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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神情惊骇。
香姨娘继续道:“妾身就想起了进老爷,进老爷素来跟老爷走得近,待老爷如亲父一样。又听闻进老爷对大老夫人态度并不是很好,连基本的晨昏定省都没有,还让一个姨奶奶跑到大老夫人头上作威作福,便明白了,老爷没了的那个大儿子,只怕是进老爷吧!”
香姨娘声音柔柔弱弱的,可这一番话落在众人耳里,却有如惊雷一般!乔氏带着女儿、儿媳正好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当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下人们忙手忙脚乱的把人抬到一边空地上掐人中,把人给掐醒了。
徐家众人看在眼里,因为心里记恨徐亭进造反连累了大家,所以并没有过来相帮。
平泰公主看着徐谨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徐谨行犹想狡辩,单凭这随意的一句话,不应该能判了他的罪名,谁知还没有开口,就见徐郭氏扑了上来跟他厮打,嘴里骂着:“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那个时候你我刚结婚,你哪里弄来的那么大一个孽种!”
苏氏等人忙用手捂住了自家女儿们的耳朵。(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沈氏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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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谨行本来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徐郭氏这个疯婆子厮打,可徐郭氏不依不饶,见他不肯搭理自己,手下越发不留情起来,嘴里也骂得越来越难听。
本来押着两人的壮汉默默地都松开了手,站在一边看热闹。
等听到徐郭氏说徐亭远死得好的时候,徐谨行忍无可忍,一把把徐郭氏推倒在地,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这个毒妇!”
“我毒妇?”徐郭氏没想到徐谨行会推她,摔得背夹骨生疼,冷笑道,“你调戏亲嫂子,狸猫换太子,还和那只狸猫商量着把亭进逐出徐家,好侵吞那一股家产,这会子反而来说我是毒妇?”
徐郭氏说这些话的时候,壮汉就把徐谨行拉住了,徐谨行来不及捂住徐郭氏的嘴,脸色一片灰败,升起一股绝望来。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平时看着德高望重的八老太爷,居然是这般的恶毒,罔顾人伦!徐长黎气得倒退两步,指着徐谨行“你”了半天,然后把自己往地上一摔,抢哭道:“徐家的列祖列宗,你们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孽障!”
平泰公主看着他们表演,心里怒火难平,徐亭远拍了拍她背安抚了一下,然后扶着平泰公主的手,巴不得他们自己打起来才好!
戚氏扭头看到徐其容神色诡异的盯着徐谨行。心里一叹,有些心疼她。又想着徐郭氏那骂人的话太过难听,便走到徐其容身边。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就像白氏搂徐其蛾和徐其蝶,周氏搂徐其瑜和徐其璇那样。
到了此时此刻,徐谨行已然知道,这会子自己就算是舌灿莲花,也没有办法把大家糊弄过去了。
不由得火从心起,恨恨的看向徐郭氏:“我怎么娶了你这个贱人!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当初腾哥儿的死,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沈氏是怎么死的。你真以为没有人知道吗?”
徐其容瞪大了眼睛,从戚氏的怀里挣了出来,走到徐谨行面前,冷着脸色:“你说什么?”
徐谨行却像是找到平衡。他身后的壮汉怕他伤到了徐其容。手下禁锢他的力道加大,徐谨行丝毫不顾身体上的疼痛,对徐其容笑道:“你母亲啊,你以为你母亲真的是病死的吗?还不是她觊觎人家手里的钱财,又憎恨人家有个财大气粗的娘家,又不肯在她面前恭顺,才想法子弄死了你母亲,想要帮你父亲抬一门听话的继室回来!”
沈氏死的时候徐其容才六岁。后来又病了一场,对于之前的记忆都记不大清了。这辈子重生时,沈氏已经死了。徐其容万没有想到她母亲的死也是有问题的!
不等徐其容反应,徐亭远已经手一松,放开平泰公主,然后大步走到徐郭氏面前,一脚踹了过去:“芸英是你害死的?”
