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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来了,下人们的动作就十分麻利,众人皆知元晟是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人,所以一切行动干脆而迅速,等柳妙儿示意月璟不要再哭了的时候,元晟已经拿起银筷吃起饭来。
啧啧,还是银筷子,活的还真是小心,不过我倒是有必要去准备一双象牙筷,以免什么时候被毒死了也一无所知。
柳妙儿暗地里嘀咕,元晟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回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吓得她急忙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碗里突然多了一块鱼肉,柳妙儿抬眼,发现元晟的银筷子正从自己的碗里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离开,她却之不恭敬谢不敏,却还是夹起那鱼肉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可吃着吃着,饭厅里除了她嚼骨头的声音一片寂静,柳妙儿愕然抬头,发现元晟正看着她,眼神冰冷深邃。
而周围的下人们也是看着她,一脸的不赞同。
我做错了什么?
对于元晟,柳妙儿是有愧的,毕竟以他的性子不喜欢与人亲近,当初也曾那般信任她,所以柳妙儿打心底觉的对不起他,可怎么样也不能因为曾经的一个她不得已犯下的错误,而不让她吃饭吧?
柳妙儿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将嘴里包着的东西咽下去,做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看着元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的怀里的月璟只想送她一个爆栗。
如此模样,真是谁看谁想欺负!没骨气,没志气!一个眼神就吓成这样,怎么不见当初见了我时候的镇定和勇气?
月璟恨铁不成钢的想着,本想捶足顿胸却发现这是在人前,所以忍住了。而柳妙儿如此的模样让元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同情,倒是小霜和小雪不知是不是同情心泛滥了,悄声提醒了一下:“夫人,夹菜。”
夹菜?
柳妙儿愣了愣,这才看到元晟的碗里什么都没有,扫了一眼全场发现众人都看着她,没办法颤颤巍巍的深处筷子为元晟夹了她精心烤制的鸡腿,放在了元晟的碗里。
元晟这才拿起银筷吃了起来,他的眼神撤去,饭厅内的气氛顿时松了下来,柳妙儿深吸了口气急忙扒饭,然后还时不时看一眼元晟。眼见着他要吃完了,柳妙儿便十分伶俐的夹菜斟酒,可谓是服侍周到,没有纰漏。
但是她自己却没吃几口。
终于,饭局结束,这顿年夜饭吃的柳妙儿满头大汗,因为月璟饿了,所以柳妙儿就辞了元晟回了屋子,临走时抹了一把额头,可谓是满头大汗。
“妞,你不欠他什么!”
当两个人回到屋子里关上门让月璟喝奶的时候,月璟吃饱了喝足了见柳妙儿还时不时的向外张望,就抛出这么一句话来。柳妙儿身形一顿回过头来,见到了月璟不赞同的心疼的眼神,心中明了,却只能无奈的一笑,说道:“人嘛,有时候就喜欢自找麻烦,我告诉过我自己我其实不欠任何人,可我心软啊!月璟啊,你说我是不是太善良了?”
“妞,你可不善良!只是这小子行为也很奇怪,在这之后应该是宫里皇上妃子共同享受年夜的时候,他怎么就跑出来了?”
月璟也不想责怪柳妙儿,毕竟人本性里的有些东西是改不掉的,只要不危害他和柳妙儿的利益,其余的他也不需要在意。但是这新皇今日的行为,也太反常了!
年夜的鞭炮声中,九五之尊踏雪而来,只为吃一顿年夜饭?
