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岩瞅了一眼沐箫和,又回过头来看着云无痕,道:“我不告诉他,是不想他有闪失,襄阳的云府确实因我而起。但是京城凌波的家眷被抄斩确实不是我的意思,另有他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我也无可奈何。如果让箫和知道,难保他的安全。”
云无痕闻言,心中一软,至少此刻裴岩确实是为沐箫和在着想,他到底还有点良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洛山之殇(二)
裴蕴见二人一直低声言语,为了不让众将士觉得裴岩与大燕细作有过密举动,于是打断道:“云公子,袁楷已死,国玺之事休要再提,我叔父没有任何理由藏着国玺,要是他有,早就呈送天子了!”
裴蕴说的是事实,云无痕心里也理解,可是他要问的是何人促使了长公主一家自杀?
云无痕根本不搭理裴蕴,只是示意黑衣侍卫给裴岩一点颜色。侍卫领命便悄无痕迹地在裴岩身后一击,裴岩瞬间胸口胀痛,苦不堪言。
裴蕴和裴芾见状,立即喝道:“你住手!他已经是一个垂死之人了,为何苦苦相逼?”
云无痕看不看二人一眼,只是依旧在裴岩耳边阴森森地笑道:“如果…。。我用林太妃的命威胁你呢?”
裴岩闻言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和不可置信地瞅着云无痕。
裴蕴和沐箫和见到裴岩的神色,心中惊骇不已,从二人进门到刚刚,裴岩自始至终都只是愤怒和冷漠。而现在裴岩露出这样有些近乎绝望的神情,真是让二人匪夷所思。
裴蕴和裴芾又出声道:“叔父…。。”
裴岩并未回应他们,只是凄惨地看着云无痕,他实在没想到,这么多年的事情居然有人知道,他之所以一直苟活到现在,就是因为她还活着,两人虽然十几年没有见面,就算见面了也没有什么话说,可是毕竟几十年的相识甚至相知。已经让他觉得守望是一种习惯。
裴岩从没想到在他临死之前,还有人有本事在他最脆弱的地方攻击他。
云无痕从他的眼神已经知道这才是裴岩的软肋,真正的软肋。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与北鹤无冤无仇,他为何逼我至此?”裴岩绝望道,裴岩从云无痕向他质要国玺,就知道他是北鹤派来的人,看来北鹤依旧一直关注着荆襄的一举一动,想必不久之后就会率兵南下吧!
“很简单,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云无痕淡淡说道。
裴岩闻言有丝疑惑,北鹤派来的人。为何苦苦揪住这件事不放。难道他们利用这件事,再次让大桓朝局动乱?
如果告诉了他,那沐箫和一定有危险,如果不说。那栖鸾命将不保。裴岩仔细权衡。相比之下。恐怕他还是不想自己的旧爱受到伤害吧,林栖鸾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也是他第一个女人,更是他一直想要得到而得不到的女人。她就是裴岩的梦。裴岩想起自己与她仅有的一段美丽时光。脸上就露出了隐隐的微笑。
最后裴岩干枯的嘴唇微微一动,在云无痕耳边说出了一个名字,说完他渐渐撑起身子,身形有些佝偻地站了起来,裴芾想过去扶,却被黑衣侍卫冷冷一道目光给止住了。
裴岩起身后,怔怔地看着沐箫和,艰难地迈着步子,一步步靠近他,一口喘着气,说道:“箫和,不要再追究云家的事了,人都死了,再追究下去,伤害的是你自己,还有…。”
裴岩终究气息不稳,咳了几声,又接着道:“我知道你恨我,也不可能原谅我,但是英儿跟这一切都无关,箫和,你父亲曾与我有书信来往,希望我将兰英许配给你,婚约已定,希望你不要反悔…。我…。。恳求你好好待她…。”
要说这个世界上,裴岩还有什么留恋,一个是林太妃,另一个便是裴兰英。可惜,哪怕是袁楷冲进来威胁他的那一刻,他都从来没有一刻害怕。
可如今到临死关头,居然跳出一个云无痕,让他将自己最挂念的人陷入险地。如果说之前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现在他真正地开始后悔当初所为,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裴岩一直恳切地看着沐箫和,很想要他一个承诺。可是久久地,他的眼神已经渐渐模糊了,也等不到沐箫和的只言片语。
沐箫和咬着牙,闭着眼,苦不堪言,眼前的裴岩可是害死了他小玥瑶一家的罪魁祸首,让他怎么原谅,让他怎么开口答应他的请求!
