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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秘方是我花了几个月时间,失败了无数次才试验成功,他们刘家做了什么,就这么让他们把我发财的路子抢走?”
李冬冬异常激动,李延庆却摇了摇头,李冬冬虽然精明能干,但层次还是低了一点,这种蚊香和防蚊液又不是什么高技术的东西,只要在市面上一出现,模仿品马上就会出来。
况且,汴京人能否接受还是另一回事,刘家愿意费钱费力去推广宣传,愿意去当先烈,何乐而不为?
香水谁都会做,那凭什么香奈儿的香水就卖得那么贵,关键还是在品牌。
不过李冬冬也接受不了这种思维,李延庆又继续开导他,“你自己算算看,一共有多少人知道这配方?”
“你我知道、你爹爹知道、李延彪知道,还有两个造香匠人,我儿子也知道,一共有七个人知道。”
“那就对了,七个人都知道这配方,你防得住吗?如果我没有猜错,昨天下午刘大一定找过你儿子了,你不给他配方,他就绑架你儿子,你怎么办?也幸亏你有秘方本,你儿子才逃过一劫,难道你没有想到吗?”
李延庆的话句句刺中李冬冬的心,他心中又是后怕,又是愤怒,还不甘,他索性抱着头蹲下,痛苦地呻吟一声,“庆哥儿,我现在该怎么办?”
李延庆沉思片刻道:“现在天刚亮,从时间上算,很可能秘方本还在你儿子手中,你赶紧去找儿子,然后把秘方本带到我这里来。”
李冬冬跳起来,一阵风似地冲走了。
李延庆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之前想到做蚊香的念头,是因为他还不了解汴京的实际情况,但自从他昨天亲眼看了胭脂铺后,他才意识到做蚊香其实根本赚不了钱。
原因很简单,蚊香想赚钱完全是靠跑量,就算李冬冬造出蚊香,他能占领多少市场?仿制者在天下各地一哄而起,到时各州都有自己的蚊香,李冬冬最多也就在汴京占领一小部分市场。
蚊香这东西,有钱人家用熏香,贫寒人家用更便宜的艾绳,也只有普通平民使用,而且只能用一个夏天,说得难听一点,恐怕李冬冬到时连本都收不回来。
想赚钱,还是要靠高档品牌或者高技术含量的东西,比如胭脂香水之类,一旦打出名气,将是财源滚滚来,
李延庆已经决定放弃蚊香,改做化妆品生意,这才是一个广阔的市场。
片刻,李冬冬气喘吁吁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个小本子,他笑逐颜开道:“还是庆哥儿厉害,秘方本真在我儿子手上,刘大昨天哄他,用浓香斋的糕饼和他换,那小兔崽子经不起诱惑就答应了。”
李延庆翻了翻小本子,他便提笔原封不动地抄了一份,但把防蚊液的关键配方野菊花改成了艾草汁液。
他便将抄好的本子递给李冬冬,“你拿去和你岳父谈,你告诉他,你不仅答应把秘方本给他,还可以手把手教他们做出曲盘蚊香,我相信他一定很愿意,当然不是白给,你可以提出一个你自己最想要的条件。”
“真的给他们吗?”李东东不甘心道。
“给不给他由你自己决定,我不干涉,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和他们感情深厚,那就不要给,可如果你恨他们入骨,恨不得他们倾家荡产,把就秘方给他们。”
李冬冬愣住了,“庆哥儿,这话怎么说?”
李延庆淡淡道:“蚊香和防蚊液的风险太大,我之所以让你做,是因为我有办法用它赚钱,但他们绝对不行。”
李延庆指指自己的头,“他们缺少这个!”
李冬冬终于有点明白了,便咬牙道:“那就把我儿子的姓改回来,让他姓李,不再姓刘。”
李冬冬转身要走,李延庆又叫住了他,“等一等!”
