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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详美好。
“这才几日没见,启儿好像又重了些呢?”茗慎用手轻拉了拉武启肥嘟嘟的小手,逗得他咯咯地挥手笑起了来。
醇嬷嬷亦跟着笑了,望着武启的眼神充满慈爱:“孩子正值长身子的时候,长的自然快,贵人是不知道,皇子启和他父皇小时候一模一样,可贪吃了!”
茗慎纤指轻轻摸过武启的眉眼,怔怔道:“何止贪吃像他父皇,瞧这眉眼,简直是和他父皇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得,将来长大了,绝对是一位斯文俊雅的翩翩少年郎!”
醇嬷嬷黯然一笑,叹道:“其实宣文帝的本性不坏,只是有点时候,手段极端了点,老奴是看着他长大的,其实当年他并非有心伤害贵人,而是太在乎贵人,才会一听到贵人背叛他的消息,便失去了理智!”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万丈红尘中,众生皆苦,如今他去了,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茗慎苦笑,望着怀着的白胖的武启,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弯弯笑着,顿时心底升腾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她要用心来栽培这个孩子,觉不对让他走上他父皇的那条不归路。
醇嬷嬷见茗慎若有所思,知道自己又提起了不该提起的话,顿时沉默了下来,茗慎凝神想了一会,换上了一抹明快的笑意,转头问承欢:“听师傅说你这几日都很用功的读书,都看了些什么?跟母妃说说?”
承欢歪着脑袋,笑嘻嘻道:“女儿都已经念到《诗经》里的子衿篇,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你都会背了,承欢真是聪明!”茗慎揉着她的小脑袋,满脸宠溺的笑着,转而对旁边使了个眼色。奶妈们很是会意,忙将承欢公主和武启殿下带到外面去玩。
此刻暖阁里就剩下了茗慎和醇嬷嬷二人,茗慎蹙眉深思了一番,冷着脸对她吩咐道:“你去告诉承欢的教书先生,别竟教她一些乱七八糟的诗句,她才多大呀,就学这些,可别移了性情,那就不好了!”
醇嬷嬷笑着应道:“老奴遵命,不过贵人也别太紧张了,奴才虽然不通文墨,但也知道《诗经》不是什么杂书,承欢公主还是个孩子,哪会懂那些意思,不过是念着玩的罢了!”
“你不懂,承欢的性子倔强,又让人难以琢磨,还是谨慎点为好,千万别学坏了!”茗慎倦倦的笑了笑,正说话间,只见秋桂匆匆忙忙走了进来,额头急的出汗,一脸慌张道:“主子,不好了,白大人出事了!”
茗慎听的心头一惊,声音还算冷静,忙问:“出什么事了?别着急,慢慢说!”
秋桂擦了擦额头的汗,回道:“今早西林侯联同姑苏相,和一群言官们联名参了白大人一本,说他在大理寺上任期间,收受贿赂,私自挪用御用物品,皇上一听龙颜大怒,也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白大人革职查办,交由宗人府发落了!”
“皇上这是要借题发挥呢。”茗慎心头一紧,霍然起身就往外走,嘴里不忘吩咐着:“快去准备轿辇,本宫要去宗人府看看他!”
秋桂见状,急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当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拉着她的袖口道:“主子不能去呀,这事是冲着您来的,您若此刻过去,皇上那边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发作您呢?”
“宗人府那种地方,但凡进去的人,不死都得脱成皮,本宫不去不成,你快让开!”茗慎肃然命令道,见秋桂不听,索性甩开了她的纠缠,急急的往往殿外走去。
第九章
明黄色的帷帐内,茗慎汗湿的黑发蜿蜒地铺在大红蜀绣的锦衾上,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一张小脸惨亮的如易碎的白釉一般,神情因极度的痛苦和不安而皱成一团,泪水顺着眼角源源不断往下滑,淹湿了软枕一大片,白嫩的手背高高肿起紫色血印,当真是说不出的可怜。
养心殿内伺候的宫人都知道,自打见到这位慎贵人,从来都是一副盈盈浅笑的样子,十分的灵秀可人,如今被折腾成这幅憔悴模样,直看的一干人心疼不已,连他们这些下人都见之触动,不知向来珍爱慎贵人的皇上,此刻该会心疼成什么样子?
