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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外人面前素来是给足了华裕德面子的,此时华裕德端坐着饮茶,她自然要拿出女主人的架势来招呼苏北九两句。
苏北九受宠若惊,忙道:“虞冬姑娘送了醒酒汤来,已经喝过了,属下还未好好谢谢夫人。”
徐其容便道:“苏副将不必拘谨,华家的待客之道正该如此。想来苏副将睡了一夜,这会子也腹中饥馑了,你们二人说话,我去厨房吩咐她们把早膳热一热。”
然后又叮嘱华裕德,“茶水喝多了对肝肾不好,你也少喝两倍,等下我做点玉米烙。让人给你送过来。”
华裕德点了点头,笑道:“小心油锅。”
苏北九一个尚未成亲的血气方刚的壮士,被二人言语间的相互关心、亲密弄得艳羡不已。
华裕德目送徐其容出了书房门。回过神来看到一脸不自在的苏北九,失笑道:“多大了?”
苏北九老老实实道:“二十有九了。”
华裕德有些诧异,苏北九面相显老,说是有三十五六,也不是没有人信的!又问道:“家里可有妻室?”
苏北九涨红着脸摇了摇头,他也不是傻的,想着德公这般问他了。说不得是见他青年才俊要给他说对象了,不等华裕德再开口问,就忍不住把自己的情况都说了:“我参军之前是给沈大老爷赶车的。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三岁的侄子要养,虽然沈家人大方,给的工钱不少。可也架不住家里有好几张嘴等着吃饭啊。姑娘家嫌弃我负担重。没有一个愿意跟我好的。”
这话耳熟得紧,华裕德也有那么几天空闲的时候陪着徐其容一起去逛庙会,遇到过两次跪在地上跟大家掏钱的,嘴里念叨着什么“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之类的。
华裕德还真没有给人做媒的爱好,也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罢了,多多少少也带了几分男人炫耀自己有个好媳妇儿的意思。如今听苏北九这么一说,看苏北九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苏北九能从一群义军中脱颖而出成为宫七的副将。自然不是什么蠢货,立马就看明白了华裕德的眼神。
忙解释道:“属下是爹娘膝下最小的一个儿子。上面有六个姐姐一个哥哥,母亲在五十多岁的高龄生的我。六个姐姐已经出嫁,哥哥刚成亲一年,拿了母亲多年的积蓄做生意,跟人一起去落坦国那边倒货,遇上了草匪,没能回来,留下身怀六甲的嫂子和老母亲。”
华裕德嘴角抽了抽,半天,安慰了一句:“你如今已经是副将,宫七怎么也不会亏待了你,日子总会比以前做车夫的时候好过。”
苏北九嘿嘿一笑,打蛇随棍上,问道:“不知德公打算给我介绍的姑娘有什么要求?我虽然家里负担大,可绝对会好好对她的,不会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华裕德额头青筋一跳,心里想着,他什么时候说要给他介绍姑娘了?这人嘴大,看着就是吃四方的节奏啊,宫七怎么把这么个货给收到身边了!
心里虽然嘀咕,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并不接苏北九的话茬儿,转而问起宫七来:“你家将军派你来的时候,是如何吩咐的?”
苏北九见德公不再提给他介绍对象的事情,神色有些失望,想着可能还是自己的条件太差。可德公已经提起正事来了,他想要再争取一下,也不好开口了。
只好道:“宫将军就是吩咐属下赶在捷报官前面来报喜,并没有别的吩咐。”
“我不是问这个,”华裕德皱了皱眉,刚刚还觉得他精明呢,现在又觉得这个人有些蠢了,“你们将军可有说送完信之后,你是回晋州还是留在北羯?又或者回去寻他?”
