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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父皇开我的玩笑!”赵福金俏脸通红,拉着父皇的手直跺脚。
李延庆心中也紧张起来,他看了一眼梁师成,梁师成却面无表情,李延庆连忙躬身道:“多谢陛下好意,只是学生自小就有婚约,恐怕要辜负陛下的好意了。”
“你有婚约了?”
赵福金惊讶地望着李延庆,她忽然有一种受骗的感觉,只是当着父皇的面她没有发作出来,便紧咬嘴唇瞪着李延庆。
赵佶却不以为然,摆摆手笑道:“只要没有成婚,一切都可以重新考虑,是皇后的兄长想把小女儿许给李探花,朕原以为李探花昨晚被捉婚了,没想到却跟着嘉王逃了出来,这倒是天意,李探花也不用急着回答朕,先考虑考虑吧!”
还好,不是逼自己立刻答应,这就有回旋的余地,李延庆心中松了口气,再次行一礼,“无论如何,学生都要感谢陛下的厚爱,如果没有什么事,学生先告退了。”
“去吧!今天辛苦你了。”
李延庆行一礼便慢慢退了下去,赵福金望着他背影远去,气得狠狠一脚将弓踢飞,这个混蛋居然有婚约了?
赵佶见女儿失态了,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怎么会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只是李延庆不行,自己的女儿可是宝贵的政治资源,还轮不到这个李延庆。
“三郎!”赵佶回头叫了一声。
赵楷连忙上前躬身道:“孩儿在!
“你追上去问问他,看看他是什么态度,顺便再劝一劝他,这是他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他以后会后悔的。”
“孩儿遵命!”
赵楷翻身上马,朝李延庆离开方向追去。
。。。。。。。。
李延庆刚走到宣德楼瓮城,便听见后面有人叫他,他一回头,只见嘉王赵楷正骑马向他追来,虽然皇宫内不准跑马,但嘉王来势很急,侍卫们也拦不住他。
李延庆停住了脚步,片刻,赵楷已奔至眼前,他翻身下马笑问道:“为何要急着离去?”
“我若再不走,要么成了你的妹夫,要么就成你的表妹婿。”
“呵呵!妹夫就别想了,表妹婿倒有可能。”
赵楷拍拍他胳膊笑道:“三妹对你有点意思,其实父皇也知道,不过三妹是要许给蔡相国之子,就是你见过的那位,这是很早就定下来的,再过几年,等三妹十八岁时就要成婚了。”
“为什么要等到十八岁?”李延庆着实对这个年龄限制很感兴趣。
“这是大宋皇室的一个不成文规矩,不建议女子早嫁,改掉隋唐的一些鲜卑习俗,先帝在位时索性就用十八岁为准,一直沿用下来。”
李延庆这才明白赵佶为何对十八岁情有独钟,他微微笑道:“可是我还没有满十八岁,为什么要我娶你舅父的女儿?”
“你没看出我父皇并不是很热衷吗?没有逼你当场答应,而是让你回去考虑考虑,他其实并不喜欢我舅父,只是碍不过母后的面子才来说亲,不过。。。。你知道郑家开出什么嫁妆吗?”
“无非是多少钱,多少房宅,多少土地,承诺给什么官职,我接到不少婚书,内容都大同小异。”
“确实如此,不过郑家开出嫁具一百万贯,城内二十亩大宅一座,上田两百顷,母后还承诺给你知县之职,怎么样,心动了吗?”赵楷笑问道。
李延庆依旧摇了摇头,“我还是不想答应。”
“为什么?莫非你真有婚约?”
李延庆苦笑一声,“当时情急之下,随口扯了一个借口而已,我只是不想那么早成婚。”
“我就说不可能,其实我也不赞成你娶权贵之女,提到李延庆,人家就会说,这是某某某的女婿,着实令人丧气,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自己闯一条路才对,再说你家也不缺钱,走吧!到我王府里去聊一聊,父皇让我好好劝你,至少我也得装装样子吧!”