半开的窗屉下,文浩面色阴沉莫测的坐在芭蕉檀木几案旁,由于实在不忍侧脸去看床上憔悴娇弱的人儿,只得将目光移到窗外,外面的秋雨正刷刷而下,又密又急的敲打着枯黄的叶,令他心中更觉烦躁。
西子无声上前,小心翼翼的奉上一盏热茶,只见主子阴郁着一双深邃的锐眸,沉声问道:“好好的跪着,怎么会把手都给跪伤了呢?”
西子闻言垂下了脸,低声回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刚才已经问过当值的侍卫们了,他们说是。。。。。。是月贵嫔娘娘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慎贵人的手!”
“魅儿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文浩冷笑一声,薄唇轻启道:“去传朕的口谕,月贵嫔殿前失仪,降为从三品昭仪!”
“奴才谨遵圣谕!”西子躬身应道,转瞬退了下去,立马就要去怡和殿宣读帝王降位的口谕,其实这事也合该月昭仪倒霉,谁叫她不长眼呢?这皇上在跟慎贵人冷战怄气,她非得搀和一脚进来,而且还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轻狂,这不是作死,又是什么?
………秋雨霏霏,凄凄沥沥的在静夜里低泣,茗慎高热不退,陷入了深深的昏睡之中,浑浑噩噩间,梦见了小时候,在废园的古井边,窝在奶娘怀里的情景。
“奶娘,为什么父亲大人不喜欢慎儿?”
“因为将军他更喜欢男儿;而小姐您偏偏是个女儿身。”
“那,为什么娘亲也不喜欢慎儿?”
“因为。。。。。。因为梅香夫人她。。。。。。。她病了,不忍把病气跪给小姐,所以不让您亲近。”
“连父亲大人和娘亲都不喜欢慎儿了,这世上还有谁会愿意喜欢慎儿?”
“只要小姐您自尊自爱,等将来长大了,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把您爱若珍宝的!”
可是,这世间又有谁会是真正喜欢她的人呢?
曾经倒是有个斯文俊雅的男人,信誓旦旦的说他与她携手一生,可转眼间,就挥起无情的铁鞭,把她抽打得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而当今的皇上,那个炙阳白夜一般的天之骄子,屈尊喜欢她一个卑贱的庶女弃妇,还扬言要把她当作妻子来珍爱永世,可惜不到半年的光景,他便已经厌弃了她的一切,跑去对着别的女子百般恩宠。
唯有那个人,那个一袭儒雅白衣,潇然风华的翩翩男儿,在她最难堪的时候给了她庇护,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活下去的希翼,又在她最危难的关头,毅然的为她挺身而出。。。。。。
他不要回报,不求得到,却被她连累的丢官失爵,锒铛入狱,不知道此刻正在遭遇着怎样的酷刑折磨。。。。。
第十章
由于她从未有过像此刻这般,一心只希望自己的行为能够给男人带来欢愉,所以每一次的抚摸都格外轻柔,甚至还伸出舌头去讨好tian弄他的唇角,下巴,脖颈。。。。。
茗慎专注且温柔的吻着他,颇有耐心地在他身上胡乱抚摸着,希望能用自己的温柔,来消减文浩莫名其妙的生气。
就在茗慎感受到文浩的身躯已经动情,越发火热滚烫起来的时候,文浩猛然睁开眸,一只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颈,恨不得掐灭她脸上那一抹胭脂色的薄媚,怒视着她道:“慎儿,你为了他,当真情愿下贱至此吗?”