月璟如此一说,柳妙儿也觉的奇怪,可她又没胆子跑去问,所以想了想想不通也就不想了,让月璟吃饱了就快睡,她待会儿要守岁,怎么都要等到新的一年的第一天的到来才睡觉。
因为在新年第一天到来的时候,她要为她和月璟许下一年平安幸福的愿望。
月璟与柳妙儿早已心有灵犀,知她想法所以也不拦她,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柳妙儿看着他睡熟的稚嫩的小脸,轻轻地吻了一下那小额头,为他挡了风盖了被子,这才推开窗户。
飞雪扑面而来,北风起,洋洋洒洒的雪花顺着北窗飘进了屋子里,天地已经白的发亮,近处的屋檐和那株挺立的榆树也银装素裹,白的纯粹而安静。雪花在低语,在耳边唱着属于冬的歌谣,北风为他们伴奏,呼啸着来来去去。柳妙儿关上窗户披上裘皮大衣推门而出,踏入雪地的那一刻听见了雪花扑向大地的欢呼声,她们从天上飞奔而来,只为投入这坚实的大地的怀抱,柳妙儿闭上眼睛,仿佛听见了大地在对雪花说:“我会将你们,永生的,融入骨血里!”
这算不算一种誓言呢?
柳妙儿缓缓睁开眼睛,抚去睫毛上沾着的雪粒子,不知为何就像四处走走。说做就做,她裹上裘皮大衣步出了院子,然后踩着雪地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在府里游荡了一阵子之后,来到了林府的梅园前。
梅园的梅花开了,因为站在院子外,柳妙儿已经闻到了清香。她提着裙角迈入那一园子绽放的花枝中,站在花下深深地吸了口气。梅园的花开始繁盛,千朵万朵压枝低,柳妙儿伸出手去碰了碰梅枝,雪沫子掉了下来,梅花枝在寒风中摇摆着,香气袭人。
似乎在什么地方,柳妙儿也曾见到过开的如此繁盛的梅花,然后一支箭就冲破寒风而来,就从那时候开始,她的人生就发生了治的逆转。
她真的不知道,那时候的小冷见到她和元邵离开,会是什么心情。而她也不知道那时候的元邵见到她与小冷抱在一起,又是什么心情。她只知道以前的事其实也怪不得别人,种恶因得恶果,她自己造下的孽的确需要自己来还。
原来放下了,就真的再也没了怨言!
柳妙儿微微一笑,却突然闻到了空气中的酒香,心中一咯噔,不知道是什么人会在这时候来梅园喝酒。
难道是那个下人忙里偷闲,胸中藏着诗意画意要来这里体验一把暗香浮动雪飞扬的美丽?
柳妙儿好奇的走过去,却在梅林深处见到了一团火光,因之前她不曾来过这梅林,不知里面有什么,轻手轻脚的过去,却见那梅林深处藏着的,居然是一座陵墓!
陵墓不大,却修葺的一丝不苟,墓碑上写着林府之墓,却没有署名姓氏人名或者立碑的人。墓前两盏牛头马面的引路灯燃烧着烛火,照亮了那站在墓前正撒酒的人的脸。
元晟!
柳妙儿心头一惊,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他,一个转身拔腿就跑,却因为跑的太急踩着雪地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来,引起了元晟的注意。
背后射来一道冷光,元晟根本还未说话,柳妙儿就认命的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对着站在墓前一身白色素服的元晟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147】花魁大会
元晟没有说话,似乎自从柳妙儿来到林府,他不用说话柳妙儿便能乖乖听话。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慢慢的走了过来,超出柳妙儿大半个头的身高能很好的俯视着柳妙儿有些胆怯的面容。
“你怕我?”
元晟说话了,没有用朕,用的是我,可没来由的生出一股距离感。让一股子凉气从柳妙儿的后背升起,然后冻的她一个激灵。
“不不不,皇上您和蔼可亲,为天下百姓之父亲,既然是父亲,我又怎么会怕您呢!”柳妙儿急忙辩解,嘿嘿一笑,急忙撇清自己的关系。
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表情元晟并不在意,只是一下子抬起柳妙儿的下巴,俯下身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吓着柳妙儿眸子战栗,浑身僵硬不敢乱动。元晟气息吐在柳妙儿的脸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凉凉的让柳妙儿真的就想拔腿就跑。
“柳儿,还是,柳妙儿?”