可是…。。可是沐箫和何尝不知道这门婚事是他父亲为他定下的,恐怕是父亲见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孤身,再考虑到当年与裴景声的兄弟之宜,便圆了他们当年英武三杰结为亲家的愿望。
江梅一直定定地看着他,见他神情如此痛苦,心里不免心疼起来,江梅忽然有丝苦笑,她知道沐箫和是个信守承诺的君子,所以他一定不会因此抛弃裴兰英,甚至,不会把这件事迁怒到裴兰英身上。
裴岩视线终于已经模糊,最后身形颤抖,缓缓朝后方倒去。裴芾和裴蕴一惊,立即扑过去接住他的身子。
“叔父…。”
“叔父…。”
裴岩目光已经渐渐暗淡无光,可不管怎么样,他却一直瞧着沐箫和,他在等待沐箫和的承诺。
最终,沐箫和眼角溢出一行清泪,嘴唇一抽,朝着他点了点头…。。
就在这一刻,裴岩瞳孔一软,顿时无光,干唇微张,呼吸全无,只是仔细一看,他的嘴角似带着微微笑意。
裴氏兄弟终于意识到裴岩已经死去了。
“叔父……”裴芾扑在他身上放声大哭。
无论裴芾如何呼唤,裴岩再也睁不开眼来瞧一瞧这居住了几十年的洛山坞堡。
裴芾因从小就被裴岩抚养,二人平日感情比普通父子无差。此刻的裴芾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裴蕴到底身为宰相,如今又是平西大将军,神色哀痛,倒是还不至于恸哭。
江梅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于是示意岳华和九竹准备离去。
不过场上伏在地上大哭的裴芾此刻却抬头厉声道:“抓住他们三个,给太傅报仇!不要让燕贼跑了!”
众将见裴芾要他们为裴岩报仇,心中有些犹疑,毕竟刚刚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裴岩就是十四年前害死云凌波一家的凶手,也正是十四年的那场灾难让大桓失了襄阳,因而他们内心对裴岩已经有了鄙夷的想法。
可是一听云无痕三人是燕贼,众将士顿时眼冒恨意,一个个扬起刀剑,就准备上前围攻。
“慢着!”裴蕴高声制止道,
裴蕴瞅着云无痕,眸光一沉,吩咐道:“放他们走!”
夏纬等将士一脸不情愿道:“将军…。”
“我们现在还不能跟大燕交战,放他们走!”裴蕴恨恨道。
云无痕一脸轻笑,世间最过瘾的事情就是看着敌人拿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飘然离去,那绝对叫一个痛快!
云无痕最后瞟了一眼沐箫和,甩一甩衣袖,带着两名侍卫扬长而去。
云无痕走后不久,沐箫和也悄然转身,缓缓走下台阶,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裴府。
只是云无痕没注意的是,此刻,有一个身影悄悄地跟在了她身后…。。
江梅三人离开洛山后,选择了一条极为隐蔽的路径回到了晓月楼,然而尽管如此,还是有人跟踪到了她。
江梅三人一踏入楼内,便悄声入了里房去卸妆去了。江梅一边把那假肩卸了下来,一边将自己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另一旁,九竹与岳华也将那极为不舒服的装扮给去除个干净。
正当江梅松了一口气,伸手擒了个杯子准备喝口水时,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让她打了个冷颤。
“原来你是北鹤的人!”