苏北九听了这话一呆,当时打了胜仗抓了蜀天子陈广,光顾着高兴了,这时德公提起,他才想起来自家将军并没有对他的去处做出安排。
看向华裕德的眼神不由得就有了些可怜巴巴,他这副将的位置是在战场上拿命厮杀换来的,脸上又带了伤,看起来比之前穷凶极恶了许多。若是就这么回沈家,别说是娶不上媳妇了,恐怕车夫的活计都要落空。
华裕德看不得他那样子,有些没耐心了,道:“既然这样,你就现在北羯住下来,我让人给你在外面租个院子,买两个人伺候你生活起居,等宫七回来了,再做安排。”
苏北九平日里发了军饷了,就直接托人送回去给老母亲了,手里自然是没什么钱的,此时听华裕德这么一说,心里感激得不行,千恩万谢。
又过了一日,蜀天子陈广被收押,姚京等城池完全收复的大好消息传遍了整个新陈国,同这个大好消息一起传入老百姓耳中的是,由宫七率领,大破姚京城的义军,已经宣布解散,各自恢复自己之前的身份,从替天行道的英雄又变回了普通百姓。
百姓们一边觉得可惜,一边又觉得这般行为无可厚非,对宫七的印象更是好了不少,甚至有那家里有闺女的人家,都开始打听有谁家的男丁是参加了义军又未曾娶亲的!
媒婆说媒时,“那位少年郎是从义军出来的”这句话甚至比“男方家里有十亩地五家商铺”还要讨女方欢心!这也是华裕德没想到的。
对此,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老光棍苏北九了,一心等着宫七回北羯之后,请辞回晋州娶老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儿子生得好
天气越来越热,徐其容翻晒了一下书房里面的藏书,稍微有些中暑。晚上喝了药,便早早的上床歇息了。华裕德忙完事情回来,听说徐其容中暑了,吓了一跳,忙去房里看她。
徐其容失笑:“不过是中暑罢了,这会子已经好了许多了。”
华裕德有些不信,非要伸手去摸她身上温度是不是正常的,见她体温正常,眼神又清亮,这才松了口气。正是血气旺的年纪,摸着摸着,就变了味道。
徐其容脸色一变,忙往里面躲。
华裕德哪里肯放过她,身上的衣裳还是外出时穿的衣服,也不换,直接就往床上扑。
这时节虽不是炎炎仲夏,可在外面跑久了,身上难免有些汗味,徐其容嫌弃得不行,被华裕德逼得急了,就拿脚去踢他。被华裕德拿住脚摸了两把。
徐其容皱了皱眉,有些生气:“你跟谁学得这么不正经,简直就跟放荡公子一样!”
华裕德笑道:“灼灼怎么知道放荡公子是什么样?”
徐其容咬了咬嘴唇,说不出话来了。半晌,才红着脸道:“让她们抬水进来给你沐浴。”趁机抽回自己的脚来,又想着自己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夫君在外面忙了一天回来,她却躺在床上不动,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便伸手把有些凌乱的头发拢到耳后,道:“你让一让,我起身伺候你沐浴更衣。”
华裕德哪里愿意劳动她。把人又按了回去,笑道:“你身子不爽利就不要起来了,这晚间还是有些凉。你若是吹了风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不过是沐浴更衣,我自己也是会的。你别睡,陪着我说说话,这一天也没几个时辰能看到你。”
徐其容见他是真的不愿意让自己起身伺候他,便不再坚持。果然披了件衣裳,身后靠了个软枕。一副等着陪他说话的架势。
华裕德自个儿开了门吩咐外面的丫鬟去厨房让人送热水过来。
纵然二人已经做了好几个月的夫妻,听到屏风后面的水响声,徐其容还是觉得有些羞赧。又想着自己是要陪着华裕德说话的。琢磨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这会子说什么好。
还是华裕德先开口,道:“再过几日,宫七怕是要到了。”
徐其容一听这话,心里就想着。徐其璇比她还要大上一岁。按虚岁算的话,今年也十七岁了,既然姚京那边的战事比预计的提前结束了,那亲事还是早些提上日程比较好。
