。
而轿外少年则是笑意纯然,宛若清澈见底的溪池,有些脸红的对着堂上的老****笑了下。那刚刚从内堂出来主持乱局的老夫人听他这么说也是微带笑意,但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将嘴角压回平处。
“你能不能先帮我把伤治治?”盖着喜帕,陶笛儿只能低头看自己微微露出的鞋面,还震撼在对方那句“喜欢”。
“抱歉,娘子……我只会治毒伤,你没中毒,我不会治。”无辜的声音传进来,陶笛儿吐血。突然右臂上也是一疼,然而一瞬后那疼处就开始麻麻痒痒的,很舒服。
“你做了什么?”陶笛儿警惕。
“给你下毒。”大堂内整齐的吸气声,混着陶笛儿气急败坏的骂声。
“你妹!”陶笛儿正想继续骂,却被什么东西打在了身上,点了哑穴。
陶笛儿郁闷间感觉到那说话的人一只手轻柔的按在自己伤口旁某处,另一只手轻轻一扭一拔又是一带,那几乎对穿的袖箭就已经被拔出来了。
“你看,中了毒之后再拔箭你就不疼了吧?还好我估量得差不多,伤的不是很重。来……把这个乖乖吃了。”唐若涵好脾气笑着,将手里的药丸递过去,一边将陶笛儿身上的血迹略微整理了一下。
陶笛儿听对方哄小孩似的声音,晕晕乎乎的将对方给的药丸吞了进去。本以为古代的药丸都是清苦的,没想到这一颗却甜甜的,像是麦芽糖的味道。所以当对方问自己好不好吃时,陶笛儿下意识点了点头。
唐若涵显然是很高兴,献宝似的说:“为夫改日再配给娘子吃就是了。”两人说得寻常,众人也就当是这药丸只是寻常之物。唯有唐门中人心中知晓这药丸的价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