元晟并没有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是一双寒星的眼微醺,眯了眯看着柳妙儿的眸子,带着迷茫的醉色。
柳妙儿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说错了就被他一掌拍死在这儿,丢进那陵墓里了。倒是元晟静静地打量了柳妙儿一段时间后,自顾自的给了答案。
“柳妙儿!汝南王妃柳妙儿!呵呵;;;;;;”
元晟笑了,抬起头来杨天笑着,突出的喉结在柳妙儿的眼前不停的颤动着,突然他笑够了低下头来,一把捧住了柳妙儿的脸,俯身而下就覆上了她的唇。
柳妙儿瞪大了眼睛,此时已经不能在无动于衷了,伸出手来胡乱的推动着元晟,却引来他更加强势的牵制,一双铁臂箍着柳妙儿单薄的身体,侵入她的檀口中一寸寸的攻占着她的土地。
“唔唔;;;;;;”
柳妙儿拳打脚踢根本不起作用,只能发出哀鸣,可元晟岂会这么放过她,随手拿过一壶酒来喝下,然后度给柳妙儿。浓烈的酒气呛的柳妙儿不住的咳嗽,小脸皱成了一团,元晟见她痛苦,这才放开了她,在她咳嗽的时候一口咬在她的手臂上,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放开。
“啊,小冷你疯了!”
柳妙儿吃痛捂着肩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元晟。只见漫天飞雪中,元晟的嘴沾着柳妙儿的血,呈现出一片妖红,映衬着身后在白雪中中闪着微光的牛头马面引路灯,更显诡异。
雪花簌簌的落着,北风停了,天地间静的只剩下柳妙儿和元晟的喘息声,梅花香气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儿,让柳妙儿很不舒服。她看了元晟一眼,什么都没说,捂着肩头转身离开,背影决绝,不带一丝留恋。
“你可曾看过梨园的青书?”
踏雪而去,背后却传来一道声音,冷冷的带着梅花的寒香,拉住了柳妙儿的步伐,让她身形一顿。
青书吗?
她从红叶山回来就一直不顺,哪儿有时间去看戏,更何况,那青书不过是花前月下的誓言,生死契阔的约定罢了,不看也罢!
所以她摇了摇头,放下了手,抬脚向梅园外走去,脚下的雪被踩着“咯吱”作响,元晟并没有在说话。而柳妙儿决然而去,却不知她心中认为不值一提的青书中,藏着一个故事。更不知元晟将她留在林府的特殊的意义。
她只是想断绝曾经的一切,却忘了她历经劫难可以脱胎换骨,可别的人不一定能如她这般。
新年终于还是来了,街巷传来的鞭炮声震耳欲聋,柳妙儿站在墙根下,看着那秦城的远处的烟火的炫目光彩,拭去了肩头的血迹,快速的把月璟叫起来,坐在林府的高亭中,看雪,看烟火,然后她指着秦城外的西子湖说。
月璟,明天,我们就要去参加花魁大会去!到时候可是白花花的美女啊!
美女白花花的,有什么好看的!
月璟没好气的纠正柳妙儿的错误,可柳妙儿却笑了,说在她眼中花魁就是用来赚钱的,而参加花魁的人那不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哼,庸俗!花魁大赛是全城女子的盛会!你果然不是大夏的人!”
月璟以一个本地人的优势鄙视着柳妙儿的这个外地人,说出来的事着实让柳妙儿惊讶了。在她的意识中,花魁就应该是青楼女子比试的盛会,怎么还能是全城的女子都参加?那么上一次海棠胜出,那就不仅仅是厉害了,而是太厉害了!
柳妙儿目瞪口呆,而月璟伸出小手拂开脸上的雪花,淡然的抛出另一个惊雷来:“不只是这样,妞,有件事我想我必须告诉你,这花魁盛会是全程的大会,说不定,元邵也会去。”
元邵也会在!
那我可不可以不去了?
“你想不去?难道就舍得你的那几个哥哥?”