李延庆从桌上拾起一张图纸,递给李冬冬,“烦请冬哥找铁匠用生铁打造这套器皿,这套器皿至关重要,我们发财就靠它,冬哥可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李冬冬看了半天不明白,“这是什么?”
“你先找铁匠打造出来,回头我再告诉你。”
。。。。。。
李延庆来京城早了一点,还有一个月太学才正式报到,几个好朋友被隔离集训,认识的新朋友牛皋却又不能随时离开武学,他着实有点百无聊赖。
但掌柜还是给他找了事情做,就在李冬冬刚走,韩掌柜便带着一名庄宅牙人上门了。
庄宅牙人就是今天的房地产中介,在汴京多如牛毛,只是做事更加规范,管理更加严格,处罚更加严厉。
这名庄宅牙人叫做李勾儿,三十余岁,也是汤阴人,祖孙三代都在汴京做房地产中介,经过三代人的不懈奋斗,终于在李勾儿这一辈时在汴京置办下三间屋,正式成为一个汴京有产主户,他原本叫做李狗儿,觉得配不上京城人的身份,便改为李勾儿。
在家乡人眼里,能在京城买房,那就是出人头地了,所以在家乡无论父子吵架、祖孙吵架还是夫妻吵架,都会把李勾儿牵扯出来,‘看看人家李勾儿,再看看你。。。。。。。’
于是祖父暴跳如雷,父亲大发雷霆,孙子咬牙切齿,丈夫垂头丧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日子还得过,李勾儿家的榜样还得立,除非李勾儿家把京城的房子卖了,榜样才会轰然坍塌,才会有更多人幸灾乐祸,就像当年李大器一样。
或许是因为自己是京城人了,李勾儿在同乡面前腰板挺得笔直,下巴也习惯性地微微向上扬起,不过他听掌柜说李延庆是相州解元时,他这些毛病都统统消失了,变得格外热情,腰也无形中软了几分。
“从去年开始一等户和二等户的认证条件降低了,一院五房和一院四房的房源到处都很紧张,我手中只有一院三屋的房子,要么就是分散的五间屋,不在一处宅内,要么就是和别人混住在一个大院里。”
李延庆当然不想和别人混居,也不想分散居住,因为除了父亲外,还有喜鹊、青儿和菊嫂都要过来,至少也要一院四房,他也有点为难了。
这时,李勾儿忽然想起来了,“小官人,城外的宅子考虑吗?城外有两处房源呢!租金还便宜。”
李延庆也不知道该不该考虑,房子这种事情,与其听牙人吹得天花乱坠,还不如实地一看,便道:“去看看再说!”
。。。。。。。。。
李勾儿说的两处房源都在西城外,离城门不远,一户距城一里,一户距城两里。
第一座宅子倒是一院五房,不过周围环境太糟糕了,又脏又乱,和父亲现在住的二槐巷没有什么区别,李延庆立刻否决了。
第二座宅子倒还不错,一院四房,四周环境清幽,交通便利,而且紧靠汴河,虽然已经住了四户人家,但主人答应,只要他们签三年租约,并一次付清租金,他可以把四家人都赶走。
李勾儿看出李延庆有点犹豫,以为他是不忍心赶人,便笑道:“小官人是刚来京城吧!在京城换房子很正常,除非去租公房,可以长久居住,这种私房当然是房东说了算,这是人家的房子,人家想收回就收回,租契里写得清楚呢!”
“让我再考虑一下!”
李延庆当然也多少有点不忍心,但他更多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直觉告诉他需要慎重。
“小官人慢慢考虑,我去找房主再谈谈价钱。”
李勾儿走了,李延庆便站在远处,仔细打量这座房子,他终于发现问题出在哪里,这么一座大宅子,占地至少两亩,有前院后院,一个月居然只要两贯钱。
在城里至少要十贯钱,象李冬冬在天波桥那边租的仓库,才一间大房,一个月还要四贯钱,虽然是在城外,但离城很近,也不至于才两贯钱,为什么这座大宅房租这么便宜?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这时,一个老者走过来,慢慢吞吞道:“小官人既然租得起大宅,干嘛要租这座宅子,会后悔的。”
“请问老丈。这座宅子有什么不对吗?”
