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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兴四将之一。
刘虽然年轻,却已出任绥德清边寨知寨,被任命为偏将,在军阶上要高李延庆一级,不过他的官阶是正七品致果校尉,只比李延庆高半级,由门荫入仕。
刘在西北军有名并不是因为他是大将刘仲武的儿子,而是他箭法强悍出众,号称西北军第一箭,两年前他因为母亲去世而没有去参加弓马大赛,没有机会和李延庆同场较量。
“延庆当然久闻刘将军大名,这次虎啸峡出击,还望刘将军多多关照!”
“彼此!彼此!我就问一问李参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比较好?”
“刘将军已经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就绪,目前在休息,随时可以出发。”
“情报营的弟兄也在休息,那就亥时正出发,刘将军觉得如何?”
刘微微一笑,“那就一言为定,亥时正我们在大营门口汇合。”
亥时正便是晚上九点,夜幕下,李延庆和王贵率领三百情报士兵步行来到了大门前,这次任务是翻山而行,士兵们都没有骑马,也没有穿重铠,都是轻兵而行,每个士兵佩刀一口,后背弓箭和盾牌以及一卷军毯,一只水壶和一只干粮袋,就算这样最基本的轻兵装备,也是负重二十斤。
刘的一千军队也是一样,都是轻兵简行,他的士兵也是挑选出的精锐,两支军队汇合在一起,具有强大的战斗力,完全可以和五千敌军抗衡。
刘也有一名副将,叫做杜勇,年约三十岁,是刘父亲的老部下,参加过几次对西夏战役,经验丰富,种师道特地安排他随行,就是让他关照三个年轻小将。
王贵和杜勇各自率军列队而行,李延庆和刘骑马走在前面,低声谈论着这次行动,刘手提一把大刀,有万夫不当之勇,箭法超群,武艺高强,他是一员猛将,在谋略上要比李延庆逊色得多。
所以刘虽然官职比李延庆略高,带的兵也多,但种师道却交代得很清楚,这次行动,李延庆为决策主将。
第三百三十四章 虎啸之峡
“李参军觉得我们此行的把握有多大?”
李延庆笑了笑道:“我现在对敌军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也没有一点把握,不过我相信我们的策略是正确的,只要能抓住机会,我们还是有成功的机会。”
沉默片刻,刘问道:“李参军对西夏人了解多少?”
“了解很少,之前我只和西夏细作打过交道,对他们军队几乎一无所知,刘将军久驻边疆,我还想向刘将军了解一下。”
李延庆也并非没有和西夏军队打过交道,之前他被西夏骑兵伏击,险些丢了性命,但既然是刘主动问他,他当然要把这个话语权给刘。
刘点点头道:“其实我了解也不算很多,只是平时零星积攒了一些,我知道西夏军队最大的特点是死战不退,也不投降,我们不要有什么抓捕战俘想法,更不要指望他们投降,所以要想取胜只有一条路,彻底歼灭他们,杀光西夏士兵,他们自然就败了,这一点希望李参军切记。”
李延庆也深有体会,那两百西夏士兵以全部阵亡才结束了战斗,和刘说得完全一致,他微微一笑,“刘将军的经验之谈,延庆记住了。”
从宋军大营到嗣武寨并不远,只相隔四十里的路程,四更时分,军队抵达了嗣武寨,嗣武寨知寨叫做丁源,四十余岁,和刘很熟悉,他亲自出寨迎接军队的到来。
刘给他介绍了李延庆,“这位便是情报司李参军,丁知寨应该知道吧!”
丁源连忙行一礼道:“当然很熟悉,我们探子的情报都要送去情报司,李参军应该就是从我的情报中知道西夏军修建了水坝。”
“正是!”
李延庆笑着回礼笑道:“丁知寨的情报来得非常及时,前几天我的几名手下应该经过贵寨吧!”
