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站在门口的秦桧看见了李延庆,连忙笑着迎了上来,“今天有了守卫,我怕他们不熟悉军监所的人,所以特在此迎接。”
说到这,秦桧将一块银牌递给了李延庆,“这是李御史的牌子,以后出示它就能随意进入。”
李延庆接过牌子,只见牌子正面刻着‘军监所’三个字,背后是他的头衔的名字:‘侍御史李延庆’,“这也是刚镌刻的吧!”李延庆笑道。
“今天一早吏部派人送来的。”
“难道军监所会有变化?”
“确实有变化,五十万贯公廨钱已经批下来了,我今天会把所有的物品都购置齐全,大家不用再用旧的桌橱了,另外,上午范相国要来,说有重要事情宣布,希望李御史尽快把御史台的人都召集起来。”
秦桧的最后一个要求让李延庆有点头大,眼看要过年了,大家都比较散漫,今天很多人都可能不来,让他去哪里找人?
秦桧看出李延庆的为难,连忙道:“尽量吧!只是别在范相公过来时太难看就行。”
“我知道了!”
李延庆快步走进了军监所大门,由于公廨钱刚刚才批下来,秦桧还没有来得及去购置办公物品,房间内还是和从前一样,李延庆在自己位子上坐下,庆哥儿连忙给他上了一杯茶,李延庆对他笑道:“你跑一趟御史台,把郑御史和张御史都找来,就说今天这边有事情。”
郑御史和张御史是李延庆的两个副手,都是监察御史,年底御史台太忙,把他们又叫了回去,其他五名从事目前只有莫俊和刘方在官房,两名从事请假回家乡祭祖了,还有一名从事不知道今天来不来?
应哥儿飞奔去御史台找人了,这时,莫俊走过来笑道:“听说今天范相国有重要事情宣布。”
“是啊!刚才秦主簿也给我说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莫俊小声道:“我今天来得早,遇到了李回,听他说,昨天下午天子问起军监所的事情,结果得知军监所还没有开始运转,天子大发雷霆,将几个相国召去臭骂一顿,所以昨天下午很多事情都是临时决定。”
李延庆哼了一声,“每次都是这样事到临头才着急,上次种帅出征时调用军队也是一样,不逼就没有结果。”
说到军队,李延庆又连忙问道:“那一千军队之事有没有消息?”
“好像李回没有提到这件事,据说门口六名守卫还是从门下省那边临时抽调过来,不是我们的正式守卫,我估计军队事情够呛。”
李延庆也没有抱太大希望,涉及军队之事一向不会迅速,况且军监所毕竟是官衙,军队并不重要。
。。。。。。。。
一个时辰后,范致虚在几名随从的簇拥下匆匆走进军监所的大门,说起来也令人唏嘘,军监所成立至今,范致虚才是第二次走进军监所大门,第一次是成立,第二次就是今天。
众人已经在一楼的议事大堂内等候他的到来,但官员并不齐全,三个司一共二十四人,加上主薄,一共应该是二十五人,但实际只来了一半人,不过主要官员都来了,包括御史台的李延庆,枢密院的李回和兵部的蒋英。
范致虚表情十分严肃,他并没有计较人数不全,开门见山对众人道:“昨天发生之事想必一些官员已经知道了,官家对军监所至今尚未运转非常生气,起因是十天前真定府下面的一座军仓失火,账簿上记录应该有军粮八千石,但扑灭大火后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一颗官粮,这件事被人揭发,御史台已经上报官家,官家震怒,要求军监所立刻去河北彻查备战情况,结果军监所还没有运转,所以龙颜大怒啊!”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临要过年了,他们就要开始忙碌吗?
“我也知道离新年已经不到十天了,但官家要求军监所一个月内拿出监察报告,所以各位,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今年这个年恐怕让大家过不好了。”
“请问范相公,我们都要和河北吗?”李回问道。
范致虚点点头,“官家只给一个月时间,那你们的时间只有二十天,河北两路下面有数十个军仓,一个人去根本来不及,所以我打算分三队,御史台去查真定府,枢密院查保、定、雄三州,兵部去查河间府,明天上午就出发,正月初十之前务必赶来,给秦主薄十天时间整理并写报告。”
这时,李延庆问道:“可以去监察需要军队怎么办?”
“这个我已经替你们想到了,三司办事不力,军队要后来才能调来,我给你们请三面枢密院调兵银牌,你们可以去各州调三百士兵,就作为你们的监察军队。”
说完,范致虚又看了众人一眼,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问题就回去准备!另外监察费用每队拨付五千贯钱,秦主薄明天上午会将调兵银牌以及会子一并交给你们。”
李延庆却感到一阵头大,在这个紧锣密鼓的关键时刻,他却要北去真定府,他只剩下今天一天的时间了。
第五百零二章 连夜行动
离开军监所,李延庆随即来到虹桥宝妍斋找到了父亲李大器。
“你来得正好,我正好要叫人去找你。”
“爹爹有什么事?”
