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陛下别这样说,微臣心里明白,朝廷要用钱的地方太多,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呢,排场太大,陛下会被臣民非议不说,就是微臣的脊梁骨也会被人戳断,还是越低调越好。”
赵构点点头,“朕也考虑过了,在排场上稍微小一点,册封上尽量补回来,朕昨晚和皇后商量了一下,择个吉日,用船把帝姬送去太保府。”
“一切由陛下做主!”
赵构负手走了几步,微微一笑,“娶了帝姬,你就是朕的大舅子了,怎么样,延庆出任右相,接替蔡京如何?”
李延庆一怔,他没想到最后绕弯到了这里,其实李延庆也有心理准备,本来赵构最初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出任右相,自己以资历不足把蔡京推出来,这会儿蔡京又倒下了,赵构当然又会想到自己。
说起来李延庆还真不想当相国,他更愿意为政一方,给自己整块地盘,自己小心经营,总比给别人打工强。
“陛下,微臣还是那句话,资历不够,而且陛下刚立国,还是找一个老资历的相国更有利于皇权稳固。”
赵构还想再劝,李延庆摆摆手,“陛下,这是微臣的心里话,并非推脱矫情,如果陛下真相信微臣的眼光,那微臣就推荐一名右相如何?”
赵构见李延庆真的不愿接手相国,便也不再勉强他,“好吧!朕就看看你推荐谁?”
李延庆想了想道:“微臣有三个人可以推荐,第一个是老将宗泽,其次是张叔夜,再其次便是微臣的恩师种帅,微臣考虑稳定后方和准备北伐要并举,最好在相国中加上一名军方代表,这三人资历深厚,影响巨大,都可以为相。”
赵构负手来回踱步,他认可李延庆在知政堂中加一名军方代表的思路,但选谁为相,他要好好考虑一下。
“这件事让朕考虑一下吧!”
“那微臣就不打扰陛下了,微臣告退!”
李延庆起身要走,赵构却想起一事,对李延庆道:“要不要把徐处仁外放?朕就听你的一句话。”
“陛下知道那件事了?”
“朕昨晚听皇后说了。”赵构冷着脸道:“教孙无方,纵孙祸害百姓,这样的人朕就不相信他能替朕治理好天下。”
“这件事陛下自己决定,微臣没有态度。”
李延庆的意思很清楚呢!要处理人可以,但不要把自己卷进去,也就是说不要用这个借口,赵构当然也听懂了。
“好吧!朕知道该怎么做了,朕会找一个机会,让人心服口服!”
。。。。。。。。。
李延庆从垂拱殿出来,快步向枢密院走去,他现在急于想了解西夏的动静,自从进东京汴梁后,西夏的事情他就丢在一边,快半年都没有顾上问一问了,今天他想到了自留地,便也同时想起了西夏。
但李延庆走了还没有多远,就听见后面有人叫他,“李太保请留步!”
这声音听得耳熟,李延庆一转身,只见徐处仁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脸上笑得就像菊花绽放一样。
“哟!徐相公还没有走?”
“这不是在等太保吗?还是太保受官家重视,专门留下来,是不是在商讨新右相之事?”
这徐处仁做事情不行,但揣摩心思却是千年老狐狸了,一说就准。
“呵呵!徐相公说笑了,蔡公相病得太突然,大家都没有心理准备,现在还说不上什么思路,官家就和我聊聊官舍的事情。”
徐处仁走近了,摆出一副低眉怂眼的模样,向李延庆道歉,“太保,家门不幸,我养出一个孽孙。。。。。。”
不等徐处仁说完,李延庆便一摆手道:“这件事已经了结,令孙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徐相公再说这件事,就是我李延庆以势压人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心中愤懑得慌!”
