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其容觉得眼睛微微有些疼,这辈子的华惟靖,跟她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她见过他最脆弱的样子。却没有见过他现在这样,跟前世别人口中的他一般无二,对记忆来说熟悉得很。对情感来说却陌生得很。
徐其容上辈子被徐郭氏和乔氏等人哄骗着做下许多错事,所以看到金哥儿被自己三叔捧杀的时候忍不住想要帮他一把。心里其实是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的。之前华惟靖做下那样的事情,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原谅他的。
她以为这一次见到的华惟靖依然是她的金哥儿,如今见了。才知道自己太过一厢情愿。
华裕德拉着徐其容并列坐了。才客气疏离的开口:“华大少爷来我这里,不是特意来罚站的吧?”
华惟靖看了华裕德一眼,皱了皱眉,眼里许多厌恶:“我并没有想要见你。”
见华惟靖是这副态度,华裕德不但不生气,反而心情好了许多。脸上扯着假笑:“叔叔婶婶成亲,你能来贺喜,是你有心了。既然是来贺喜。我就是再不喜欢你,也得见见你的。”
华惟靖一听这话。大怒,就要反唇相讥回去,一抬头却见徐其容正满脸担忧的看着他们俩,到了嘴边的恶言顿时就说不出口了。
气氛一下子僵了下来。
徐其容忙拍了拍华裕德的手,示意他记着自己刚刚在花厅外面说的话,然后转身招呼华惟靖:“既然来了,陈年旧事就先别提了,你一身风尘仆仆,当也累了,赶紧坐下,喝口热茶吧!”
又对虞夏道:“去厨房取一碟栗子糕来。”
栗子糕不只是她喜欢,金哥儿也是很喜欢的。
华惟靖听到栗子糕三个字,眼眸里微微闪过一丝暖意,然后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椅子上,扭头看向徐其容,问道:“你为什么会嫁给他?”
上次见面,华惟靖在外面散播她与他私会的谣言,害得她名声扫地,不得不避去双桂禅院。如今见了面,开口就问这种会让她夫君误会的问题,徐其容脸上的笑瞬间消去,心里也升起了一股怒意。
嘴里淡淡问道:“你觉得,我不嫁给他,该嫁给谁?”
华惟靖正要开口,就见徐其容冷笑着问道:“你吗?”
华裕德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然后见徐其容神色不对,忙闭紧了嘴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徐其容正好看到他这神色转变,心里不由得一噎,然后继续开口问华惟靖:“当初你说你心悦我,所以要娶我。那么我问你,涪州起义的时候你在哪里?徐家逃亡的时候你在哪里?”
华惟靖觉得有些不能理解:“陈晋凌派了八个人在你身边,你又怎么会有危险!更何况,我派了人来寻你,姚京里面也并不是没有我的人。”
徐其容不必多问,就明白了华惟靖是怎么想的。派了人来寻她,派来的人没有寻到她,他亲自来也不一定寻得到,而他在那个时候,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算她被送到了姚京去,他在姚京的卧底也会救下她来。
他华惟靖的兴衰荣辱,华家的兴衰荣辱,都在那段时间里了,他又怎么能来找她!他总是这样,会选一个他觉得最好的方式,来“护着她”。
徐其容倒不觉得寒心,到了这会子,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看着华惟靖,一本正经道:“他救我于水火,他愿意护着我家人,愿意维护我的清白名声,明媒正娶三媒六聘,给了我所有女人都想要的,我为什么不嫁给他?”
听着徐其容这话,华裕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华惟靖从来没有见过自家三叔笑得这般真心实意的样子,想着徐其容的话,心里越发觉得堵得慌。
他也会对她好啊,他也在护着她啊,她为什么那么在意形式上的东西?
他三叔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三叔心里装满了对华家的恨,怎么可能真的去爱谁!
于是那本不该说出口的话就控制不住说出口了:“他不过是知晓我心悦你,所以利用你来对付我!”
这话一说出来,不单是徐其容,就连华裕德的脸色都变得铁青起来,喝道:“华惟靖!”
华惟靖梗着脖子看向他,也吼了回去:“怎么,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吗?”(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心悦
华裕德皱了皱眉,看向华惟靖的眼神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徐其容只觉得心冷,把刚刚激动得站起来的华裕德拉着站了起来,然后开口对华惟靖柔声道:“你今日若是来贺喜的,我请你吃一盏茶,你今天若是来找茬的,这一盏茶也没有吃的必要了。”
华惟靖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徐其容,指着华裕德道:“你为了他这么跟我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何必非要……”
徐其容打断了他的话:“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到了今天我才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说一开始我还能当你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我好,只是选择的方式有些不同罢了,到了现在,你怎么让我相信你是真心为了我好?”
华惟靖想要辩驳,就听见徐其容继续道:“太子府的事情和涪州城散播谣言的事情也就不说了,如今我已经跟他成了亲,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你若是真心为我好,就不该这个时候说这些引他误会的话,也不该这般拙劣的挑拨我和他的关系。你是希望他因此恼了我,再抬几房妾室冷落我,还是希望他给我一纸休书,让我成为人人笑话的弃妇?”
