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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羿风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些他已经想了很多天了,可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大用处。
连刘听荷都看不下去了,说若是实在不行,就回去吧!
可见他的心事有多明显!
不知是不是他叹息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太过清晰,炕上的林乐容忽然动了动,似乎是翻了个身,轻轻地问了一句。
“藕心?”
“你醒了!”沈羿风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要去掌灯,却听到林乐容的一声惊呼。
“你怎么了?”沈羿风也顾不得掌灯了,忙跑到林乐容身边。
林乐容见一个黑影扑了过来,飞快地往旁边一闪。
“不要过来!”
“乐容,是我!”沈羿风只好放缓了声音。“别怕!”
林乐容其实早就听出了沈羿风的声音。
她知道是刘夫人派人叫他回来的。许是刘夫人早就想让他回来,自己病了,正好给了她一个借口。不过,她跟刘夫人一样,也以为他明日才能到。
沈羿风还是先去掌了灯,室内一下子明亮起来。
“乐容,还早呢!你再睡一会儿吧!不然,再喝些水?”沈羿风温柔地问。
又来这一套!
沈羿风本就生的漂亮,温柔起来,更是让人难以抗拒。
前世不谙世事的她,总是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中无力自拔。却不知温柔有时却是一把刀,说不准什么时候,那把刀就会变得森冷尖锐,直接刺入人的心!
“你怎么在这里?”林乐容面无表情地问,丝毫不为沈羿风的温柔所动。
沈羿风见林乐容的脸色,比他刚回来时好了许多,说出的话也有了生气,不似方才要水时那么柔弱无力,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人也放松了下来。
也不在乎林乐容是在扮高冷还是在扮什么了,灿然一笑。
“不是你病了,派人请我回来的吗?”沈羿风说着,坐到炕沿上,脸上依然是灿烂的笑,目光锁定林乐容的双眸。“我这才走了几天,你就病了!该不是——想我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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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小情,逗逗美男,顺便报个小仇,山花表示这样的人生才更有趣味,不枉穿越来一回。
096。爱深恨切
林乐容冷冷地瞧着沈羿风,很奇怪他竟能笑得出来。
不是他说她狠毒,还怕他的心上人受到伤害,正月里便带着人躲了出去吗?如今回来,竟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她实在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沈羿风默默地注视着林乐容。
她的眼眸中看不到一丝温度,有的只是冰冷、疏远,和抹不去的……恨意!
虽然她竭力掩饰着,他还是能看的出来。
她恨他!不!是她恨原来的沈羿风!
许是因为她知道,沈羿风娶她,根本就跟感情无关,大多是为了利用定国公府的名望和地位!
明知如此,她还嫁给他,在她的心里,一定有许多的埋怨和不甘!
不能不嫁吗?
想着记忆里那些点滴,沈羿风明白,林乐容之所以嫁给沈羿风,不是勉为其难,不是因为父母早就订下了婚约,而是因为,她的心里眼里,装满了他!
爱之深,才会恨之切!只是,不知她是何时知道沈羿风真正的想法的!
沈羿风的心抽了抽,忽然有种莫名的悲哀。
她恨他!可是,她恨得根本不是他!爱深恨切,其实都与他无关。
沈羿风慢慢地挪开眼睛,将视线落到别处,艰涩地开口。
“你还没完全好,多休息!”
林乐容看着沈羿风神色忽然变得黯然,说了那句话后,便回到地上,刚要躺下,却又问她。
“要不要熄灯?要不要喝水?”
沈羿风的语气依然温柔如水,还带着一丝隐忍,让人不小心便会跟着他融化。
林乐容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悄然掩去内心说不清楚的异样。
“不喝了!熄灯吧!”
林乐容觉得自己这几个字。说的异常艰难,仿佛不是出自她的本心,却亦不是为了敷衍。
她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怪怪的!
因有心事,虽一路从庄子回来有些累了,沈羿风还是睡的不沉。天刚蒙蒙亮,他听到有丫头们悄无声息地进来,便起了床。
见林乐容依然阖着眼睛,也没有叫她。到外面在丫头们的服侍下洗漱了,又吩咐藕心不必叫林乐容起来,一个人出了门。
已好几天没回来了,今日又是过节,怎么也得到老夫人和刘夫人那里去坐坐。
沈羿风到的早,老夫人也刚起,正在洗脸,听是他来了,忙吩咐丫头们快叫进来。
“听说你昨晚就回来了。急着赶路,可累着了?怎么不多睡会子?”老夫人接过毛巾来擦了脸,问道。“乐容怎么样?好些了吧?”
“好些了!只是昨晚没睡好,我让她多歇歇。怕是不能来给老夫人请安了!”沈羿风答道。
“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讲那些虚礼。倒是今日是中和节,用了早饭,林府来接人的车子也该到了。”见沈羿风脸上微微露出不解之色,老夫人笑了。“这一年到头的。难为她在咱们家辛苦,也该回去歇息几日了!”
