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一刻,她的心就像一颗被封坛腌制的青梅,酸得心尖和咽喉发痛。不由高高挑起了柳眉,赌气的说道:“没错!就是妾身命人打的!谁让她一直都是骄矜无礼,不分尊卑,活该被教训!”
“啪——”的一声,文轩毫不客气的煽了白凤兮一记耳光,在这寂静的殿内,清脆的巴掌声格外响亮,亦很刺耳!
白凤兮狠狠捂住火辣辣痛的左脸,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王妃则垂下头幸灾乐祸的笑了,也有几位胆大的夫人悄然抬眸,看一眼白凤兮的笑话,但更多的是胆小的人,吓的不敢抬头,小心翼翼的垂着首。
唯有慕容琳,心焦的担心着白凤兮,差点就要跳出来护到她身前,幸而茗慎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她这才稍微稳定了心神,明知冲动不但帮不了忙,反而有可能更坏事,于是只得垂下了眼睑,暂不做声。
再看白凤兮时,她倔犟的扬起了下颚,瞪大了美眸望着这个让她爱惨了的男人,前几日还在床榻缠绵,对她海誓山盟,轻怜蜜爱的郎君;转眼间,竟然拥着别的女人对她冷眼相对,甚至动手打她;真真是郎心如铁,只把人恨得心头滴出血来!
心如刀割,白凤兮不由的眼眶一红,滚落出一颗颗冷凉的泪珠子。
金颜娇见状,生怕文轩对她心软,忙又哭叫起来:“妾身自打进王府那年起,就处处受凤侧妃的刁难和欺负,如今娘家倒了,凤侧妃便更加肆无忌惮的折辱妾身,刚刚还故意狠狠的踹了妾身的小腹一脚,要是妾身肚子里的‘小世子’有何闪失,那……那妾身也不活了!”
她哭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还一下一下打着哭嗝,连红肿的小脸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博取同情,却惹得跪在地上的众人,内心掀起了轩然大波!
尤其是姑苏漪来的脸色,突然就变得阴郁绵绵,她怎么也没想到,金颜娇竟然悄无声息的就怀上了身孕,虽然她也生养过两个孩子,但一个早夭,一个却是个郡主,倘若金颜娇这一胎诞下了世子,可就成了端亲王府里的头一份尊贵,又加上其妃妾皆是长年无所出,难保金氏不会母凭子贵,轻易的越过两位侧妃,并再不把她这个正室放在眼内。
她暗咬了口红唇,心里拿定主意,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在说文轩的想法,他早年就因白凤兮的妒忌跋扈而生出厌恶,但碍于白家和她的弟弟白鹏飞,不得不隐忍下来,算是积怨已深,本想借着金颜娇挨打的事给她立一个教训,没想到她竟然敢把主意动到了他的子嗣身上,虽然金颜娇有孕的事情二人都有意隐瞒,但她好巧不巧的踹向金颜娇的肚子,叫人不得不疑心她是故意冲着孩子来的。
残害子嗣的事情,是文轩断断难以容下的,一时怒极攻心,放开了金颜娇,伸出大手狠狠地掐住了白凤兮秀丽纤细的脖颈!
他紧握着她的脖将她提了起来,嫌恶的恨声怒道:“你这个生性歹毒的恶妇,仗着白家和你弟弟撑腰,成天横行霸道,如今竟敢公然谋害本王的子嗣,当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吗?”
“王爷息怒啊,此事不是您想的那样!”慕容琳急的脱口喊出,她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下去,也不在顾忌礼数,骤然起身跑到了二人中间,一面死命的掰着文轩那只怎么掰都掰不开的手,一面红着眼冲白凤兮低吼:“凤姐姐,你快给王爷解释,说事情不是那样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姐姐别在这节骨眼上跟王爷犯犟!”
“傻妹妹,有什么好跟他解释的?他现在已经信了姓金那小妖精的话,咱们的解释他又如何肯听?就算是忍着耐性听完,也未必会信……!”白凤兮困难地压抑喉间的窒息感,从喉管里艰涩的挤出声音,酸酸的红泪又浮上了眼眶。
她仰着脖子,像一条即将旱死的鱼般绝望的看了文轩一眼,只觉得满心的悲凉,这个心冷手狠,要置她于死地的男人,偏偏正是当年她不顾家族反对,寻死觅活,甘心为妾也要嫁的如意郎君,如今她落得这般下场,又能怪谁呢?
