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掌柜是外地人,没听过阮氏兄弟的名头,他点点头,“两位爷稍坐,我去去就来!”
阮氏兄弟也不点菜,就这么坐等着,片刻,掌柜回来道:“两位阮爷,请跟我来!”
阮氏兄弟起身跟着他向后院而去,走到一处独院前,掌柜指指房间,“东主在里面等二位。”
“多谢了!”
阮氏兄弟推门便走进了屋子,刚进房间,两把钢刀同时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只见张荣坐在小桌前喝酒,对面坐着另外两人,正是石秀和刘唐。
张荣哼了一声道:“两位将军这是要来抓我们归案吗?”
阮小七冷冷道:“原来你们投靠了金人,辱没祖宗!”
‘砰!’张荣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投靠金人了?”
“既然没有投靠金人,那见到宋军怕什么?”
张荣顿时哑口无言,石秀在对面打圆场道:“算了,都是梁山泊内一起长大的兄弟,何必这样生分?”
张荣这才给旁边手下使个眼色,两名手下将钢刀拿开了,阮氏兄弟也不管他们脸色,直接上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石秀笑道:“你俩升了官,是不是把兄弟们都忘了?”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刘唐冷冷道:“奴颜婢膝换来的官,不要也罢!”
阮小五大怒,“我是奴颜婢膝吗?你知道我杀了多少西夏人,杀了多少女真人?我灭了西夏,将女真人逐出河东,这就是我的功劳,我阮小五的统制当得顶天立地,不像你们,在金兵的铁蹄下苟延残喘。”
这几句话说得极重,刘唐脸上挂不住了,他哼了一声,起身要走,却被石秀一把拉住,“阮五郎说话就是这样,从不给人留情面的,你不是不知道!”
这时,一旁张荣问道:“那你们来做什么?”
“奉摄政王之令邀请你们参加北伐之战,驱逐金兵,收复家园,你们干不干?”
石秀不由动容问道:“是李延庆点我们的名?”
“正是!点了你们三人的名,希望你们能拉起一支义军,协助宋军反攻京东两路。”
“那我们有什么好处?”张荣问道。
“如果愿意为官,可封统领,如果不愿为官,可封勋官,赏赐白银和土地,你们自己选择?”
石秀比较热衷于功名利禄,他沉吟一下道:“可我听说统领也有三级,最低才是部将。”
“应该是封二级统领,当年我们也是,相当于偏将,当初我们加入宋军也是这个职务,如果所立功劳大,封一级统领,甚至三级统制都有可能。”
阮小七又劝道:“大家都四十岁上下的人,再过十年,这辈子就差不多了,难道就这么过下去,不给自己的后代留下点什么?让孙子说,我爷爷曾是梁山乱匪,还是拍着胸脯说,我爷爷是抗金英雄,驱逐鞑虏,恢复家园?你们自己想想吧!这应该是你们人生的最后一次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你们自己了。”
阮小七说完,房间里便陷入了沉默,石秀终于忍不住对张荣道:“三哥,我觉得还不错,你看呢?”
张荣点点头,“如果真是李延庆说的这么好,我也愿意,就怕最后又变卦啊!就像当年朝廷招安我们一样。”
阮小五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摄政王的妻子是扈三娘,大家都很熟,亲兵首领曾是燕青,现在燕青可是大将军,都统制了,张顺当过长江水贼,现在是斥候营副都统,一级统制,关胜是重甲步兵主将,二级统制,花荣是神臂营主将,二级统制,我们兄弟三人掌管水军,因平叛宫廷政变立功,刚刚升二级统制,这些都是你们的老兄弟,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要不我们怎么敢来招揽你们。”
张荣也着实动心了,他目光向刘唐望去,刘唐喝了口酒闷声道:“当不当官我无所谓,但驱逐鞑虏,恢复家园,我愿意干!”
三人都同意了,张荣便道:“那让我们怎么做?”
阮小五问道:“你们现在手下有多少人?”
张荣道:“刘唐庄园里不过几十名庄丁,石秀开了家武馆,可以召集一百多名弟子,我在梁山泊内有五百名兄弟,凑起来六七百人吧!”
阮小五道:“那就以这五六百人为根基,立旗招募义军,公开竖起抗金大旗,所需兵甲武器我们会提供。”
张荣有些不解,“兵甲怎么提供?”
阮小五淡淡一笑,“我们准备了一万副兵甲,可以随时运到微山湖。”
第一千零五章 再举义旗
须城县的驻军首领姓陈,叫做陈六儿,济州郓城县人,在金兵没有占领京西两路之前,他是郓州守将,当金兵铁蹄横扫京西两路后,他和其他大将一样,投降了金国,手下一千厢军变身为汉军,不久又换了旗帜,成为齐军。
一千人目前就驻扎在须城县内,军营位于北城门附近,陈六儿胸无大志,他的士兵也是混口饭吃,原本就是战斗力比较低下的厢军,现在没有了理想和目标,战斗力更为低下。
傍晚时分,陈六儿带着五六名手下来到荣记大酒楼。
陈六儿当然知道张荣是从前的梁山将领,现在是附近五州六府黑白两道通吃的地方豪强。
这样的人他可惹不起,所以大家平时称兄道弟,陈六儿得了张荣不少好处,自然对他的某些不法勾当睁只眼闭只眼。
张荣在后院摆下一桌酒席请陈六儿和他的手下喝酒,夜幕已经降临,房间里灯火通明,众人推杯换盏,喝酒正酣。
这时,陈六儿已经醉倒在桌下,张荣见喝得差不多了,便给手下使个眼色,两名手下将陈六儿扶下去睡觉了,他举杯站起身道:“有句话憋在我心中很久了,不吐不快!”
