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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其蝶年纪最小,才四岁,又跟姐姐徐其蛾是双胞胎,所以在郭老太太面前还是有些得脸的。
注意到丫鬟婆子们打量徐其容,也顾不得那一丝生分的感觉了,也不管徐其容才刚到家,还没歇呢,郭老太太正要亲自送徐其容回徐其容住的枫桦院便听到徐其蝶高声问道:“五姐姐,你给我们带的礼物呢?”
脸瞬间沉了下去,却也没开口阻止,而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徐其容。
第二十一章 咱们有钱了!
徐其容被郭老太太看得一噎,以前她以为郭老太太只是有些偏心罢了,现在看来,郭老太太这行为,还真上不得台面!
徐其容是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家,今年也不过才六岁,就是要给家里人带什么礼物,不用猜就知道是沈家人准备的。
徐其蝶年纪小,这么问倒没什么,郭老太太一把年纪的人了,一副你不让大家满意我就不喜欢你了的模样是闹哪样?
于是徐其容心思一转,露出一副呆滞的模样,然后傻笑道:“七妹妹,高伯说等会儿会将我们从扬州带回来的特产送到各位姐姐妹妹院里去,你要是着急,去找高伯要好不好?”
徐其蝶身边的丫鬟婆子每次说起高伯,都是谈之色变的,徐其蝶从小耳闻目染,对高伯自是多了一层惧意。听徐其容这么说,撇了撇嘴,不敢再说。她身边的徐其蛾胆子更小,听到高伯两个字就已经缩身躲在奶妈妈的背后了。
郭老太太见两个孙女这样,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么惧怕一个下人,实在是给徐家丢脸。
正要说话,便听到徐其筠道:“五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给姐姐妹妹准备的礼物,怎么让高伯收着?且不说他一个下人没轻没重,弄坏了可赔不起,再说他一个男子,我们女儿家的东西,怎么好让他拿着?”
这时,高伯刚好吩咐完其他人搬东西,一进来便见徐其容被一伙子人围在二门说话。徐其筠的话,高伯听得清清楚楚,心下有些不高兴,但到底自己是下人,并不敢说什么。
徐其筠说完这话,扭头去看郭老太太,郭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
徐其容心下对徐其筠更是厌恶,难怪上辈子徐其筠名声好,一张嘴能颠倒黑白。
于是干脆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来:“东西都是高伯在扬州城买的,我心想着,跟在我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没见过什么世面,哪里有高伯这种经常跟着爹爹在外面跑的人有眼光。三姐姐这么说,那我可不敢把那些东西送来污姐妹们的眼了,我走的时候,沈家三表妹送了我几块绢帕,虽然没有咱们家的好,但也是一番心意了。”
这话出来,众人都气了个倒仰,绢帕能值几个钱?尤其是徐其蛾和徐其蝶,都愤怒的瞪着徐其筠,徐其玉不敢得罪徐其筠,面上不显,心里也是不高兴的。
高伯站在众人身后,却是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自家小姐出门一趟,知道节约了!那绢帕,比自己收着的那些东西便宜多了。
徐其筠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的就扭头去看郭老太太,郭老太太皱了皱眉,强压着不悦,道:“容姐儿屋里恐怕还乱着,先去临安堂坐一会儿,等枫桦院收拾好了再回去。”
徐其容有些诧异,自己车马劳顿了一个月左右,那马车就是再舒适,现在也是又困又乏的,郭老太太怎么叫自己去临安堂?而且,她亲姐姐还病着呢,亲娘灵前还没烧纸呢!
再看到郭老太太面上闪过一丝算计,立马明白过来,郭老太太是想在她这里套话呢!