徐郭氏刚站起来就被徐亭远一脚踹了老远,当下心口疼得脸色一白,徐亭瑞看不过去了,不管不顾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要过来拦着徐亭远,却被一个壮汉给挡住了,徐亭松见弟弟被一个下人拦住了,当下也起身过来帮忙,结果又被一个壮汉拦住了,徐亭柏见嫡兄和嫡弟都起身了,自己还跪在这里冷艳旁观也说不过去,于是忙嘴里叫嚷着母亲,也起身扑了过去,自然也被人拦住了。
徐亭远才不管这边,眼睛通红的看着徐郭氏,大声吼道:“你说啊,芸英是不是你害死的?你敢做,你还不敢承认吗?”
眼看着又是一脚要踹过去!
徐郭氏被吓得闭紧了眼睛,开口便嚷:“你八叔的话你也信?害死沈氏的,明明是亭进媳妇儿!”
这会子晕倒了的乔氏已经醒了,徐郭氏这话一出来,立马有一个壮汉动身把乔氏给拖了过来,根本不管身后跟着哭闹厮打的徐其筠等人。
徐其玉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去看徐其筠的热闹,见乔氏被拖死猪一样的拖到了大家面前,又见徐其筠哭得一脸鼻涕眼泪,根本没有大家小姐的风华,也不管跪得隐隐生疼的膝盖,心里舒服得像是喝了一碗绿豆汤。
难怪当初徐亭进那么宠她,原来说是徐家嫡长子,原来也是跟她爹爹一样的出身啊!不对,她爹爹是庶子,说不定徐亭进出身连她爹爹都不如!素来高高在上把嫡女庶女挂在嘴边的徐其筠到头来原来连个庶女都不是,她怎么能不高兴?
徐亭远红着一双眼睛喝问乔氏:“是你害死了芸英?”
乔氏被一连串的消息吓得不行,当下哭道:“十一叔,弟妹那么好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害她!当时婶子管家,我什么都得听她的,就是撞破了她给弟妹下毒,我虽不敢揭发她,却也是提醒过弟妹不要喝那解暑的凉茶的!”
徐亭远皱着眉头想了想,隐约记得当初沈氏死之前有一次看到容姐儿端着凉茶喝,劈手就把那凉茶打翻了的。
徐郭氏一见徐亭远要信乔氏,忙道:“呸,贱人,你还想撇清干系?那有毒的凉茶不是你亲手送给沈氏的?后来亭远不肯娶继室,你不是又要害锦姐儿?要不是阴差阳错的容姐儿中了毒,亭远生气把院子里的下人都发卖赶出去了,只怕锦姐儿也难逃你毒手!”
乔氏一听脸都白了,徐亭远对着她又是一记窝心脚,顺便把容姐儿的事情也记在了乔氏身上:“这么说来,容姐儿的毒也是你下的了?都说最毒妇人心,那么小的孩子,天天叫你大伯母,你怎么忍心下手!”
徐其容自然不会替她解释自己中的毒是怎么来的,当下便道:“你们这一整房的人都这么恶毒,徐家断不能再留你们了!”
众人神情一震!
除了徐谨行这一脉的人,其他徐家人都目光诡异的打量着他们,他们是从灵州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却没想到真的有人能有这么恶毒,对自己的亲人下这般的狠手,不愧是为了这点儿家财!
大家心里都想着,容姐儿这话是极对的,这样的人,千万不能再留在徐家了,已经被徐亭进连累得流放了,再留下去,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到徐其容说一整房的人都这么恶毒,徐亭远一下子新仇旧恨都涌上了心头,哪里管那么多,当着众人的面把徐谨行、徐郭氏和乔氏又踹了一面,每一脚都特别用力,疼得徐郭氏一直在那里哎呦哎呦的。
徐亭瑞心里着急,对着徐亭远喊:“十一哥,脚下留情,我母亲年纪大了!”又转过头去喊自己的妻子白氏:“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来帮忙拉一拉!”