徐处仁叹了口气,“我这两天在城内逛了一圈,问了不少乡老,提到徐家,真的是怨恨者多,夸赞者少,想我徐家书香门第,十几个年轻子弟个个低调勤奋,却被一个不肖子弟把名声全毁了,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他,不满太保,我昨天已经找一条船,把那个孽孙送去乡下囚禁了,十年内不准他出门一步。”
李延庆淡淡一笑,“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徐相公也不用太揪心,把人管好就是了,徐相公,你来得也正好,要不这官舍和官宅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
不管官舍还是官宅可都是肥差,不光可以大把捞钱,而且在分配官舍上也有利可图,这是让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美差,徐处仁一下子眼睛都红了,搓着手笑道:“李太保,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这不是怕麻烦吗?若徐相公嫌麻烦,我就让李相公接手。”
“千万别!这活儿我接了,也是为朝廷分忧嘛!”
徐处仁向李延庆千恩万谢,喜滋滋向知政堂赶去,心里在盘算着修官舍和官宅的章程。
可惜徐处仁千算万算,却忘记了一件事,这修官舍和官宅的钱可是从官家的口袋掏出来的,想贪官家的钱,那不是找死吗?李延庆挖了大坑,徐处仁被利益蒙蔽了眼睛,一头便栽下去了。
。。。。。。。。。。
现在赵构最急迫之事就是把赵福金嫁出去,他很清楚夜长梦多的典故,当初蔡家不就是为了等吉日,结果把蔡衙内的小命等没了。
从御书房回来,赵构便把邢皇后找来商议,邢皇后十分体贴夫意,当机立断将出嫁时间定在第二天晚上,次日虽是吉日,但稍微仓促了一点,可要等下一个吉日,至少要一个月了,邢皇后给丈夫做了保证后,便立刻忙碌起来。
自从赵构来临安后,赵福金便不在李延庆住了,她也搬来了皇宫,准备自己的婚事。
虽然仪式上会非常低调,不事张扬,但嫁妆上却一点也不含糊,赵构索性打开宫中的珍宝库,让赵福金随心所欲挑一百件珍品作嫁妆,她记得李延庆喜欢张择端的画,伸手便将画架上的《清明上河图》给顺走了,又给喜欢瓷器的曹蕴挑了一对柴窑的梅瓶,再挑了几套四大官窑的精品瓷器,让旁边的大内总管康博心中揪紧了,帝姬是什么眼力啊!拿的全是太上皇最心爱之物。
除了一百件珍品,赵福金自己也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不过这些嫁妆已先一步送去了李府。
所谓婚礼,实际上指的就是黄昏之礼,汉人自古都是夜间出嫁,而江南嫁女大都是乘船走水路,黄昏时分,五艘画舫离开了凤凰山下的皇家码头,驶入西湖,向涌金湾方向驶去。
新娘赵福金坐在第二艘船上,由她二姐赵金罗陪伴,另外还有十八名宫女陪嫁,为了彰显尊贵,今天送婚之人是长嫂朱皇后,邢皇后送婚虽然尊贵,但邢皇后是弟媳,稍稍弱了一点,所以由长嫂送婚,既符合礼节,又彰显尊贵,赵金福的生母大刘氏在政和三年便去世了,她一直由郑皇后恩养,所以今天郑太后将作为女方长辈出现在婚礼上。
画舫内,赵金福身穿华贵的婚服,头戴霞帔,她白皙的手握住二姐的手,心中有点紧张。
赵金罗拍拍她的手笑道:“以你的容貌和性子,李延庆不喜欢你都难,关键是蕴娘的态度,你们相处不错,以后几十年也会和睦下去,你有今天的姻缘,二姐也放心了。”
“可是今晚上。。。。。。”赵福金小声说道。
“今晚怎么了,我不是都说了吗?要不我再教你的法子,保证让你们洞房花烛夜美满甜蜜。”
赵金罗狡黠一笑,拉开霞帔,附耳对赵福金说了几句,赵福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握紧了二姐的手,“二姐,这话太羞人了!”