沈羿风倒还真不知“中和节”一说,亦不明白林乐容为何要回娘家住几天。只是。他刚回来,林乐容就要走了,让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
却又不好问要住几日何时回来的话,只能笑笑,不再多说。
在老夫人这里坐了片刻,又去刘夫人那里闲聊了一阵子,刘夫人也说起今日林府来接人的事。看来,二月二回娘家住上几日,是这里的习俗了。
回到院子里,丫鬟婆子们都起来了,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见他进来,该行礼的行礼,该屈膝的屈膝,也不多言,便又忙各自的去了。
沈羿风早已习惯了这些,也不为怪,进到屋子,便见荷心迎了上来。
“大爷回来了!”
“听说你昨日也病了,可好些了?”沈羿风问。
“奴婢已完全好了!”荷心答道,跟着沈羿风来到内室门口,打帘子让沈羿风进去。
林乐容也起来了,正坐在镜台跟前,在藕心和蕊心的服侍下梳妆。
“我今日回去,会多住几日。欣……长嫂她该是也快了,我等她喜讯过了再回来。”林乐容对着铜镜中沈羿风的影子开口,并未回头。
“好!你想回来时,派人告诉我,我去接你。”沈羿风答应着,接过藕心递上来的水,喝了一口,发现并不是茶,而是白水,不由得笑了笑。“怎么?变得不爱吃茶了?”
“清水干净!”林乐容淡淡地回答,并不多说。“省得又吃坏了东西!”
沈羿风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此时的林乐容,十分的孩子气。
“你可还要出去逛逛?”沈羿风又问。“这段日子,你在家里也闷坏了!”
沈羿风的提议,倒是让林乐容的心动了动。
如今已是二月,虽说还是很冷。但毕竟要惊蛰了,这天说暖和便会暖和。说不定等她在娘家住上几天,真的可以到街上逛逛。
“多收拾几件衣裳,咱们多住几日。”林乐容吩咐藕心,想了想又道。“跟莲心说,让她也去。还有荷心蕊心,都一起。你们也很久不见父母了,都聚一聚。”
蕊心本没想到林乐容会带着她,听了这话,眼中立刻波光一闪,忙对林乐容服了服,如小雀儿一般,跳跃着去收拾东西了。
等大家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林乐容便吩咐摆饭。
用饭的时候,沈羿风见藕心拿着银针,将所有的菜色都试了一遍,最后连要吃的点心都没放过,不觉有些奇怪。
是他不在的这几日,府里又出了什么事情?还是……
沈羿风忽然想到昨日刘夫人说林乐容是吃坏了东西,还有方才林乐容说清水干净的话,心里一顿,却什么都没问。
用过了饭,林乐容见沈羿风依然坐在那里。不觉问了一句。
“大爷回来了,也在家休沐吗?”
“今日不是过节?”沈羿风答道,毫不在意地一笑。“再说,我请了一个月的假呢?为何要提早回去?”
林乐容怔了一下。如今的沈羿风,真是越发让她猜测不透了,似乎对仕途上的事毫无兴趣。不过,她是不会被他表面的伪装所迷惑的!
“前几日瑞王爷来过,是二爷和三爷陪着的,也不知是有什么事情还是怎么!”林乐容又道。
沈羿风想起,在刘夫人那里。刘夫人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由得笑了笑。
“瑞王爷本就跟他们两个要好,许是平常的往来,能有什么事?”
林乐容见沈羿风依然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只好笑笑,不再说话。
须臾,便有丫头来回说二少夫人到了。
林乐容见沈羿风在,也不好让进来,便起身迎到了外间。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结伴往老夫人那里去辞行,很快便回来,各自等着娘家的车来接。
回到屋子,见沈羿风已经离开。林乐容淡淡一笑。
不过跟藕心几个又闲聊了几句,便有外面的丫头进来回,说是舅爷到了。
林乐容听说哥哥亲自来接她,在这府里的那些个不快。立时便抛到九霄云外,忙站起来迎接。却看到不仅哥哥来了,堂兄林鸿飞和堂弟林鹤飞。也跟在后面。
“哥哥,三哥,小鹤,你们怎么都来了?”林乐容内心虽惊喜,但瞧见来了兄弟三人,还是不由得想起了到北域去的二哥。
“这不是接姑奶奶回家小住的日子,当然要重视些。”林鸿飞笑嘻嘻地接口。
“小妹真真是受宠若惊。”林乐容也笑,又忙请哥哥弟弟们坐下,问道。“可去过老夫人和夫人那里了?”