两人一起大笑,李延庆翻身上马,和赵楷一起向嘉王府而去。
。。。。。。
入夜,正在沉睡中的天子赵佶被人叫醒了,“什么事?”赵佶迷迷糊糊问道。
“陛下,梁太傅说有紧急大事求见。”
“现在什么时候了?”
“两更时分?”
“朕知道了!”
赵佶打了个哈欠,只得起身披上件深衣走出寝殿,只见梁师成站在殿外,情绪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这么晚来找朕,出了什么事?”
梁师成上前急道:“陛下,李师师府中出事了。”
赵佶一下子从睡眼惺忪中惊醒,急问道:“她出了什么事?”
“她府中进了盗贼,师师和两个侍女被人掳走,其余九人无一活命,全部被杀。”
“啊!”
赵佶一下子惊呆了,今天他还在想着过两天出宫去找师师,没想到居然出事了,一种歇斯底里的愤怒骤然充斥他全身,他狠狠将手中参汤碗摔在地上,‘砰!’汤碗摔得粉碎。
“是谁干的?”赵佶失去了理智,咆哮大吼道。
殿内所有人都吓得跪下了,梁师成也跪下战战兢兢道:“事情应该发生在一更时分,从脚印看应该有四人,非常狠辣,都是一刀毙命,师师府中的五千两黄金也不翼而飞,典型的劫财劫人,外面一定有接应,但应该还在汴京城内,开封府已经立案,正在城中全力搜捕。”
赵佶在殿内来回踱步,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过了好一会儿,赵佶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愤怒归愤怒,但他也知道自己绝不能牵涉进此事,那会有损他天子的名声。
半晌,赵佶冷冷道:“第一,封锁消息,绝不准此事泄露出去,谁敢泄露,杀无赦!”
“老奴遵命!”
赵佶摆摆手,又继续道:“第二,让开封府撤案,但责令开封尹林摅秘密搜查,一定要抓到凶人,若十天内破不了案,让林摅自己摘了乌纱帽;第三,所有知情人都统统闭嘴,朕和李师师没有任何关系。”
停一下,赵佶又问道:“去问过周邦彦了吗?”
“老奴特地去问过了,他十分悲恸,但他确实不知情,他恳请陛下下旨发兵,用军队搜捕盗匪!”
赵佶冷冷哼了一声,“明天就安排吏部把他调走,贬黜到地方州县去,离京城越远越好。”
“老奴这就去办妥!”
梁师成早就成摸透了赵佶的为人,赵佶此人外热内冷,他确实很喜欢李师师,不准任何人动他的禁脔,可一旦李师师真的出了事,他就会象烂泥一样甩掉,生怕牵连到他。
对梁师成而言,李师师是否侍奉天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利用李师师捏住李延庆的把柄,让李延庆为自己所用,童贯不识货,但梁师成却独具慧眼,从朱和杨戬之事上,他便看出了李延庆奇货可居。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大器助学
今年科举相州成了大赢家,一共有四名士子考中进士,在整个黄河以北名列第一,不仅四人上榜,还有两人考进甲榜,甚至第三名探花也被相州士子夺取,相州上下无不欢欣鼓舞,州学数千士子还特地举行了规模盛大的庆祝游行。
相比相州的喜悦,汤阴县却是满城沸腾,李延庆考中第三名探花的消息已传遍了汤阴全县,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鞭炮声彻夜不停,县衙还拿出了上元节的彩灯重新挂在主街上庆贺大喜。
去年汤阴县发解试全军覆灭,就在大家垂头丧气之时,李延庆考中第三名探花的消息及时赶到,一洗大家心中的阴霾,尤其知县蒋大道更是将它视为自己升迁的本钱,亲自带领一班官员前去孝和乡李文村报喜。
但真正的庆贺中心还是在孝和乡,虽然春社刚刚结束,但李大器却拿出五百贯钱,再次在鹿山春社空地上搭起大棚,摆下了三天三夜流水宴,孝和乡的村民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敞开肚子大吃,庆祝庆哥儿考中探花。
一大早,李大器和姚万年带着两百多名鹿山学堂的学子拜祭姚鼎之墓,目前鹿山学堂的教谕由姚鼎长子姚万年担任,这是一个颇有点荒谬可笑的置换,之前的鹿山学堂教谕李大光出任汤阴学正,而汤阴学正姚万年却继承了父亲的遗志,出任鹿山学堂的教谕。
拜祭完姚鼎,姚万年将李大器请到学堂,姚万年的房间依旧是他父亲留下先生房,墙上还挂着李延庆当年给父亲写的对联,李大器负手读了儿子的对联,叹口气道:“难怪延庆能考中探花,从小就是奇才啊!”