“确实有经过,他们的马匹还在我寨中,从路程上判断,我觉得应该快回来了。”
众人又说了几句,丁源便将一千三百士兵请进大寨,他安排副将带士兵们去休息吃饭,又将李延庆和刘请进自己的官房。
这时,李延庆取出种师道的军令给他,一旦情报营的军队占领水坝,他必须立刻率军赶去接应。
丁源看完军令沉思片刻道:“虎啸峡蓄水后,水坝高地面约五丈,如果不放水,大军辎重也过不去,我觉得还是得放水,至于冲毁地面倒也是大麻烦,要么就等到冬天结冰后再走。”
刘眉头一皱,“虎啸峡前面三里处不是还有另一条峡谷,可以绕过虎啸峡,直接走出横山,难道不是吗?”
“你说的是走古原道,那条路倒是可行,但你应该也知道峡谷尽头是银川城,那可是出了名的险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攻不破它,就得原路返回。”
银川城并不是今天的银川,而是宋夏边境上的一座著名坚城,双方已多少易手,目前被西夏军控制,宋朝叫它银川城,而西夏则称它为臧底城,是西夏的咽喉之城,夺取它,西夏军就失去地利优势了。
李延庆只是在地图上对这座城池很了解,但他知道,西夏军既然在虎啸峡筑坝蓄水,淹没了虎啸峡北面的峡道,当然也要防备宋军走另一条通道出横山,他们必然会在银川城屯集重兵。
对宋军而言,夺取虎啸峡水道只是为了防止西夏人水淹宋军,但想通过横山,还是要打一场硬战,夺取银川城。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而来,禀报道:“启禀知寨,之前去探路的弟兄回来了。”
李延庆大喜过望,他的手下终于回来了,他连忙对丁源和刘道:“银川城以后再说,我们先听一下水坝的情报。”
不多时,为首的情报营士兵走了进来,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指挥使,他着实欢喜,单膝跪下行礼,“王平参见指挥使!”
“你们这次辛苦了,快说说水坝的情况。”
王平从怀中取出一张手绘地图,挂在木板上,“这是卑职简单绘制的地图,确实有一条小路直通虎啸峡水坝上方,这条小路比较难走,要制作绳梯攀爬悬崖,穿过一条巨大的石缝。。。。。。”
旁边丁源一声惊呼,“你说得是刀峡!”
王平点点头,“看起来是像刀劈一样的峡谷。”
“山谷顶上是否有一块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大石?”
“正是!”
“那就是对了!”
丁源对李延庆和刘笑道:“虎啸峡头顶上确实有一条长达一里的细长峡谷,站在虎啸峡下方清晰可见,我们叫它刀峡,从虎啸峡后背可以爬上去,可从正面无路可走,他们居然能走到刀峡,倒真是奇怪了,那边可是一面高达二十丈的悬崖峭壁,莫非你们是爬上悬崖的?”
王平摇摇头,“悬崖里面是空的,下面有一个山洞,爬到悬崖顶就是刀峡。”
“我这倒没有听说,看来是老天眷顾,让我们找到了一条新的秘道。”
李延庆对王平道:“你去休息吃饭,好好养精蓄锐,天擦黑我们就出发!”
当夜幕再一次悄然降临,李延庆和刘率领一千三百名士兵再次出发了,这一带是宋军的控制范围,没有西夏探子,但他们还是比较谨慎,在夜幕的掩护下出发。
路途其实并不遥远,只有五十里山道,只是王平他们要寻找道路,所以耗费了大量时间。
宋军在高山峡谷中艰难行走,尤其走了二十里后,道路断绝,他们面前是一面三丈高的悬崖,这时,他们就要利用绳梯爬上悬崖,这也是最艰难的一段路。
不过一千三百余人都是宋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他们并没有被艰难的道路吓倒,一路艰苦行军,天快亮时,他们抵达了刀峡下方,这里距离虎啸峡水坝只有一里了,虽然看不见水坝,但明显感觉到空气变湿润了。
李延庆找到了刘,“一千三百人上去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还是按照原计划,我率三百情报营弟兄先动手,你再率一千士兵接应。”
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原计划,刘点点头,“那你们自己当心!”