。。。。。。。。。。
从涌金湾的一条小河进去,不到一里便抵达了李延庆的府邸,李延庆府上早已张灯结彩,喜庆洋洋,赵金福虽然是从后门码头上岸,却是从正门进府,一般只有明媒正娶才能走正门,但李家给足了面子,不仅走正门,跨火盆,还要和大妇一样夫妻拜长辈,完全和明媒正娶一样,曹蕴也刻意回避婚礼。
在一片笑语声中,临时充当司仪的曹晟高喊道:“婚礼已毕,送新人入洞房!”
李延庆手执彩球牵着新娘赵金福缓缓而行,几名宫女掌灯在前面引领,他们沿着长长的红毯走进了赵福金的院子,这里便是洞房,在一片祝福声中众人将糖果、花生、铜钱散向新人,两人携手走进了烛火艳艳的洞房。。。。。。
第八百四十七章 西北不安
熙河路湟州,一支两万人的西夏军正隐蔽地在大斗拔谷中穿行,向东南方向的湟州杀去。
宋夏之间的局部战争已经持续几个月,从东京保卫战开始,金国为了阻拦西军勤王,便由金国天子完颜晟亲自写信给西夏国王李乾顺,要求他出兵陕西路和河西地区。
李乾顺碍于夏金合约,便下令十万西夏军兵分两路,分别进攻陕西路和熙河路。
由于陕西路经略使范致虚已调入京城为相,目前熙河路的主将是都统制刘光世,虽然他父亲刘延庆在江南上了贼船,最终不幸陨命,但朝廷并没有处理他,也是因为边境战事太紧的缘故。
西夏军的策略也是很明显,虚攻陕西路,实攻熙河路,西夏军在陕西路只放了两万军队,停停打打,不断牵制着宋军,但在熙河路却放了八万重兵,由晋王李察哥,全力进攻熙河路,李察哥也立下军令状,三个月内夺取熙和路。
这两个月,西夏军已经在兰州和会州激战了三次,双方互有胜负,也主要是熙河路宋军兵力不足,只有四万余人,和八万西夏军抗衡十分吃力,不仅熙河路兵力不足,秦凤路和陕西路的兵力也十分紧缺,秦凤路兵力仅一万人,而陕西路的兵力也只有两万五千人,三支军队加起来共八万人。
倒也不是西军无兵,关键是李延庆先后带走了七万京兆军,李延庆直属的三万军不说,韩世忠两万军打剩下的一万余残军已经被编入王渊的上四军,成为拱卫临安府的主力。
另外还有两万军由曹性统领,在潼关一线镇守,防御河东路的金兵趁虚攻入关中,各支军队都被牵扯,一时也无法支援熙河路的宋军。
刘光世的四万军队都已部署在兰州和会州一线,这是西夏军南攻的主战场,宋军已全力以赴,但这样一来,宋军兵力不足的弱点便彰显无疑,西宁州和湟州兵力严重匮乏,驻守湟州的宋军只有两千余人,就驻守在大斗拔谷的南出口。
宋军兵力不足的弱点已被李察哥看透,他令庆州王李朝应率五万军佯攻兰州,他自己则亲率两万军借道大斗拔谷南下攻打宋军后方。
大斗拔谷实际上是一条河谷,千万年的暗河冲刷,逐渐将祁连山冲出一个缺口,当河水消失后,河谷便成为了峡谷,长达两百余里,从祁连山北麓的张掖延伸到湟州,横穿祁连山,峡谷内山路隘险,行走艰难,最宽处达十余里,最窄处不到一里,时常有猛兽出发。
由于路途艰险,连商人也不太愿意走这条路,使大斗拔谷内十分阴冷荒凉,李察哥阴沉着脸走在前面,这次攻打熙河路他并不是很情愿,李察哥更希望攻打陕西路,如果能占领京兆府,西夏的国势将进一步强大,可惜陕西路和秦凤路都是金兵盘中菜,不允许他们染指,西夏军只能攻打熙河路这种肥肉外围的肉皮。
在行军两天后,两万西夏军抵达了峡谷的南出口,距离谷口还有十里,军队停止了前行,这时夜幕已经降临,李察哥耐心等待着探子的消息。
就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时,探子终于回来了,带来了宋军的情报。
“宋军没有扎营,都驻扎在城堡中。”
李察哥也知道谷口附近有一座军城,叫做通天堡,但他只闻其名,并不了解城堡的底细。
“有多少宋军,探查到了吗?”