“你来,我们坐下说话。”
李大器带儿子来到客堂坐下,笑眯眯道:“昨天我去香药局,遇到了郑寅,也就是郑小胖的大伯,他和我聊了好一会儿,先说到他侄儿,他侄儿几个前去日本买海珠了,要明年春天才回来,又聊到你的终身大事,郑皇后有个堂侄女,今年十八岁,尚未出嫁。。。。。。。”
李延庆吓了一跳,“父亲没有托郑伯父去给郑家说什么吧!”
“当然没有,他是有这个想法,我说要回来先问问你,不过我觉得能和郑家攀上婚姻,对你的仕途会很有利,毕竟人家是最有权势的外戚,你说呢?”
沉默片刻,李延庆低声道:“孩儿已心有所属!”
李大器先是一怔,随即大喜,“是哪家的女儿?”
“是大将军曹评的孙女,名叫曹蕴。”
“曹家!”
李大器吃了一惊,曹家可是开国功臣,官宦世家,虽然权势不如郑家,但在大宋的地位和声望都要远远超过郑家,儿子这段时间和这些功勋世家关系密切,原来是想和他们结缘。
“那我该怎么办,是找媒人去曹府提亲吗?”
李延庆摇摇头,“媒人可以让种帅做,他现在去了京兆府,开春就回来,父亲有时间可以去拜访一下曹家,彼此了解一下。”
李大器听说儿子已经有了心仪之人,郑家那个未嫁的侄女便立刻抛之脑后了,他笑得嘴都合不拢,“臭小子不声不响就把事情办妥了,让我白白操心一场。”
“爹爹,我今天来这里是有两件重要之事。”
“你说,什么事?”
“第一件事我想向父亲借一下铁柱和延寿,就今晚借用一下。”
李延庆人手稍稍不足,但他又要找绝对可靠之人,只有顾铁柱和李延寿两人了,连李冬冬他都不太相信,如果把这两人借来,加上他的四个手下,人手就够了。
李大器点点头,“没问题,他们就在店铺,我等会儿让他们跟你去,还有什么事?”
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明天一早我要去真定府监察军资。”
李大器一惊,“可马上就要到新年了,族祭怎么办?”
今年新年李氏文村一房要在京城和京城李氏举行联合族祭,儿子可是重要人物,他走了自己怎么向族人交代?
李大器急道:“到时候李真族长、你三伯四伯都要来京城,潜山村也有两个代表要来,你却要走了,这怎么行!”
“这次去真定府是圣旨,恐怕不去不行。”
李大器无奈,半响才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晚初十就要回来。”
李大器长长叹了口气,“好吧!我去给族人们说,大家都希望看到你,没有你,这次文村和潜山两房的族祭就可比不上鹿山房的族祭了,大祖灵牌在他们那里,我们底气不足啊!”
李延庆忽然想起了什么,便从腰间解下佩剑,放在桌上道:“虽然我们没有大祖灵牌,但我们可以用这柄剑替代一下。”
李大器拾起剑,不解地问道:“这是。。。。。。”
“这就是南唐有名的七星剑,昔日大祖的佩剑,在剑尾还有大祖的名讳没有磨掉。”
李大器大吃一惊,连忙把剑柄掉过了,果然在剑柄最底端看见一个模糊的‘’字,李大器激动得浑身颤抖,这真是大祖的佩剑啊!
“这柄剑怎么在你手中?”
“这柄当年被曹彬得到,一直是他家传,昨天曹评又送给了我。”
“太好了,祭祀之时我就把这柄剑放在祭台上。。。。。。。”
李延庆连忙提醒父亲,“这是犯忌之事,就算同族人也可能会传出去,在京城祭剑太危险了,如果父亲真要祭祀这柄剑,也可以放在铁盒子里,而且要锁好,不能让人打开。”
李大器也顿时醒悟,他想了想便将剑还给李延庆,“你说得对,这里可是京城,不是汤阴乡下,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
“这柄剑就由父亲收藏吧!反正我也不会用它。”
剑是损耗之物,在一场大战中刀剑都很容易损坏,一般名贵的宝剑只用来装饰,没有人会真的使用它,李延庆自己也有一柄锋利的宝剑,这柄七星剑收藏可以,整天佩在身上就有点招摇了。
李大器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好吧!这柄剑我收藏起来。”
这时李大器又对李延庆道:“既然你要去真定府,那一定会路过汤阴县,正好在新年时祭拜一下你娘的墓,这个要求你应该能办到吧!”
李延庆点点头,“我一定去!”
