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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氩健�
苏兰芷不好总和高小翠三人凑在一起,她本来是打算独自一个人过节,但宁公公却过来找她,不说是怕她孤单,只说自己往年总孤零零的,要苏兰芷陪他,苏兰芷感念他的心意,两人快快活活过了个节,有人陪伴,似乎连不爱喝的腊八粥都变得美味起来。
没几日,王贵帮苏家人给苏兰芷带信,说是确定苏兰蕙是怀孕了,齐爷爷和齐奶奶都高兴非常,主动催着齐永明买个人回来照顾兰蕙,正好遇上个合适的,齐永明就把她买了回家。
那人姓罗,都叫她罗娘子,二十四五的年纪,她男人两个月前死了,因她只生了两个女儿,婆家容不下,兼之她有几分姿色,她夫家大哥起了坏心,想将她卖进花楼换钱花,她自是宁死不从,被她婆婆大嫂打得半死,逃又没处逃,无奈下狠心拿钗子在脸上划了一道,她大伯见她毁了容,再卖不出好价钱,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又叫嚷着要卖她两个女儿,把罗娘子给逼急了,主动自卖自身,只要不拆散她们母女,随便给几两银子就行,就有人牙子捡便宜,挑了许多毛病,给她婆家几两银子,就把她母女三个带走了。
罗娘子不但自己生过两个孩子,她大嫂三次有孕都是她照顾的,她婆婆怀她小姑也是她伺候的,可谓经验丰富,齐永明正想找个有经验的媳妇子照顾兰蕙,听人牙子介绍到罗娘子,又看她收拾的干净利索,再一问价钱也不贵,就把她母女买回了家。
罗娘子也没让齐永明失望,她确实很能干,又勤快、干净、细心,还烧的一手好饭菜,到齐家几天,就赢得齐家人的心,她全权接下照顾兰蕙的活计,齐奶奶可以专心照顾齐爷爷,她的大女儿大妞才七岁,除了照顾妹妹二妞,也知道帮着烧火扫地,乐的齐奶奶夸个不停,知道的是他家多了个小丫环,不知道的,还当她添了个大孙女呢。
有妥当之人照顾兰蕙,苏兰芷也算放心些,又听王贵说,苏家其他人都好,让她不用挂心,她笑笑,家里都是些妇孺小儿,她怎么可能不挂心?当着外人也不好多说,她谢过王贵,塞给他一块儿碎银子,算是答谢他跑这几趟腿,王贵袖着银子走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宫中过年的气氛愈加浓厚,过了二十三,各宫开始掸尘、贴春联、挂宫训图,宫里的春联用的是白纸,镶着红色或蓝色的边,景仁宫的宫训图是燕姞梦兰图,挂在景仁宫正殿,这些都是景仁宫宫人们要做的。
要过年了,宫女们的俸禄都发下来,苏兰芷已经是管事姑姑,一年二十四两银子,绫罗绸缎五匹,棉布四匹,还有二十四石白米,她拿白米没用,托人换成银子,又收入近二十两,加上平时皇帝的赏赐,一年下来共得了近一百五十两收入,比在家绣花强的多。
康熙五年二月,苏兰芷在宫里接到消息,齐爷爷病逝,他还是没能等到曾孙出生,带着遗憾去了,齐永明回家丁忧,原本的计划只能暂停,没有差事在身,他就专心在家照顾怀孕的妻子和病倒的祖母,或是帮苏家干些力气活。
五年八月十九,苏兰蕙经过一天一夜的疼痛,平安生下齐永明的长女,齐奶奶稍微有些不高兴,只是想到先开花后结果,又见曾孙女粉嘟嘟的可爱极了,到底血脉相连,遂一样疼爱有加,而齐永明只觉得乖女儿怎么看怎么好,简直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孩子,苦思冥想好几天,才定下女儿大名:静雯,完全就是个女儿控。