“不。。。。。。”茗慎凄惶的摇头,喉咙被他掐的快要窒息而死,干张着嘴,喉管里硬是挤不出一点声音,她想要解释的,可是他不给她机会。
四目相对,他看着在自己手中即将枯萎的如花容颜,终是一千个不忍,不万个舍不得,最终恼恨的将她甩到了床头。
茗慎被文浩刚才的行为所惊,因为刚才她清清楚楚的在文浩阴沉的眼中,看到了**裸的杀意,她难以置信文浩会想要真的杀了她,更接受不了被他如此的欺凌践踏,于是一得了自由,便披着薄衾想要逃走。
“想走,做梦!”文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笑着把她重新拉回了床上,目光如锥道:“朕警告过你多次,不要逼我发脾气,你偏生不听,这是你自找的!”
“不。。。。。。。”茗慎唇角颤抖,面上露出极度的恐慌,身子不断的往后缩,这怯弱的摸样,令人忍不住想要去更加卖力的折腾她。
文浩面色越发阴沉的欺压过来,猛得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足踝,狠狠地向他身前拖去。
“不要杀我!”茗慎惊呼一声,另一只脚不管不顾的朝他的要害踢去。
奈何文浩身手素来敏捷,大手一伸,便紧握了她的另一条腿,两条手臂将她雪白粉腻的娇躯掰开,如同生生打入一根木桩那般,将那炽烫到肿痛的坚挺一搠到底,狠狠刺入她干涩的体内。
“啊!”茗慎惨烈的低叫,许久未承雨露的娇嫩身体,经不起这般狂风骤雨的侵入,体内的灼辣像被烧红的长枪捅下,痛得她浑身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纳兰茗慎,朕不会杀你的,但是要让你欲生欲死!”文浩字字戳心的说道,深邃的墨眸聚满滔天的怒意。他身下的动作也不顾深浅的在她体内冲撞掳掠,就像那伐桂的吴刚般,永远不知疲累地挥斧蛮暴相斫,仿佛要她痛,才能抚平自己心中的怒气与怨气一般。
“轻。。。。。。轻一点!”茗慎颤音入骨的呻吟,只觉得自己身子仿佛被生生劈成了两半一般,剧烈的疼痛令她忍不住呜咽起来,手不得不攀附在他的肩头,指甲深深扣入。
“纳兰茗慎,你只能爱我!”他眸光冷然地看着她在身下低呼哽咽,像扑食的雄鹰在她身上驰骋,一次又一次被他撞击到频临崩溃的边缘,喘着粗气道:“你说你爱我!心里只有我。”
“我爱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茗慎哭的好不凄惨,为了缓解他的怒意袭击,只得再次温柔的给出回应。
她吻住他,用舌尖沿那仿佛犹如青石雕成的眉眼,挺拔的鼻梁和凉薄的嘴唇一路吻下来,只可惜宛转低吟搏不到他的半分怜悯,这才惊觉这个曾经对他百般迁就的男人,骨子里是一头残暴嗜血的猛虎,猛虎的爱抚便是重击,表达爱意的唯一方式只是吞噬。
养心殿寝宫的熏香幽幽飘荡在鼻间,轻软又馨香馥郁,一场覆地翻天的猛烈纠缠过后,龙帐凤帷中两道人影相拥在锦绣的床榻,喘息声一声重过一声。
“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杀也不是,爱也不是。”文浩眼底露出痛色,边说边搂紧了她纤细的腰肢,让她更加贴近自己身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茗慎像破碎的布偶般伏在他起伏的胸口,眼角残留着方才痛出泪痕,眸光涣散的说道。
“这是何意?”文浩看着她脸上凄楚的神色,错愕的皱起了眉头。
第十四章 心起心灭
走出长乐殿以后,茗慎眼角悬着的晶莹泪珠,再也禁受不住委屈,簌簌地从卷翘的睫毛上滚落下来。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才是冰冷宫墙内唯一不变的金科玉律,要不然,昨个儿还对她轻怜蜜爱的夫君,今朝为会何当着她的面,同别的女人好的蜜里调油了?
到底是高看了自己,还是低估了他?