“拜会过了!”林鹏飞答道。
“还见到了这府里的二爷和三爷,只是未见到妹夫的面啊!”林鸿飞的语气,颇有些不满。
林乐容知道,三哥和二哥的性子接近,都是喜欢开玩笑的那种。
不同的是,二哥对家人和外人都是如此,而这个三哥,却只喜欢跟家人开玩笑,对外人却并非如此。
不管是他从小也“哥哥,哥哥”叫得亲热的沈羿风,还是二嫂董氏的娘家人,都会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难免让人觉得不够随和。
“想必是羿风有事,早出去了!”林翰飞忙替沈羿风说话。
“出去了?”林鸿飞依然笑着,说出的话却稍显刻薄。“咱们的羿风哥哥是什么人?那可是最注重规矩和礼节的!今日是咱们接妹妹回家的日子,他会不知道?我可听人说,还没出正月,他就带着别人,到庄子上……”
“鸿飞!”林鹏飞忙打断林鸿飞的话,又往林乐容那里瞧了瞧。
早知道这位弟弟是来砸场子的,他就不带着他了。
“本来就是……”林鹤飞方才九岁,声音还有些稚嫩,却也忙着接口,小脸儿上都是愤愤不平之色。
林乐容苦笑。
她说怎么今日兄弟三个都来了。原来是听说了些事情,想着为她来打抱不平!
不过话又说回来,别说三哥知礼,不会在老夫人和刘夫人面前提这事,只是想当面问问沈羿风。便是三哥说了,这大正月的带着别的女人离开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老夫人和刘夫人,也只有听着的份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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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一步险棋
听雨阁离林乐容那里虽不算太远,也不是很近,慢慢走过去,也需要一些时候。名字虽好听,其实比起其他人的院子来,要简陋许多。
偏偏刘听荷又不喜欢那些繁芜的东西。院子里除了几棵树,连假山都让人拆了去,只有一个亭子,掩映在垂柳之下。
如今柳树是一片灰白,凉亭上雪亦未化,虽有阳光洒落下来,却依然给人一种冷涩的感觉。
“今日是大少夫人娘家人来接她回去的日子,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刘听荷见沈羿风不慌不忙地踱步进来,亲自倒了杯茶给他,唇边带着个浅笑,安静地开口。
“为什么是今天?要住几日才回来?”在刘听荷面前,沈羿风倒是十分放松。
“女子在婆家忙了一年,且过年这一个月又是忙而又忙的时候, 如今出了正月,娘家人自然要接回去好好散淡散淡。过了这几日,可又是忙碌的的一年呢!”
刘听荷一行说着,一行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也不看沈羿风。
“对嫁了人的女人来说,是难得的休息日,也算是大日子!“
“这么说……”沈羿风忽地站了起来。“我先告辞。”
刘听荷抬起头来,目送着沈羿风匆匆离开的背影,微微一笑。
沈羿风急匆匆赶回林乐容的院子,小丫头告诉他,大少夫人已经走了。
他忙往外面追去,一直到大门口,也没追上林乐容,只看到几道车辙,留下些灰色或白色的印子。
沈羿风望着那些车辙发了会子呆,自嘲地摇了摇头,默默地转身往回走。
每一次回娘家,对林乐容来说。都是最快乐的事。家里人没那么多心机,没那么多算计,且都照顾着她的情绪。
就是三哥,也不过是在沈府说上那么几句,一出了那里,便再也不提沈羿风了。
藕心几个轮番回去看她们的父母家人,也是异常开心。
林乐容在家里住到第六日,柳欣怡便临盆,跟前世一样,一胎就给林家生下了一对双生子。
满府里的人都喜气盈盈。徐夫人和慧姨就更是开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自柳欣怡嫁给哥哥之后,定国公府的一切,便由柳欣怡打理。直到临产前,徐夫人才不情不愿地又接了过来,还一个劲儿地跟柳欣怡说,等出了月子,就赶紧再接手。
柳欣怡产下双生子,徐夫人一高兴,干脆提前就不管府内诸事了。每天就跟在奶妈后面忙着看她的两个孙子。双生子难免显得瘦小些,只是奶妈,就请了四个。
林乐容无奈,只好帮着且管了几天。抽空了,便去瞧柳欣怡和两个小侄子,还将提前给两个孩子准备的银锁拿了出来。
“小姐,你这是能掐会算吗?”慧姨见林乐容拿出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惊奇地瞧着她。“不仅都是准备的一对,且这银锁,这小衣裳。也都是男孩子用的呢!”
“说的可是!”徐夫人也问道。“你怎么连银锁都备下了呢!”
男孩送银锁,女孩送金锁,是一直的风俗。林乐容自然没忘,也知道母亲和慧姨定然会询问。
“我梦到了啊!”林乐容顺口答道。“年前就梦到了呢!只是怕不准,也没提前跟你们说。”
几天来本就一直合不拢嘴的林翰飞,此时嘴巴张的更大了。
“乐容,你连这个都能梦到?这也太厉害了!快说说,你还梦到了什么?”
“这傻孩子!”徐夫人忍不住对慧姨摇头。“从小就上乐容的当,如今还是一样。”
林翰飞听徐夫人又提他小时候会被妹妹欺负的事,笑了笑,却见林乐容脸色忽然变得有些沉重和恍惚,心里一动,抽空便叫了林乐容出来。
“乐容,你可是又梦到了什么?”林翰飞悄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