华惟靖没想到徐其容开口就用这么重的语气指责她,心里还有些不服气:“他又不心悦你,你何必委曲求全?你还可以跟我走,且不说我真心待你,就冲着徐家对我的恩情。我也不会亏待了你的!”
徐其容摇了摇头,觉得有些疲惫:“你真心待我?当初你试图让我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如今又要让我落下个私奔的名声跟你走。你这叫真心待我?金哥儿,我不想跟着你委曲求全。”
华裕德对她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她不知道,可她敢肯定的是,华裕德绝对没有一丝一毫拿她对付华惟靖的意思。虽然这门亲事有华裕德算计的成分在里面,可从头到尾,下聘到现在陪她见客,他都不曾一丝一毫委屈过她。想要委屈她的。从来就只有华惟靖。
华惟靖听明白了徐其容的话,震惊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真心对她,在这种关键时刻跟明德帝告假赶来晋州,得到的却是百般指责!看向徐其容的眼神里面带满了伤心。
徐其容被他看得也有些难过,华惟靖在徐其容这里吃瘪。华裕德本来是有些高兴的。如今见徐其容难过,心里也有些不忍了,站起身来搂了搂徐其容的肩膀,轻声道:“也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了,我陪你去花园子里面再走一走,散散心。”
然后看都没有看华惟靖一眼,带着徐其容就走了,虞夏脚下顿了顿。留了下来。当初在杏林医馆,姑娘在房间里面小憩。华惟靖就站在外面墙角等着。那个时候华惟靖大约是没有想过要跟姑娘在一起,所以做什么事都顾及姑娘的名声。虞夏听秋浓说了,当时还觉得华家大少爷会是自家姑娘的良配。
后来华惟靖亲自带着媒婆来提亲,虞夏还很不能理解自家姑娘为什么要戚氏拒绝这门亲事。等后来闹出造反的事情,从太子府一事,虞夏便慢慢看出来了,华大少爷自从认定自己会娶姑娘,照顾她一辈子开始,就开始不拘俗礼规矩,完全不考虑她家姑娘的想法感受了。
虞夏跟着徐其容久了,自然知道她最看重的是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心里不由得也有些庆幸当初戚氏没有答应华大少爷的提亲了。
华惟靖刚回过神来,就看到一个胖乎乎的丫鬟站在他面前,眼里带了些惋惜和愤怒,正是虞夏。
虞夏板着脸对华惟靖道:“华大少爷,奴婢一个下人,并不懂得许多事情,可我家奶奶刚刚那话,婢子却是赞同得不行。华大少爷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错,可怎么不想想,太子府让奶奶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奶奶心里会多难过?涪州城散播谣言,诋毁奶奶名声,奶奶为了清白去双桂禅院吃斋礼佛吃了多大的苦头?如今来晋州在爷面前说了这些话,万一爷因此休妻怎么办?华大少爷,您这是在逼我们奶奶,怎么就是为了奶奶好了?”
这话说完,虞夏也不等华惟靖反应,甩手便出花厅追徐其容和华裕德去了。
华惟靖皱了皱眉,脸上带了些茫然,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这些的,他的父亲,只会在三叔被家族打压得最狠的时候把他送到三叔身边给三叔出气泄愤,他的母亲只会教他成大事者不择手段,过程什么的都不重要,徐其容是他恩人,少年时光的一道暖光,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对她的好一直是在自以为是?
徐其容这次是气得狠了,距离花厅有一段距离了,脸上依然带着怒意。华裕德也顾不上因为侄儿找上门来不高兴了,开始琢磨该怎么哄媳妇儿。可童儿统共就只跟他说了那么些常识,翻来覆去也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招数,不由得有些泄气。
然后就神色一僵,难不成徐十五也在生他的气?觉得他是为了对付华惟靖才娶的她?理智告诉他徐十五并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可感情告诉它……万一真的在因为这个生气怎么办?华裕德登时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握着徐其容小手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然后轻咳一声,道:“刚刚……”
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徐其容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他,一本正经道:“我对他,真的没有别的心思,你别多想。”
不是该他解释吗?怎么她倒先解释上了?华裕德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情绪却立马变得兴高采烈了,满脸带笑有些激动:“我也不是因为你跟他走得近才娶你的。”
顿了顿,脸色一片绯红,耳朵更是通红,徐其容表情有些怪异,难不成吹多了风生病了?早上就不该由着他少穿了一件袍子的!
然后见听到华裕德小声别扭又故作镇定的说了一句:“我其实是心悦你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 放下身段讨好
徐其容脸一红,从洞房到现在,华裕德的表现一直怪怪的,如今这般,更是觉得怪异,忍不住问道:“谁教你这么说的?”
然后便见华裕德一愣,然后听到他轻笑一声:“不生气了?”