“你是在怨怼本王处事不公吗?”文轩眼底浮现一丝狠戾,掐在她脖颈见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但是他相当有分寸,绝对不会弄出人命来,最多就是让她体会一次频临死亡的恐惧而已。因为此时的白家他还不想开罪,她的弟弟白鹏飞又是他重用的左膀右臂,自然不会因为一时之气,而断送了和白家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信任和交情!
而这一边,白凤兮清丽的小脸已经憋的胀红,但美眸里却没有一分示弱,气若丝弦的反问:“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王爷处事,何时公平过?”
她话一说出,便被眼前炙热的水雾模糊了视线,旧年的一些苦辣酸甜,开始在胸腔沸腾翻滚。
都道她仗着娘家显赫,处处刁难金颜娇,可又有谁知道,文轩处处维护的金夫人,暗地里没少给她气受,一桩桩,一件件,到今日,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堪回首了!而这个维护别的女人给她气受的男人,竟然还好意思如此义正言辞的跟他讲公平,真是好笑极了!
第二十二章 新人笑
茗慎旁观者清,早已看出来白凤兮钻进了牛角尖里,定是要抱着一颗必死的决心,来和文轩死扛到底的,就算此刻谁好心给她一个台阶下,她也未必就会稀罕!
既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那她也不需要旁人来给她顶罪,权当是念着昔日在白玉桥上被白凤兮帮过一把,偿还一个人情给她吧!
于是茗慎霍然起身,走到了文轩跟前,轻轻拉了下他掐或则白凤兮脖子的胳膊,tian了tian红唇小声开口:“王爷赶快松手吧,您今天确实冤枉了凤姐姐,命人对金夫人用刑的始作俑者是妾身,您要打要罚,要给金夫人讨公道,全冲着妾身发作吧,这事和凤姐姐不相干,您快放开她!”
“她如此顽劣难驯,处处顶撞本王,教训一下,也不算冤枉了她!”文轩冷哼一声,便狠狠的将白凤兮摔在了地上,只听得她痛呼一声,“噗”地喷出一股鲜血,整个人瘫倒在血迹里。
慕容琳和白凤兮的陪嫁丫鬟青鸾急忙上前将她扶起,她的头顺势往后一仰,纤细的颈项上露出几道青紫色的指头印,狰狞地爬在白皙如雪的肌肤,楚楚可怜地昭告天下,她刚刚受到了怎样的欺负。
谁人不知她白凤兮乃是白家的掌上明珠,加上她打小就聪慧灵巧,未出阁前的风头不亚于今事的第一才女江燕,甚至因为将门之后的尊贵出身,还略胜出一筹。
昔日御前的一支凤舞九天更是风靡过整个京都,当时不知有多少名门贵族,达官显贵都败倒在了她的羽衣舞裙之下,就算明知道她和纳兰家的大公子定下过娃娃亲,也依旧殷勤的登门造访,踏破门槛只为一睹芳姿。
谁又能想得到,不过几年光景,昔年名声大噪,高高在上的白凤凰,竟然被人作践到了这幅田地。
慕容琳深吸一口气,忍着眼底凄楚的泪水,努力扯出一丝勉强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对着文轩,折软腰肢道:“凤姐姐已经昏迷不醒,既然慎侧妃也说了事情与凤姐姐无关,求王爷容许,让妾身先带着凤姐姐回凤仪阁医治!”
文轩冷着脸“嗯”了一声,转头对管家吩咐:“刘安,你亲自护送凤侧妃前往听雨轩休息,并立即差人去请太医,好好给凤侧妃把脉,看看伤的严不严重!”