五名将官都喝得面红耳赤,舌头变大,结结巴巴道:“张大哥想说什么,尽管说!”
“我在想,你们都是堂堂的大宋男儿,现在怎么替刘豫这条狗卖命?”
这句话说得十分突兀,令五名将官愕然,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愧疚之色,为首一名部将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张大哥也知道我们的,家里有老有小,想去投奔大宋,但家里又丢不下,当兵这么多年,也只能吃这碗饭,说实话,我们也窝囊啊!在家里被埋怨,在外面也被人指指点点,谁没有张脸皮呢?”
张荣点点头,“既然如此,我来给你们指条明路吧!”
五人连忙答应,张荣这才道:“实不相瞒,大宋摄政王殿下派老弟兄来找我,希望我能为大宋收复京东两路贡献一份力量,既然宋军反攻在即,我当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今天请你们喝酒,本想把你们一刀一个全砍了,但想到这么多的交情,心中也不忍,杨二杨三还是梁山军出来的,所以我好言相劝,跟着我干,将来我保你们进宋军当个统制,如果不想干也没有关系,你放你们回家,可如果谁在背后出卖我,哼哼!你们的老底我都知道,就这么说吧!我会连祖坟都挖掉。”
五人都呆住了,这时,杨二杨三率先站起身道:“我们也是梁山军旧部,既然张大哥要重新起事,我们兄弟愿意跟随!”
“好!”张荣拍拍二人肩膀,“有我张荣一口,就少不了你们兄弟。”
他看着其他三人,“三位呢,想回家还是跟我干?”
“张大哥,那陈六儿怎么办?”
张荣冷冷道:“想做大事,就不能心慈手软了。”
三人吓得连忙起身道:“我们早就憋闷已久,愿跟随大哥!”
张荣大笑,“都是好兄弟啊!你们各自带兵去梁山泊岸边和我汇合,至于家人不要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把他们搬上草鞋岛,那边有我的庄园,会把他们照顾得很好。”
几名部将骇然,自己的家人竟然被张荣控制住了。
张荣淡淡一笑,“事关几百人性命,我不得不谨慎一点,只要大家上了船,以后都是兄弟了!”
五人无奈,只得一起躬身行礼,“愿为张大哥效力!”
。。。。。。。。。
张荣兵不血刃便得到了一千厢军投降,他又挑拣了一些老弱,得到八百余名精壮,加上他们三人的六百多人,差不多一千五百人。
张荣占领了须城县,将郓州的官员悉数赶走,并公开斩杀了民怨极大的通判李尧,竖起了抗金义旗,打出了‘恢复家园,重归大宋’的口号,感染无数百姓,他是山东地区的第一面抗金大旗,一呼百应,一时间,各地抗金义士从四面八方赶来投奔,短短数日内,便招募了近两万青壮,送钱送粮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
五天后,阮小七再次来到须城县,县城上大旗招展,士气高昂,听说阮小七到来,张荣亲自迎了出来。
校场上,石秀和刘唐正在操练士兵,差不多一半时候都穿着皮甲,手执长枪战刀,郓州战乱多年,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点存货,这些都是老百姓捐出来,不过花色繁多,看起来不太统一。
阮小七笑道:“大哥,短短五日便募集了两万军队,不容易啊!”
张荣瞪了他一眼,“我现在需要兵甲,你答应过的。”
“你们很多士兵都有兵甲啊!”
“那都是以前留下的旧货,十几年前的东西,刀子都生锈了。”
张荣瞪着他,“别说这些废话,你小子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当然给,我来就是带你去取兵器,我需要船只。”
“没有问题,我们渔船多的是!”
阮小七又取出一封鸽信递给他笑道:“你们声势太大,连都元帅都惊动了,这是他的封官,你自己看!”
这时,石秀和刘唐都走了过来,石秀听说有封官,连忙凑上前,刘唐稍微矜持一点,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耳朵却竖了起来,事关他们前途富贵,怎么可能不关心呢?
鸽信上,明确封张荣为正五品定远将军,一级统领,封石秀和刘唐为正六品昭武校尉,二级统领,只要抗金立功,还会再有升赏。
三人大喜,这还是刚开始,他们就得到高职了,只要他们抗金立功,再升一级肯定没有问题了。
尤其张荣,脸上笑开了花,当年宋江招安也不过才正四品,还是虚职,他们都是八品、九品的团练副使、县尉等等,现在李延庆却慷慨给了他正五品的统领实职,让他怎么能不感动。
张荣郑重向南面行礼,“卑职一定不负都元帅期望,抗击金兵,收复家园!”