白氏身形娇小,当下心里就有些委屈,她能拉住谁啊,她这是来找踹的吧!而且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白氏扪心自问,如果有人这么对她,她也是恨不得拿刀砍了对方的,踹几脚又怎么了,又不会少一块肉!
但是自家夫君开了口,她也不好继续冷眼旁观,便松开徐其蛾和徐其蝶要过去,徐其蝶却是突然发力抱住了白氏的腰,嘴里道:“母亲不要过去,他们坏,戏文里面都是要被县太爷打板子的!”
声音虽小,可大家脑海里都绷着一根弦,精神高度集中,自然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莜姐儿本来被吓得要哭,这会子听到徐其蝶开口了,也跟着道:“对呀,他们好坏,十五姐姐的娘亲都没有了!”
小孩子无心的话语才是公正的评判,五太爷还趴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喊徐家的列祖列宗,根本就不管徐亭远这边,徐谨平和徐邓氏假装忙着劝五太爷,也根本不管挨打的几人,徐言氏唯徐邓氏马首是瞻,徐陈氏素来不管是,这会子也看出来徐谨行这一脉怕是完了,故而都不开口。
长辈们不开口,其他人更不会开口相劝了。只有徐谨行一房的人还想要上来阻止,可有八个壮汉在,下人们又被拦在外面不许进来,他们又能如何?
徐亭远停下脚,转过身对平泰公主道:“母亲,这样的事情,本来不应该我亲自来,可痛打仇人这种事假手于人又如何能够痛快?母亲是女儿,灼灼是小娘子,虽说打仇人的事情自己来才痛快,可我怕脏了你们的手,便由我替你们一起打了才是。”
平泰公主眼眶有些红,看着徐亭远点了点头,语气竟然有些哽咽:“你就是把他们千刀万剐了,娘也看着你把他们千刀万剐!”
这时,不知何时出去了的一个壮汉忽然又进来了,直接递给徐亭远一根竹棍,竹棍还是青色的,一看就非常耐打!
众人神情一凛。
徐其容赞许的看向那个壮汉,那个壮汉走过来,不动声色道:“棍子是夫人吩咐小的去找来的。”
他是徐其容手下的人,他嘴里的夫人,也就只能是戚氏了。徐其容扭了扭头,就见戚氏一脸快意的看着徐亭远的背影。
难怪她当初一个小娘子能给戚家挣出来那么大家业!(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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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徐亭远手里的竹棍,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徐亭远把它招呼到徐谨行等人身上去了。
夏天大家都穿得比较单薄,竹棍落到身上,都是沉闷的锤击声,徐谨行两口子都是破口大骂,乔氏则是使劲儿的哭泣。徐亭远不管,端管自己打得爽。有八个壮汉在,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平泰公主和徐其容心里都感到一阵快意。
只打了十多棍,就见徐郭氏头一歪,嘴里没有了声音。
徐亭松等人瞪大了眼睛,吼得撕心裂肺:“母亲!”
桂嬷嬷淡淡道:“不过是晕过去了。”
徐亭瑞却是手下一发力,根本不顾自己的膀子被撞得生疼,扑到了徐亭远面前,拦在了徐亭远手里的棍棒下。徐亭远对于徐亭瑞的印象还算好,对着他,倒是打不下手,便眼神冷了冷,收了手!
徐亭瑞从壮汉手里把晕过去了的徐郭氏搂到自己怀里,伸手去掐徐郭氏的人中,嘴里不断的喊着“母亲”,徐谨行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一边吸冷气,一边冷哼:“管她去死!这么恶毒的女人,死了倒干净!”
众人都有些糊涂了,你们两人一样的恶毒,摆在一起要排出个名次来都难,这还嫌弃起对方来了?
掐了半天人中,徐郭氏幽幽醒了过来,见自己在小儿子怀里,生怕徐亭远手里的竹棍再招呼上来。别说是骂了,哼都不敢哼一声,尽力用徐亭瑞的身子挡着自己。
五太爷终于哭完了祖宗。起身坐回太师椅,沉声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兹事体大,既然徐谨行已经犯下大错,有些事情,我们也要问清楚了,才好下决定!”