刘安自然听出王爷话里的爱重之意,忙不敢怠慢的应下,慕容琳不冷不热的道了句“多谢王爷厚爱”之后,便随着青鸾搀扶起白凤兮,跟随管家刘安离去。
临出门前,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让唇角翘起了一抹高高的嘲讽。
茗慎看在眼内,心中滋味难辨,把白凤兮送往听雨轩歇息,在旁人看来绝对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毕竟能够和王爷共同居住,可是天大的荣幸,可她和慕容琳的心里都很清楚,如此高调的恩宠示人,不过是为了瞒住白家的人,不让他们知道白凤兮今日所受的委屈和潜伏的冷落罢了。
她们离开之后,文轩自径坐到了主位上,终于命众人起身了,王妃率领众妃妾谢恩后,依次就坐,而文轩这会子怒气消散,竟然颇有兴趣的打量起艳若妖桃的茗慎。
“慎卿这身儿打扮甚是娇艳,不像你往日的风格,怎的才短短几日,你就转了性情呢?”
“女以悦己者容,妾身打扮的艳点,还不是想博得王爷的侧目一顾!”茗慎与文轩相视而笑,芙蓉面上绽放的明媚笑魇如同髻侧那朵饱满鲜艳的杜鹃花,又仿若晕散在清水里的绯红胭脂,惊心动魄的激荡起艳绝人寰的美丽。
“狐媚!”金颜娇在腹中恶狠狠的骂着茗慎,本就青紫红肿的面颊,因为妒恨而显得更加难看,简直形同妒妇一般丑陋不堪,好在众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文轩和茗慎的暧昧对答之间,没人瞧见她这幅丑恶的嘴脸!
文轩闪了闪狭长的桃花眼,还是舍不得将视线从她那张足以惑乱众生的芙蓉面上移开,就连质问的声音,也悄然地温柔了几分:“刚才听你说起,是你命人对金夫人用刑的,可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茗慎盈盈出列,走到文轩面前跪下,扬起脸皎美的笑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金夫人为人侍妾,自然要遵守侍妾该守的规矩,可她不但不规行矩步,反而屡屡犯上作乱,而且作风乖张,行事狠辣,妾身实在看不过眼,便以侧妃之尊教导了她一下,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有孕在身,冒失之处,还望王爷恕罪!”
金颜娇毒辣辣的剜了茗慎一眼,小手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拉长了声音冷笑道:“你的一句冒失,就以为能够蒙混过关了吗?也是了,蓄意谋害王爷子嗣和冒失之罪比较起来,后者可就轻多了!”
茗慎听了,突然眉眼一弯,从容不迫地笑道:“金夫人有身孕的事情众姐妹都是刚刚才知道的,可见是有王爷替你遮掩着,才瞒的这样严实,既然是不知者不怪罪,那本侧妃又何来蓄意谋害之说?在说了,本侧妃是命人掌你的嘴,离腹部可是远着呢,未必就伤及了王爷的子嗣!”
“呵呵,慎卿好伶俐的一张嘴!”文轩突然爽朗如风铃般轻笑起来,并伸手将她拉起,半开玩笑的责问:“就算你没有蓄意谋害本王的子嗣,可你同金夫人置气,总是事实吧?”
茗慎被他温热的大手牵着,面颊不由一阵羞赧,忙撒娇似的笑道:“妾身哪里敢跟王爷的宠妾置气,不过是看着金夫人太不自矜,怕传出去后,让外人笑话咱们堂堂的端亲王府连尊卑都不会分了,这才忍不住的教导一下,其实也是为了王爷着想,免得被有心的人利用,去父皇那边告您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
茗慎的声音不大,句句温软轻柔,却字字紧扣在人的心扉之上,文轩听了自然是无不赞赏的望着她,但王妃姑苏漪兰却骤然凛眉。
她想,这就是茗慎和白凤兮的区别,同样的罪名,白凤兮一张口就像个跋扈的妒妇,而茗慎却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识得大体,顾全大局的机灵劲,就冲这一点,让她深深觉出危机感,因为她能感觉出来,茗慎要比白凤兮和金颜娇加起来,还难对付!
金颜娇眼见此事就要不了了之,立刻不乐意起来,帕子按在眼角哼唧道:“王爷,您不能这样偏心的,一说是慎侧妃对妾身用的刑,就不打算追究了,您让妾身情何以堪啊?您一定要重重的惩罚慎侧妃,给妾身讨一个公道啊!否则让人觉得妾身已然失宠,那妾身日后会受到更多的欺负的!”