凭着苏兰芷和齐永明的双重努力,齐家和苏家日子渐渐好转。
齐永明闲赋在家,虽因守孝不好出门,却也并不闲着,他手上有两间铺子,一间卖各色布料,生意只算一般,另一间是个饭庄,因价格实惠,饭菜味道又好,每天也能称得上客似云来,因饭庄距离国子监不远,去吃饭的都是些文人学子,大多出手大方,闹事的又少,倒是挺赚钱的。
齐永明就用赚来的钱到京郊买地,大块大块的良田早被瓜分完毕,齐永明也买不起,但几十亩的地多得是,他也不嫌少,东买三十亩,西买五十亩,又是跟人家调换的,最后也能连成一大块儿,足有十一二顷,田地里的出息和铺子的进益,一年少说有三千两进账。家中日渐富裕,齐永明又买了一房下人:田大、田大家的、田大的儿子狗蛋、二蛋、丫丫。
田大三十多岁,身强力壮,主要是看家护院,田大家的洗衣扫地,狗蛋十三四岁,齐永明嫌他的名字粗俗,给改成长福,亲自带在身边调教。二蛋和丫丫年纪还小,暂时没有差事。
苏兰蕙已经生产,用不着罗娘子专门伺候,她就被分配到厨房去,成了齐家的厨娘,兰蕙又把大妞和二妞改名桃儿、杏儿,等她们年纪大些,就放到小静雯身边服侍。
苏兰芷的三妹兰蘅一直想做生意,兰芷见她意志坚定,最后还是允了她,不过又托孙清和找了个孤寡婆婆,姓安,人称安婆婆,据说是前朝宫女,手里掌握几种脂粉秘方,她本是不愿秘方外泄的,但因欠了孙清和人情,又兼孙清和代苏家允诺帮她养老,才肯帮兰蘅开家脂粉铺,且言明她只管制作脂粉,别的一概不管,兰蘅能有这样一人帮忙,早已是喜出望外,当即一口应下,忙忙活活张罗开来,开了一家名叫“胭脂铺”的胭脂铺。
胭脂铺既然是兰蘅的心血,兰芷就不会不管,把以前见过的经营策略挑几条讲给兰蘅听,兰蘅本就有经商头脑,兰芷略加点拨,她就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胭脂铺刚开业时,因位置不太好,店面也不大,故而只卖些普通货色,但买够一两银子,都会送一小盒赠品,这赠品却是极好的,可以说,用过赠品的人,就没有舍得放下的,但那一小盒赠品,顶多能用个两三回,以后再想用,只能掏钱买,而胭脂铺随后推出的精品系列,价钱那叫一个贵,一盒够用一个月的胭脂,最少也要三两银子,而且还限量,一人一次最多只能买两盒,一个月只有一百盒,卖完为止,等胭脂铺名声打出去之后,完全是供不应求,单这一家铺子,一个月少说收入上千两银子。
苏家跟齐家一样,对买地有着异样的执着,前后也买了二十多顷地,也算是个小地主了,一年上万的收入,家里有钱,就要追求些享受,苏家也买了两家人,兰蘅和兰芬都不用再做活,还各有一个小丫头使唤,还有专门的厨娘,李氏只用照顾苏杰就好。
苏家唯一的不安定因素就是苏文,他虽然不知道家里究竟有多少钱,但也知道自己家发了,又恢复原先的走鸡斗狗生活,爱喝酒爱交朋友,手上又散漫,凡是跟“朋友”们一起吃饭,几乎都是他付账,李氏和兰蘅都管不了他,兰蘅想着破财免灾,给他几两银子,让他随便到外面玩去,总比在家闹得鸡犬不宁要好。结果就出事了。
一天苏文又和“朋友”们畅饮,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各自回家,苏文喝的烂醉,他那些朋友也没一个说送送他的,就让他一个人晃晃悠悠往家走,半路上他就倒地不起了,偏他躺的地方有些偏,没什么人经过,等有人看见他时,他已经躺地上不会动了。