江梅心下一惊,回头一看,却见满脸泪痕的华缨眸光狠厉地盯着自己。原本除掉袁楷、让裴岩身败名裂的高兴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梅如泄气地皮球般,看着她皮笑肉不笑。而这时,九竹与岳华也盯着她,眼中有那么一丝防备。
“今天的事你都看到了?”江梅一肚子无奈只得憋着,累极的她,索性倚着塌,坐了下来。
“我回来后,你便让若雪盯着我,是怕我去坏了你的好事是吗?”即便知道她是北鹤的人,华缨也不惧她,反倒是一步步走了过去,眼中的气息已经完全是看着仇人的味道。
江梅盘着腿,坐着,不禁苦笑,自江梅攻下鲁山后,华缨便从襄阳直接回了夏口,自那后,江梅一直让若雪跟着她,以防她私自去裴府,今日骗她让她在晓月楼待着,完全是出于对华缨的安全着想,一旦华缨现身洛山,那么她的身份极容易暴露,既然幕后黑手还没出来,那么华缨还有危险。
看来这丫头是瞒过了若雪,私自悄悄地去了洛山,不过好在她并未现身,否则就麻烦了。
江梅苦心绕开她,全是为了华缨着想,哪里知道这丫头全然误会了自己呢。可是要让她解释,她似乎无从解释。
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江梅心里这么盘算着。
“江梅,你实话告诉我,你来大桓就是为了扰乱我大桓朝堂,好协助大燕南下是吗?”华缨一步步迫近,厉声质问道,
九竹眉头微蹙,不自觉地挪开步子,时刻警惕华缨动手。
江梅看着华缨,倒觉得有丝好笑,她双手搭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自己的膝盖。
“华缨,大桓的士族害死了你全家,难道你不恨他们了么?”江梅眼神一勾,望着她,淡淡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想回京
试探!只是不知道这种试探是对华缨还是对自己?
华缨听了这话,内心的苦楚又如翻江倒海般袭来,她咬了咬发紫的唇,别过脸去,不看江梅。她知道整个真相后,怎么不恨,恨得她差点咬碎了牙齿,正是如此,她才有胆量跟着云无痕出来了,她一个女儿家,哪里管得了国家大事,只要能为云家报仇,她便不怕认识了这外邦夷人。
其实,直到此刻,华缨的心里都是纠结的,也是复杂的,如果她与江梅结盟,倒是可以帮她负了仇,可她是大桓的子民,哪里又做得出来这等事,可是若要靠她自己,她是没那能力扳倒那些害死自己全家的士族。她到底该怎么做,她到底要做什么。华缨苦思不得其解,那俏脸还时不时红一阵白一阵。
江梅将华缨极其丰富的神色变化收入了眼底,她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当真是思绪简单。
华缨思忖了半晌后,终于回过神来,似打定主意般,看着江梅,逐字逐句道:“江姑娘,你要做什么,我可以不管,我保证不把你的身份说出去,可是你答应我一件事!”
“哦,不对,两件!”华缨汪汪大眼一转,补充道,
江梅正要开口,听了这话,顿时忍不住居然笑了出来。
“哈哈…华缨姑娘,真的想清楚了…。。”江梅看着她,含笑问道,
华缨抿了抿嘴,点了点头。“想清楚了。”
江梅哼笑一声,望着她,眼中的笑意渐渐散去,只余一丝冰冷,“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你灭口!”
华缨见她神色严肃起来,眸光也也不自觉冷了半分,“你不会!”
“哦?”江梅唇角一勾,
“沐世子知道我在你手里,倘若我死了,你如何交待?”华缨也不是无谋之辈。如果云无痕不是江梅。那么她便与云无痕做交易,云无痕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如果云无痕就是江梅的话,那么沐世子就是她的挡箭牌。
江梅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她思忖了半刻。终于问道:“你让我答应你什么事?”
