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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芙的脸越发凝重,她当然明白宜兰和卫聂二人的意思,血玉是庆帝赏的,更确切的说,是她从庆帝那儿讨来的,如今若真是不见了,那浔阳就是隐瞒不报,那是欺君之罪……
如今这件事情,她撷露殿的人知道了,那么宫内知道的人绝对不少,今天是太子寿辰,是大日子,她绝不会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即便有能力让浔阳无事脱身,也绝不会让她儿子蒙尘。
“娘娘,是否需要着人去将消息压下去?”,明玉芙事先让人都出去,内殿中只有他们三人,但是卫聂还是谨慎的把声音放得很低。
“压下去?”,明玉芙瞥了他一眼,“都传到咱们耳中了,你觉得压得下去?”。
宜兰看了卫聂一眼,她轻声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没待到明玉芙说话,外头就传来浔阳的声音,隐隐约约听见他说,“本殿是母妃的儿子,有什么进不得的!走开走开……”。
明玉芙抓紧说道,“还是先问问的好,若是没这回事,那便罢了,若是并非空穴来风,那就再想对策”。她转头对着宜兰道,“你去迎阳儿进来,先别透露风声,本宫小心问他……”。
待到宜兰先行出去,明玉芙同卫聂也一同缓缓走到前殿。前殿的人都已经被宜兰支到殿外去了。
看到浔阳,明玉芙的一张脸便是笑靥如花,她心里嘀咕,“才几日不见,这孩子似乎又高了些……”。
“浔阳见过母妃,恭请母妃玉体安康”,见到明玉芙,浔阳便是一副乖乖的模样,老老实实的弯腰行礼。
明玉芙边走边说道,“这是在撷露殿,也没什么外人在,即便是不行礼也没什么要紧的,你这般恭敬做什么?”,走到浔阳身边,她两根指背轻轻抚摸浔阳的额头,“怎的满头汗,跑来的?”。
不等浔阳回话,转眼她又去扯扯他的领口,嗔怪道,“怎么不多添件薄衫?今日可是变天了呢!这件轻纱怎么够……”。
浔阳一副求救的模样看了看身边的卫聂和宜兰,他苦着脸看向明玉芙,“我一来母妃就问这么多问题,浔阳都不知该回哪一个了!”。
卫聂和宜兰也都在一旁有些忍笑,暂时性的他们都忘了血玉的事情。
明玉芙笑笑,“就你嘴贫!母妃这是关心你,你真是……”。
浔阳有些口渴,他自顾快走几步,拿着茶壶连倒了两杯水,一股脑给自己灌下去。或许是太渴了,他也没有顾及杯中的那些茶叶子,只是喝到的时候皱皱眉头。
“殿下慢些喝,那茶水怕是凉了,奴才去给您添些热茶”。卫聂走近。
“不打紧不打紧,这样挺好的”,浔阳摆摆手。
明玉芙呶呶嘴,“你去吧,阳儿喝不惯茶叶水的,你就着人用干梅花煮水过来吧!”。
卫聂点头,等他走到门口,明玉芙又说道,“记得把梅花都给挑出去……”。
“奴才明白……”。
浔阳放下杯子,“浔阳只是有些口渴罢了,不必麻烦卫公公的”。
“殿下的所有事在娘娘眼中都是大事,如今只是喝些茶水,怎算是麻烦呢!”,宜兰看着浔阳额头上的汗还没干,她递上一块帕子。
明玉芙拉着浔阳的手到坐塌上坐下,“今天虽说是太子的生辰,可你也不必来这样早啊!”。
“浔阳只是觉得今天七弟生辰一定会很热闹,好久没同几位皇兄皇弟聚聚了,所以想早些……”。
“什么七弟!他是太子!”。明玉芙不知是提醒还是警惕,她话里还带着一点酸意。
浔阳木讷摇头,“纵然是太子,可他也还是七皇弟啊!”。
“也就你会这么想……他日你做了太子,他可不一定还当你是兄弟!”。明玉芙想起就来气,原本以为倒了一个,东宫之主就该是她儿子,而她也该当上皇后,哪里想到庆帝宁愿空着后位,就连太子之位也给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子都!