那人认识苏文,忙跑到苏家报信,李氏吓个半死,忙让齐永明带人把他抬回家,又是请大夫又是灌参汤的一顿折腾,苏文的命是保住了,却落了个后遗症,左半边身子不会动了,往后只能在床上躺着,穿衣吃饭都要有人伺候才行。
苏文这才算消停了,虽然躺床上嘴也不闲着,整日不是骂这个就是骂那个,李氏等人却前所未有的安心,一来不用再担心挨揍,二来也不用担心他什么时候醉死在外面,或是惹出祸来,他在家躺着,他那些朋友们不敢登门,家里反倒安生了。
16、康熙六年
小人物们的生活没那么多波折,大人物们的生活却是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
康熙五年十一月,辅臣鳌拜改拨圈地,诬奏大学士户部尚书苏纳海、直隶总督朱昌祚、巡抚王登联等罪,逮下狱。而同为四大辅臣的索尼年老,遏必隆软弱,苏克哈萨望浅,俱不能抗拒鳌拜;十二月,鳌拜矫旨杀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
康熙六年三月,索尼同苏克哈萨、遏必隆、鳌拜共同奏请皇帝亲政,皇帝未允,四月,加封索尼一等公,六月索尼去世,谥号文忠,七月初七,皇帝准索尼等人所奏,圣上亲政,是日,皇帝御门听政,同时,索尼长子、皇后之父噶布喇当上领侍卫内大臣。
七月十四,鳌拜擅自处死苏克哈萨及其子,二十一日,皇上赐遏必隆、鳌拜一等公。
随后,皇帝做出受打击一蹶不振的样子,对朝政不像先前那般上心,整日流连**,但却因鳌拜和遏必隆厌恶贵妃,一个月也不会去永寿宫一次。
九月二十,庶妃马佳氏生产,虽然她生的儿子有些瘦弱,却是皇帝的长子,不单单是皇帝疼爱重视,就是太皇太后也喜爱到不行,宫里一度有传言,说皇帝和太皇太后有心看孩子的面抬举马佳庶妃,却传出马佳庶妃持宠而娇,吃穿用度比皇后还要奢侈等语,又有小宫女哭诉马佳庶妃待人苛刻,动辄打骂宫女,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皇后令人彻查,处理几个乱说话的,替马佳庶妃澄清谣言,但她晋位之事却不了了之。
皇帝对此事的态度很引人遐想,因为此事过后,他以马佳庶妃要照顾皇子为由,让她搬入启祥宫正殿,而且频频往启祥宫跑,常在启祥宫留宿。
以苏兰芷对皇帝的了解,他这样打皇后的脸,就是对皇后有所不满,就像皇帝曾说过的那样,这**里,只要他想,就没有他不知道的,马佳庶妃的流言起的莫名其妙,消失的也莫名其妙,马佳庶妃因而失去晋位机会,皇后却得了贤良大度的名声,皇帝要真相信所谓的“真相”,他的智商才真令人担忧,所以,马佳庶妃的荣宠,就是他在借机警告皇后。
因为要表现自己对朝政的无心,皇帝往景仁宫跑的也很勤快,他当然不是来看苏兰芷的,而是在这里怀念早逝的母亲,把一个有些恋母、遇到挫折就一蹶不振的脆弱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而宁公公和苏兰芷都是好演员,和皇帝配合的天衣无缝。
也许是苏兰芷配合的太好了,因而引起太皇太后和皇后的注意。
太皇太后先宣召了苏兰芷,苏兰芷早得到消息,笑着扫了王川儿和余多一眼,把他两个笑的心内忐忑,不敢与她对视,才整整衣衫,跟着来传旨的小公公走了。
到了慈宁宫,苏兰芷进门就给太皇太后请安,她跪在地上,半晌不见太皇太后有反应,心中好笑,她是大清最尊贵的女人,而自己不过是卑微的宫女,身份上天差地别,她现在就是要自己的命,也不过一句话的事,用得着给自己下马威?
等到苏兰芷跪的腿都没知觉时,才听到上面的人轻“哼”一声,说:“你就是苏氏?”