李延庆拍拍他肩膀,对情报营士兵一挥手,“跟我走!”
他们钻进了悬崖下方一条黑黝黝的石洞,向悬崖顶一步步爬去。
“老李,你觉得这个刘靠谱吗?”王贵低声问道。
“你怎么会问这种话?”李延庆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因为我觉得他的副将杜勇不靠谱。”
王贵压低声音道:“此人一路抱怨,说功劳都是我们情报营的,他们只是陪衬,捞不到半点好处。”
李延庆眉头一皱,“他真这样说?”
王贵点点头,“不仅如此,他一路上还在套你的底细,千方百计打听你的后台背景,我懒得理睬他。”
李延庆心中有点不安,他们三人都没有和西夏军有过大规模实战,就指望这个经验丰富的杜勇,如果他不能和大家一条心,这一战就不好打了。
不过也多亏王贵提醒了他,看来他要对这个杜勇留一个心眼。
第三百三十五章 保坝之战(上)
士兵们从长满青苔的大石上一个接一个向上攀爬,光线半明半暗,弥漫潮湿阴暗的气息,十几条游蛇被惊动,在石缝里蠢蠢欲动,被士兵斩杀两条大蛇后,其余游蛇逃之夭夭。
军队从一条长满了藤蔓和灌木的裂缝中爬上山顶,眼前是一块巨大的山岩,长足有一里,宽近百丈,中间裂开一条大缝,两边石壁光滑笔直,看起来就像被刀切开一样,这里便是著名的刀峡,实际上它不是一条峡谷,最多只能算一个景观,在刀峡顶端矗立着一块寿桃般的大石,被风吹动,摇摇欲坠,所以刀峡又叫寿桃峡。
站在山岩边缘,透过几株遒劲的松树,李延庆远远看见了虎啸峡水坝,整个横山大峡谷长约百里,原是无定河的河道,峡谷最宽处有两里,最窄处只有三十丈,虎啸峡就是最狭窄之处,这是一条长只有两里的峡谷,从今年春天开始,西夏军队便在这里筑坝拦水,修建了一座高达十丈的大坝,将无定河截断,虎啸峡及其以北便形成了一片长十余里的堰塞湖。
但横山大峡谷并不止无定河一条河流,在东面还有一条古原道,一条小河葫芦水从北方流来,在大峡谷中汇入无定河,只是现在无定河被截流,河道内便只剩下浅浅的葫芦水流出峡谷外,经验丰富的种师道便是凭此判断无定河已被西夏人截流。
由于形成了堰塞湖,原来的河谷通道已经被淹没,士兵只能从两侧山道上通行,辎重大车无法北上,只能望湖兴叹,要么走古原道,但古原道的尽头便是著名的银川险城,这对东线宋军是极大的考验。
三百士兵已经全部从山洞隧道中出来,李延庆向王平点点头,向众人一摆手,三百士兵跟随着主将向巨大的山缝走去,从山脚望去,被刀切一般的峡谷俨如一条细线,但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底部宽约五尺,被细碎的石块填满,军队可以迅速通过。
大约走了数百步,在前方带路的王平一摆手,众人停下脚步,李延庆走上前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前面比较开阔,下面能看得见,人太多会被下面士兵发现。”
李延庆随即对王贵道:“让弟兄们原地休息,我去看一看。”
李延庆带着几名士兵跟随王平向前面奔去,出了峡谷,面前是一片方圆数十丈的空地,空地下方便是虎啸峡水坝了。
这里还留守着两名情报营士兵,他们见主将到来,都十分激动,连忙上前见礼,李延庆止住他们行礼,安抚他们几句,问道:“情况如何?”