浔阳皱眉,“母妃……”。
明玉芙想起浔阳还在,即便心里有怨气,她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撒,她笑笑,讨好的拍拍浔阳的手背,“好了好了,母妃错了,方才的话再也不会说了,行了吧!”。
“咕噜噜……”,寻着声音看过去,是浔阳的肚子在叫。
“阳儿怎么肚子叫啦!你早……”。
浔阳痴痴的笑道,“肚子有些饿了,昨夜没吃饭,今天早上赶着进宫就吃了半个包子”。他摸摸自己的肚子,“如今确是有些饿了”。
“这怎么行……”。宜兰在一旁叹道。
明玉芙关切的问道,“奉绣呢!她就任由你这样胡闹?”。
“不管阿绣的事!是我瞒着她的,我就是不想吃才不吃的”,浔阳睁大眼睛急着解释,“她不知道的……”。
“好了好了,到了母妃这来,难不成还让你饿着?”,明玉芙看向宜兰,“宜兰你快些去小厨房做些吃食,就做他平时喜欢的那些,你知道他的口味,你亲自做!”。
“我要吃红烧肘子!”。
“早上还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浔阳饿了,想念宜兰的红烧肘子好久了……”。浔阳可怜兮兮的看了看宜兰,又看向明玉芙。
“行了行了,拿你没办法,宜兰你就给他烧一道红烧肘子吧!不过得最后送来……”。还是妥协了,明玉芙无奈的拍拍浔阳的脑门。
“是,宜兰这就去”。宜兰忍俊不禁。
浔阳满足的笑笑。
待到宜兰出去,明玉芙便向着浔阳的脖子多看了几眼。
今天浔阳穿的是一套青蓝色圆领长衫,外面套着一件鹅黄色薄薄的轻纱半袖,白色的里衣,领口有些高,明玉芙仔细的看了几眼,隐约可以看见绳子,方才浔阳进门的时候,她帮他扯了扯领口,试到他胸口是有一块硬东西的。
看来,宜兰和卫聂听到的都只是谣言。
如今不攻自破,她也就不必操心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正阳轻话
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该动动脑子,因为你走的每一步都搭着身家性命,既有你自己的,也有旁人的。
所以别人可以错,而你不能。
……………………………………………………
走出瞿宁殿,由仲由倛也都一并紧随其后。
由作走了半路,还是忍不住想问,他快走几步,贴到简离身边,“皇上该下朝了,殿下这个时候去东宫做什么……”。
“这个时候说不定有人同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也说不定那个人就是你口中的人……”,简离心里坚信如此,他半回头猜测性的说着话。
“殿下的意思……可是……”,由作有些摸不准。
“今天这个日子很重要,特别是对于东宫那位,可是最紧张的人是父皇,所以他下朝了必然会过去嘱托一些事宜……”。简离加快了脚步,看见迎面过来了一行宫人,他压低声音。
简离虽然不在朝,但是上回入宫他便知道太子近日行径甚是过火,惹得群臣不满,虽有庆帝想要保他,也只是暂时堵住了群臣之口。今日是他的寿辰,届时皇亲国戚,满朝五品以上的大臣都会到场,太子他只要言行举止端庄有礼,再由庆帝一番明抑暗扬,自然就可以把以前的过错翻篇。
只要几位大臣嘴巴一松,底下的人自然也都会言行一致。
简离知道太子已经不是以前的子都,这一切都是庆帝有很大的责任,他给了子都太大的权利。虽然不知道这一回太子到底做了怎样的事情,惹得群臣不满,但是简离明白,这种事情到底是不好的,会给他留下污点,就算子都无所谓,可庆帝也一定会尽力帮他抹去。
如此一说,由作便明白了,他轻轻“嗯”了一声,而后便不再言语。
到了东宫,简离走过庭院便看见高高挂着的匾额上烫金的三个字,正阳宫。
默然的,简离想起了此刻应该在莲庭的废太子。那种地方简离没去过,但是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个宫里的女人最惨的归宿不是死,是待在冷宫,同样的,这个宫里的男人最惨的也不是死,而是被拘禁在莲庭。
那个人此刻应该过得不是很好吧……曾几何时,这正阳宫的一切可都是属于他的。
到了正阳宫门口不远处,简离便看见了秦值,这也就是说,庆帝已经来了。
秦值上前,“奴才见过五殿下,恭请殿下寿安”。
“起吧!”。
“谢殿下!”。
“秦公公不必多礼,父皇在里头多久了?本殿能否进去?”。简离虚扶了秦值一把。
“皇上进去……没多久,容奴才进去通传一声,殿下稍等”。秦值嗓音偏细,略带一丝温和,他弓了弓身,便进到殿里去。
不消片刻他便出来,“皇上说让殿下进去”。
简离点点头,他回头看了身后的由作一眼,他只身进去。殿内无人,只是看见庆帝和太子,看来他们二人方才是在谈话。
庆帝闲散的靠在躺椅上,太子守在一旁。两人脸上都没过多的表情,只是太子面色有些潮红,看向简离的时候,目光有些涣散。
“儿臣见过父皇,恭请父皇龙体安康!臣见过太子殿下,恭请殿下玉体祥和”。简离行完礼便站到太子斜对面。
太子对着简离点点头,他们只是浅交,不怎么说话,可是他该谢谢简离,若是无他,这储君之位还指不定是他的,他心底一直明白,也很想找机会同简离聚上一聚,奈何简离甚少进宫,而他自己在宫外的府邸又离淮王府甚远,也就一直没那个机会。
“别站着了,简离坐下吧!太子也坐下”,庆帝摆摆手,示意简离坐下,简离也不拒绝,径身走近随意拣张椅子坐下,只是太子一直未动。
庆帝复言道,“都儿坐下”。
“是,谢父皇!”,太子坐到简离对面。
“简离你今日这么早就来了,看来太子的面子比朕大!”,庆帝也不问他来东宫做什么,只是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看向简离。