苏兰芷低声说了个“是”,对与明显不喜欢你的人,再讨好装乖也是无用,不如省点力气。
“抬起头让哀家看看。”太皇太后语速不紧不慢,带着浓浓的威严,苏兰芷听话的抬起头,她穿的是普通的宫女服,全身上下无一丝纹饰;梳着宫女标准的大辫子,仅用头绳扎着,头上插着根很朴素的银簪,脸上脂粉未施,低眉顺眼的跪着。
“嗯,瞧着就是个伶俐人儿,有你在景仁宫伺候着,皇上过去时哀家也能放心些。”太皇太后喝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景仁宫是皇上出生的地方,慈和太后在里面住了十来年,后来她虽搬到寿康宫,里面的陈设布置却没改样。皇上念旧,常会去怀念慈和太后,你们这些近身服侍的要好生劝着些,别让皇上太过哀伤。”
“是,奴婢谨遵太皇太后之命。”苏兰芷多一个字都不说。
“嗯,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太皇太后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这两年你做的不错,以后要更细致些,谨记要谨守宫规、谨言慎行,别学那些狐媚子,哀家自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一个嬷嬷捧着个盘子过来,苏兰芷知道,这是太皇太后给的赏赐,忙磕头谢恩,太皇太后淡淡的“嗯”了一声,就让她退下。
苏兰芷微笑着接过赏赐,忍着腿上的酥麻和疼痛,尽可能保持正常步伐往景仁宫走,送她的小太监担忧的看她一眼,又低下头,一声不吭的在前面领路,只是步子放得很小,速度也很慢,让苏兰芷跟的轻松些。
苏兰芷走后,太皇太后叹口气,苏麻拉姑最了解她的心意,忙上前一步,重新给她续了杯茶,笑问:“主子看这苏氏如何?”
“眼睛看着挺干净,不像是有野心的,以后如何却也不好说……不过也无所谓,玄烨和他阿玛不一样,知道分寸轻重,就是真看上哪个女人,也不会因此而冷落皇后,若玄烨果真有心,收个人也没什么,皇后手段不差,一个宫女子翻不起大浪来,咱们只管看着就是。”
“主子说的是,不过奴婢这几天听说一个消息……”苏麻拉姑有些踌躇。
太皇太后来了兴致:“哦?什么消息能让你吞吞吐吐的?快说来听听!”
“奴婢听说,皇上这些天总往启祥宫跑,是因为他恼了皇后,想借此提点皇后,皇上对宫里的流言很不满,认为皇后不是管理不善,就是……有意纵容……”
太皇太后默了默,半晌才说:“皇后也不容易,论出身不及贵妃,论情分不及佟妃,她本就不好管,自然不愿意有子嗣的嫔妃身居高位,对以后中宫嫡子也不好。嗯,哀家也该给皇上提个醒儿,嫡子未稳之前,这**的分位还是要压一压……”
太皇太后的手段不俗,慈宁宫发生的事,只要是她不想让人知道的,那就一个字也不会传出去,因而她的这番话没有任何人知道,因马佳庶妃的荣宠,**中眼红她的多得是,向她学习的也多得是,不少人还做着母凭子贵的美梦,不知道她们前进的路上又多了块巨石阻挡。
苏兰芷回房没多久,宁公公就过来找她,进门就看到桌子上放得托盘,不由笑问:“这是太皇太后赏的?让底下那些眼皮子浅的知道了,只怕晚上又睡不着了。”
苏兰芷随手揭开盖在盘子上的布,里面整齐的摆着十个银元宝,哂笑道:“不过百十来两银子,也值得晚上不睡觉的想着?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果然什么时候都上不得台面。”
宁公公默然片刻:“你如今说话越发随心所欲了,也不怕被别人听去?别忘了咱们院子里还养着几个眼线呢,你何苦得罪他们?”
“公公多虑了,这儿就咱们两个,谁知道我说了什么?若是在自己人面前还不能说句真心话,那日子未免太憋屈些。”见宁公公还想说什么,苏兰芷挥挥手,“您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也就在您面前多说两句,在外面不会乱说的。对了,那几个人是不是又不老实了?”
苏兰芷从来没想过要把景仁宫经营的铁桶一般,只要平时老实干活,哪怕是钉子她也能视而不见,反正她也没做过什么不能见人的事,不怕人盯着,相反,若是一个没有主子的宫殿管理的水泼不进般严密,那才是大问题,就是原本不注意她的只怕也会盯死了她。
宁公公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一辈子谨小慎微,把自己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下,总是觉得不舒服,但苏兰芷坚持,他也就听之任之。虽说景仁宫名义上是宁公公当家,但实际上他却是事事依从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