“回禀王爷,具体人数不知,但卑职观察,城堡并不大,最多能容纳三千人!”
李察哥精神一振,又连忙道:“具体说说城堡!”
探子想了想到:“城堡比较粗糙,很明显是用附近的石块搭建而成,高两丈左右,周长不到三里,很方正,两座城门,东西方向,四周没有护城河,不过对方城堡建在半山腰,地势比较险要,易守难攻。”
其实打不打这座城堡对西夏军都一样,他们没有携带多少后勤辎重,不怕对方截断他们补给线,他们完全可以绕过城堡,直接杀向宋军后背。
不过遇城不打不是李察哥的风格,但怎么攻城,作为西夏第一名将,李察哥自有他的谋略。
两万西夏军借着夜色掩护,从山谷杀出,直接向百里外的湟州城杀去。
通天堡只有两千宋军,不过熙河路的宋军一半以上都是羌人,这也没有办法,军费不足,只能用免除税赋的办法招募羌人,羌人在山地作战还行,体力不错,善于格斗,但弱点也是很明显,那就是训练程度很差,不是他们不训练,而训练没有效果,羌人比较随性,不听从军令,打或不打和军令无关,都是按照他们自己的兴致来定。
通天堡的两千宋军都是羌兵,主将叫做左胡,是一名羌人统领,年约三十余岁,是西宁州一个羌人部落的小酋长,加入宋军也有五六年了,但基本上没打过仗。
左胡正在军衙内搂着一个羌女喝酒,忽然有士兵来报,“发现一支奇怪的军队,有两万人之多,从大斗拔谷里冲出来。”
这个情报顿时将左胡吓出一身冷汗,酒立刻醒了,他推开羌女便跌跌撞撞向城头奔去,左胡虽然没有作战经验,却不是傻子,他心里明白,从大斗拔谷杀出来的军队肯定是西夏军。
城头上已站满了守军,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敌军在哪里?”左胡冲了过来,身上甲叶哗哗作响。
“在那里!”几名士兵指着远处道。
左胡上城稍晚了一点,只看见西夏军的数千后军,在月光下正向南疾速行军而去。
“立刻发鸽信去通知兰州!”左胡立刻下达了军令。
这时,一名手下低声问道:“要不要派人去山谷看看,或许会有西夏人的补给车队。”
左胡点点头,又派出几名探子出城去山谷内探查,宋军军费严重不足,通天城内物资匮乏,无论首领左胡还是普通士兵,对敌军的补给物资都极为向往。
天快亮时,左胡得到了消息,一支由三百辆大车组成的后勤车队正向谷口而来,车上满载着羊肉、羊酒、小麦、食盐等等物品,都是通天城最匮乏的物资,将士们听到消息,眼睛都红了,士兵们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吃上肉,早就军心涣散,骤然间听说有几百车的肉食,两千士兵都围着军衙叫喊起来。
左胡也没有办法,尽管刘光世严令他不准出城,但架不住军队闹事,再不答应士兵们就要造反了,好在对方护卫军队只有五百人,左胡只得答应了,城堡内顿时一片欢腾,两千士兵仿佛已经看到了点篝火烤羊腿的诱人情景。
快到中午时,一支浩浩荡荡的后勤车队终于出现了,三百辆大车排出近一里,都双毛驴拉车,光拉车的毛驴肉就让守军们垂涎三尺。
左胡已经拦不住士兵们,他一声令下,“开城门!”
城门缓缓开启,两千士兵早已按耐不住,大喊一声,从城门冲杀出来,向两里外的车队狂奔而去,护卫车队的西夏士兵见城内守军杀出,他们不慌不忙,向天空连射三支火药箭,然后立刻丢下大车撤退。
三支火药箭在空中爆裂,噼啪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