高伯也不高兴了,忙道:“老太太,四老爷留了信,让五小姐回来了先去祭拜四太太,跟佛堂那边说一声,再去看看乔老太太。这赶路赶了一个多月,五小姐也乏了。”
徐其容身后跟着的翡翠机灵,也道:“虞夏做事最让人放心,肯定天天带人打扫枫桦院呢!而且枫桦院大,就是虞夏忘了打扫,随便先收拾一个干净的厢房给五小姐休息也是可以的。”
徐谨言一脉和徐谨行一脉虽然没有分家,却是平分了徐家的院子的。从二门进去,平分为东西两个跨院,东跨院里包括祠堂和佛堂,当初徐谨行为了当家,主动要了东跨院。因此,徐亭进和徐亭远两兄弟平分了西跨院。
徐谨行一脉子孙比较多,又抬了不少的姨娘,分下来,院子自然紧凑得很。而西跨院这边,徐亭远对女色不感兴趣,没有姨娘,现在沈氏又不在了。相当于,徐亭远、徐其锦和徐其容三人占了整个徐家的四分之一!
翡翠这么一说,郭老太太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这是嫌她的临安堂小吗?却不好放下身段跟一个小丫鬟计较。只好道:“既如此,便先去给沈氏烧柱香吧!”心里却想着,老四傲气,根本不会打沈家给容姐儿银子的主意,且不着急,她后面慢慢问也是一样。
徐其容点点头,一副感激的模样:“还是叔祖母疼惜其容!”然后转头对虞秋道,“我给叔祖母带的栗子糕呢?快拿来!”
见众人诧异,徐其容笑着解释:“扬州香满楼的栗子糕特别好吃,我走之前,着刘妈妈特地出去买的,叔祖母一定很喜欢吃!可惜那东西不大好保存,没带多少。”
众人表情一僵,点心你放了一个月还说不好保存?
郭老太太心中恼怒,可见徐其容一副讨好的样子,又觉得不过是六岁的小孩子,应该想不到这么故意膈应人。
便道:“我最近不吃甜食,你自个儿留着吃吧!”
偏生还有不懂事的,徐其蝶巴巴道:“五姐姐,蝶儿想吃。”
郭老太太嘴角直抽,心道,自家的姑娘怎么一个比一个傻啊?也不管徐其蝶了,转身便往临安堂走。徐其筠忙上前扶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徐其玉乖乖的跟了上去,徐其蝶还想跟徐其容讨栗子糕,被徐其蛾拉住了。
远远的,徐其容还听到徐其蛾劝徐其蝶:“五姐姐真傻,放了一个月的栗子糕还拿出来给大家吃!七妹妹,咱们以后别跟五姐姐呆一块儿,会传染的。”
听人家说自家姑娘傻,虞秋愤愤不平,徐其容拉了拉虞秋的袖子,一边往徐其锦住的风和院走,一边吩咐道:“我乏得很,你把我挑的那几块正则绣的帕子和秦邮董糖都送到佛堂去,跟她说,知道祖母喜好清静,其容就不去打扰了,这帕子和秦邮董糖,其容觉得甚是不错,请祖母务必收下。”
虞秋诧异:“怎么想起佛堂那位了?”在徐其容出生前,平泰公主陈氏就已经搬到佛堂去了。别说了徐其容了,就是徐其容的生母沈氏,都没有见过平泰公主几面。
徐其容淡淡道:“那才是我嫡亲的祖母!”仔细算来,上辈子护着她的,也只有佛堂那位了。
虞秋忙点头,被忽略了的高伯忙道:“小人立马命人去把东西找出来。”
徐其容看也不看高伯,道:“不用了,虞秋知道在哪里。”
说完,头也不回的去了风和院。这里也没高伯什么事了,高伯只好有些懊恼的离去。心里却不住的琢磨,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小姐?
徐其容刚进风和院,便见前面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正往里走,徐其容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来。
翡翠喊道:“陈妈妈,四小姐怎么样了?五小姐来看她了!”
那妇人停下脚,转头看到徐其容,忙欢喜的上前来行礼,拉着徐其容的手道:“五小姐,你可回来了。锦姐儿病了好些日子,五小姐这一回来,锦姐儿一高兴,说不定就好了!”
徐其容心中震撼,这陈妈妈不就是她前世的奶妈妈吗?怎么在姐姐的院子里?