“小官人没发现它的地势太低洼了吗?”
李延庆一怔,他这才注意到地势确实有点低洼,老者又道:“现在是早春,还看不出来,到了夏天,一下暴雨,整座房子都泡在水中了,前年汴河涨水,还把房子直接淹掉,若不是才三百文钱一间屋,谁会稀罕住在这里?”
说完,老者拄着拐杖慢慢走回院子,李延庆虽然无法判定老者的话中有几分夸张,但他已经对这座宅子失去了兴趣。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初见师师(上)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这句话用在找房子上还真有几分印景,下午,一个意外之客的到来替李延庆成功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你怎么不早说?”
大胖子郑荣泰听说李延庆找不到房子,顿时大嚷起来,“你早告诉我,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在新桥附近,两亩半地,七间屋子你要不要?”
“你有房源推荐?”
原本有点无精打采地李延庆听到这句话,顿时精神一振,居然还是在新桥附近。
郑胖子得意万分,“我爹爹十年前就在京城给我买好了宅子,准备给我将来成婚用,反正也空关在那里,让你爹爹搬进去住好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还早呢,至少还要等五六年,等我玩够了再考虑吧!”
李延庆还是觉得不妥,万一郑胖子的父亲不答应,自己刚刚搬进去就被赶出来,岂不是颜面丢尽,而且。。。。。欠了这小子的人情,恐怕以后很难还。
郑胖子看出了李延庆的担忧,有点不高兴道:“我是一片好意,难道你以为我在害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延庆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他便笑道:“如果是我住,我一文钱都不会给你,但是给我爹爹住,他是极为认真的人,不签契约的房子他不会住,这样吧!我按市价租赁你的房子,一个月十贯钱,租期三年,怎么样?”
“十贯太多了,一个月就五贯吧!”
“这怎么行,我不能让你吃这个亏。”
郑胖子向两边看了看,压低声音说:“老李,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家就是靠买卖房子发的财,我家在汴京至少有二十几处房宅,每个月光出租房子就赚近千贯钱,我大伯在泉州做香料生意,是大宋数一数二的香料商人,每天钱财滚滚,他膝下无子,家产肯定由我来继承,表面上郑家是安阳士绅,只是比别人多了几亩良田,但实际上我们郑家是天下巨富,否则太子怎么会封我阿姊为庶妃,就是看中了郑家的财富。”
停一下,郑胖子又嘱咐李延庆道:“这可是我们郑家最大的秘密,连相州官府都不知道,我只告诉你一人,连高衙内之流都不知道,你千万别给我传出去。”
李延庆确实看不出郑胖子居然是亿万身家,望着郑荣泰的一脸严肃,李延庆有点意外,郑胖子居然把这个家族秘密告诉了自己。
李延庆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我嘴牢得很,比如你在发解试中干的那些事,我什么都没看见。”
郑荣泰咧嘴大笑,“我就知道你肯定看见了,其实也没什么了,从小学堂开始,没有哪次考试我不作弊,反正我也不想当官,自娱自乐,人畜无害!”