“我父亲也常常这样说!”
姚万年将两杯茶放在桌上,笑道:“当年神童会我还记得呢!李知州不就说延庆只要悉心培养,长大必中进士吗?”
说到悉心培养,李大器更有感触,若没有师父姚鼎呕心沥血的多年培养,怎么会有延庆的今天,又怎么会有自己彻底翻身的机会,他心中一直对姚鼎充满了感激。
“学堂现在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出力?”李大器说得很坦率,也很诚恳,他是真心希望能帮助学堂的发展。
姚万年沉吟一下道:“学堂最大的问题就是学生太多,地方太小,我父亲在世时就把学制延长了两年,学堂出来的学子可以直接参加州学考试。。。。。。”
“蒋大道允许吗?”李大器忍不住打断了姚万年的话,他连忙歉然一笑,示意姚万年继续说下去。
“刚开始蒋大道当然不肯,不过后来州里不断施压,蒋大道还是妥协了,他提出一个让步条件,学堂学子必须参加发解试的县考,考过了才能去参加州学考试,我父亲认为这个条件还算公平,便答应了,结果去年发解试,县学学子只有两成考过县考,考上州学者更是聊聊无几,而我们鹿山学堂五十名学生全部考过县考,四十五人考上州学,在整个相州排名第一,现在鹿山学堂已经不仅在汤阴有名,在整个相州都出名了,强烈要求来我们鹿山学堂读书的学子已经超过一千人。
眼看庆哥儿考中探花,我估计鹿山学堂的行情还要被引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地方让学生上课,我们这里最多只能容纳二百余人,已经满了,要么只能扩大学堂,但蒋大道已经放话,不会给我们一文钱。”
“钱不是问题,关键有没有扩建的地方,还有从哪里聘请教授?”
“地方就是学堂后面那片坟地,我一家家找过,只要每户补偿十贯钱迁坟费用,他们愿意支持学堂扩大,另外山脚下还有一片土地,两片地方加起来有一百二十亩左右,我们现在学堂只有二十亩,大了六倍,可以容纳千余学生读书住宿了,另外我找了恩师周大儒。。。。。”
“是临漳县的大儒周闻博吗?”
“正是他,他的孙子听说今年也考中了进士,他愿意来我们学堂坐镇,出任首席教授,我打算再从四大书院高薪聘请一些有真才实学的年轻士子来任教,不过这些都只是计划,因为我没有钱实施,乡里也凑不出这么多钱,唯一落实的就是州里已经答应,只要我们学子人数超过五百人,就批准我们升为书院,鹿山书院,这可是我父亲一辈子的梦想。”
“算过一共要多少钱吗?”
“我仔细算过,以后可以靠学费收支平衡,关键是启动就要一大笔钱,包括迁坟买地,这是大头,光这一块就要两千五百贯钱,还有平整土地修建房舍,购买桌椅床榻,师资招募等等,前前后后至少要四千贯钱,现在乡里大家凑了一千贯钱,还差三千贯钱没有着落。”
李大器点了点头,“我也正准备拿出一万贯钱资助相州士子,后来我想一想,支持相州士子太空泛了,有点不切实际,而且延庆也明确要求我支持鹿山学堂,那我就把这一万贯钱用来支持鹿山学堂吧!”