陈妈妈拉着徐其容便要往屋子里走,刘妈妈忽然道:“陈妈妈,二小姐是你奶大的,你着急可以理解。可容姐儿身子弱,就这么拉到二小姐的屋里,沾了病气可如何是好?”
徐其容一怔,原来她是姐姐的奶妈妈!
陈妈妈脸上的笑一僵,不自觉的就放了徐其容的手。徐其容开口道:“没事,我就是过来看姐姐的。”
徐其容都发话了,刘妈妈自不好再说什么,一行人这才接着往徐其锦的闺房走。
徐其锦刚被针灸完,送走了二太太,她这时正迷迷糊糊的躺着,听见有人来,立马醒了过来,待看到是徐其容来看她了,眼睛一亮。
“妹妹,你别过来,小心沾了病气。快跟姐姐说说,你走了这几个月,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想吃什么?姐姐让厨房去做!”
徐其锦比徐其容大不了多少,今年才九岁。可看她关心徐其容这劲头,竟是习惯了的模样。可见,平素徐其锦一直很照顾徐其容的。
乍一见到已经忘了模样的姐姐,徐其容眼睛一酸。她本来是想着,除了要她死的爹爹,她就姐姐这么一个亲人了,不管徐其锦是怎样一个人,她都要护着她。却没想到,她这个姐姐如此关心她。
心里一动,徐其容便快步走到徐其锦的榻前,不顾丫鬟婆子们的阻挠,伸手便抓住了徐其锦的手。
徐其锦本来在被子里暖暖和和的,被徐其容这么一握,强忍着才没有被冷得缩回手来。
徐其容心里激动,哪里注意到这个!只想着,自己要对姐姐说点什么,憋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憋出一句:“姐姐,二舅母给了咱们好多钱。”
第二十二章 再见徐亭远
徐其容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这话搁谁听了,都会觉得她傻啊!
徐其锦忧愁的捏了捏徐其容的手,道:“累了没?要不先休息一会儿,等休息好了,再去给母亲上一炷香。”一回来第一句话就是嘚瑟手里有钱了,这样真的好么!
徐其容想起之前高伯说的话,便道:“等休息好了再去给乔祖母请安,是不是不大好?”
徐其锦淡淡道:“她算哪门子祖母,叫她乔氏就好了,或者叫一声姨奶奶也行。咱们的祖母是谁?是平泰公主!”
徐其锦说出这话,让徐其容诧异得不行!虽然说平妻也是妾,乔氏并无所出,但好歹是长辈啊!
见徐其容这样,徐其锦解释道:“我听说咱们祖父是很不待见这个乔氏的,祖父跟咱们祖母青梅竹马伉俪情深,这乔氏非要插一脚。就是祖父死后,祖母搬去佛堂,听说也跟这个乔氏有关。这整个京城,有哪家大户人家家里是抬了平妻的?不过就是个妾罢了!”
徐其锦不管周围目瞪口呆的丫鬟婆子,叮嘱徐其容:“佛堂那位是咱们的亲祖母。祖父走了,她一个人在佛堂孤苦伶仃,咱们这些嫡亲的子孙,反而去对那乔氏晨昏定省,多伤她的心啊!”
徐其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这个姐姐是在替佛堂的平泰公主抱不平!
不由得问道:“祖母是怎么被乔……乔姨奶奶害到佛堂的?”
徐其锦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刘妈妈和陈妈妈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俱是劝道:“哎哟喂,我的小姐,这样子的话可不能让旁人听了去。平泰公主不管事,那乔老太太,虽然也不管事,可她侄女是你们大伯母呢!”
徐其锦撇撇嘴,不悦道:“那又如何?三妹妹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好脸色,她可因此为难过三妹妹?比起我们,三妹妹跟她关系还近一层呢,我何苦为了讨她的欢喜,让自己亲祖母委屈!”
这下,刘妈妈和陈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劝了。徐其容握着徐其锦的手使劲儿的摇了摇:“我听姐姐的!”