徐其容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暖,她不知道别的男子是怎么哄自己媳妇的,上辈子云岚给她好脸色看就不错了,更别说哄她了。
低了头,轻声喟叹道:“你不必如此的。”
华裕德有些认真道:“我比你大十三岁,没有跟小娘子相处过,童儿跟我说女人总是希望男人哄着自己的,我虽然觉得有些窘迫,可我既然娶了你,少不得学着这样来对你。有些生疏,你别嫌弃。”
徐其容上辈子好歹多活一辈子,忍不住就道:“你不必如此,夫妻相处之道,我虽不懂,却也知道,性格不同,相处方式也是不同的,你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就好。”又道,“童儿才多大的孩子,刚到少年慕艾的年纪,你听他的做什么!”
华裕德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不也把你哄得高高兴兴的么!”
徐其容心下一热,不再多说,仔细想来,大概是想着成亲前算计她那点子事,所以成亲后就放下身段来讨好她,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华裕德身居高位,素来稳重严谨惯了,能为了她这般,她忽然就相信了他说的心悦她的话。
忍不住就抿着嘴笑了笑。
华裕德笑道:“不生气了就好,咱们用晚膳。明儿个还要陪你回门,今晚早些安寝。”
徐其容这才发现自己满腔怒火不知不觉就一点也不剩了,便笑着转身吩咐虞夏摆饭。又想着华裕德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自己也该努力才是,便道:“如今天儿也不算冷,天光也还亮着,园子里花开得正好,就把晚膳摆在园子里面吧,让紫韵和紫竹来打了灯笼。”
虞夏见徐其容脸上又有了笑容。心里忍不住高兴,忙出声应了,先下去了。
华裕德握着徐其容的手捏了捏。笑道:“何必还要让人在旁边打灯笼,天光好着呢!”
徐其容抿了抿嘴,把手抽了出来,红着耳根道:“这春日里的天色。说暗就暗下来了。”
正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徐其容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转身正看到白屏往这边小跑着过来,然后行了礼,道:“奶奶,听说要在花园子里面摆饭?”
徐其容嗯了一声,笑道:“你帮忙把石桌收拾一下。”
白屏忙应了,然后道:“紫竹姐姐让婢子来问一下奶奶,客人怎么办?要现在请到花园子里面来吗?”
客人?徐其容有些愣。然后便见华裕德开口问道:“华惟靖还没走?”
白屏摇了摇头:“站在花厅发呆,紫竹姐姐守着呢!”
既然人家没走。总不好连饭都不给人家吃吧!华裕德点了点头,道:“你去厨房通知余娘,晚膳就摆到饭厅去吧,让紫竹把人带到饭厅去。”
两个人在花园子里面用晚膳,那是情趣,他们三人这样的关系,在花园里面用晚膳,像什么话!
白屏也不多问,忙答应着去了。华裕德陪着徐其容又看了会儿花,算着上菜的时间到了,这才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往饭厅走。
到了饭厅门口,就见白屏手脚麻利的同白果一起摆碗筷,紫竹在一旁上菜,华惟靖冷着张脸坐在凳子上。
见华裕德和徐其容进来,竟然站起身冲着他们点了点头,就好像是真的来做客的一样。华惟靖见徐其容脸上还带着未收的笑容,想到她刚刚离开花厅时的满面怒容,心里不由得有些抽疼。他有些不能忍受她的欢喜竟然是华裕德带给她的。
却也忍着没有说什么,还冲着二人点了点头。
他这样,徐其容松了口气,同华裕德一起落了座。
这一顿饭,三人吃得各怀心思,没一个人说话。好在有食不言寝不语这一规矩,倒也不尴尬。
等用完晚膳,华惟靖就起身告辞,走之前犹豫了一下,在桌子上放了块玉符,玉符上面雕刻着仙鹤,说了句:“送你们的贺礼。”然后不等两人开口说什么,转身就走。
他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在花厅里面待那么久,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吃这顿晚饭的,徐其容和华裕德都看不透,也想不明白。
那玉符明显不是什么普通的玉符,徐其容皱着眉头,那玉符,她上辈子也见过,不过上面雕刻的不是仙鹤,而是孔雀。那块雕刻孔雀的玉符是云岚的,宝贝得跟什么一样,她连碰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华裕德见她盯着那玉符发呆,脸上倒没有别的神色,开口道:“收着吧,不碍事的,不过是仙鹤的玉符,他回去再雕一个就是了,又不是麒麟的玉符,有什么好发愣的。”
华裕德这么一说,徐其容也明白过来这玉符代表着什么了。抿了抿唇:“就算是仙鹤的玉符,照他的性格,也不该送给咱们才是。”
华裕德见丫鬟们正忙着收拾碗筷没有注意到这边,就伸手亲昵的摸了摸徐其容鬓角,笑着解释:“他来的时候抱着带你走的心思,又如何会准备贺礼?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留下来吃晚饭,可吃都吃了,总不能就这么走了吧?他是我养大的,我多少也了解他一点,在他心里,家族大义高于一切,可却还没到为了家族连最基本的良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