呵呵,或则两者都有吧,也许此刻的自己,早已化作了地上卑微的泥尘,还犹不自知,只当自己还是枝头高处那一抹最难攀折的骄矜红艳,却不承想,心爱的男人不动声色间,便已经践踏着春泥,去欣赏那正欲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了。
什么情比金坚,什么海誓山盟,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帝王家的宫词怨曲古往今来漫天飞舞,什么死生契阔,白头偕老,眨眼间便可地覆天翻。
她早就知道的,枕衾间的甜言蜜语做不得数的,就像那天际流散的烟花一般不堪剪,仅管旧日的嗔痴盟誓,曾经辗转过只有戏文艳史里才会出现的缠绵悱恻,但那些堪比纸薄的空话,就像一幅幅飘零在秋风里的悲画。
可是,可是当初的她,还是选择轻信了他,虔诚的奉献出自己的一个真心,交到他的手心里,然后看着他高高的捧起来,又被他狠狠的摔下去,心碎成粉,如同灰烬,风一吹,便灰飞烟灭了!
“慎儿!”
一声急切的呼唤背后传来,茗慎含泪回眸,只见白鹏飞一袭干净的翩翩白衣,从月色清辉里追了过来。
他的容颜憔悴却也不失俊美,面上泛起两抹桃花嫣红,为平日儒雅朗朗的面上,多添了几分风流慵懒。
他的眉眼间布满了怜惜的痛色,双手紧紧握住了她的肩膀,剑眉蹙起道:“慎儿,我知道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但我今天实在看不下去了,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爱他吗?”
“鹏飞,我。。。。。。”茗慎茫然的看着白鹏飞,泪水惶惶顺着苍白的脸庞滑下,心口莫名其妙的忽然抽搐起来,这闷疼来的让人措不及防,就如同他的到来一样,那么地突然。
白鹏飞看着眼前潸然泪下的美人,轻轻地为她拭去了面上的泪痕,低叹道:“别难过,你还有我!”
“鹏飞!”茗慎闭上眼睛,忽地倾身抱住了他,脑袋伏在他的酒香清冽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企图可以借着他身上的温度,来抚慰自己那颗冰寒的心和泅渡在爱情遗恨里的幽怨沧桑。
———长乐殿中,香风阵阵,歌舞升平。
身着彩衣的舞姬们打扮的花枝招展,踏着宫廷礼乐的节拍,扭着雪白纤细的腰肢,舞得人眼花缭乱。
茗慎离开以后,文浩心里莫名空虚,于是又开始低沉着脸,一杯一杯地往肠胃里浇灌冷酒,**且冰冷液体一路烧过他的五脏六腑,却浇不灭心头那一簇熊熊的烈火。
是爱是恨?是怒是妒?他已经无从追究了。
他故意气她,并把她给气走了,还是哭着走的,可是他却没有一丝快慰,反而心中更加憋闷了,现在只恨不得一口气饮尽所有的酒水,忘掉脑海中那张蜃梦般旖旎倾城的清艳容颜。
“皇上……您喝多了。。。。。。。保重龙体啊!”耳边传来柔糯关切的规劝声,他转头定定望着兰才人那双酷似茗慎的双眼,修长的指尖抚上她的眉睫,忽的笑道:“小东西,你终于懂得关心朕了!”
兰才人受宠若惊,此刻皇上眼中泛滥的,是她从未见识过的温柔,不禁眸瞳一热,激动道:“只要皇上不嫌弃臣妾粗苯,臣妾愿意时时在皇上左右,关心照顾着您!”
“傻丫头,朕想疼爱你都唯恐不及,哪里舍得教你叠被铺床?”文浩眼中泛起格外迷离缠绵,忽的想起这句话自己曾在哪里说过,脑中猛的打了一个激凌,醉意消散了几分。
忽然想起了他和茗慎新婚之夜的种种,顿时心生强烈的愧疚。
天啊,他都干了什么?
明明知道那个小东西的感情最是脆弱敏感,怎就舍得这般伤她的心了,就算她心里还有个白鹏飞,但那些都是过去的陈年旧事了。
而且那小东西口口声声表明二人之间的清白,他本该相信她的,都怪自己的嫉妒心作祟,这才把两人的关系搞得这么僵。
刚才她那么伤心的走了,这会子指不定哭成什么样了!
想到此,文浩便在也坐不住了,于是丢开了兰才人,吩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