。。。。。。。。
黄昏时分,李延庆带着扈青儿、顾铁柱和李延庆寿来到了大相国寺,大相国寺南面便是汴河,汴河两岸密密麻麻修满了民居。
由于大相国寺是京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之一,聚居了大量的外来人口,这里的汴河两岸便成了外来人口的聚居之地。
另外,利用汴河便利的交通,各大商家都在汴河两岸修建了不少仓库,很人家为了多赚租金,将原本的民居也改成了仓库出租。
杨光租下仓库为里外两大间,另外还有一座极小的私人码头,刚好可以停泊两艘小船,因为有专用码头,所以租金并不便宜,一个月至少十贯钱,必须三个月起租,杨光便租下三个月,实际上他们只需要用一天。
杨光之所以选择这座仓库,就因为它紧靠唐氏金银铺,穿过一条极为狭窄的小巷,对面便是宋江府宅的巷口。
杨光带着李延庆和其他三人穿了小巷子,进入了租赁的仓库内,房间里,张虎三人正坐在木箱上休息,见李延庆进来,他们三人连忙站起身。
张虎上前行一礼,“货物就在里间!”
李延庆点点头,打量一下这座仓库,房间很大,一间屋子至少有五六十个平方,放着三辆鹿车,里面也是一样,头顶是粗大的横梁和斗拱式屋顶,显得十分空旷。
他回头问杨光道:“这是以谁的名义租下的?”
“回禀御史,以卑职的名义,但卑职化名赵绝,也只是口头租约,没有签协议,也没有居间担保之类。”
“房东今天来过吗?”李延庆又问道。
“没有!过年之前他不会来。”
李延庆走进了里屋,里屋靠墙边放置着李延庆花了一万七千五百贯买来的货物,五百根长矛,五百把战刀和五百面盾牌,长矛二十支一捆,用草包紧密的包裹着,一共二十五捆,看起来就像堆放着农家厨房里的麦秸。
战刀和盾牌是放在大木箱子,一共装了十只大木箱子。
“卑职亲眼看着他们包装,数量都对得上。”张虎在一旁解释道。
李延庆倒不担心这个问题,一般在黑市买兵器都不会是善类,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对方,基本的信誉还是能保证的。
“进城时遇到麻烦了吗?”
“没有!”
张虎摇头道:“他们用两艘小船从水西门入城,那边的税吏根本就没有出现,应该是事先已经打点好,船只一路来到这里,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或者盘问。”
这时,一直沉默的扈青儿忽然道:“大哥,天已经黑了!”
李延庆抬头看了看一扇极小的气窗,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李延庆便点点头,“你去吧!要千万当心。”
扈青儿便带着张豹和张鹰两人便迅速离开了仓库,他们需要最后确认宋江府邸。
李延庆走到顾铁柱和李延寿面前,对他们道:“今晚发生事情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你们家人和我父亲,否则你们性命难保,这不是我威胁你们,一旦消息泄露,有人会来找到你们,他们不会留活口的,明白吗?”
顾铁柱和李延寿默默点头,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知道要他们来帮忙搬运东西,不过李延庆还是告诉了他们,这是一次非常残酷的官场斗争,必须绝对隐秘。
。。。。。。。。
宋江在十天前就返回郓城祭祖,他来京城述职,天子始终不肯召见他,使他郁郁而去。
目前府宅依旧由原来的老夫妻照管,不过他们都生活在前院,后宅一般不允许进入,只是在固定的时间内会请人来清扫一下,所有的门都紧锁着,整个大宅内空空荡荡,毫无生机。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需要谨慎,由扈青儿将一管药粉吹进两个老人的寝房,让他们睡得更香甜,一无所知地睡到次日天明。
只片刻,他们三人便找到了后宅地库的入口,这基本上是宋朝大宅的标配,有的人家是用来储存冰块,夏天享用,有的人家是存储粮食,以备战时急需,但大部分人家都是用存放财物,宋江后宅内的地库内却空空荡荡,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们去通知大哥,一切顺利,我在这里看守。”
张豹和张鹰点点头,两人翻墙从原路出去了,扈青儿则坐在后门旁的台阶上,满怀仇恨地望着眼前的楼台房舍,这是杀父仇人的房子,她就恨不得一把火将它烧得干干净净。
第五百零三章 权宜低头
夜幕刚刚落下,街上行人还有不少,还远没有到行动之时,他们必须要等到三更以后才能动手。
不过对于李延庆,他的时间却不多了,他明天就要离开京城,有件事他今晚必须做,或者说,他不得不做。
离开仓库不久,李延庆便出现在梁师成的府宅前,自从上次他和梁师成在御史台不欢而散后,李延庆便再也没有见过梁师成。
他一直是梁师成的棋子之一,这一点李延庆并不否认,当棋子也并不可耻,就连梁师成也是天子赵佶的棋子,能被称为棋手的人,大宋王朝并没有几个。
大部分文武官员都有自己的后台背景,有后台背景也就意味着他们是这些后台背景的棋子,受他们所控制,而这些后台背景又受更高层次后台背景的控制,成为它们的棋子,就这么层层叠加,维系着大宋朝廷的运转。
只是李延庆不喜欢被人威胁或者控制,当梁师成在御史台用李师师来威胁他时,李延庆内心便充满了杀掉梁师成的念头,这种杀机已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但现在他必须忍耐,必须学会低头。
片刻,梁师成府中的大院管家快步跑了出来,“李御史请进,太傅在书房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