阮小七笑道:“派三十艘渔船跟我去济南府搬兵甲!”
张荣三人都愣住了,怎么会在济南府?
。。。。。。。。。
入夜,三十艘大渔船沿着济水快速向东北方向行驶,张荣亲自率领三百名手下跟随阮小七去搬运兵甲。
这时张荣已经明白兵甲为什么在济南府,原来运输兵甲的船只是从海路过来,又进入了济水,因为济南府有五千驻军,船只不敢过于深入,只能停在青州博兴县一带。
在为首的船头上,阮小七缓缓对张荣道:“都元帅之所以对你们很看重,是因为梁山泊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战略节点,一旦宋朝大军出现在山东半岛,刘豫必然会派大军从汴京赶来支援,粮草后勤肯定走水路,梁山泊就是对方后勤的船队的必经之路,所以拦截伪齐军后勤船队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张荣这才恍然,原来宋军主力准备走海路北上,这倒是一步奇兵,一定会打刘豫一个措手不及。
他想了想道:“如果只是拦截粮草,五六百人就足够了,为何还要招募大军?”
阮小七摇摇头,“都元帅深谋远虑,视野在于天下大局,他这样要求必有道理,不是我们能想得到,我们只管服从命令就是了。”
张荣默默点点头,他心中第一次对李延庆有了一种敬畏之感。
两天后,三十艘渔船抵达了青州博兴县,沿河一带没有驻军,而且离县城颇远,连衙役也不会过来,只见两艘大海船孤零零停泊在北岸边,张荣眼睛一亮,这两艘大海船至少有三千石,什么时候梁山泊内也有一艘这样的大船就好了。
这时,阮小五出现在船尾,向他们挥手,渔船纷纷靠近海船,撤去了乌篷,大海船上有专门的吊具,吊具上方是一个轱辘,十几名士兵拉拽绳索,将一只只箱子和草袋从大船上缓缓吊下,箱子里装的是盔甲和战刀,草袋里是长矛。
装满一艘渔船后,又接着装第二艘渔船,这时,阮小五走下船笑道:“老张,你们的第一场战斗可能要开始了,济南府已经开始从各地调集军队了,青州的五百驻军今天上午已经赶赴济南。”
张荣也知道,济南府的五千驻军平时分散在各州,聚集起来至少要三四天时间,还要整顿一两天,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他又问道:“这一战我们怎么打?”
阮小五笑了起来,“你忘了吗?当年我们梁山军是怎么打官军的,这次还是一样。”
张荣点点头,他知道该怎么打第一战了。
第一千零六章 牵制力量
宋兴元年三月下旬,梁山军旧将张荣联合石秀等人,在梁山泊重新举起了抗金义旗。
济南知府张简闻讯大怒,立刻召集五千军队,杀气腾腾赶到梁山郓州,张荣却率军南退到济州,张简再杀到济州。
这时,刘唐却率一支三千人的军队偷袭历城县得手,抓捕了张简全家,张简大惊失色,率军匆忙赶回济南府,却在路上被石秀率一万大军伏击,张简军大败,被杀者两千余人,投降近半,张简也死在乱军之中。
东京汴梁城,此时的汴梁已经变成了齐王刘豫的王府所在地,或许是出于对东京的怀念,刘豫在定都汴梁后,又重新令人组织民夫把外城墙修复了,但外城只剩下南城和东城部分建筑房舍,北城和西城都已是一片废墟,无奈,刘豫只得将北外城辟为军营,将西外城用来种粮食种菜。
昔日繁华的东京只剩下三十余万人口,商业繁盛之地只有大相国寺一带和潘楼街一带,在大相国寺西南角有座占地颇大的酒楼,叫做时楼,原本也是东京十大名酒楼之一,原来的主人是外戚张崇,早已逃到临安,在临安也开了一座时楼,汴梁的时楼卖给了大粮商刘云,刘云在前年因私通宋朝被杀,家产也被拍卖,这座时楼几经转手,现在已经搞不清楚它真正的主人是谁了。
这天上午,一名商人模样的男子走进了时楼,此时是下午休息时间,时楼改为卖茶,楼上楼下坐了不少茶客。
商人走进大门对伙计道:“三位客人,想去后院!”
“客官后院请!”
伙计热情地带着商人向后院走去,见左右无人时,伙计低声道:“掌柜在账房,你自己去!”
可能谁也没有想到,这座酒楼的真正主人却是京兆军,只不过是一个姓吴的商人代京兆军买下,使这座酒楼成为京兆军在汴梁的情报据点。
商人来到账房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掌柜,里面还有一人,年约三十余岁,叫做李孝天,他是酒楼的账房,但同时也是京兆军在汴梁的情报头子。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李孝天见商人走进屋,便笑问道。
商人姓苏,名叫苏良,也是一名情报探子,他是负责从齐王宫内打探消息,这时,掌柜已经出去了,苏良取一张椅子坐下,点点头,“刘豫决定出兵了,从泗州调两万军,再从汴梁调一万云从军,一共三万军,由刘益统帅,去梁山泊镇压张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