姚万年有点惊呆了,一万贯钱啊!
他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摆手,“大器,真的不需要这么多!”
李大器笑道:“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人就是你父亲,没有他就没有延庆的今天,这一万贯钱是延庆参加弓马大赛时我下注赢的彩钱,用来支持鹿山学堂不正好吗?鹿山学堂变成鹿山书院,剩下的钱给优秀的贫寒学子补助食宿,如果以后钱不够,尽管向我开口,我和延庆都希望鹿山书院能越办越好,成为相州乃至河北西路最好的书院。”
姚万年心中感动之极,躬身向李大器长施一礼,“我父亲泉下有知,一定会万分感激大器的慷慨助学。”
。。。。。。。。
下午,李大器正在大棚内和一众乡邻聊天,这时,李真快步走过来低声道:“蒋知县来了!”
李大器一怔,蒋大道这是第二次来了,他连忙对众乡亲行礼道:“各位慢慢喝酒,我去去就来。”
众人纷纷笑道:“知县重要,大器但去无妨!”
李大器这才快步走出大棚,正好迎面遇到了一群人簇拥着的知县蒋大道,李大器连忙抱拳笑道:“蒋知县四处为民奔波,不愧是官员的楷模啊!”
李大器只是一介商人,但他却有七品武德郎的头衔,还是天子亲口御封,比八品的汤阴知县还高,蒋大道对他也极为客气,在他面前不敢摆官架子,何况李大器还是宝妍斋的大东主,强大的财力也不容蒋大道轻视。
蒋大道连忙还礼道:“李员外过奖了!”
李大器见知县带了十几个随从,便对身后的李延彪道:“带这些兄弟去大棚里喝酒,每人再给五两银子的茶水钱。”
这就是李大器会做人之处,这些衙役跟着知县东奔西跑,没有几个不抱怨的,可他们得了好处,不仅是他们皆大欢喜,而且知县也有了面子,极为省心。
蒋大道心中暗赞,便呵呵笑道:“让李员外破费了。”
他回头对随从们道:“还不快谢过李员外!”
十几名随从十分欢喜,纷纷抱拳感谢李大器,一个个钻进大棚喝酒去了。
这时,李大器摆手道:“蒋知县请这边坐!”
李大器请蒋知县请到稍微好一点大棚里坐下,又让人摆上酒,蒋大道便笑道:“前两天我来是给李员外报喜,当时时间很匆忙,很多事情都没有考虑清楚,这几天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我想到了几个方案,看看李员外有没有兴趣。”
“蒋知县请说!”
“首先是奖励问题,汤阴县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科举进士了,何况还是第三名探花,上一次考中进士还是神宗年间,当时县里奖励了五百贯钱,我觉得奖励几两银子李员外也看不上,所以这次奖励我打算换一种方式,我已经将县学勤勉楼改名为探花楼,鼓励县学士子以令郎为楷模,刻苦攻读,这是其一;其次我想知道,李员外在县城内有没有宅子?”
李大器摇摇头,“很抱歉,在下在县里没有宅子。”
“果然被我猜中了,是这样,当初李文贵在县里有一处宅子,李文贵犯事后,这座宅子也被没收为官宅,我打算把这座赠给李员外,作为汤阴县的探花府,不知李员外是否接受?”
李大器怎么可能要李文贵的宅子,他若接受了,鹿山房的族人不在背后骂死他才怪,李大器立刻摇头道:“知县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一定要建探花府的话,不如用李文村的老宅更有意义,延庆毕竟在那里出生,在那里长大,那里有很多他生活读书的痕迹,宅子由我来扩建,到时还要烦请蒋知县题写府牌。”
“县里那座府宅不更好一点吗?”
“启禀知县,县里那座府宅会产生族人矛盾。”
蒋大道这才恍然,便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