刚刚明明是徐亭远在行凶。到了五太爷嘴里却成了吵吵闹闹,徐谨行一脉的人都愤恨无比,看向徐亭远一家人的眼神就跟淬了毒的毒蛇一样。
五太爷看向平泰公主:“老大媳妇。你是苦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便先问吧!”
平泰公主点点头,看向徐谨行。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然后问道:“亭进在哪里?”
众人脑子里一阵迷糊,徐亭进不是造反被凌迟了么,然后才反应过来,平泰公主是在问她的长子在哪里,而不是那个冒牌货徐亭进。
徐亭远拎着那根棍子 站在了平泰公主身边,大有徐谨行不说,继续棍棒伺候的架势。徐其容抿了抿嘴,对押着徐谨行的壮汉示意了一下。就见那壮汉把徐谨行的手臂往后一拧,疼得他忙开口:“我说。”
然后顿了顿。才听到他说道:“你和我哥刚出门的那几天我天天陪着孩子,孩子也越来越黏我。郭氏以为我看上了奶娘,所以借故发作了奶娘,让她去给厨房的水缸挑水,奶娘手上肩上都是泡,不方便照顾孩子,我就让孩子晚上跟我一起睡。”
平泰公主皱了皱眉:“就算奶娘不方便,还有丫鬟,你若真是心疼侄子的人,也做不出后来这些事情!”
徐谨行心里苦笑了一下,他喜欢亲近那个孩子,哪里是因为心疼侄子,还不是因为那是她的孩子!
嘴里却是不敢这么说实话的,继续道:“第二天醒来,孩子便感染风寒了。”
徐郭氏靠在徐亭瑞的怀里,也想了起来确实是有这么回事的,当时她本来着急得不行,可后来看徐谨行比她还要着急,就有些不高兴了,撒开手没有再管这件事,后来那孩子的病断断续续的,拖了半年多才完全好了。
徐谨行道:“孩子病死了,正好当时我的外室也生了男婴,长得跟我很像,我又跟我哥长得相像,孩子生病不能见风,长期在屋子里,我悄悄把孩子换了,除了孩子的奶娘和那丫鬟,没有人看得出来!”
平泰公主再见到徐亭进已经是几年后了,那个时候又沉浸在丧夫之痛里面,哪里想得到眼前的孩子已经不是自己的长子了!
徐郭氏有些震惊,然后心里想着,果然无毒不丈夫,这么大的事情,悄无声息就瞒着众人做了,她一个枕边人,居然什么也不知道!难怪后来她赶那奶娘出门,他也不曾说什么。至于那个看孩子的小丫鬟,后来就莫名其妙投井死了,现在想来,只怕是徐谨行在灭口。
平泰公主脸上俱是哀痛,哪里还有以前清冷的模样,恨恨的盯着徐谨行问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这里的他,指的是徐谨行那个替代徐亭进的外室之子。
徐谨行道:“十四岁的时候,我见他行事日益沉稳,他母亲又快死了,我便带他去见了他母亲最后一面。”
徐郭氏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徐谨行居然养外室养了这么多年!她却整天跟府里面的姨娘们斗法,费劲心机防着稍微有些姿色的丫鬟,现在想来,真真是愚蠢之极!
平泰公主身子一垮,倒退了两步,整个人有些无力:“好……好……”她以为自己的长子最多被徐谨行给送走了,或者是丢到乡下的田庄了,或者是给那个外室当儿子去了,却没想到,自己和徐谨言的长子,在自己和徐谨言离家后不久,就早早的走上黄泉路!
徐亭远把手里的竹棍递给戚氏拿着,自己亲自扶着平泰公主,咬牙切齿的问徐谨行:“坟冢呢?我哥哥的坟冢在哪里?”
徐谨行闭了眼睛:“没有坟冢,孩子好好的在家里,怎么能有坟冢呢!我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