月璟看出了柳妙儿的犹豫,心中微微一叹,知道她终究还是放不开。可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就被柳妙儿狠狠地敲了一下额头:“别露出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能放不开吗?我只是担心遇上了元邵,我们会被抓回去。你倒还好,你好歹是小世子,好吃好喝的说不定今后还能世袭汝南王,可我不是柳府的小姐,到时候被抓住当做妖孽给烧死了,那就惨了。”
柳妙儿不无担忧的说着,一想这些心中自然顾虑重重,可她没有去细想心底深处的那种恐惧究竟是因为什么。
或许,她还是在逃避,因为面对她的身份,其实元邵并没有给出一个接受或者不接受的答案来,她不想和元邵碰面,也是不希望元邵见到了她,说让她把他的王妃还给她。
那样的话,她或许连最后一丝丝美好的回忆,都不会再有了!
不过花魁盛会就此放过吗?结交的几位大哥就此别过?那自然是不能的,所以当两个人的除夕之夜在看雪看烟火中过去之后,柳妙儿还是决定了带着月璟去花魁大会。
反正她的生活基本上没什么盼头,昨夜除了和月璟看了雪之外,柳妙儿选择性的不记得所有的事。早晨起来,雪依旧下着,小霜捧进来一条男人的狐皮围脖,说是老爷吩咐,让夫人和少爷在外面注意安全。
不用想,元晟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柳妙儿也不拒绝他的好意,换上男装围上那暖和的狐狸围脖就带着小霜和小雪离开,离开前她问了一句两个丫鬟是否会功夫,两个人皆点了点头。
会功夫就行了,她就算是遇上什么状况,打不赢还不能跑吗?
坐上马车,柳妙儿怀着激动的心情奔赴花魁大会的前线,月璟昨晚没睡好现在窝在柳妙儿的怀里睡着,他的身上也裹着一层狐狸皮做的小外袍,是元晟派人今早一并送来的。在如此寒冬腊月也丝毫不觉的冷,梦里面还想这自己怎么样才能直接吃奶的事。
在大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男子有男子的节日,立夏的后羿大会,立秋的赛诗会,是为展现男子的武力雄姿和文采飞扬。而女子也有女子的节日,大年初一的这一天,为雪女日,乃是属于大夏女子的节日,与三月三百花节,七夕乞巧节并称为女子三节。在这三天里,女子可以走出深宅大院,三五成群,描妆画眉,环佩绕环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而雪女日虽比不得百花日和乞巧节那么热闹浓重,可就因为秦城一年一度的雪女日花魁大赛,让这个日子变得精彩了起来。而在秦城,只要能够赢的花魁大会花魁的人,女子就可以进宫面圣,向皇上提三个请求,只要合情合理,皇上一般不会拒绝。正因为如此,参加的人就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而一半的人都是抱着“一朝露颜君王前,从此枝头做凤凰”的美好夙愿。
柳妙儿从小雪和小霜那里得来的就是这些消息,看着两个丫鬟因为今天这特殊的日子也隐约有点兴奋,就不得不期待起来。
至于那些不愉快的事,她也就放下了。
雪越下越大,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街道上的积雪堆的很厚,所以车夫也不敢将马车赶的太快。柳妙儿掀开车帘来,只见这秦城的青石大道上来来回回的马车,十分热闹。一些平民家的姑娘们也是裹着厚厚的棉袍,三五成群说说笑笑的,朝着花魁大会的方向而去。
柳妙儿吐出一口白雾来,打量着来来去去的小美人儿活着女子油壁车,却突然在一辆油壁车里,看到了一双精致魅惑的狐媚眼,以及那眼中的震惊。
海棠!
柳妙儿看过去,可那油壁车却加快了速度朝着城外的明子湖而去。柳妙儿探出头去想再看一眼,却什么也看不到。
海棠不也是元晟的人么?为何她模样会那么惊奇,好像从不知道我会在这里出现一样?
柳妙儿惊讶了,很想问个明白,不过看着那油壁车的方向定是明子湖无异,所以她也不急着追过去,海棠那女人天生一狐媚胚子的面容,她很容易就认出她来。贸然追上去,或许更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