“你不去欺负人家就是好的了,谁敢给你气受?那不就是公然跟本王的子嗣过不去吗?”文轩揶揄轻笑,脸色却随着话语急遽转冷。“只要你日后规行矩步,本王想人谁也不敢给你难堪的,你要牢记今日的教训,不可在骄矜自持,知道了吗?”
金颜娇本不肯依,但迎上文轩那双寒气横生的桃花眼后,略感惶恐地侧过脸,嗫嚅道:“妾身谨遵王爷教诲!”
这一句算是认栽,也算是服软,总而言之,茗慎是漂漂亮亮的迎了金颜娇一局,明眼人都瞧出文轩偏心茗慎的势头来,可见金颜娇今日的下场,便是失宠的先兆了,而且刚巧有白凤兮在这事里搀和了一脚,难免令人拿她和茗慎比较起来!
“瞧见姓金那狐媚子今日的狼狈模样,本夫人真是打心眼里都能笑出声来!”西林燕扶着丫鬟雀儿走出漪兰院,纤指指着金颜娇落寞而去的背影,与旁边的几位夫人说笑着。
其中一个接嘴道:“哼,她这叫自作自受,早该有人教训一下她了,也让她受下被人欺负的滋味,不过这个慎侧妃还真厉害,同样的罪名,凤侧妃就被差点掐死,可她却不但免受责罚,反而能使王爷偏帮着她,逼姓金那狐媚子认错,啧啧,这手段,当真是不同凡响啊!”
另一个府中的老人,却不以为然道:“唉,什么狗屁手段都是空话,今日凤侧妃说的那句话最有道理,‘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想当年,凤侧妃风光无限的嫁入王府时,连王妃都得对她敬让三分,谁曾想,姓金那狐媚子一朝入府承欢,短短三个月就夺了她大半的宠爱,明里暗里不知受了多气,这下又来了个美艳聪慧的慎侧妃,姓金那狐媚子怕是要尝尝‘红颜未老恩先断’的滋味了!”
第二十三章 合欢散
金氏失宠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整个端亲王府,本就没有娘家倚靠的金颜娇,这下又怀着身子而不能侍寝,眼巴巴的瞧着文轩留在听雨轩陪伴白凤兮,而她却整整一个多月未能见过文轩了,所以外面都在传她已然失宠,即便怀着身孕,也在难像恢复以往的盛况。
虽然大家都看了王爷也为了她而差点掐死凤侧妃,但若细看下来,还是她金氏吃了大亏,虽然凤侧妃受了点委屈,但这连着一个多月的专房之宠,可真真是羡煞了人!
因为文轩一直在听雨轩陪伴白凤兮,所以茗慎这边始终没有文轩的到来,只是偶尔赏下一点东西,但和他宠人的程度比较起来,算是比较微薄的那种。茗慎却依旧和往常一样,深居简出,不骄不躁,只是偶尔遇见了白凤兮,见她神采飞扬的样子,不禁好奇的想,究竟文轩给她吃了什么**药,竟然令她忘记了那日的心碎和欺﹡辱,人前人后表露出一脸抹了蜜汁般浓郁甜蜜的笑颜。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烦忧。东厢房这边,青天白日的门窗紧闭,室内光线有些昏暗。
金颜娇阴沉着一张娇美的容颜,抱着一只黑白相间花纹的野猫坐在主位,周围一片寂静,唯有野猫不时的发出几声令人心颤的嗷呜声,在这幽闭的阁楼显得十分恐怖诡异。
“你又不是第一次了,装什么义胆忠肝?”金颜娇鄙夷的撇了下唇角,不耐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灵犀,怨毒的笑道:“这事你若办成了,本夫人就将你引荐给王爷,如果你不肯做,那么本夫人今天就毁去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
灵犀含着泪连连磕头,凄楚道:“金夫人,求求您了,放过奴才,放过我家主子吧!”
“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本夫人便不再和你口舌!”她说着扔下手里的野猫,厉喝一声:“来人,给她用刑!”话音落,便又精壮的嬷嬷将野猫装进麻袋中,又摁着灵犀的头往里套。
猫刑是旧社会处罚人的方式之一,就是把人放进麻袋,在从外面用鞭子使劲抽打猫身,野猫