“西夏军队还比较安静,他们驻扎在两边树林内,大约有八百人左右。”
李延庆上前探头向下看了片刻,有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直通下面树林,他有问道:“西夏人上来过吗?”
“昨天下午上来十几人,争论了片刻,又下去了,看他们的举动,似乎是想在这里建一座岗哨。”
李延庆回头向南望去,确实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见南面峡谷,只是之前不建岗哨,现在才突然有建岗哨的意识,只说明了一件事,西夏军队也发现了宋军到来。
他暂时放下这件事,又探头向大坝望去,水坝底部是无数块巨石为基础,然后用麻袋装满泥石堆垒而成,宽有两丈,还算比较结实,需要时只要扯去泥袋,湖水就会汹涌南下,瞬间可将宋军吞没,这就是他们不肯放水冲毁道路的缘故,他们是想水淹宋军。
李延庆又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只有等天黑再发动进攻,他现在并不是担心敌不过西夏军士兵,以三百情报营的精锐,对付八百西夏士兵应该没有有问题,何况后面还有一千精锐,他其实是担心西夏士兵拼死抵抗,另一部分毁掉水坝,他们真的就白忙一通了。
这时,忽然有人低喊道:“快看,有敌军上来了!”
李延庆也看见了,一队西夏士兵正沿着蜿蜒的小道向山顶走来,李延庆急令道:“迅速后撤!”
众人调头向山岩裂谷奔去,正在裂谷内休息的士兵也纷纷后撤,很快便撤到裂谷的另一边,这时,只见上来百余西夏士兵,开始在周围砍伐木头,准备建造岗哨,其中还有几人进到裂谷躲懒休息,却没有发现另一端隐藏的宋军士兵。
夜幕渐渐落下,一名士兵猫腰跑回来禀报,“西夏人已经下去了,平地上堆满了木头,留下三人看守。”
李延庆回头对王贵道:“带几名兄弟把这三人干掉,动作麻利一点,不要喊出声来。”
王贵一摆手,“跟我走!”
他带着十名兄弟迅速向裂谷另一头摸去,片刻,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闷叫,‘啊’顿时将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李延庆也惊出一身冷汗,万幸的是这声惨叫并没有惊动下面,让他们稍稍松了口气。
不多时,王贵满脸通红地跑了回来,“卑职无能,险些出事!”
“已经干掉了吗?”
“干掉了!”
李延庆一挥手,“走!”
三百名士兵纷纷跳上裂谷,向另一端奔去。
李延庆这才对王贵道:“等会儿还有一次机会,可别再出岔子了!”
王贵默默点头,他刚才在关键时没有能一箭射中敌军士兵的咽喉,只是射中后颈,险些酿成大祸,着实让他心中羞愧万分。
李延庆拍了拍他肩膀,两人也钻进裂谷,向另一头奔去。
平地上堆了七八十根大木头,三名看守木头的西夏士兵已被干掉,李延庆召集王贵和六名队头商议下一步的方案。
李延庆道:“等会下山我们兵分两路,我带第一队到第三队负责西面山坡上的西夏士兵,王都头带第四、第五队和第六队穿过水坝,伏击前来破坏水坝的敌军,我们的任务不是杀敌,而是保住水坝,听到了吗?”
众人一起答应,李延庆随即又令王平去通知刘军队前来接应,部署完毕,他这才对众人道:“列队出发,队伍不准混乱!”
他一马当先,手执弓箭向山坡下奔去,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这个关键时刻他已经不能犹豫了,他不知道下面敌军的部署,也不知道会不会撞到巡逻敌军,重要是抓紧时间守住水坝的两头,等待刘的援兵赶到。
他们刚下山到一半时,对面忽然有士兵喝问,说的是西夏语,李延庆虽然听不懂,他却毫不犹豫地张弓一箭,躲在黑暗中的岗哨被一箭射穿咽喉,仰面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