“告诉我。裴岩说的那个人是谁?”华缨眼中射出层层寒光,
江梅瞳孔一缩,眸光一沉。刚刚裴岩从喉咙深处挤出的两个字又在她脑海中回荡,那个声音正如一把尖刀将那个名字刻在了她的心上。
江梅沉默了半晌后,眼中的寒意渐渐散去,她垂了垂眼皮,淡淡道:“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你!”华缨眼睁得圆圆的,怒气横生。
江梅不想跟她啰嗦,便直截了当道:“华缨姑娘,看来你是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吧,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如果你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你到底还在意沐箫和的性命吧!”
江梅说出这话时,已经是**裸地威胁了,
华缨嘴唇一抿,才知她早已是人家的刀上鱼肉了,今日跟踪而来,不过是想要个名字而已,她哪里明白,江梅正是不想她有危险,才不能把那个名字告诉她。
江梅见华缨已在沉思,估计她也在掂量自己的话了,遂又道:“华缨姑娘,我无意害你,至于我是谁,他日你定会知道,今日之事,希望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否则休怪我无情!”
华缨愤愤地瞪了她两眼,转身,准备离去。
“慢着!”江梅又喊住她,吩咐道:“你留在晓月楼,哪都不要去,好歹我帮你报了云家的仇了,出了这个门,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几日乖乖跟我回京城!”
江梅说完,朝九竹使了个眼色,九竹便把她带下去了,随后,江梅依旧安排若雪盯着她,自己则盘算起荆州收尾的事了。
果不其然,袁楷自刎的消息传出去后,荆州其他袁氏势力均望旗而糜,纷纷呈书表示归顺朝廷。
为了安抚荆州降将,处置被俘的袁桢父子,裴蕴又费了好几天精神,不过幸好有谢旷和谢廷林在一旁协助,他们对荆州事务较为熟悉,因而很快也处置妥当。只可惜江州的高炽已经传来消息称袁桢已经在地牢病死。于是裴蕴便把被俘的袁氏诸兄弟及妻儿等派人押送至京。
但袁楷的几名亲将,在潘常在的带领下也都刎颈自杀,裴蕴莫不叹然。荆州之乱至此平息。
此刻一众将领均着便装在夏口的酒楼里痛饮庆贺。而沐箫和自那日之后,一连三日均在酒楼买醉,几乎每天都喝得不省人事。幸好有无陵、印心和东成在旁服侍,因而也没出什么差错。
此时他又与凌恒、谢廷林、郝战威、褚玉堂、夏纬、徐亮等一众军将在酒楼喝酒。
这场平西之役,让大桓子民记住了两个人,一个是江州刺史高炽,他一来不战而屈人之兵,活捉袁桢,二来派兵偷袭巴陵,切断袁楷的粮道,两次均是以少胜多,可为用兵如神。
而第二人便是沐箫和了,沐箫和先是一计空城一把古琴,逼退许孝元,拿下江夏,再而顺流而下夺取鲁山和蛇山,为夏口之役的胜利建立了功勋。因而沐箫和也得到了一众军将的拜服。
“没想到世子既能高居朝堂,也能布阵行兵,真是文武双全啊!”郝战威边喝酒边赞道。
“世子一计空城,不输孔明啊!”徐亮也叹道。
沐箫和知晓众人之心意,只是满面轻笑地回敬大家,将内心的苦涩尽荡涤在浓烈的冷酒之。
只是某个人却是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里。
沐箫和身后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世子,早啊!”
本是一脸笑意地沐箫和闻声转过头去,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整个脸色沉了下来,像看到一个极不想看到的人一样。
他怒视江梅半晌,最后才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你就这么把我的话当儿戏吗?”
他从来没想到这个世界上会有第二个人如当年的云玥瑶一样,他要她做什么,她就偏偏不做,每次都是惹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