徐家那边成亲的一应事情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宫七归来。
便道:“等宫七将军回来了,十四姐姐和他的婚事,是不是该就近选个好日子?十四姐姐比我还要大上一岁,家里人嘴上不说。心里只怕是要着急了。”
华裕德嗯了一声,道:“这事儿咱们别提。等宫七自己来提。你十四姐姐尚未满十七岁,宫七今年都二十有二了,就算是着急,宫七也比谁都要着急的。”
徐其容有些迟疑:“宫七将军未必着急,他有本事,如今又是将军。”
华裕德失笑:“徐其璇是你堂姐,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徐家的事情,他也是清楚的,若不是徐家出了那种事情,这种好事哪里轮得到他?你且放心吧,我自己手下带出来的人我比谁都了解。你这两天抽时间给苏州那边去个信才是正经,免得大家一慌乱,又出什么岔子。”
徐其容点头应了:“我明儿个就让人给家里面送信。”
到了第二日,徐其容亲手写的书信墨迹还没有干,尚未来得及送出去,就先收到了苏州城那边的来信。
心里猜测,或者是叔祖母知晓姚京大捷的消息,所以请她母亲戚氏写信来问了。谁知打开之后竟不是!
徐其容拿着信纸的两只手直哆嗦,脸上也是大大的笑容,伸手便拉了虞冬和秋浅:“走,快随我一起去库房挑东西!”
虞冬忙问道:“奶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其容扬了扬手里的信纸,脸上满是笑容,细腻的皮肤被金黄的阳光镀了一层光,看着圣洁又美丽。
徐其容语气有些激动:“四月十六那日,姐姐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足足有八斤重!”虽然这孩子早产了大半个月,可姐姐和小外甥都健健康康的,杜家人满意得不行,姐夫甚至亲自守在姐姐身边端茶送水。
虞冬和秋浅对视一眼,忙道:“恭喜奶奶,贺喜奶奶!”
秋浅脑子转得快,当下便道:“四月十六?那岂不是姚京大捷,陈广被捉,战事结束那日?”
徐其容含着笑点了点头:“可不是,可见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信里面说了,姐夫和姐姐还特地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福哥儿呢!”
虞冬笑道:“也只有福哥儿这样的小名配得上表少爷!”
徐其容点点头,欢喜得不行,在库房挑给福哥儿的礼物时,心里一高兴,就随手送了虞冬、秋浅二人一人一件纯银的首饰。
心里觉得有些遗憾,若不是战乱,若不是她夫君是个大忙人,她还真想去一趟苏州,看看姐姐和福哥儿呢!
虞冬生了颗玲珑的水晶心肝,看出徐其容所想,安慰道:“福哥儿的满月酒奶奶是喝不上了,可奶奶和爷那么恩爱,跟爷说说,说不得爷能抽出时间陪奶奶去参加福哥儿的周岁宴呢!”
徐其容失笑,正色道:“姐姐苦了那么多年,母亲去世后,姐姐在豺狼虎豹中自顾不暇,却时时刻刻想着要护着我。后来亲事上又被人算计……如今姐姐好人有好报,终于迎来了她的福报,就算是不能去看她,我们姐妹连心,心里也是一万个替她高兴的。”
等到晚间华裕德回来,徐其容把这事情跟他说了,华裕德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然后笑道:“咱们这个外甥,怕是谁也比不上他好命了!”
徐其容眼睛一亮,忙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华裕德笑着解释道:“陈晋凌起事,在武力上面仰仗的虽然是管家,在粮草军饷方面,仰仗的却是杜家。杜广生是江浙盐运使,杜家虽然不如你外祖母家有钱,可有交情的富商多如牛毛。只是杜家明面上没有立功建业,陈晋凌统一天下之后也不好大肆封赏,福哥儿是活捉陈广那日出生的,又是长子嫡孙,陈晋凌那边少不得把对杜家的恩宠都放在他身上去。”
徐其容一听,眼睛更亮了:“所以说福哥儿是带着福气出生的!”