徐其锦便笑了,道:“虞夏带着小丫头们在枫桦院等着你呢,你快回去睡一觉。你走这些日子,爹爹千思万想的,这几日爹爹天天守在家里,就怕你突然到了。今天是爹爹的一个忘年交过寿,不去就太过意不去了。爹爹走之前还嘱咐我,说容姐儿要是回来了,赶紧让容姐儿歇着,这一路辛苦咱们容姐儿了。”
提起徐亭远,徐其锦的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极喜欢自己这个爹爹的。
徐其容脸色一黑,好心情一下子被破坏殆尽,却也不想让徐其锦担心,便答应着去休息了。
徐其锦心里有些诧异,容姐儿这是怨爹爹没在家等她吗?不然为什么提起爹爹她反而板着一张脸!
回到枫桦院,虞夏果然带着丫鬟们在院子里守着。徐其容这一看,心里微微吃惊,她院子里的这些丫鬟们,没有一个是她有印象的,反而是徐其锦屋里有好几个丫鬟,都是她认识的,而且还是她上辈子身边比较得力的人。
虞夏长得很胖,下巴上的肉,要是认真数的话,数出个四五六层也是可能的。
徐家的姑娘们,每人有两个嬷嬷,两个一等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四个三等丫鬟,四个小丫头,以及粗使婆子六个。
枫桦院的两个嬷嬷便是奶妈妈刘妈妈和韩妈妈。两个一等丫鬟是虞秋和虞夏,四个二等丫鬟分别是珍珠、翡翠、碧玉、珊瑚,四个三等丫鬟分别是韵儿、音儿、水儿、铃儿。四个小丫头分别是茉茉、枝枝、采采、沉沉。徐其容对她们,没有一个有印象!
就算是犯了错早早的打了出去,也不可能整个枫桦院里的丫鬟婆子都被打出去了啊!
见徐其容皱眉,虞夏忙道:“姑娘,床已经铺好了,都是干干净净的新被子。热水也准备好了,就让我伺候姑娘洗漱,然后好好睡一觉吧!”
徐其容点了点头,反正想不通透,好好睡一觉,说不定就有灵感了呢!
于是虞夏赶紧张罗着徐其容洗漱,然后伺候徐其容上了床,给徐其容盖好被子。又留了小丫鬟安安静静的守着,这才急急忙忙去找许久不见的虞秋说话。
被子里面暖呼呼的,可见刚刚徐其容洗漱的时候,有人用汤婆子暖过被窝了。就是屋子里,虽然这时节已经没烧地龙了,怕徐其容冷着,虞夏还是让人准备了火炉子放在墙角。
徐其容记得,前世的时候,自己回徐家没多久就病倒了,过了大半年才好过来。可是,照虞夏的细心以及虞秋的稳重,自己怎么会病了,而且还一病病那么久?
就是刚刚去看望徐其锦,都说只是风寒,一个小姑娘,患了风寒,怎么就用上针灸了?
这么一想,徐其容脑仁直疼,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上辈子忽略了很多事情。
想着想着,徐其容就睡着了。这一个多月,要么睡马车,要么睡客栈,哪里有家里的床上躺着舒服!这一入睡,徐其容立马就忘了烦心的事情。
隐隐约约却听到了呵斥声,仔细一听,是虞夏的声音。
“我不是让你看着姑娘吗?那窗是谁开的?冷风一吹,姑娘病了怎么办!”
然后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怯怯道:“那窗不是一直开着吗,我以为是因为屋里有暖炉,所以要通风。”
徐其容睁开眼睛,一瞅,窗户已经关上了。隔着珠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高一矮三个影子。
虞秋劝道:“好了,虞夏,出去说,别吵醒姑娘了。”
徐其容看着虞秋、虞夏以及那个小姑娘出去,并没有出声。心底冷笑,上辈子,她以为徐家不待见她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她以为,那个时候徐家把徐亭远赶出了门,却把她留下了,是因为多年的感情,舍不得。所以,虽然明知姐姐妹妹占自己便宜,郭老太太偏心,她也忍了。现在看来,徐家的水,真的很深。
这才刚回到徐家,就有人迫不及待了!
也对,自己上辈子真蠢,徐家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