“太子寿辰,几个兄弟姐妹可以一聚,早些来也是应该的”。
太子的眼里闪动几番,他言道,“五皇兄有心了,本宫一直想见见五皇兄,奈何一直没有机会,记得上一回见,还是在几个月前的父皇寿辰,而且也不过一面”。
简离有些诧异太子的热情,他恭敬回道,“太子言重了,简离只是不喜走动……不过几日前简离还进过宫”。说罢,他看了一眼庆帝。
庆帝想起那次不欢而散,他脸色沉了沉,低声道,“那回太子不在宫中……朕不知太子竟这样想见你这位兄弟?”。
太子也知道前几日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在大殿上一时气恼,做了些糊涂事,事后不想待在宫中,便去了宫外的府邸。他一时语塞。“五皇兄此刻时辰尚早,怎的到了这正阳宫呢?”。
庆帝这才想起这个问题,他也转眼看向简离。
简离扫扫袖子,低眸轻道,“这宫里有许多地方简离未曾去过,今天心血来潮,想四处走走,不知怎么就转悠到了这里,看到门口的秦公公,便知道父皇在这儿,鬼使神差想进来看看……”。
这样的答复没人满意,可是也没人会再问什么,一个在宫里住了十余年的皇子,竟还有些地方没去过,实在是笑话,可笑又可悲的事实。
“啊……这样啊……”,庆帝愧然的低头,支吾几句应付过去。
太子坦然笑道,“如今时候尚早,正午时不过是同那些臣子的交道,晚宴才是正式的,不若本宫同五皇兄四处走走……”,言毕,他侧头看向庆帝,似在问他同意与否。
庆帝欢喜看见他们亲近些,自然是同意的,方才训斥了子都一顿,他心里还在想自己的言语是否过重了些,此刻他有请求,自己哪能不同意,他点点头,“朕还有些折子没看,也该回去了,你们要去哪儿该去哪儿,随意吧!”。
“谢父皇”。
简离咬牙,“谢父皇……”。呵,什么也不曾问过,就这样决定了他的去留了,去哪儿都可以随意,那么宫中禁地也可以?看来还真是沾了太子的光。
庆帝也不多话,他起身离开,子都和简离二人一同起身送行,“恭送父皇!”。
第一百二十章 畅所欲言
有些事我不明白,原本单纯善良的一个人,为什么如今在他人嘴里会是这样的,自私自利,喜怒无常。
是他人在说谎,还是本就是如此,本来就是变了。
……………………………………………………
送走庆帝后,正阳宫就只剩下太子和简离,他们两个相看无言。
倒不是他们两个想要这样,而是简离本就话不多,何况对于子都,他是陌生的,而子都却是看着他这个见过数次的皇兄,不知该如何开口。
“方才本宫说要同皇兄在宫内走走,皇兄似乎并不愿意?”。他注意到了简离当时微微的不愿。
简离坦然,“没人愿意被人决定去留,之前简离想转转,可是不代表想要一直如此,如今转累了,自然便不想了”。
太子显得有些伤感,“是啊……没人愿意被人决定去留”。他拉住简离的手走向躺椅,“皇兄过来坐吧!本宫想和皇兄亲近些……”。
简离原本来东宫的目的,一是他知道庆帝会在这里,他想来看看,想知道那个消息到底传到什么程度了,看方才的情形,只怕他们都还不知道。第二,简离想来会会太子,他早前一心想要和宫里撇清关系,就不常来宫里,也不和宫内人打交道,因为一些原因,他同太子之间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再到他离宫,这数年里,他同太子也见过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这次太子对他的态度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似乎过于热情了。
难道因为他还是方面的子都吗?像简离第一次见他那样,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单纯?应该不会,简离不相信,他绝不相信到了今时今日,做了几年太子的子都还会和以前一样,否则,群臣的弹劾又是哪来的呢!
“今天太子会很忙,那么……”,简离对于太子如此待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不明其意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久聊的好。他缓缓抽回自己的手。
太子打断简离的话,执意拉他过去坐下,“本宫能忙到哪儿去,都是安排好的东西,也都是演练过数次的行程……不会出错”。
简离拒绝不了,他听出太子话里有话,顺着他的意思走过去坐下,太子在他旁边坐下,中间有个小桌子,上面还有一局没下完的棋,简离多瞟了几眼,棋子几乎摆满,只剩下几个能够落子的地方,看局势,黑子霸道,白子正处于下风,难有胜算。
“今日是太子的生辰……太子似乎不如旁人预料中欢喜”,简离没有半分疑问,他平和的说出这句话,是陈述的语气,而不是问。
太子很高兴简离能陪他坐下,但是听到他的这句话,他的心瞬间觉得凉嗖嗖的,欢喜?让他怎么欢喜得起来呢!每年的这个时候既是他的生辰,也是他母亲的死祭。可是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吧!记得的人又有多少?他不愿再想这些事情,“额,有些烦心罢了”。
烦心?能为什么事呢!简离大概明白了,应该是前几天大殿上的弹劾,他如今有些想知道其中缘由。“是为了那些大臣们的弹劾?”。
“你知道?”,太子肃然。算起来,其实子都比简离要小上一岁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