“走吧!去州西瓦子,我请你喝酒。”
郑荣泰撇撇嘴,“州西瓦子那种破地方有什么好东西,哥哥请你去矾楼喝酒,让你开开眼界,”
。。。。。。。。。
如果说瓦舍勾栏是普通汴京民众的娱乐之地,那么矾楼则是汴京最高大上的代名词,出入矾楼的客人非富即贵,这里有天下最好的酒菜,有天下最美的女人,有最奢侈的享受,甚至连天子也会慕名前来偷偷喝上一杯。
矾楼位于内城御街上,四周有高墙包围,底座为一丈高的白玉基石,上面修建了五座三层高楼,由飞桥栏槛明暗相通,高低起伏,檐角交错,无数珠帘绣额点缀其中,显得极其富丽堂皇。
尤其到了夜间,矾楼上千余盏明珠灯一起点燃,灯烛晃耀,璀璨满城,形成了东京夜间一大盛景。
李延庆坐着郑荣泰宽大的马车抵达了矾楼大门前,两名衣着华丽的侍者上前给他们开了门,他们认识郑荣泰,不敢怠慢,连忙扶他上了台阶。
“老李跟着我,这矾楼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李延庆穿着比较朴素,穿了一件浅白色的细麻衫,头戴青儒巾,腰束角带,虽然不是下层人穿的皂衫纱帽,属于典型的士人衣冠,但因为质地不是绸缎,所以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一个穷书生。
台阶上的一名衣帽侍者本想上前盘问,但听到郑荣泰这句话,又退了回去。
走进了院子,又走上一丈高的台阶,只见仙台上也同样铺着白玉石,四周有栏杆,仙台下林木茂盛,三五酒客站在栏杆前闲聊,大门前丝竹声悦耳,一队美貌的舞姬正长袖曼舞,两名歌妓低吟浅唱,欢迎客人到来。
这里没有一般酒楼的伙计迎客,只要进了大门,任由客人随意出入楼阁,很多初次来这里的客人反而会不知所措,不过大部分初来客人都是由熟客带领,这也是矾楼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虽然外面看不到多少客人,但走进矾楼,一股热闹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酒楼内极为热闹,宾客满座,一个个劝酒美姬穿着华美罗裙如燕子般在席间穿梭。
酒楼内陈设华丽,到处是精美的屏风和昂贵的大瓷瓶,中间空旷处却是一座花园,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还有池塘假山,正中搭建了一座木台,用绢花包裹,台上几名舞姬正轻歌曼舞,歌声极为婉转动听。
而在花园的小道上,三三两两美妓手执扑萤罗扇,徜徉在花丛之中,细细看去,足有上百名之多,一个个美貌娇艳,仪态婀娜。
“那就是歌舞美妓,有三百余人,这只是一部分,会轮流出来,任君挑选。”
郑胖子满脸暧昧,低声对李延庆道:“注意她们裙色和扇子,桃扇、圆扇、芭蕉扇、八角扇、梅花扇,然后每一种扇子都有不同的裙色,你看中谁了,就可给劝酒美妓提出,我最喜欢那个芭蕉扇绿罗裙,她叫可儿,她给我陪寝过,简直神仙一样的享受。”
“这里还可以上床?”李延庆四下张望,并没有看见红栀子灯啊!
郑胖子连连摇头,“这里绝对不行,天子规定这里只准喝酒寻欢,欣赏歌舞,不准行苟且之事,不过可以带出去,而且还要人家愿意,我花了三百两银子她才肯陪我一夜,哎!胖子就是没有优势。”
李延庆成熟较早,他已跨过了青涩之年,而且他心理年龄比成年人还要沧桑,只是他自制力极强,远不像郑胖子那样垂涎美色。
尽管郑胖子常常给他吹嘘,自己十二岁就睡了女人,至今御女已不下百人,李延庆也只是一笑了之。
“我们在哪里喝酒?”
李延庆发现这里太大,让人有点无所适从,郑胖子立刻笑道:“这里的春白桃、夏芙蓉、秋红叶、冬腊梅四座楼随意出入,你想坐哪里都可以。”
“那座黄楼怎么样?”
李延庆发现一座浅黄色的玉楼极为典雅,他一眼便喜欢上了,“我们去那边坐!”
郑胖子吓了一跳,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那里不行,那是丰月楼,我们进不去的。”
“为什么?”
“进去的条件太苛刻了。。。。。。。”
郑荣泰忽然停住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