华裕德笑着点了点头,又道:“不单福哥儿有福,你姐姐福气也少不了。要我来猜,你姐姐是福哥儿的母亲,又跟霜怜关系好,一副诰命是少不了的。至于这诰命是你姐夫身上来的,还是福哥儿身上来的,这就不好说了。”
徐其容眉眼弯弯,直点头:“诰命好!”
杜家还没有人有诰命在身,她姐姐若是有了诰命,别说妯娌小姑子要万分尊敬,就是婆婆,对她也会客气不少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 走盘珠
徐其容心里正美着,就听到一阵水响声,然后便见华裕德随意把中衣披在肩上,袒胸露乳的往朱床走来。
徐其容脸一红,撇开脸,小声道:“你这样怎么叫人进来搬水出去?”
华裕德笑道:“你把幔帐放下来不就好了。”想了想,又道,“明天早上再让人进来搬洗澡水也是一样。”
不把洗澡水搬出去,就意味着等会儿不会要水。徐其容松了口气,不再在洗澡水上面纠结。
华裕德身上还有些湿,不管不顾就往徐其容身上扑,蹭了她一身的水,“要不要我也给你挣一副诰命?”
徐其容失笑:“我要诰命做什么!家里又没有公婆、妯娌,你护着我,可不比诰命那虚荣要强?”
华裕德一挥手灭了灯,心里有些感慨,脸埋在徐其容脖颈处深深吸了口气,半晌,才闷声闷气道:“如果不给你挣诰命,我又能给谁挣诰命呢!”
对于一个男子来讲,挣来的诰命,要么是自己嫡母的,要么是自己妻子的,华裕德的养母和生母都死于华裕城之后,他最知心最亲近的人,除了徐其容,也没有别人了。
徐其容听着有些心酸,只好道:“那好,你要努力一些,给我挣一份诰命来,叫家里的姐姐妹妹们都羡慕我好命才是!”
华裕德一本正经的点头:“要全天下的女人都羡慕你才是!”
徐其容之前中了暑喝了药,华裕德顾忌着她的身子。并不胡来,两人就相拥在一起说话。
又说起福哥儿来,华裕德想了想。道:“西京城那边的战事应当也快结束了,双桂禅院的人我要亲自带到陈晋凌身边去,初八也得回一趟西京城,贤王身子越发不好起来,身为人子总要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去西京城,咱们待久一点,说不得还能见见福哥儿。”
徐其容诧异:“福哥儿也要去西京城?和姐姐一起去么?可是现在天下尚不太平……”
华裕德笑道:“到时候有陈晋凌护他周全。你担心做什么。至于你姐姐,当是要去的吧。”
徐其容骤然欢喜起来:“那咱们都去西京城,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若是六七月的话。只怕西京城那边热着呢!”
华裕德想了想:“总得等你姐姐出了月子之后。”又道,“我打算的是五月初的时候过去,本来不打算带你的,后来想想。说不定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回西京城了。一起回去看看也好。”
徐其容一怔,没什么机会回西京城了?他们之前分明说好战事结束之后一起回西京城安居的啊!
“是要留在北羯吗?”
徐其容心里有些忐忑,北羯民风淳朴,高门女眷之间或有口角,勾心斗角的事情却少得很。不像西京城的小娘子们,喝个茶还要讲究出一场大戏来。可北羯是北郡王爷的地盘,徐其容从来没有想过她和华裕德会留在北羯的!
华裕德不答,而是问道:“灼灼不喜欢留在北羯么?”
徐其容这才仔细想了想。其实留在北羯也不是一点都不好,北羯条件不好。华裕德却不曾在吃穿用度上委屈了她;北羯民风彪悍,却也直爽得很;北羯地处偏远,却远离是非。
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